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分析之后是片刻沉默,事情發(fā)展到完全無法控制,或許始作俑者也并不想是這樣的結(jié)局,大有你死我活的態(tài)勢。
“高叔叔,馮家報的人口失蹤案是什么?”
“馮府的管家來報,這個下人已瘋癲多年,但馮家感念其勞苦功高,一直茶飯伺候,不想失蹤不見,恐進鬧市傷了人!”
“高叔叔,馮管家是如此報案的?那么也可有眉目?”
“難啊,我們查看了下人所在的房間,雖擺設(shè)都正常,但房頂有洞口,初步判斷被人擄走,誰會對一個瘋癲的下人感興趣呢?”高順平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面對高順平的鐵面無私,陳少廷竟變的無可奈何,本想脫口而出,那個失蹤的下人是自己救出來的,又怕高大人公事公辦,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緘口不言的好!
陳少廷想到事情的利弊,目前最應(yīng)該做的還是要查出柳千沫是誰殺害的,殺害她又為了什么呢?
“高叔叔,柳千沫的尸體線在何處?是何人發(fā)現(xiàn)并報的案?”陳少廷岔開話題,將問題引向柳千沫。
“尸體現(xiàn)在停放在山后的義莊,由仵作看管,昨日辰時,一個拾柴工發(fā)現(xiàn)的并報了案,押司趕到時,尸體早已凍僵。”高順平把所有經(jīng)過都一五一十說出來。
陳少廷沉默了片刻方說到:“高叔叔若沒有什么好辦法抓兇手,我倒是有一個方法,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少廷,快說吧,跟我還繞什么彎子??!”
“既然您說兇手可能是為了引誘李鐵匠出來,但是直至報官也沒出來,說明李鐵匠已然知道兇手意圖,那么如果我們用人假扮柳千沫,扮一次出殯儀式,那么該來的,不該來的,總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陳少廷說出了自己的辦法,高順平嘴角有了笑意:“妙啊,只是這個人由誰來扮呢?又由誰來發(fā)送尸體呢?”
“高叔叔,別忘了柳千沫是何人,當(dāng)然是由藝春院發(fā)送!這件事我來辦吧,高叔叔您就把您的人準(zhǔn)備好,我抓到人自然通知您!”
陳少廷一股腦攬下這堆亂攤子,高順平還連連拜謝,這才離開慈心齋。
這兩天發(fā)生太多事情,每一件事都該步步小心,馮府丟了一個他們常年關(guān)著的二夫人,如今還要報案,根本就是心虛的表現(xiàn),他們怕瘋婦人自行跑出去,散播馮府謠言,又或者有別有用心之人用她拿來威脅馮府,這等惡人先告狀的事果真被馮府演繹的淋漓盡致,可他們唯獨沒有想到,救走二夫人的竟然只是想要幫這個可憐人,他們更加沒想到這個二夫人其實早就離開這個魔掌!
陳少廷抬頭看看日頭,還早著:“莫護慈跑到哪里去了?”他突然想到她。
說是心心相印,一點不為過,正想著她,尋找她,她便出現(xiàn)在眼前,那種感覺如夢似幻,迷的他經(jīng)常大腦不集中而分心。這次仍然這樣,看了半天才知道說話:
“慈兒,你去了哪里?我找你好久!”
“廷哥哥,我想讓他們送完柴媽媽,去一趟晏安河,我給野師傅帶了龍城最有名的酒龍涎香”。莫護慈爽朗回話。
“還是慈兒想的周到,我最近只顧自己的事,倒是忘了照顧師傅們了!”
“慈兒,安頓他們一定要低調(diào)出發(fā),遇到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穩(wěn)住,還有,讓他們打扮成商戶出城,不然會有人查轎攆!”
“廷哥哥,誰會查?”
“剛才高叔叔來過了,說是馮府管家報案,他們失蹤了一個下人,這件事馮府一定會給高叔叔施壓,很快就會全城戒嚴(yán),出入都有人排查!”
