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浪漫的音樂在舞池中響起,跳舞之人紛紛放緩腳步。站在舞池中央,軌生左手輕輕握著姑娘的右手,右手按在她腰部,說道:“這種舞我可不會,你要教我哦?!?p> 姑娘羞澀地看著軌生,他們的身高幾乎一模一樣?!案?,別踩到腳就行?!?p> 姑娘大大的眼睛與軌生快瞇成一條曲線的眼睛形成很大的對比。
起初還不怎么習慣,不過,軌生很快適應過來。筠老說的沒錯,社交舞簡單得很。
看著眼前年輕的姑娘,軌生感到她的一舉一動十分熟悉,不禁想起初次與女生共舞的情形,湯婉嫻比他高一截的身影不斷在腦海徘徊。
“你在想什么?”姑娘見軌生心不在焉,問道。
軌生回過神來,兩人的目光正好相對,仿佛任何秘密都無法藏住。軌生馬上挪開視線,想了想說道:“我想以后有沒有機會與你再次跳舞。”
“這是第一次,估計也是最后一次。要不是父親臨時接到任務,我也不會來這里?!惫媚镏毖缘?。
軌生聽后一驚,試探地問道:“你父親是干什么的?”
“雇傭兵。很多有錢人愿意花大錢請信眾來做安保,父親就是其中之一。”姑娘毫不隱瞞地說道。
軌生松了口氣,視線往筠老那邊移去,見他已經把鑰匙偷到,心中的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人變得輕松多了。現在只要等這支舞結束,軌生便可潛入組織內部。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惫媚飭柕?。
當筠老走回自己的座位后,軌生的視線又回到了姑娘那里,說道:“說出來你不要生氣?!?p> “你該不會恐嚇那個老人家吧?!惫媚飺牡?。
軌生笑了笑,把頭挨近姑娘的耳邊,輕聲笑道:“其實,我只是認識他而已。”
因為距離太近,姑娘整個臉都紅了。軌生把事實告訴她,姑娘噗嗤地笑起來?!罢J識的人肯為你當眾脫衣服和扮雞叫,這也很難做得到?!惫媚镞@時看軌生的目光變得有點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回去后,可能會有麻煩?!避壣f道。
幾分鐘過后,音樂停止。軌生松開雙手,禮貌地向姑娘彎下身子說道:“謝謝?!?p> 姑娘愣了一下,說道:“我叫詠祈,你叫什么?”
“軌生。”軌生想了想,還是說道。
“以后有機會可以到京城找我?!痹伷砑t著臉說道。
軌生并沒有答應,只是裝作點了點頭,回到筠老那里?;厝ズ螅蘩系哪樕恢睕]有好過,幸好還有重要事情要辦,不然他肯定會收拾軌生。
趁沒人的時候,筠老和軌生一前一后潛入那道暗門。
門后的光線不足,里面的情況看得很不清楚。軌生只見到一條長廊,卻看不到盡頭。
筠老在前面點著打火機,一步步前進,軌生緊跟其后。半分鐘后,兩人來到一個分叉路口。
筠老想一人走一條路,吩咐軌生:“找到東西后再回來集中,如果發(fā)現不對勁,馬上離開?!?p> 于是軌生硬著頭皮往左邊的路走去,可能做賊心虛,身邊又沒有人,軌生走起路來心里特別不踏實。
很快來到盡頭,軌生前面是一道厚厚的鐵門,上面的鎖沒有鑰匙口,只有三個數字排列著。
軌生暗道不好,這可是密碼鎖,沒有密碼就只能強行破入??墒氰F門看起來不容易損壞,軌生不覺得自己能夠在沒工具的情況下破開它。
突然,軌生從門內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門縫里閃過一道黑影。
軌生馬上反應過來,里面有人闖進來!只是不知道那人的目的是否跟他一樣。
看著眼前密碼鎖的數字,軌生不知為何,忽然想起黑衣人身上的7字,于是猜測密碼一定有一個7 字,那么另外兩個是什么呢。
軌生毫無頭緒,只好亂輸試試。他先把最左邊的數字調成7,今天是23日,所以軌生把剩下的數字調成23,結果如軌生所料,密碼鎖沒有任何反應。
軌生沒有抱很大的期望,索性反過來輸入,當密碼鎖上的數字變成237后,鎖扣突然打開,軌生高興的同時感到不可思議。
軌生輕輕推開門,右手觸動護臂的機關,小刀滑落到手心。
軌生探出一部分腦袋,里面是一間辦公室。因為沒有亮燈,辦公室里漆黑一片??恐律墓饷?,軌生勉強看清里面的狀況。
一道黑色人影特別醒目,他在不停地翻查。沒幾分鐘,他找到一個文件夾,里面正是接待名單和組織的犯罪證據。他正欲離開,軌生不小心動了一下,鐵門發(fā)出吱呀一聲。
“是誰???”那人的速度很快,一手掐住軌生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右臂,小刀無法前進半分。
軌生喘不過氣,快被眼前之人掐死,心里只有三個感覺,一是恐懼,二是那人的手十分光滑,三是一道很香的味道。
軌生能夠聞出香味含有茉莉花香,但對其它香料沒有一點頭緒。
快要昏厥的時候,軌生本能地觸動左手戒指的機關,狠狠扎到那人手上。
軌生終于得到喘氣的機會,不過,那人很快恢復過來。軌生知道自己遇到麻煩了,他肯定是信眾。
“慢著,我是卦符村的村民,因為受到這里的組織壓迫,所以才迫不得已來搜集證據,期望可以將他們繩之于法?!避壣鐚嵉纴恚谕麑Ψ揭彩呛妥约阂粯?,這樣才能保住小命。
那人松開手,不發(fā)一語,沒多久就拿著文件夾往窗戶沖去,一個翻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軌生走到窗前往外看,完全找不到那人的身影。這里可是五樓啊,他是怎么離開的,軌生心里不禁想道。
此后,軌生在辦公室搜查了一遍,確認那人拿走的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留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便沿路返回,筠老正在分叉口等他。
兩人相互交流一番,筠老那邊的房間是專門收藏財富的地方,那里有王材找到的祭品蟾蜍。
筠老得知文件被其他人搶走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高興起來。
怕被人發(fā)現,兩人不敢長時間停留這里,匆匆沿路返回。
當筠老把馬車駛出浪欲灣后,軌生才大大地松了口氣。
