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推薦本書,求推薦收藏,謝謝。
趙烈行進在隊伍中,慢慢平復心跳,讓還處在狂躁狀態(tài)的心情平靜下來,第一次殺人,他的心里還是稍有不適,好在大明近一年的經歷讓他曉得這還是個叢林世界,你不殺人就等著被殺,因此也就是僅僅稍有不適。
他擦了把滿頭的汗水,望望南邊,估摸了一下時間,對于碼頭的情況急切起來,下屬合計了一下,陣亡的軍兵有兩人都是被重箭擊中面部而亡,此外還有四人失蹤,十余人受傷,這些都是建奴軍兵倉促反擊下?lián)p失的,這還是在建奴促不及防的情形下產生的傷亡,可見建奴軍兵的強橫。
趙烈擔心碼頭形勢,他讓受傷的兵丁慢慢回轉,他自己則率領大隊人馬先一步趕往碼頭。
莽古爾泰回到北城,外面自有甲嘞章京、牛錄章京指揮圍城,所謂圍城其實就是席地而坐,坐等南關的消息。作為大金國的和碩貝勒,就沒必要在外干等了,莽古爾泰自己也感覺有點累了。
莽古爾泰回到原北城明軍官署坐下歇息,這里十分的雜亂可見尼堪奔逃時的倉皇,三貝勒剛喝了一口水,剛端上的牛肉干還沒吃上一口,貼身的戈什哈布泰就從外面急匆匆進來跪下,
“主子,東路庫圖、富哈受阻,”布泰看看莽古爾泰,只見莽古爾泰并沒暴怒,只是極為詫異的看著布泰,按莽古爾泰所想,此兩路應在碼頭匯合了。
“如何受阻,庫圖呢?!泵Ч艩柼﹨柭晢柕?。
“主子,庫圖、富哈兩位大人至今不見蹤影,領催索霍等人帶傷回報。”布泰硬著頭皮稟報。
嘶,莽古爾泰手中水壺險些飛出,嗯,制怒,弟弟德格類所言,父王已老,大哥你也有機會登基汗王,然脾氣暴烈不利與你,應制怒。
“讓索霍進來?!泵Ч艩柼┮е婪愿馈?p> “嗻?!辈继╅L出一口氣,這股火沒發(fā)到自己身上,至于一會發(fā)到誰身上就不是布泰考慮的了。
片刻,只見兩個渾身灰黑的人連滾帶爬的跪著進來,只見兩人頭盔不見,頭發(fā)散亂,甲葉凌散,其中一人手上還有血跡,莽古爾泰喝道:“索霍,如何這等模樣?!?p> 索霍渾身一抖,伏身于地不敢看貝勒爺,
“主子爺,我等沿小道南下,半途明軍樹林中埋伏縱火,前隊陷于火海,后隊我等數(shù)次沖陣,奈何火勢太大,山上山下燃成一片,煙火熏人,奴才們實在無法呀。。。”索霍聲淚俱下。
他心知三貝勒脾氣暴烈,能否活命,全在于此時自己的表演啊,不過自家所言句句是實,誰讓自家是后隊中官職最大的,只好前來稟報,真是倒霉催的啊。
“好奴才,欺你家主子不識,何等火攻讓前隊全墨,”莽古爾泰一甩辮子,氣的渾身哆嗦臉皮漲紅。
“主子,尼堪用的是大量的猛火油,粘上不易撲滅,小路兩旁的林木皆被尼堪點燃,旗丁損失慘重啊,奴才左手后兩指也被火油粘上,奴才不得以拿刀自斷啊?!绷硪粋€熏得象黑人一般的撥什庫痛哭回道,并把左手抬高以示人。
莽古爾泰仔細一看,果然此人左手后二指齊根斷去,現(xiàn)在還流著血,莽古爾泰吸一口氣,抬眼看著布泰,布泰急忙回道:“主子,回來的旗丁,馬匹大都有燒傷?!?p> 莽古爾泰大怒,怒吼一聲,“張盤,好尼堪,攻下旅順,看我生啖汝肉?!?p> 雖知張盤此前連敗金軍,不過,去年兩次來攻的金軍是以投靠的漢軍為主,扶以少部分女真甲兵,戰(zhàn)力不強,何況我三貝勒沒來,今次,我就是來取你首級的,沒想到,剛到這,張盤就扇了自己的臉,還扇出了血,這讓三貝勒情何以堪啊。
