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尼克·弗瑞所代表的真理

　　“弗瑞先生。”教授認識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人。

　　尼克·弗瑞像個老熟人一樣打著招呼：“許多年不見了，教授。這些年你們藏得可真好?！?p>　　“這不就是你們神盾局所期望的嗎？”教授平靜地回答，“讓變種人安分守己。”

　　“但是總有人不愿意安分下來，不是嗎？”

　　教授正色道：“但這不完全是變種人的責任，你同樣知道這一點?！?p>　　尼克·弗瑞當然知道。變種人激進派的大量出現(xiàn)，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軍方和秘密機構(gòu)對變種人的非法研究，始作俑者就是已經(jīng)老死獄中的崔斯克博士。

　　X戰(zhàn)警摧毀過許多進行變種人研究的非法機構(gòu)，見識過無數(shù)毫無底線的殘忍研究手段；而神盾局同樣參與過很多次相關(guān)的收尾善后工作。弗瑞本人也是在這一過程中與教授相識的。

　　如今的激進派變種人團體中，許多骨干成員都有過被非法關(guān)押、迫害的經(jīng)歷；甚至X戰(zhàn)警隊伍中的金剛狼羅根也是受害者中的一員。

　　要不是沒有證據(jù)證明神盾局進行過類似的研究實驗，恐怕尼克·弗瑞剛進門就被切成炭烤豬排了。

　　“我們同他們不一樣。”尼克·弗瑞義正辭嚴，“神盾局的目標是維護世界的穩(wěn)定，我們同樣不愿意激化與變種人之間的矛盾?！?p>　　教授靜靜看著對方的表演：“你們神盾局又能做什么？”

　　“我們可以為吉米提供一個安全保護計劃，類似于FBI的證人保護計劃?！蹦峥恕じト鹳┵┒?，“當然，我們的計劃更加周密、保密程度更高。”

　　“在我們的保護之下，沒有任何人能找到吉米。”

　　教授對弗瑞的保證不置可否，反問道：“你是想讓我把吉米交給神盾局，一個保密機構(gòu)？”

　　尼克·弗瑞面色如常，心里卻不由地一咯噔；X戰(zhàn)警見過太多保密機構(gòu)的黑暗面，也吃過太多的虧，對他們這類人有著本能的抵觸。

　　“我說過，神盾局和他們不一樣。我們隸屬于世界安全理事會，不向任何一個國家政府負責。我們沒有政治傾向，絕對中立?！蹦峥恕じト鹪噲D挽回印象，“只有我愿意開誠布公地出現(xiàn)在這里，這難道不能表示我們的誠意？”

　　旁邊傳來一個可惡的聲音：“如果你能把兜里的腦波亂流儀關(guān)掉的話，那才更顯得有誠意，局長先生?！?p>　　尼克·弗瑞冷冷地瞪了向前一眼，向前滿面春風(fēng)地舉杯致意。

　　教授終于知道自己的行蹤是怎么泄露的了。

　　剛剛進入酒店的時候，教授像過去常做的那樣，直接定住所有人的思維，然后大搖大擺地進來。曾經(jīng)，教授就用同樣的方法闖進了CIA的蘭利總部去見老情人，一路暢通無阻。

　　但是，某個小混蛋搞出了腦波亂流儀這個東西。

　　“詹姆，你也有你自己的計劃，對嗎？說出來吧?！苯淌诳粗蚯?。

　　向前攤著手：“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我只想強調(diào)一點，X學(xué)院已經(jīng)無法保護吉米，那么讓他留在公開的聚光燈下，其實比交給某個見不得光的所謂保護計劃更安全一點。”

　　“至于剩下的，我強烈建議教授您和萬磁王找個機會談一談，也把我的想法同他說一說。”

　　教授不以為然：“埃里克很固執(zhí)。”

　　向前冷笑：“是啊，我們都知道。萬磁王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最后他自己變成了所有人的敵人。”

　　附和著教授批評了一通萬磁王，向前卻沒有停下，而是接著說下去。

　　“但是教授，你也同樣有缺點。與萬磁王相反，你總把別人想得太好，總是把變種人的未來寄希望于這個世界在某一天會良心發(fā)現(xiàn)。這同樣很可笑?！?p>　　“先生們，先生們，讓我們務(wù)實一點，先關(guān)注眼前的問題，好么？”尼克·弗瑞眼看著自己好像被遺忘掉，而向前同教授都準備談?wù)撈鹕鐣W(xué)問題來了。

　　“眼前的問題就是，我們不相信你，你可以走了。”說話的是金剛狼羅根。

　　教授脾氣好，不喜歡說重話，“野獸”也同樣是厚道人；鐳射眼依然面色鐵青，誰都不理。

　　至于向前，正美滋滋地啜著酒，笑眼旁觀。

　　“我雖然是一個特工，但我們從未謀取政治利益。”尼克·弗瑞仍在試圖挽回，“媽惹法克，你們有什么問題？寧可相信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是一個背后有政府背景的商人？”

　　向前饒有興致地看著尼克·弗瑞表演；他故意營造的這種粗魯形象會讓談話對象產(chǎn)生一種“這人粗俗但又直爽”的錯覺，也讓他的挑撥離間看起來不那么像陰謀。

　　特工之王的基操喲！

　　向前過去同尼克·弗瑞只是公務(wù)層面上的公式化來往，但偶爾聽鄭賢說起過這人的本事，今天終于親眼見到了。怪不得賢叔如此推崇和警惕這個黑炭。

　　羅根點著頭，看著向前說：“這個小混蛋就是一個目中無人、自以為是而且唯利是圖的花花公子，十足的混蛋?！?p>　　“但是，如果一定要在你們兩個當中選一個的話……”羅根轉(zhuǎn)頭盯著黑炭局長，“我不信任你！”

　　尼克·弗瑞看看羅根，再不死心地看看教授和“野獸”，發(fā)現(xiàn)后二者似乎都贊同這番話。

　　別看羅根行事魯莽，但是以他慘痛的人生經(jīng)歷所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他第一時間就摒除了與神盾局合作的選項。

　　而在教授和“野獸”的想法里，哪怕局勢再怎么惡化，退一萬步來說，沃辛頓公司也是一家公開經(jīng)營的正規(guī)公司，還有向前這個對變種人抱有中立善意的股東在，對變種基因的使用還可以保有一定的透明度。

　　如果把吉米交給一個以保密為天職的特工機構(gòu)，天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一堆基因武器來對準變種人。

　　至于斯科特，他固然敵視向前，但還不至于因此反對教授的決定。X戰(zhàn)警成員都經(jīng)歷過多年的秘密斗爭，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的道理很容易懂，怎么也不能栽到特工組織這個大坑里去。

　　終于把表演看夠的向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大力鼓掌，喝彩道：“祝賀你，羅根；你在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世界的一條普遍真理?！?p>　　“那就是——對尼克·弗瑞的不信任，是可以超脫種族、血統(tǒng)、利益、階層等一切差異的普遍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