“這次行動算是失敗了。”軌生失望地說道。
“沒所謂,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完成工作?!斌蘩献孕诺?。
“如果那人另有目的呢?”軌生擔心地問道。
“這也沒辦法,現在我們只能靜靜等待?!斌蘩险f罷,拿出打火機點煙,駕著馬車往村子方向駛去。
當天晚上,浪欲灣鳴起警報,里面的客人全部被拘禁。經過搜身排查,他們才能安然回去。
大部分達官貴人雖然很不滿意,但是不敢說出一句怨言,乖乖配合好,希望能盡早回去。
對于文件被竊,浪欲灣的負責人顯得十分生氣,發(fā)散人員到附近搜索后,把詠祈的父親抓來問話,發(fā)現暗門鑰匙被盜,問起詠祈鑰匙一事,也得不到滿意答案。
那個負責人本來想大罵詠祈父親一頓,但想到他是信眾身份,而且盜賊不一定從暗門進來,于是只好按下怒火,趕走詠祈和她父親。
這個晚上本來可以談好的生意大多夭折,卦符村的發(fā)展變相受阻。幸好浪欲灣的收藏品一件不少地安放在原地,負責人才敢松一口氣,不然他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文件沒有了,浪欲灣被人抓住軟肋,官兵很快會過來,因此組織在卦符村的計劃恐怕要擱置了。
凌晨,來投資的商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組織里的人。他們經過一番商量,決定連夜攜帶寶物財產離開,留下負責人在這里,要他繼續(xù)找尋下一件祭品,不然,他別想回到組織。
天還沒有亮,一輛樸實的馬車離開卦符村的范圍,往官道駛去。車上有一男一女,正是詠祈和她的父親。
“爸爸,是不是因為我丟失鑰匙,浪欲灣才會失竊?”詠祈問道。
“辦公室窗戶毀壞,賊人應該是從外面偷偷進來的。至于鑰匙為什么不見,我也不清楚,大概不小心丟了吧。”父親見詠祈害怕的樣子,解釋道。
“賊人有可能拿著鑰匙從里面進去嗎?”詠祈又問道。
“里面鐵門還有一個密碼鎖,不知道密碼的話,沒有人能進去。而且事發(fā)后,密碼鎖也沒有損壞的痕跡,所以我可以肯定賊人不是從里面進去的?!痹伷砀赣H詳細說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他做的呢?!痹伷硪恢碧崞鸬男慕K于放下。
“他是誰?”詠祈父親覺得詠祈與以往有所不同,好奇問道。
“沒有誰?!痹伷淼拖骂^,臉頰隱隱泛紅。
第二天中午,軌生聽從筠老昨晚離開時的吩咐,沒有必要,絕對不離開村子。
見沒有什么事可干,軌生便出門到鐵匠鋪看看。如果小刀打造好,就更能保障自身的安全了。
軌生來到鐵匠鋪門口,看到一個老人和一個青年。青年就是早前軌生向其下單的人,老人軌生也知道,他可是村子最出名的打鐵高手,很多年前就退休,一切交給下人打理,自己則經常到茶館喝茶,生活過得逍遙自在。
“大哥,我的小刀做好了嗎?”軌生向那個赤著胳膊的青年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刀不是由我來打的?!鼻嗄陻傞_手掌說道。
“你就是軌生吧?!崩翔F匠走過來,打量軌生一遍說道。
“是的,我就是軌生?!避壣Ь吹叵蚶险唿c頭說道。
“你跟我來?!崩翔F匠帶著軌生走進鋪里內廳,這里擺著許多武器,比外面的高檔得多。
老鐵匠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長長的木盒,放在軌生面前打開,里面整齊放著十二根如同手指的小刀,刀柄很小看起來就像沒有似的。
“你看看滿不滿意?”老鐵匠問道。
軌生拿起一柄,放在手中掂量一下。重量不到一兩,拿著也很順手?!安诲e,我要的就是這樣?!?p> 老鐵匠接著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套皮甲,說道:“穿上它試試?!?p> “我可沒有要求這個?!避壣ⅠR說道。
“叫你穿就穿,哪來的廢話?!崩翔F匠有點生氣地說道。
軌生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將皮甲穿在身上。好了之后軌生發(fā)現,這件皮甲十分有趣,只有腰間和胸口部分,其它地方都是裸露的。
腰間部分有十二個插槽,正好可以將小刀放進去。胸口部分的皮料下藏著一塊足有十五平方厘米的護心鏡。
“感覺還是大了點,我沒有想到你這么瘦。”老鐵匠摸了摸下巴,說道。
聽到這里,軌生知道是誰請老鐵匠來幫他的了。“沒關系,已經很合適了。”
“那就好?!崩翔F匠伸出右手攤開,說道:“承惠十五個金幣?!?p> “那個老頭沒給你錢嗎?”軌生心疼地掏出金幣問道。
“他還欠我錢呢。”老鐵匠不滿地道。
軌生把木盒里的小刀逐一放進腰間的插槽里,把衣服套在外面,別人根本無法發(fā)現里面的一切。
向老鐵匠道謝后,軌生離開鐵匠鋪,往茶館方向走去。
路上,軌生見前面圍了一群人,好奇之下,擠進去一看,原來是兩個女子。
稍微年長的女子穿著紫色鵝絨長裙,頭上也戴著紫色禮帽,帽子邊緣上的黑色網格遮住女子的容貌,整個人看起來高貴典雅,儀表出眾。
另一個年輕女子穿著一套粉紅色的連衣裙,裙子很短,雪白的大腿露了出來。胸前豐滿,把連衣裙擠得很緊。頭上戴著一只鑲有寶石的發(fā)夾,將秀發(fā)束到一側。精致的五官,白嫩的臉蛋,讓人看了不禁動容。她們正是湯麗和湯婉嫻。
軌生已經很久沒見湯婉嫻了,差點認不出來。她們盛裝打扮,估計要去城里參加派對。
高銳曾經對軌生說過,湯婉嫻的母親想到高尚的地方挑女婿,可始終找不到符合的人選。
不是湯麗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湯婉嫻,所以幾年來,湯婉嫻還是沒能覓到如意郎君。
起初湯婉嫻不是很樂意出席那樣的場合,被教育一番后,只好配合母親裝扮自己,在每一次派對上盡力表現,好讓母親安心,沒準真能遇到真命天子。
湯麗和湯婉嫻從人群中走過,經過軌生的時候當他沒存在一樣。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軌生想了想,還是鼓起勇起說道:“湯婉嫻,很久不見,過得還好嗎?”
