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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俠我,來了

第二章 子韜巧遇一生緣

大俠我,來了 琉璃咸魚 4153 2022-03-30 15:32:33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歲。自打張子韜學張家九流決已經(jīng)過去了九年時間,時間來到張子韜十三歲。

  學了九年張子韜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上當了,自家這九流決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一學會就成大俠。

  好吧一學就成大俠這是有點異想天開了,冬練數(shù)九夏練三伏他張子韜是一個也沒做到,這九年練不成大俠也是能接受的嘛,畢竟自己又不是那種絕世天才。

  但是啊,自己不是要當大俠來著嘛?學醫(yī)術(shù)、口才、武功還能理解,為啥要學騙術(shù)、乞術(shù)、化妝和戲法?

  活不下去了在大街上支個攤子直接掙錢嘛?

  大俠就是這樣的?街溜子才是吧!

  你要是說沒用吧,也不盡然,張子韜練到現(xiàn)在也算是有幾把式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張子韜樣樣都能耍。

  論尋常感冒發(fā)燒,風寒跌打張子韜他也能治上一治。

  沒事來段鼠來寶,唱個女駙馬。

  說著評書還能給村里出嫁的姐姐畫個美人妝。

  不過張子韜真有本事?這還真不是,別人能胸口碎大石,張子韜來個得死;別人能治百病,張子韜表示在他手里除了治死的就沒治不好的;人家小乞兒討倆活命錢,他張子韜要不來;人戲班子能唱個風云迭起、王朝興衰,張子韜最多來個風流花下,美人膝前。

  評書評的是天下英雄、人間好漢,張子韜說個烏雞白鳳丸;有人妝法能變臉,張子韜最多提提顏。

  所以說啊,張子韜學了九年算是個登了堂,但是沒入室,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

  興許張子韜再練個九年能“神功”大成,不過張子韜表示別人神功大成是成大俠、是十年藏劍起鋒芒;這個練到大成了也就是個大瞎,氣的張翰文喲,當天整個情難山上到處都是野獸的哀嚎。

  十三歲,正好是火力旺上躥下跳的時候,張子韜當然坐不住也安不下心去學九流決,整日就想著跟老爹往山里跑,扛著這些年攢錢賣的橫刀就要去大殺四方,結(jié)果被張林山當場一個巴掌。

  “小兔崽子,你拿這么長一把刀上山去找死??!”

  “啊!老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這橫刀六尺八寸可攻可……哎呀!老爹你還打!”

  張林山聽這話就知道這些年來給他講的全瞎了,自家這小子一點也沒學會打獵的技巧,那么長一把刀在樹木林立的山林里根本施展不開,指不定一下子就卡到木頭里拔不出來了,但是自家這孩子還根本不聽勸,氣的張林山火冒三丈,抬手就是個巴掌。

  “格老子滴,你小子還頂嘴!老子講話那有你這個兒子的份!”

  “行,行,你老子,我個當兒子的聽你的?!?p>  張子韜打小就知道自己老子破脾氣軸,根本杠不過他,亂硬不吃油鹽不進。而且自打老妹出生后自己老子就更喜歡老妹,嗯,這是廢話,張子韜也喜歡粉雕玉啄的小妹妹,沒啾啾一家子也喜歡。

  張小雅,名字起自詩經(jīng)篇目小雅。人如起名溫文爾雅,是張子韜七歲的時候爹媽又生的,現(xiàn)在也到了五歲了,妹子跟大哥不同的是,自小蒙學就出眾,不喜女德女紅反而喜歡詩書禮易兵道法。

  芳芳村遠離塵世就有個好處,這里的婦女沒有七國的婦女那般造作,那般束縛,清貧的同時反而撈的個無拘無束。所以女孩子也能跟男孩一樣上學一樣勞動。

  所以在力求振興張家的張翰文眼里,自己那個相當大俠和自己很像的孫子也就那樣了,自己這孫女那才是真的有出息。

  “你看看你妹妹,那是未來的女博士!”

  “你再看看你,凡夫俗子!”

  張翰文指著張子韜的鼻子罵罵咧咧。

  也正是因為自己老爺子老爹成天的絮絮叨叨,自己這九流決所幸也就先不練了,跟老爹上山打獵總是個正經(jīng)勾當吧?

  張子韜這么想著,自己這好歹也是練了幾年的,不說能跟自己當獵戶的老爹較量較量,起碼和一般書生差不多,上山怎么說也是個幫手吧?

