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臉的顴骨已經(jīng)露了出來,血肉更是早已不知去向。
血,順著脖頸流進(jìn)了衣領(lǐng)里,騎到了秦世鷗身上的陳年,不僅臉上的陰狠依舊,雙眼中更是增添了暴戾的氣息。
“哈哈哈,……有打盹時啊,去死吧!”
銀色的手甲做工詭異,其上還升騰著黑紫色氣焰。
以至于每一次抬手揮下,周圍都會留下淡淡的漆黑氣痕。
因為南宮兔被劫持的緣故,宋忠早已不在關(guān)注秦世鷗的生死,不過看著胡丹丹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丹丹,怎么連你也…?為什么呀丹丹?”
站在南宮兔身后鉗住脖頸,先緊了緊三根手指,然后,她才警惕地看了看左右。
望著對方手指上帶著的鋼制指套,萬分焦急的宋忠趕忙抬起了手。
“丹丹、丹丹,你千萬要冷靜一點(diǎn)兒,小姐她神志不清我又受了重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了,冷靜一點(diǎn)、別沖動,千萬別沖動哇丹丹?!?p> “忠叔,快走吧,你要是堅持留在這里的話,是會死的?!?p> 淡淡的愧疚游動在雙眼內(nèi),說話的語氣也滿是無奈。
不過,在發(fā)現(xiàn)身邊的女人想跑時,她卻毫不猶豫地動了動右腳。
“找死!”
《噗通。》
只是跑出去了幾步的距離,她就直直地栽倒在了地面上。
抱著殷明夜的閆萍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死在兩塊碎玻璃碴上。
但低頭看著懷中昏迷的兒子時,她卻又露出了一抹復(fù)雜的笑容。
笑,是因為慶幸自己的兒子還活著,其中夾雜的苦澀,則是就算兒子活著,也依舊是身處險境生死未卜。
“小、小兔,救,救救明夜,他、他……。”
話,沒有說完,雙眼內(nèi)隱藏的濃濃怨恨,也在死亡逼近的最后一刻,留在了胡丹丹的身上。
望著閆萍脖子上的巨大切口,宋忠臉上的青筋直接凸了起來。
“你…,丹丹!她們母子與你無冤無仇,你何…”
“夠了!忠叔,我沒時間了,晴晴她也不能再等了,三房的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只要把兔小姐交,交……??傊裉鞗]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
或許是女兒的生死,激發(fā)了積壓已久的怨氣。
眼神逐漸狠厲的胡丹丹,轉(zhuǎn)頭看向陳年時,居然大聲怒吼了起來。
“陳年,人都死了你還抽什么風(fēng),要是耽誤了救晴晴,小心我們夫妻倆和你拼命?!?p> 騎在秦世鷗身上的陳年,此刻就像是瘋了一般,不過,他的雙眼中卻充滿了驚疑。
隨著雙臂一次次抬起,又狠狠的再次揮落,道道深深的切痕,也留在了周圍的建筑物上。
《噌噌噌……?!?p>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這血魔獸爪是至寶,你怎么會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去死、去死、去……!”
和之前的暴戾陰狠不同,此時此刻,陳年的臉上只剩下了憤怒。
“一點(diǎn)兒事兒都沒有?那小子…,他還沒死?”
宋忠聽后詫異地自語,而胡丹丹,則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什么?獸爪法寶的攻擊,竟然殺不了那小子?這怎么可能?”