湯婉嫻頓了頓,回頭看了軌生一眼,沒有說話,跟著母親離開了。
軌生睜睜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難受,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感覺,仿佛周圍的空氣全部抽空。
她們母女倆很快走出村口,湯麗看了女兒一眼,說道:“你這樣做很對,想想母親的例子就能明白,這里不是一個好的出路。”
“我明白,母親不用再講了?!睖駤姑鏌o表情地說道。
“也不是說村子里的不行,那個孟冽如果能夠得到祭品,你也可以考慮一下?!睖愊肓讼胝f道。
“到時再看吧。我沒準能拿到祭品?!睖駤闺p眼發(fā)出精光。
“這樣就再好不過?!闭f罷,兩母女乘著馬車離開村子。
軌生很快恢復過來,往茶館方向繼續(xù)走去,到了之后,筠老一如既往地開起賭局,其他人高興地圍過來。
見軌生一進來,筠老停止賭局,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和他一起坐下。
筠老雙眼看向軌生的衣服,仿佛能夠透視一樣,說道:“這皮甲很不錯吧?!?p> “不錯是不錯,就是貴了點?!避壣鐚嵳f道。
“不貴了,那可是臭老頭親自做的?!斌蘩虾攘丝诓枵f道。
“你有沒有收到最新消息?”軌生小聲問道。
筠老環(huán)顧四周一眼,壓低嗓音說道:“聽說他們漏夜離開卦符村,這里估計能夠平安一段日子?!?p> “那就再好不過,我們總不能永遠躲在村子里?!避壣残牡?。
“你這幾天最好還是不要出村。浪欲灣的人并沒有全部撤走,可能還在打伐木場的主意?!斌蘩咸嵝训?。
聽后,軌生心里暗道,幫助高銳尋找祭品恐怕會十分危險,可是已經答應下來,現在不可能不去。
“過幾天,我要和朋友到伐木場一趟?!避壣鷩@了口氣說道。
“你們組團找祭品嗎?!斌蘩喜[著眼說道。
“我答應過朋友不能說?!避壣鏌o表情地說道。
“這不是明擺著嗎,祭品就在伐木場范圍里,沒人知道它具體位置而已?!斌蘩蠠o語道。
“這是原則問題。就算你猜中了,我也不能告訴你?!避壣荒樥J真道。
“你就不怕我捷足先登?”筠老試探地問道。
“你要祭品的話,那只蟾蜍早就是你的了?!避壣隙ǖ卣f道。
“我可不敢拿走?!斌蘩洗笮ζ饋?,接著又說道:“你進去伐木場可容易,那個黃鸞風欠你人情,沒準還會以身相許。村子沒幾個女人能比得過她,你這小子真是艷福不淺?!?p> 軌生笑了笑,沒有回答,想起黃鸞風那誘人的身體和美麗的臉蛋,身體不禁熱起來。不過奇怪的是,這次他腦海中沒有出現湯婉嫻的樣子。
“也對,那黃鸞風可不像浪欲灣的丫頭,花言巧語可騙不到她?!斌蘩弦娷壣徽Z,想了想又說道。
兩天后,軌生接到高銳的通知,天沒亮便到村口等著。軌生第一個到,趁空余時間,檢查一遍裝備,小刀、戒指和皮甲都沒有問題。
脖子上有一條圍巾,那是軌生專門為此行動而做的,希望與人沖突時,別人看不清他的臉。畢竟軌生只是幫忙,沒必要因此惹下麻煩。
高銳第二個到,他背著一個大背囊,腰間掛著一個水壺,像旅行一樣。他的母親跟在后面,一直送他出村子。
軌生上下打量高銳,身上沒帶任何武器裝備?!澳惚衬依镅b的是什么?”
“水、食物和一些防蚊蟲的藥。”高銳興奮道。
軌生差點吐出血來,暗道,準備好幾天就是為了吃的?