  結(jié)果張林山明確告訴他,你個什么也不知道的,上山去就是找死,明擺一個拖后腿的。

  張子韜當然不服,就想跟老爹比比。

  張翰文一臉白給的樣說道:“爹!咱倆比比,看看今天落日前誰打的東西多!”

  張林山摸了摸下巴:“嘿,行,我讓你小子半天?!?p>  張林山看張子韜這自信滿滿的樣子就想笑,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張林山這種愣頭小子上山必定是壯懷激烈的進去灰頭土臉的出來。

  張子韜愣了愣,沒想到自家老爹能這么痛快的答應跟自己比。

  有詐!這是第一想法;但腦子一軸,詐就詐!

  張子韜穿著獵戶短衫背著自己的橫刀就上山了,情難山說是一座山,但其實情難山很大,自芳芳村往東綿延三千里,有72山峰3000小坡頭隔開了整個秦地(參考秦嶺)。

  自芳芳村東出,淌水過情河就入了情難山,一眼看過就是一大片亂樹林,林木間樹葉蔭蔽,太陽只能透過葉隙投下塊塊光斑,灌木叢生里根本沒有什么道路,張子韜上山少所以沒有找到自家開辟的小道,而是胡亂選了個林深之地。

  張子韜越往里走,林木就越深,突然張子韜猛的止住腳步,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靜,太靜了。嚇得張子韜心里砰砰砰的打鼓,手也就不知不覺的放到刀柄上去了,腳竟然很難邁出一步,張子韜竟然保持著警戒的姿勢站了茶盞時間!

  “咕咕咕”

  林梢飛過一只野鴿,在極其靜謐的山間相當?shù)捻懥?,在張子韜耳里簡直是震耳欲聾,不過一有聲響張子韜反而松了一口氣,極致的靜給人帶來的高壓不比刀架在脖子上少。

  雖然自己沒記住多少老爹跟自己說的東西,但是因為老爹常說,在山林間不怕亂就怕靜,一般寂靜的地方往往是死地,如死泥沼、猛獸占據(jù)之地,千萬不能進。

  張子韜抹了抹額頭,一手的汗,暗暗嘲諷自己的軟弱的同時張子韜也為自己的小心點了個贊,雖然我這次很慫但我下次還這樣!

  緩緩的后撤出百來步靠著樹歇了一歇,張子韜發(fā)現(xiàn)自己放松下來后反而是能聽到更多的聲音了。

  落葉上傳來的咔嚓咔嚓聲象征著自己附近有活物在動,巡著聲音張子韜慢慢的摸過去,撥開擋在臉前的灌木一看,哇!一只雪白的兔子。

  “為什么這黃綠間雜的林間有如此白兔,有詐!”

  張子韜心里想著,但是身體就是不聽話,腦子又一軸,掏出自己腌的半塊咸蘿卜綁上繩就扔出去了。結(jié)果那兔子看都沒看一眼,反而是沖著張子韜藏身的草叢嘲諷的看了一眼。

  鬼知道一只兔子是怎么露出嘲諷臉的,張子韜見了鬼一樣,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堂堂八尺男兒,竟被小小白兔嘲諷!

  張子韜氣憤不過,鏜的一聲拔刀就砍,見草叢里突然冒出個獸皮人,驚的白兔一跳一溜煙的撒腿就跑。

  張子韜見狀提刀便追,雪白的兔子在格格不入的林間根本無處躲藏,被張子韜追的急了,這白兔竟然不跑了,反而一轉(zhuǎn)身一蹦三尺高沖著張子韜面門就來了,張子韜竟也不躲反而橫刀擋住白兔的路線。

  “你這狗野人,本小姐也是有脾氣的!”

  白兔竟然在空中口吐人言,張子韜吃了一驚,橫檔的刀竟然也被白兔給撞歪了。

  “本小姐咬死你!”

  事實證明,兔子急了確實會咬人,張子韜只覺面前一白一暖而后就是一疼,鉆心的疼使得張子韜瞬間清醒,一把把白兔打掉。

  只見空中的白兔竟然和貓兒一樣完成了翻身,落地一瞬間竟然又蹦起,但張子韜九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掏出刀鞘就是一打。

  為什么不用刀劈?開玩笑,會說話的兔子比三條腿的蛤蟆還少見好不好。張子韜聽爺爺說過,這個世間除了人確實存在一些怪力亂神的事,不過絕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難得一見。

  當時張子韜還不信,世上怎么有這么多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要是真的百鬼夜行陰兵借道,人估計在這個世界上活不下去吧。

  “哎呦!”