“明白了,廷哥哥!”
“對了,安頓好了,來一下會客廳,我有要事相商!”
莫護慈匆匆忙忙去了側(cè)院,看著柴媽媽等人已全部收拾停當(dāng),莫護慈又找了一個小女仆伺候柴媽媽,一并到了晏安河那邊留下,也算是替陳少廷盡了孝心,不枉老人家授教一場。
安頓好一切后,莫護慈才來到會客廳坐定,匆忙喝了一口茶:“廷哥哥,什么事兒,這么著急?”
“慈兒,剛才高叔叔來過,說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馮府報了失蹤人口的案子,這個沒關(guān)系,以咱們的力量足以輕松應(yīng)對,而第二件事就是藝春院柳千沫被害了,尸體停放在后山義莊里,目前查到兇手脖頸上有抓痕,還有就是我們分析兇手是為了吸引李鐵匠現(xiàn)身,但沒有成功。而我們的目的也是要兇手和李鐵匠都現(xiàn)身,所以,我和高叔叔商量了對策,那就是由藝春院出面給柳千沫出殯,葬禮一定要隆重一點,借助葬禮,我們吸引有問題的人出現(xiàn),那時,不管是兇手,還是李鐵匠都會出現(xiàn)?!?p> 陳少廷說完,自己也沉思了片刻,似乎哪里不妥,但又找不出更為合適的辦法。
“嗯,的確是個好辦法,那么具體誰來扮演柳千沫呢?還有李鐵匠需不需要人去扮演?”莫護慈也覺得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柳千沫的扮演者一定要武藝高強,不然很有可能被害她的人再次擊殺?!?p> “難道死人還能被再次殺害嗎?”莫護慈疑惑的問道。
“當(dāng)然,因為害死她的人現(xiàn)在還不確定,以防不測吧!”
“那么,由我來扮成柳千沫吧!”莫護慈提議。
“不行!”陳少廷一口回絕。
“廷哥哥,我知道你護佑我,但是就目前來看,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了!”
“我絕對不能拿你的生命試險!”陳少廷再次回絕。
“我來!”
二人正互相推辭,門外傳來響亮地聲音。
看過去時,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男人自信昂揚的走過來。
“白霽?”
二人齊齊驚訝道。
“是啊!這種事怎么能少了我這么愛熱鬧的呢?再說,扮演死人嘛,裝在棺材里不用動,只聽聲,我覺得蠻有意思的嘛!”白霽給他們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
“好了,就你了!”陳少廷站起,拍板做了決定。
“等等,還需要一個黑衣人在場,身披連帽披氅,要神秘一點,這個人沒人能看到真面貌,只能讓兇手當(dāng)成李鐵匠,或者李鐵匠把他當(dāng)成其他人!”白霽再次補充道。
“這個主意不錯!這個黑衣人我來扮演。”陳少廷也主動請纓。
此時,莫護慈表現(xiàn)出了極其擔(dān)心的面色:“可是,這太危險了,這不等于一個活靶子處在那,暗里的人都能隨意射殺么?”
“放心吧慈兒,郎劍和慈心齋招募的那些幫手都是一頂一的機警,再有,高叔叔的押司也不是吃素的!”
雖是這么說,莫護慈仍然惴惴不安,明亮的眸子里閃爍著惶恐,似乎馬上又要失去摯愛。
“慈兒,別擔(dān)心了,我們?nèi)ニ嚧涸?!?p> 三人快馬加鞭再次光臨藝春院。
那早前的老鴇一眼認(rèn)出陳少廷,連連嗨喲聲,慌慌張張的跑進門口:“媽媽喲,這活閻王又來砸場子嘍!”
只見眾大茶壺紛紛跑來門口,準(zhǔn)備關(guān)門閉戶。
“唉,別關(guān)門,耽誤了要緊事,小心你們腦袋搬家!”陳少廷見狀急忙大喊。
“二位爺,活神仙爺爺,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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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藍(lán)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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