高銳母親見到軌生,客客氣氣地問了聲好,畢竟有求于軌生。之后,她守在高銳旁邊,一起等待其他人來。
十五分鐘后,其余兩人也來了。孟冽準備十分充足,穿著輕裝甲,背后掛著一柄軍用長刀。
這身裝備一定是從村子的鐵匠鋪買來的,軌生拿小刀的時候在那里看到過。
湯婉嫻沒有像平時那樣打扮,一臉素顏,但還是很漂亮。她扎著一條馬尾,身穿緊身運動服,完美的身段一覽無遺。
當視線落到她雙腳的時候,軌生感到十分驚訝。運動鞋?她竟然穿運動鞋!這是軌生有生以來頭一次見她不穿高跟鞋。
湯婉嫻一直挽著孟冽的手臂,舉止十分親昵。陌生人如果看到,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都怪鐵匠鋪的小子,一個星期都沒把事做好,錢收得倒是挺快。我一大清早到鐵匠鋪,罵了他一頓,才拿到這身護甲。”孟冽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關系,我們也是剛到。你們是約好一起來的嗎?”高銳看著他們二人,笑道。
“是的,嫻妹害怕一個人來。”孟冽說罷撫摸湯婉嫻挽著他手臂的手。
湯婉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
簡單交流一番,眾人便啟程到目的地。就算看不到他們的背影,高銳母親還在村口守著,露出一副擔心的神情。
眾人沿著伐木場方向走去,如無意外,祭品正是在那里出土,與軌生的猜測一模一樣。
路上,高銳的背囊有點重,走起路來十分吃力。
“高銳說你最近幾年都在外面打工,軌生是嗎?”孟冽好奇地看向軌生問道。
“你說得沒錯?!避壣姓J道。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總不能在村子不停地打散工吧。恕我直言,你這樣是不會有前途的?!泵腺f道。
“等攢足錢后,我可能會到村外看看世面?!避壣届o地回答道。
“城里的工作都需要學識,你經常不到書齋學習,出去外面恐怕不容易找到工作。”孟冽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再也藏不住。
“我也有可能留在村子,畢竟母親就生活在這里?!避壣鷮γ腺脑捊z毫不感到生氣。
“沒關系?!备咪J上前說道:“如果混得不好,我們可以一起去服兵役,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p> “現在沒有仗打,你們去了只是當苦力,根本沒有機會立功,浪費時間而已。”孟冽笑了笑說道。
“可是……”高銳想反駁,但找不出適當的話語,只好看向湯婉嫻說道:“你幫我說句話啊,你父親不也是當兵的嗎?!?p> “別在我面前提起他!”湯婉嫻一改臉色,生氣地說道。
高銳見此馬上閉口不語,之后眾人尷尬起來,一直到伐木場也沒有人出聲。
站在伐木場圍墻外面,眾人停下腳步。圍墻足有兩米多高,上面還布置了荊棘一般的鐵網。要想翻過圍墻可不容易。
“幾天前,我在伐木場外圍走了幾圈,這里就是最薄弱的地方?!泵腺呎f邊從背后拿下軍刀,慢慢走近圍墻。
“你該不會想硬闖進去吧?”軌生驚訝地問道。
眾人來不及阻止,孟冽操起手上的軍刀,用力往圍墻一劈,頓時發(fā)出響亮的聲音,孟冽整個人退后一步,圍墻留下一道深深的縫隙。
“我再劈幾刀,便能破開圍墻,到時大家就能進去。”孟冽得意道。
軌生見此暗道不妙,因為之前的縱火事件,伐木場的安保等級大大提升?,F在孟冽這么大的舉動,必然會引起巡邏的人注意。如果他們發(fā)現有人惡意闖入,行動必然不能順利進行,眾人可能還會遭到安保人員的抓捕。
不出軌生所料,站哨的人已經發(fā)現這里出現異常,迅速趕來。
孟冽到現在還沒有察覺,正欲舉起軍刀再來一次,被軌生喝止。
“干什么?”孟冽回過頭來生氣地問道。
“我們要馬上離開,再不走,全都走不了!”說罷,軌生馬上往遠處的大石跑去,不管他們聽不聽得進去,反正已經告訴他們了,他們要做出什么選擇,他無法干涉。
軌生走后,高銳緊跟其后,湯婉嫻想了想也隨之離去,孟冽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原地。他并不是害怕,只是一個人的話,始終覺得不妥,于是把軍刀放回背上,也往大石方向跑去。
四個人靜靜地在大石后面等著。沒多久,圍墻中的縫隙中透出人影,之后兩輛馬車從遠處一左一右駛來,車上分別有四個武裝人員。隨后,十幾個人跑過來,陣勢讓人覺得害怕。
孟冽早就嚇得出不了聲,如果他剛才再站久一分鐘,后果不堪設想。
十幾分鐘后,安保人員逐漸疏散,只留下兩人站在原地守著。軌生等人不敢亂動,只好一直藏著。直到天色漸亮,那兩人才緩緩離去。
“現在該怎么辦?”高銳問道。
孟冽一時沒有主意,沉默不語。旁邊的湯婉嫻卻意外地說道:“要不我一個人潛進去看看?”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泵腺龘u頭道。
軌生對湯婉嫻突然主動請纓感到十分懷疑,平時,湯婉嫻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生,不用動手,其他男生自然會為她大獻殷勤。如今這么反常,她估計也想得到祭品。
“明知道里面有祭品,難道什么也不干嗎?”湯婉嫻急道。
“你們不用著急,等我去買個水果籃?!闭f罷,軌生往村子跑去。
“你要吃的,我這有??!”高銳喊道,可是軌生已經走遠了。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軌生氣喘吁吁地回來,手上拿著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水果籃。
“好了,我們走吧。”軌生說道。
“去哪里?”孟冽問道。
“正門。去之前,孟冽你得要藏好身上的武器?!避壣鷰е藖淼椒ツ緢稣T,馬上就有人認出軌生。
“咦,這不是小英雄嗎?來這探我們么?”保安看到軌生手中的水果籃說道。
“之前受你們照顧。這有一點小小心意,你們分來吃吧?!避壣阉@遞給保安。
“你這也太客氣了。”保安接過后說道:“對了,工頭今天輪休,你可能找不到他。”
“沒關系,我今天是來找黃老板的。”軌生見最熟的人沒來,只好把黃鸞風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那我叫人帶你進去。”保安熱情地說道。
“不用了,我之前去過。”軌生連忙拒絕,他可不是真的要找黃鸞風。
保安也沒有多說什么,給眾人一人一張名片,要不然巡邏的人員會找他們麻煩。
軌生謝過后走進伐木場。沒走多遠,高銳好奇地問道:“軌生,你之前在這里打工嗎?”