  張子韜的刀鞘正中白兔側(cè)腹,直接把兔子拍到了樹上,一下子把兔子給撞得迷迷糊糊的,竟然在樹下懵了一會。

  好機會!抓兔子要抓哪里,答案是耳朵!

  張子韜一個閃身直接提溜起樹下迷迷糊糊的兔子,被抓住耳朵的白兔只能在空中胡亂的蹬腿,但是根本踢不到張子韜。

  踢著踢著根本踢不到張子韜的兔子直接氣哭了,紅寶石般漂亮的雙目蒙上一層水霧,迷離的就像影影綽綽的燭焰。

  “哇!你個野人放我下來!我耳朵好疼!好疼!”

  張子韜一聲不吭的指了指被咬了一口的鼻子,整個鼻尖上被咬的血琳琳的,兩個小巧的牙印還在汩汩的往外滲血。順著人中留下來,滴在地上。

  “你……等死吧。”

  張子韜撿起刀,懶得刷刀花了直接懟進刀鞘,自己這樣回去不得被自己老爹笑死,氣的張子韜想當場給這兔子來上一刀,不過好不容易逮住活的了不能這么便宜它。

  用雪白的兔毛在鼻子上抹上一把,直接染紅了半個兔子背。

  “啊!我的毛!你別亂抹!”

  張子韜可不管這有的沒的,為了不弄臟獵服(因為打獵的獵戶穿的衣服必須保證氣味小。)直接把兔子按在鼻尖,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土膻味,反而有一股子清幽的藥草香。

  張子韜跑的也快,沒一會就從山上到家了,要是張子韜走的晚一點估計就能看見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能見過最大的兔子了——一只有著棕熊般體型的白兔。

  “爹!老爺子!你們看我搞到了什么!”

  張子韜一進門就扯開嗓門大聲嚷嚷,嚇得張翰文張林山急忙出來看是什么東西,一推開屋門張翰文就看見自己孫子拎這個通紅的玩意,鼻頭還血肉模糊。

  張翰文氣的直接一巴掌扇到了張林山后腦上“老兔崽子!你讓小兔崽子干啥了!啊!”

  張林山也沒想到自家兒子這是干了啥啊,急忙問張翰文。

  “你干啥了?”

  “沒啥啊,打到個會說話的兔子,兔子急了咬了我一口。”

  張林山張翰文聽見張子韜是打了個會說話的兔子臉色瞬間變得玩味了起來,再看張子韜手上通紅的玩意一動不動的。

  張翰文臉一黑問道:“你小子把兔子殺了?”

  張子韜搖搖頭“這畜生受不了疼暈過去了”

  張翰文張林山聽此松了口氣,沒死就好。

  張子韜見自己老爹、爺臉變來變?nèi)サ暮苁羌{悶,便聞到:“爹,爺這是咋了?”

  張翰文拉著張子韜坐下,又讓張林山把兔子給抱走洗洗身上的血,說道。

  “子韜啊,我跟你說的那些怪力亂神的故事你還記得不?”

  張子韜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還記得點吧,但那不是說書的編的話本嘛?”

  張翰文大手一拍大聲的說道:“放屁!平頭百姓確實是當成話本,但子韜啊我什么時候說過那是些假的!”

  張子韜一愣,又想到那只會說話的白兔驚訝的說道:“???那些是真的?”

  張翰文點點頭“是真的,這個世上除了人還有很多東西,山野精怪有很多,當然神神鬼鬼的我也沒見過?!?p>  張子韜淹了口唾沫,因為他想到了書上的故事,這些精怪從來都是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來老的。

  “爺,這兔子?”

  張翰文一眼就明白自家孫子是想到了什么,擺擺手讓張子韜放心。

  “也虧的你沒殺,不然我還真沒法跟人交代?!?p>  張子韜敏感的捕捉到了一個詞——人

  “人?”張子韜問道。

  “對,人,這世間所有山野精怪一有了【靈智】便能稱得上人,咱們就是猴子有了靈智啊?!?p>  張子韜點點頭,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但是張子韜大概明白了。

  爺倆嘮了一會,張子韜才明白自己這是逮了個啥——山靈兔,是一種喜養(yǎng)草藥十分溫和的有靈動物。

  《抱山客》有言:有兔焉,其毛雪白,渾身幽香,山中人遇之,則喜笑言引至其園圃中,擇其所種大藥一二贈之,七日后必可用之。

  但因為常年與藥草為伴山靈兔本身就是一味大藥,所以被人一直捕殺,據(jù)悉世存不足百只。

  人心,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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