一陣腳步聲傳來,另一貼身戈什哈圖魯進來跪下,“主子,西路牛錄章京海賴派人回稟,南城西南被明軍水師大炮封了,他帶人沖了兩次,到處是散彈,損失了六七十騎,派人示下。?!?p> 咣當,莽古爾泰手中的水壺終于飛出,制怒,制怒個屁,莽古爾泰頭部充血,自從隨父反明以來,從未有此敗績,如此窩窩囊囊,莽古爾泰當下只想殺人,不過,一想到,損失的是自家正藍旗子弟,一想到自己還有后手,莽古爾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命,兩隊回軍,明日再戰(zhàn)。”莽古爾泰咬著后槽牙喊道。
立時,嗻聲一片。
張盤大喜,大喜之下張盤的身子開始發(fā)飄,自從得知東西兩路大破建奴,張盤就飄了。
張盤在城頭安排兵丁,青壯編隊,以及條石、箭弩、火藥、編練丁勇等等雜事時,先是東城外火光大盛,煙霧繚繞,人喊馬嘶,張盤忙趕到東城墻,好在城實在不大。
到東城后,兵丁報,水師埋伏火攻建奴,燒死燒傷無算,張盤大快,連風向偶轉吹來的烤肉香氣都令其迷醉,還心情大好的調侃其他因此嘔吐的兵將,到西南連續(xù)炮響,朱國昌報威海水師炮退建奴,殺傷眾多,老張立馬飄了,復仇的快感充滿全身,死傷的都是真奴啊,真奴啊,老張激動的頭部充血,滿臉通紅。
趙烈就沒這么好的心情了,當他帶著大隊回到城南時,只見碼頭亂成一團,地上躺了至少數(shù)百尸首,有十余名建奴在地上廝殺,還有幾個建奴騎兵在馬上大砍大殺。
原來火炮轟擊中,還是有前鋒二十余騎沖入碼頭,一時如入無人之境,在此維持紀律的百十名軍戶與敵廝殺,片刻被殺傷一半,還好還是殺傷幾個建奴,造成大部建奴落馬,然后,就沒然后了,軍戶們崩潰了,剩余建奴如虎入羊群,遼民手中大部沒有兵器,無法反抗,膽小懦弱者逃散,有血性的拿木棒,菜刀反抗,半晌,死傷數(shù)百。
趙烈趕到時,已是橫尸遍地,水師急派披甲乘小舸上岸,此時只是近岸,城內怕建奴大隊沖城,不敢出擊。
趙烈大喊,“出,”當先沖出,疾走幾步,感到腳下有物,只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衣著破爛,一支右臂被砍斷,斷臂的手牽著一個嬰孩的手,,嬰孩幾乎被劈成兩段,孩子烏黑的眼睛呆滯的看著天空,破爛的小衣被鮮血浸透。女孩一邊痛哭一邊看著嬰孩。
“杜立,救這孩子?!壁w烈喊了一聲,然后紅著眼急沖而去。
阿果泰是新升的撥什庫,也是剛剛當?shù)?,這是家中的第一個第三代,因此這次來就希望多奪金銀,多搶尼堪,為家里多點收入,來此地時,被安排頭陣,心頭竊喜,不是攻城頭陣,而是野戰(zhàn),必有大收獲。
到炮聲響起,后隊死傷一地時,阿果泰明白,大炮散彈攔后,自己完了,后路斷了必死無疑,這時,家中幼子少妻,老父閃現(xiàn)腦中,老父出戰(zhàn)漢狗至殘,幼弟幼妹還未成年,以后家中怎么過啊,尼堪都該死。
帶著多殺夠本的狠勁,阿果泰大砍大殺,已記不得殺了多少人,阿果泰剛又在馬上砍傷一個打了他一木棒的尼堪,又回身擋了其同伴的大力揮動的木棍,反手就要揮殺之,正在此時,銳器破風之音傳來。