“是的?!避壣f道。
“早知這樣,就不用那么麻煩了?!备咪J后悔地說道。
“你不先告訴我地點而已。”軌生無奈道。
“祭品就在那個方向?!泵腺钢h處還沒開發(fā)過的樹林。
“沒錯,我們就是在那個方向看到祭品出土的寶光?!备咪J確認道。
“那里的話可能會有危險。樹林沒有開發(fā),許多兇猛的野獸還在,我們走的時候要格外小心。”軌生對眾人提醒道。
“不用怕,一切有我。”孟冽拍著心口,把藏起來的軍刀又拿出來,一個人走到最前面,天不怕地不怕地說道。
軌生無意地看了湯婉嫻一眼,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透露著不屑。
“大家如果肚子餓,可以找我?!备咪J拱了拱身后的背囊說道。
四人走進樹林,因為沒有開發(fā)過,四周顯得有點陰森,盡管現在還是早上。
路上的野草很多,而且長得很高,孟冽在前面用他的軍刀為眾人開路。
“現在開始,大家要留意四周的任何事物,不然很容易漏掉祭品。”孟冽在前面提醒道。
眾人中,接觸祭品最多的人便是軌生,前前后后一共三件祭品,而且其中兩件和他產生共鳴,軌生可以說占了些優(yōu)勢。
一行四人,孟冽走在最前面,接著是湯婉嫻、高銳,軌生殿后。
忽然,湯婉嫻叫起來,彎下身子蹲在地上。孟冽馬上回頭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的腳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睖駤拱蜒澞_拉高,露出雪白的玉腿,上面有一個淡淡的紅印。
“不會是毒蛇吧?!备咪J擔心道。
軌生走過去蹲下,雙手在湯婉嫻受傷的地方用力擠了一下,見鮮血還是紅的,說道:“沒事,只是普通的水蛇而已?!?p> “要不你先回去吧。”孟冽看到湯婉嫻受傷,心里有些不忍地說道。
“不行!”湯婉嫻堅決地說道,感到自己失態(tài),于是補充道:“我不想半途而廢?!?p> “好吧,你之后要更加小心?!泵腺f后也沒有想要做些什么。
軌生撕開上衣的一角,簡單地為湯婉嫻包扎一下。
“謝謝你?!睖駤褂悬c勉強地站起來,受傷還是對她有點影響。
軌生隨意地擺了擺手,對湯婉嫻的感謝沒有多大反應。
四人越到深處,越能感覺到生活在這里的野獸。低沉的嘶鳴聲時而傳來,草叢無故擺動,眾人害怕的同時紛紛提高警覺。
軌生在野外算是有點經驗,普通的武器對野獸沒有震懾力,它們怕的是火。
于是軌生建議利用附近的材料做火把,很快得到眾人同意。
孟冽去找樹枝,軌生則原地生火。沒多久,人手一根火把,繼續(xù)前進。
四團火炎在樹林中晃動,令樹林里的野獸不敢輕舉妄動。周圍的鳴叫聲少了很多。
走了兩里左右,四人終于走出樹林,這里已經不屬于伐木場的范圍。不過想要來到這里,還得須要經過伐木場。這樣,伐木場的主人變相擁有這片土地。
樹林的盡頭是凹凸不平的巖石帶,眼前一片沒有一處是平地,前方有一條干涸的小溪,小溪另一邊有一個隱密的山洞。
走出樹林的那一刻開始,四人沒有說出一句話,因為山洞前面有兩只巨大的鱷魚盤踞著。
鱷魚的頭部有一個人大,口中的獠牙十分尖銳,一口能把人的骨頭咬碎。
“現在該怎么辦?”高銳用極小的聲音問道。
“祭品大概就在山洞里面,我們必須把這兩條鱷魚干掉才行?!泵腺治龅馈?p> “說就容易,我們如何干掉它們啊?!备咪J說道。
“要不我們其中一人引開它們,其他人走進去,怎么樣?”湯婉嫻建議道。
軌生想了想,湯婉嫻的建議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是沒有人愿意去勾引。不僅有生命危險,而且還會失去找到祭品的機會,這世界上恐怕沒有這么笨的人。
孟冽猶豫不決,一直留意其他人的表情。高銳最為直接,馬上說道:“勾引我不干!”
大家又陷入沉默。軌生看著遠方,腦海不斷浮現可行的方案。四個人中,也就孟冽和他有戰(zhàn)斗力,高銳和湯婉嫻別指望能發(fā)揮作用。他和孟冽兩人同時對付一只鱷魚的話,機會還是有的,另外一只就需要用其它方法解決。
軌生又看了看干涸的小溪和后面的樹林,把心中的計劃告訴大家。
大家同意后,高銳和孟冽到干涸的小溪搬石頭。軌生在樹林里割些堅韌的樹皮回來,湯婉嫻把樹皮加工成粗粗的繩索。
半個小時后,高銳和孟冽在小溪里弄出足有一米半深的坑。軌生和湯婉嫻做了兩條長長的繩索,繩索的一端有一個圓圈。準備工作基本完成,四人休息一會,才繼續(xù)行動。
軌生和孟冽是對付鱷魚的主力,所以軌生先把自己的戰(zhàn)斗方法告訴他,方便兩人配合。至于孟冽如何戰(zhàn)斗,軌生不用看也知道。
一切準備就緒,軌生打開高銳的背囊,拿出里面的食物。給眾人一個眼色,軌生把一塊食物扔向最靠近的鱷魚。
那只鱷魚馬上發(fā)現食物,迅速向前一撲,一口把食物吞進口里。
軌生見鱷魚上鉤,于是又把食物扔到更前面的地方,一步步引誘鱷魚爬進一早設好的坑中。
鱷魚到坑只有幾步的距離,其中一只前腳已經落入繩索的圓圈內。軌生只要用力一扯,繩索就能套住鱷魚。
但是軌生沒有行動,因為一根繩索是不夠將它拉進坑里的。于是軌生又把食物扔過去,鱷魚向前一步,另外一只前腳也在繩索的圈內。
“是時候了!”軌生一聲令下,他和孟冽同是往后拉繩索,鱷魚兩只前腳同時被拉進坑內。
鱷魚掙扎了一下,狼狽地落入坑里,再也爬不上來。
