魔君是個偏執(zhí)狂(21)
南辛吃東西的模樣很像只倉鼠,咕嘰咕嘰的那種,嘴里一鼓一鼓的,又呆又萌。
華淵垂著眸,眼底帶著點細碎的笑意,不明顯的溫柔。
南辛吃完了一碗后,華淵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中的空碗,繼續(xù)去給她弄魚肉。
她挺不好意思的,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別弄了?!?p> 畢竟挑魚刺還挺麻煩的。
華淵低著頭,手上動作卻沒停,他頓了一下,才說:“你……不必有負擔(dān),這是我自己要做的?!?p> 南辛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吶吶地開口:“呃,其實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這種話不知道怎么說。
華淵接上,也沒什么表情,語氣平淡的很:“只是不想欠我對吧,我知道的?!?p> 聞言,四周瞬間寂靜下來,靜的連風(fēng)輕輕吹過樹梢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南辛抿了抿唇,沒說話。
因為……她的確是抱著這個心理的。
華淵也沒看她,動作閑散又細致地給她挑完了魚刺后,遞到她面前。
南辛猶豫地看了一眼,然后小聲道:“我不吃了吧?!?p> 華淵手稍稍一頓,也沒說什么,緩緩將碗縮了回來。
月光落在兩人身上,籠罩了一層淡薄的皎白光暈。
華淵就著南辛剛才用過的筷子,悶不做聲地吃著碗里南辛不吃的魚肉。
長直的睫毛微垂,眼底落下一小片青黑色的陰影。
南辛看見了,想要阻止他:“欸欸欸!那是我用過的筷子!”
華淵卻絲毫不在乎,還有點故意的感覺,沉聲道:“嗯,我知道?!?p> 南辛:“……”
無話可說。
這到底算什么呢。
前些天還想恨不得搞死她,拔她的凰羽,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又是什么意思呢?
南辛不理解。
但她也懶得糾結(jié)。
人生風(fēng)光大好,沒必要為了一件事情惆悵不已。
隨便采一朵路邊的野花也比想這件事香多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不作聲,南辛撐著下巴看遠處的山,華淵默默地吃完了碗里的魚肉。
身前的火堆還在燃燒著,偶爾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南辛:“你吃飽了么?要不我再給你采兩個蘑菇來烤?”
華淵喉結(jié)輕滾:“飽了,不用了?!?p> 南辛點點頭,“好?!?p> 她剛那一說也就是客氣客氣,大晚上的誰知道采到的是不是毒蘑菇。
南辛看兩人吃的也差不多了,看風(fēng)景也看的差不多了,剛想站起來,回寢殿繼續(xù)睡,就被華淵淡聲叫住了:“等一下?!?p> 南希疑惑轉(zhuǎn)頭:“還有什么事嗎?”
華淵略一點頭:“坐。”
南辛眨了眨眼,沒好意思拒絕,乖乖地坐回到了原位,畢竟人家剛才還給她做了烤魚不是。
華淵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玉瓶,里面有兩粒淺褐色的丹丸。
南辛好奇開口:“這是什么?”
華淵對她解釋道:“銀羽花功效比較霸道,用它促進功力的話最好搭配寒蓮?fù)?,有利于促進銀羽花吸收?!?p> 南辛有點猶豫,沒有立刻接過。
她的確需要,但是這么一來不是又欠了他一個人情了嗎?!
那這什么時候還的清啊giao?。?!
華淵也看出來了她的猶豫,輕抿起唇,“沒事,如果你需要再來找我就可以?!?p> 南辛微微頷首,“嗯,好?!?p> 也許是晚風(fēng)有點溫柔,也許是被撥開烏云露出的星星迷了眼,南辛一時放松了許多,沒去注意身邊這人的舉動。
風(fēng)一吹過,華淵手臂輕輕一抬,動作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意味。
過了幾秒,南辛就感覺頭腦有些漲漲的,昏昏的,困意和疲憊瞬間席卷她的大腦。
眼睛半閉不閉的,眼前的山水景象也開始搖搖晃晃了起來。
南辛猛地反應(yīng)過來,是她身邊這人的舉動。
“你……”
倒下前,南辛只艱難地發(fā)出了一個單音節(jié)。
懷.里人的身軀嬌軟,跟沒骨頭似的。
華淵的手臂緩緩環(huán)過她的腰際,纖細的腰肢猶如柳葉般,堪堪盈盈一握。
將火堆滅去后,華淵抱起她,沒什么重量,很輕。
故意又如何,目的得逞不就行了。
明天南辛要來罵他他也認。
他倒是無所謂。
華淵緩步走著,從后山回到南辛的寢殿,他把這一段不算長的路走了很久很久。
月光鋪在地上,也落在他們身上,如輕紗一般,柔和地籠罩著兩人。
樹葉浮動聲颯颯作響,驚起幾只沉睡的鳥。
守在門口的下屬,看見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沒直接掉下來。
這……真的是他們的君上嗎???
華淵冷冷地遞了個眼刀子過去,幾位下屬瞬間就低下頭來,跟鵪鶉一樣不敢直視。
他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偏殿外圍的漆黑墻壁,眸光稍稍動了動。
走進去,將南辛輕輕地放到床榻上,解去她的披風(fēng)。
他倒也不是想對她做點什么,只是就希望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地看她一會而已。
過不了多久,她便會自己醒過來。
南辛閉著眼睛,卷翹的睫毛很漂亮,鼻尖小巧精致,唇色是自然的淡粉色。
唇形也很漂亮,是那種看過去就很好親的模樣。
華淵眸色緩緩變暗,一只手撐在她頭邊上,一只手輕柔地拂過她臉上散落下來的碎發(fā)。
然后,逐漸地彎下腰,俯著身子。
兩人之間距離慢慢拉近,空氣中似乎有股說不清的感覺,有些繾綣和滾燙,看不見的電流互相碰撞滋滋作響,火花撩人又燒灼。
胸腔內(nèi)的心臟跳動的過于劇烈,一下接著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手臂上的青筋暴突,一條一條根根分明,禁.欲又性感。
隨著往下的動作,華淵的頭發(fā)也落在了南辛邊上,與她的烏發(fā)糾.纏在了一起。
在靠近她唇處兩三公分的距離,華淵壓抑地滾動著喉嚨,嘴角繃緊。
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終究還是放棄了這次時機。
輕柔又虔誠地吻上了她的額頭。
額頭有些冰涼,唇卻又滾燙。
似冰與火的交.融,也似寒暖流的碰撞。
一剎那的時間而已,某一處的冰卻已全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