阿國泰馬上扭身提刀抵擋,嘡一聲,阿果泰的馬刀立時飛了出去,尼堪好大的氣力,好在對方的大槍也被撞向一邊,阿果泰兩腿一夾戰(zhàn)馬,戰(zhàn)馬前沖離開險境,阿果泰順手抽出掛在鞍橋側面的一把順刀,在此時,他才好好看看對手。
只見對方身高體壯,全身魚鱗甲,護心鏡泛著亮光,鐵盔護頭護頸,鐵盔里的面容卻顯示主人年齡不大,皮膚光滑,沒有紋路,甚至可以用年少來形容,只是黝黑的雙眼定定的看著自己,手中一桿大槍斜握胸前,還有兩個武士立于身旁。
阿果泰一看就知這是有身份地位的明軍軍官,從兵甲,從家丁的兵甲一看就知,阿果泰大喜,如能生擒此人,自己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一夾戰(zhàn)馬,讓馬提速,高舉順刀直沖對方。
趙烈遠處就注意到這個建奴,一個是他是少數(shù)還在馬上的建奴,比較顯眼,還有就是此人在馬上大砍大殺難民,全無一點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的手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這么干,手上定是漢民鮮血無數(shù)。
趙烈看到戰(zhàn)馬向自己沖來,抬手就把鐵槍當標槍投了出去,鐵槍直向戰(zhàn)馬飛去,阿果泰大驚,掄刀去當,不過順刀太短,沒有擋到,他見勢不妙,飛身甩鐙下馬,大槍從馬肋部貫入,扎入泰半,戰(zhàn)馬一聲悲鳴,一下軟到。阿果泰大呼一聲,“脫布克?!泵摬伎穗p眼痛出淚水,打著滾在地上掙扎。
阿果泰大吼一聲,小跑著雙手持刀沖向趙烈,趙烈一點沒有傷害動物的內疚,在他看來,這馬就是建奴幫兇,趙烈隨手抽出特制雁翎刀,大吼一聲“我自己來。”
李虎略一猶豫,想到趙烈的身手就沒有再動。趙烈不管不顧一刀力劈華山直奔建奴,阿果泰悲劇了,順刀照此雁翎刀短多了,于是只好回刀格擋,咔咔兩聲,雁翎刀先劈斷順刀,隨著破開鐵護臂把阿國泰的右肘連刀砍斷,阿果泰慘嚎,趙烈一旋身回刀砍斷正疼的渾身亂顫的阿果泰的右腿,阿果泰倒地亂滾,鮮血狂噴,萬基上前舉刀就要結果此人,趙烈吼道:“不管他,讓他痛死?!?p> 趙烈和李虎合力又殺了三個建奴,趙烈看看四周,由于水師的加入,建奴大部被殲。余下三兩個也被包圍。
趙烈看著一片狼藉的碼頭,面沉似水,自從來到這個時代,趙烈還是有點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明金的交鋒,明失天下,大清代之,自有其道理,自己不想委身為奴,不過經過努力還是可以海外立足,最不濟,臺灣、沖繩、北海道還是可以容身立國。
方才斬獲了建奴的首級,他想著的是即使此番旅順失守,有了這些建奴首級在手,趙家暫時也是安然無恙了。
但當他親眼看到建奴的暴虐嗜殺,遼東百萬難民慘狀,心中一股怒火騰起,他就是要滅了這幫嗜血的怪物,重還神州大地安寧。
趙烈身帶敵血一連怒容的環(huán)顧四周,李虎感到一股逼人的氣勢,公子,嗯,可以稱為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