另一只鱷魚朝著孟冽迅速爬去。
“孟冽,快跑!”軌生大聲喊道。
可是孟冽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拿起軍刀,向鱷魚沖去。孟冽雖然平時經常鍛煉,身體還算結實,但他不是村里的老獵人,完全沒有狩獵經驗,對付普通的野豬還好說,殺鱷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軌生感到意外的同時,開始思考如何協助孟冽。
孟冽將軍刀揮向鱷魚大口,被它撞飛,滾了十幾米才停下。身體受了不少輕傷,好在并無大礙。
鱷魚張開大嘴,甩了幾下頭,馬上又朝孟冽爬去。有見及此,軌生從腰間掏出三把小刀往孟冽前方扔去,稍微阻止一下鱷魚前進的速度,接著從側面繞過去。
離鱷魚不到半米時,軌生整個人跳到鱷魚背部,觸動左手戒指上的機關,看準鱷魚的腦袋把細針插進去。
鱷魚頓時停止所有動作,但軌生知道,它還沒有死。最后,軌生把藏在護臂中的小刀拿出,給鱷魚最后一刀,見它雙眼無神,才敢松一口氣。
軌生抽出小刀擦拭干凈放回護臂內,將扔在地上的小刀撿回來,插進腰間的空槽里。
高銳最先走過來,檢查軌生并無大礙后,說道:“沒想到你這么能打?!?p> “經常在外,總要有一點手段防身。”軌生淡然笑道。
孟冽把軍刀掛在背后,走過來說道:“別在這里停留太久,死去的尸體會惹來其它的野獸?!?p> 于是,四人朝山洞走去。由于山洞里沒有光線,所以大家只好繼續(xù)拿著火把前進。
地上很干凈,沒有一絲灰塵,山洞應該是最近才形成的。
軌生覺得道路越來越寬敞,一開始只有兩米寬,現在差不多有三米了。
前方逐漸出現亮光,四人顯得更加警惕。路的盡頭,是一個足有兩個籃球場大的石室,上面開了一個大洞,光線就是從那里透進來的。石室四周有不少通道,和四人來的路差不多。
石室內看起來很雜亂,好像發(fā)生過爆炸一樣,到處都是碎石和死去的植物。
這里一定是祭品出土的地方,祭品多半藏在附近某處,又或者早就被人取走。
湯婉嫻最先脫離隊伍,她的腳仿佛從沒受傷過,找起祭品來精神得很。
接著反應過來的是孟冽,他沿著湯婉嫻另一方向找去,速度絲毫不亞于湯婉嫻。
“你還愣著干嘛,我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旅行?!避壣鷮Υ粼谠氐母咪J說道。
高銳馬上醒悟過來,也加入搜尋行列。軌生并不著急,緩緩地沿石壁走去,暗道,墻壁凹凸不平,周圍的通道呈放射狀,這個石室肯定是祭品出土后才出現的。這里曾經發(fā)生過爆炸,高銳和孟冽就是看到爆炸發(fā)出的亮光才發(fā)現祭品出土的。
如果這里曾經發(fā)生過爆炸,為什么伐木場里沒有人聽見呢。軌生心里唯一的解釋就是,爆炸太過突然猛烈,石室形成只是一瞬之間,傳出來的聲音和亮光轉眼而逝。就算有人發(fā)現,也不會多加留意。
現在主要任務還是找到祭品??墒沁@里的面積不小,每個地方逐一尋找的話,至少得花個一兩天時間,于是,軌生便開始思考祭品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爆炸的中心就是祭品出土的地方,所以從石室中心開始找最為合適。不過,爆炸的時候,祭品有可能被炸出石室之外,這上面可是有一個露天大洞。
軌生不可能到外面找,那樣太費時間,于是靠近石室中央察看。
石室中央有許多大石形成的小假山,長滿深綠色的荊棘。假山之間的路很窄,地上的碎石又多,十分不好走動。
軌生經過一座小假山,身體忽然出現微弱的紅光。經過幾次與祭品的近距離接觸,軌生可以肯定,祭品就在附近,并且與之適配!
軌生在小假山上仔細尋找,上面的細縫里透著不顯眼的紅光。軌生切斷擋在外面的荊棘,發(fā)現一把鮮紅色的小劍插在里面。
正當軌生踮起腳尖把小劍拔出來的時候,有人抓住他的肩膀使勁往后扯,軌生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孟冽在軌生身旁越過,上前把石縫中的祭品小劍拔出來,高興地說道:“找到了!祭品是我的啦!”
軌生看著孟冽,并沒有生氣,緩緩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鮮紅的小劍發(fā)出耀眼的紅光。祭品與孟冽的相配程度十分之高,跟當初冷嫣試驗祭品的時候很像。
這時,高銳和湯婉嫻也走了過來。高銳看到祭品的瞬間先是有些失望,接著便替孟冽高興起來,圍著他說了一連串恭賀的話語。
湯婉嫻面無表情,把強烈的嫉妒心隱藏起來。除了軌生外,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因為軌生對她實在太過了解了。
孟冽不愧是書齋第一人,高興過后,馬上將一早準備好的黑色布袋拿出來,把祭品小心地放入里面,紅色的亮光瞬間消失不見。
“你們可以繼續(xù)找啊,沒準這里還會有一件祭品呢。”孟冽有點得意地看向其他三人說道。
可沒有一個人去,就連高銳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原因無它,概率實在太小了。
最后,四人決定離開這里。孟冽還是走在最前面,高銳跟在旁邊與他討論祭品。
軌生正想離開的時候,有人抓住他的手?!澳悴挥X得可惜嗎?”