胡丹丹慢慢移動腳步后退的同時,瘦弱的身影也在眼前飛了過去。
警惕地轉(zhuǎn)頭望去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橫飛出去的人居然是陳年。
“要點(diǎn)臉嗎?竟然趁我琢磨事兒的時候打我,打你就打吧,還他ma的騎我身上打,你小雜種是變態(tài)吧?呵、行,正好我也捉摸明白了,就拿你個小陰B試試手吧?!?p> 最后一句話說出口的剎那,秦世鷗就邁步前沖了出去。
《噗?!?p> 隨后,被一拳轟在了小腹的陳年,嘴中便噴出了一篷血霧。
“該死!兔小姐,別逼我動手,往后退?!?p> 剛剛從電梯中出來的時候,聽到了陳年的話語,胡丹丹還是挺擔(dān)心的,畢竟行動的成敗關(guān)乎著女兒的生死。
可見到了對方被壓制,甚至還承受了那么多次的攻擊,她也就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那時的秦世鷗早已經(jīng)死透了。
但現(xiàn)在望著遠(yuǎn)處那鬼魅一般的身影,胡丹丹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再次以極快的速度追上了被擊飛的陳年,秦世鷗直接雙手撐地,順勢擰轉(zhuǎn)了身體。
借助著倒立的姿勢,雙腳向上踹出,在踹中了對方后腰時,不遠(yuǎn)處的宋忠便聽到了‘咔嚓’的聲響。
《嘩啦、咚?!?p> 裝飾的天花板散了架,水泥頂上也留下了血跡,陳年更是墜落了下來。
仰頭,望著目標(biāo)接近,微微下蹲。
雙手一前一后,前手張開、后手緊握,擰身,蓄力,暴力出拳。
《嘭。》
當(dāng)激起的塵煙慢慢散去之后,不僅是胡丹丹驚懼地吞咽了口水,就連宋忠也在心中默默地震驚道。
‘我明白了,陳年剛才之所以大喊,不僅是那小子沒有受傷,而且,他還在那段被攻擊的時間里,掌握了控制身體協(xié)調(diào)速度的技巧。這也就能夠解釋的通,最開始他為什么會撞墻了!’
“呵——,呸!要是放我二十幾那時候,你小王八蛋今兒就交代這了?!?p> 撣了撣破爛衣服上的土,秦世鷗還向著陳年的位置,象征性地啐了一口吐沫。
【發(fā)現(xiàn)無主之物,無品階手部護(hù)具一套,以收取。注:無實(shí)際用途,建議拆解!】
“秦家小哥兒,我家小姐被抓了,幫幫我,錢不是問題?!?p> 了解了界圖提示的信息,忍住了心中的竊喜,秦世鷗直愣愣地轉(zhuǎn)頭,又直勾勾地四下望了望。
宋忠知道對方在惡心自己,但胡丹丹卻不明白,他的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了眼昏迷的陳年,只是想了片刻的時間,她便直接大吼了起來。
“阮老,你到底想要看到什么時候?別忘了,活著的南宮兔可比死了要有價值,您若是真的不在乎,我現(xiàn)在就挖了她的心馬上走,至于我能不能在這兩人手中逃脫,我想您應(yīng)該心知肚明!”
“什么,阮…,你說阮問天?胡丹丹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與那老魔合…?!?p> 異常氣憤的宋忠,話并沒有說完,一聲淡淡的輕咳就傳遍了一樓大廳。
“嘿——?我說你個臭小子,十幾年不見而已,你居然敢直呼老夫名諱?是南宮家給了你底氣嗎?”
雖然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但秦世鷗卻感到了心悸,心跳更是直接漏掉了幾拍。
‘說話的這家伙絕對不好惹,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善茬兒,不行還是見好兒就收吧,別回來吃不了兜著走。誒對了,好像那小陰B的手套被界圖給順起來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思索著,他還分別看了幾人一眼。
宋忠那期待的眼神,秦世鷗自然不想理會。
胡丹丹他更是不熟悉,也沒有過多的去在意。
可身下流滿了血液的閆萍,還有始終都表情平淡的南宮兔,卻讓煩躁和費(fèi)解縈繞上了心頭。
‘那家伙也就斷幾根骨頭,最多我給他看病就是了,但這邊兒可不行,好像已經(jīng)出人命了,這可不是我個草民能夠承受的。不過,就這么走合適嗎?嗨…哎!’
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轉(zhuǎn)身邁步的同時,秦世鷗還淡淡的道。
“哎,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年頭兒哇,只要活著,慢慢掙什么都會有的,要是死了,誰他ma的會記得誰呀?走啦,你們自己的事兒自己解決吧?!?p> “嘿喲喂,你這小娃倒是有意思啊,年紀(jì)雖然不大,活的倒是挺通透。好,今天老夫就不阻攔你了,不過,以后說不定我們還會相見的!”
根本就不敢回頭去看,因為,他懷疑自己有了種錯覺。
那種錯覺就像是有人正在對自己搜身一樣,還是以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進(jìn)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