軌生回過頭一看,見湯婉嫻露出一副與以往不一樣的表情,仿佛回到圣母節(jié)那天的晚上。
“自己的命不好,怪不得別人?!避壣徽f道。
“可是你先找到的??!”湯婉嫻柳眉微蹙,說道。
“原來你看見了……孟冽與祭品十分相配,沒準這就是天意?!避壣柫寺柤?。
“如果你得到祭品,我母親……可能會答應……”湯婉嫻有點羞澀地說道。
軌生愣了一會,雖然搞不清楚湯婉嫻的意思,不過,多多少少能猜得出來。
軌生不再是黃毛小子,看著與之身高差不多的湯婉嫻說道:“我們還是快點離去吧?!?p> 湯婉嫻眼睜睜地松開手,面前的軌生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是成熟了,還是長大了?總之,湯婉嫻再也不能從軌生眼里看出一絲迷戀。
有那么一瞬間,湯婉嫻在思考之前的決定是否正確,心里竟隱隱作痛。
軌生又看了一眼湯婉嫻,便往出口方向走去。湯婉嫻猶豫了一會,也跟著離去。
快走出山洞,軌生整個人頓住,孟冽和高銳兩個人都被制伏在地。外面一共有三個陌生的黑衣人,其中兩人分別看守孟冽和高銳。剩下一人正等著軌生和湯婉嫻出來。
軌生見此,馬上將圍巾拉高,遮住自己的臉。
湯婉嫻害怕地躲在軌生身后,顫抖地問道:“他們會殺了我們嗎?”
“祭品他們是搶定了,殺不殺我們就不知道。你待在這里不要動,我去救他們,如果我失敗了,你就回到石室,找其它通道逃走?!避壣肓讼胝f道。
“那不是很危險嗎,你不如跟我一起走吧?!睖駤箵牡?。
其實軌生也想逃走,不過高銳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而孟冽雖然令人討厭,但他也是村里的人,軌生不可能見死不救。再說,軌生的勝算雖然不大,但如果能夠把握住機會,擊敗他們也不是不可能。
三個黑衣人守在洞口,偷襲他們行不通?,F在唯一可取的方法就是突圍。
想要取得優(yōu)勢,必須得先救出孟冽,軌生才能多一個幫手。
“你千萬不要走出來?!避壣纸淮痪?,左手從腰間掏出三把小刀,迅速往孟冽跑去。
沖出洞口,軌生馬上把左手三把小刀往看守洞口的黑衣人擲去。
三個黑衣人同時一驚,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紛紛操起武器,準備把軌生擊倒。
看守洞口的黑衣人為了躲開小刀,只好放棄追擊軌生,本能地退后幾步,把手中的武器抵在胸前不斷晃動,擋下一把小刀,其余兩把小刀從身旁飛過。
另外兩個負責看守人質的黑衣人并沒有移動,等待軌生的到來。他們根本不懼一個毛頭小子,甚至有些許輕蔑。
軌生左手再次從腰間掏出三把小刀,與孟冽不到五米的時候,將手中的小刀悉數擲出,目標全都是黑衣人的下盤。
黑衣人不敢托大,往下看,利用手中的武器格擋。由于軌生這次擲去的力度比上次小許多,黑衣人很容易全部擋下來。
可是軌生的目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想黑衣人分心。黑衣人視線往下移的那一刻,軌生彎下身子,左手掩蓋住右手的小刀,成突擊狀。
敵人只能看到軌生正面沖過來,沒有發(fā)現其中暗含的殺機。
與黑衣人距離不到半米,軌生迅速伸出右手,小刀毫無阻攔地插進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驚訝地看著軌生冷酷的雙眼,十分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孟冽,快起來,我們一起再擊倒一個!”軌生大聲喊道。
孟冽恢復自由,重新操起軍刀,站在軌生身后。
負責看守高銳的黑衣人見自己同伴死去,不管高銳,生氣地抓緊武器,向軌生和孟冽跑去。另外一個黑衣人也沖了過來。
軌生從腰間拿出三把小刀,想也不想地往他們身上擲去,朝高銳喊道:“馬上離開這里,回去山洞!”
即使沒有人控制住他,高銳還是一動不動。并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實在太過害怕了,身體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軌生壓力大增,顧不得太多,毫不猶豫地往面前的黑衣人沖去,想故伎重施。
可是面前的黑衣人早就看穿軌生的伎倆,從容不迫地把武器擋在身前。
軌生皺下眉頭,心里暗道不妙,只好期望孟冽能夠分散對方注意。
忽然,后面發(fā)出一聲慘叫,軌生立即回頭,只見孟冽被另外的黑衣人刺中右臂。
軌生想回去救孟冽,可面前的黑衣人馬上把他撲倒。軌生落在全是碎石的地上,雙手被他反過來制住,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你們這些小鬼真是可惡,快把祭品交出來!”制住軌生的黑衣人叫道。
“孟冽,快把祭品交出來吧,不然我們全都會死。”高銳哀求道。
這時,孟冽異常冷靜,沒有要交出祭品的意思,不說話,也不亂動半分,只是按著受傷的手臂。
“你們兩人誰是孟冽?”制住軌生的黑衣人問道。
軌生說什么都不會回答,并不是為了保住孟冽和祭品,而是單純地為了自己。
軌生殺了其中一人,黑衣人絕對不會放過他。一旦孟冽把一切說出口,軌生可以肯定,大家一定會全部被殺。
現在可以做的只有拖延時間,等到伐木場的人巡邏到此,眾人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再不說的話,我就先殺一個人!”制伏軌生的黑衣人喝道。
“浪欲灣的人已經被通緝,官兵馬上就來,你們再不走,恐怕走不掉了?!避壣囂降?。
“咦,你這小子知道的不少。不過,你以為我們怕死嗎?!敝谱≤壣暮谝氯诵Φ馈?p> “我知道你們不怕,同時我也知道你們怕什么。”軌生故意說道。
“死到臨頭還會耍嘴皮,好,你就說說我怕什么。”制住軌生的黑衣人不屑道。
“當然怕任務失敗。你們即便殺了我們,拿不到祭品復命,任務還是失敗。還有,官兵一來,你們也逃不出這里?!避壣坏?。
制住軌生的黑衣人聽后臉色一沉,明顯被軌生說中,于是說道:“你現在乖乖交出祭品,我們可以不追究你殺害我們同伴一事,并把你們全部放了?!?p> “我可不相信,現在連動也動不了,任何條件也不會接受?!避壣芙^道。
制住軌生的黑衣人把軌生手中的小刀取下,放開他說道:“看你還能玩什么花樣?!?p> 軌生得到自由后馬上站起來,左手握拳揮去,同時觸動戒指的機關,眼看細針快要插入黑衣人的身體。
“你以為我一點防備之心都會沒有嗎。”黑衣人抓住軌生的左手,阻止其再前進半分,笑道:“你已經可以去死了?!?p> 軌生此時已經失去所有希望,黑衣人拿起武器往他的腦袋劈去。
“不要!”高銳和藏在洞里的湯婉嫻同是喊道。
這時,一陣綠風吹來,兩個黑衣人手上的武器全部消失不見,在不遠處出現一個身穿綠衣的神秘人,他臉上綁著一條綠色的布,和軌生一樣遮住了容顏。
“你是誰?”其中一個黑衣人問道。
“取你們小命的人。”神秘人壓低聲音說道,忽然消失在原地,黑衣人的頭顱飛起,兩條血柱噴出。
軌生對這個神秘人并不害怕,反而有一種熟悉感,因為那個神秘人身上散發(fā)著有別于茉莉花的香味,軌生曾經在浪欲灣里聞過。
神秘人殺光黑衣人,刮起一陣綠風,四周再也沒有他的身影。
軌生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絲毫沒有放松,十分鐘過后,神色才緩過來。
這次雖然危險,但除了孟冽受到輕傷外,其他人都沒有任何事。軌生整理一下裝備,腰間的空槽再次插滿小刀。
四人不敢停留太久,怕再有黑衣人來,下次恐怕就沒有這么幸運有人來救了。
湯婉嫻和高銳一人一邊扶著孟冽,軌生帶頭往伐木場走去。
離開樹林,軌生看著一個伐木場的員工朝這邊跑來,“原來你們在這,都沒事吧。今天早上伐木場被一群黑衣人襲擊,打傷了數十個武裝安保人員。好在有個身穿綠衣的人將他們打走,不然伐木場恐怕要倒了?!眴T工氣喘吁吁地說道。
在這里工作的時候軌生就認識那個員工,只是跟他不熟罷了,說道:“沒事,這里已經安全了嗎?”
“算是吧,反正已經看不到黑衣人了?!眴T工說完看了一眼孟冽,接著說道:“你的朋友好像受傷,要不來醫(yī)療室看一下?”
“不用了,我們趕緊回去?!泵腺悬c虛弱地說道,盡管那是很好的提議,但他絲毫不想多留在這里,畢竟自己身懷重寶。
湯婉嫻和高銳經過此事后,他們也怕了,都同意孟冽,對員工稱謝后扶著孟冽離開。
軌生并沒有急著走,對員工問道:“黃老板沒事吧?”
“沒有。聽說你來看望黃老板,怎么會走進樹林呢?”員工不解地問道。
軌生淡然一笑,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恭敬地點了下頭,往黃鸞風的別墅走去。
軌生起初以探望黃鸞風為借口進來,現在目的已達成,總得去見她一面。
站在黃鸞風的別墅門前,軌生輕輕按了兩下門鈴。大門沒多久就打開,軌生走了進去。
“軌生嗎?”嬌媚的聲音從起居室傳來。
軌生朝起居室走去,說道:“聽說有人襲擊這里,不知道黃老板是否無礙?!?p> 黃鸞風穿著一身粉色睡衣橫躺在沙發(fā)上,見軌生來到便坐正身體,說道:“下人說你早就來了,問候我的安全該不是此行的目的吧?!?p> 黃鸞風不愧是久經商場的人,馬上看出其中貓膩。反正目的已成,軌生也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于是把實情全部告訴黃鸞風。
“難怪他們會如此大費周章,原來這里有祭品出土?,F在祭品已取出,這里應該安全了吧?!秉S鸞風聽后醒悟道。
“這不好說,他們可沒有得到祭品已取的消息,我估計他們還會來,但規(guī)模不會太大,畢竟他們人手已經不多了?!避壣聊粫f道。
“我這里豈不是很危險?”黃鸞風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害怕的神情。
“黃老板是否認識一個身穿綠衣的神秘人?”軌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我也不認識,聽下人說這次能夠平安,他的功勞不少。我本來想親自感謝他的,卻找不著人?!秉S鸞風說道。
“你不嫌棄的話,我愿意留在這里,守護黃老板一段時間。”軌生提議道。
黃鸞風聽后心里一暖,站起來,一步步走近軌生,右手撫著他的臉,說道:“你不怕嗎?”
“當然怕,不過,我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一點自信,對付一兩個壞人沒有什么問題。如果黃老板不喜歡我在這里,我便告辭了?!避壣鐚嵳f道。
“喜歡,當然喜歡。你愛留多久就多久?!秉S鸞風身體已經挨到軌生身前。
軌生感觸到黃鸞風身體的柔軟,身體不禁一熱。
黃鸞風看著軌生羞澀的臉孔,紅嫩的雙唇緩緩地移到軌生嘴邊,兩人能輕易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軌生并沒有移開半分,最后黃鸞風終于吻下,軌生對此沒有太多經驗。
幾秒過后,黃鸞風停止接吻,雙手挽著軌生的后頸問道:“你不怕你的情人生氣嗎?”
“我沒有情人?!避壣詾槌了家粫终f道:“或許,從來就沒有情人?!?p> 黃鸞風高興地笑了笑,在軌生臉上輕輕一吻,牽著他的手往樓上的主人房走去。
軌生在其后面,看著黃鸞風披著睡衣的臀部,感到口干舌燥。
黃鸞風的房間全是粉紅色的家私,主人床還有粉色的紅心。
黃鸞風松開軌生的手,轉過身來,慢慢解開睡衣的繩子,睡衣隨著她光滑的身軀快速滑落,黃鸞風一絲不掛地站在軌生面前。
黃鸞風把軌生拉到床邊坐下,嬌媚地問道:“我的身體好看嗎?”
軌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眼前的美人,但從今以后,再也無法忘記今天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