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不能答應你。哪怕他們是混蛋,也罪不至死?!避壣芙^道。
“他們簡直是畜生,死一萬遍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彼卣嬉а狼旋X道。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軌生好奇地問道。
素真沉默一會,說道:“實不相瞞,我從小出身在煙花之地。母親是當?shù)赜忻幕?,十月懷胎產(chǎn)下我。我小時候不僅吃不飽,而且穿不暖,經(jīng)常被人欺負。所謂的母親,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十三歲開始,我便出來接客。直到波比城的富豪納我為五姨太,我才正式離開煙花之地?!?p> 軌生不覺得她在說謊,于是問道:“那你是如何成為信眾的?”
“還沒成親之前,富豪將我安置在城中的村屋里,留了不少金幣給我。旁邊住了一個老婦人,她身子不怎么好,但十分關心我,每天都會拿親手做的糕點給我吃,比我親生母親還要好。彼此熟悉后,她對我更好了。沒多久,老婦因病去世,臨終前,給我一個木盒,說是傳家之寶。我打開一看,只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子,值不了多少錢??僧斘矣|碰梳子時,梳子立即發(fā)出微光?!彼卣婢従徴f道。
“那一定是祭品?!避壣碱^一挑,說道。
素真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富豪接我過門后,我便找到大公子詢問,得知梳子是成為信眾的關鍵。幾天過去,大公子居然把老婦的墳挖了……”
“他為什么要挖墳?”軌生訝異道。
“因為我只在煙花之地和村屋逗留過,大公子便認為祭品就在婦人那里。他在房子找不到,就覺得祭品在墳里。其實,當知道祭品的重要性后,我就將梳子藏起來,畢竟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保住祭品。我漏夜將老婦的墳重新埋好,回到富豪家后,發(fā)現(xiàn)房間被人搜過,里面的衣服和包袱散落一地?!彼卣嬲f道:“簡單收拾包袱后,我趁沒人注意再次偷偷出門,結果被老爺和大公子堵在門外,周圍還站著十幾個拿著武器的家丁。”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軌生問道。
“我一個小女子,怎么逃得過他們。大公子抓住我的頭發(fā),要我交出祭品。我馬上否認,可他們怎么也不信。大公子生氣地將我摔到地上,當眾……”素真說到這里,眼眶不禁泛淚,“天亮,我被關在柴房里,雙手雙腳都鎖上鐵鏈。老仆見我可憐,于是偷偷放我走。沒走幾步,我就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馬上躲起來。大公子帶人來到柴房,知道老仆所為,于是用鞭子生生將他抽死。我又害怕又生氣,不敢發(fā)出一聲。當他們離開后,我從院子的狗洞爬出來,找到祭品,換了一身衣服,偷走一匹快馬匆匆出城。”
“威脅你的人就是那家富豪?”軌生猜測道。
“沒錯。那家富豪對外聲稱我偷走屬于大公子的祭品,拿出一百萬金幣賞金通緝我。事實證明,錢的威力非常巨大。我逃了幾天,本以為已經(jīng)安全,結果還是被賞金獵人抓到。當天晚上,我們在一間破廟過夜。那時下著小雨,有個穿著破爛的老人進來。一見面,他就發(fā)了瘋地抱著我,完全不當賞金獵人一回事。賞金獵人以為遇到找渣的,想走過去打老人一頓。短短幾分鐘,老人把所有賞金獵人擊倒在地?!彼卣婊卮鸬馈?p> “那老人應該是信眾?!避壣f道。
素真點了點頭:“那老人之所以抱我,是因為我長得很像他死去的妻子。我跟著他走了很長一段路,他告訴我,他是某個組織的成員。我想加入組織,馬上遭到拒絕。不過,他答應教我使用祭品,離開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個硬幣。在王都有困難的時候,我可以找一個叫軌生的人?!?p> 軌生接過硬幣一看,一面是老鼠,一面是數(shù)字二,正是李嚴謹?shù)挠矌拧?p> 素真繼續(xù)說道:“說實話,我對你還是不抱有期望,不過,現(xiàn)在只能靠你了?!?p> 軌生把硬幣還回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幫忙可以,但得要用我的方法?!?p> 兩人走出房間,在二樓吃飯的地方要了一壺清茶,和幾樣糕點,靜靜等待。
“他們一定會來嗎?”軌生看著樓下問道。
“這是他們約的地點,來不來就不知道了?!彼卣婊卮鸬?。
半個小時過去,外面有馬嘶叫的聲音,接著,三個穿著皮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臉色蒼白,臉頰凹了下去,右手拇指上有一只翡翠戒指。
“他就是富豪家的大公子,碧少?!彼卣娼榻B道。
“他看起來很正常,一點也不像你說的那樣?!避壣执蛄恳槐檎f道。
“他們倆父子經(jīng)常出現(xiàn)煙花之地,你說他能好到哪里去?!彼卣嬲f道。
軌生視線移到碧少右邊的壯漢,他高出碧少一個頭,右邊胳膊上有一個雞頭紋身,下巴胡子修剪得十分整齊。
“那人又是誰?”軌生指著壯漢問道。
“是碧少的表弟梁習,家道中落,跟著母親投靠富豪家,經(jīng)常與碧少混在一起,替他作打手?!彼卣娼榻B道。
左邊的中年男人戴著一頂又高又尖的帽子,鼻梁上架著圓形墨鏡,下巴像一個倒勾。
“他又是誰?”軌生問道。
“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碧少請來的幫手,十之八九是信眾。”素真回答道。
信眾?那可麻煩了……對方不是新手,干起架來,我們完全是劣勢,軌生心里暗道。
那三人在一樓要了一張桌子,坐下后一直看著外面。
“你有什么計劃嗎?”素真問道。
軌生思量好一會,說道:“只能先對付那個信眾?!?p> “你有把握?”素真有點擔心道。
“正面來肯定打不過,偷襲的話,我還是有幾分自信。”接著,軌生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素真。
五分鐘過去,店外的馬棚忽然出現(xiàn)狀況,嘶叫聲不絕于耳。
店小二匆匆從外面進來,跑到碧少那里說道:“客官,你們的馬被人砍斷腿了!”
“什么!”碧少驚訝地吐出二字,想起身到外面看看。
戴著尖帽的信眾攔下碧少,沉穩(wěn)道:“有人故意為之,碧少還是不要出去,我去看一眼吧?!?p> 碧少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有勞王達先生了。”
王達喝了一口茶,站起來,跟著小二來到馬棚。馬在地上痛苦翻騰,鮮血濺到四處都是。
“知道是誰干的嗎?”王達冷冷地問道。
“小人也不知道,我剛喂馬吃草,那邊三匹馬就紛紛倒地,所有腿都被砍了下來,可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毙《艔埖?。
王達臉色一沉,根據(jù)小二的描述,對方可不簡單,至少也是一位信眾。
地上有許多鮮血,所以留下了作案者的腳印。王達讓小二回去,拿出身上的武器羽扇,沿著腳印一步步小心走去。
腳印在一片荒草前消失,王達小心地看向四周,不安的情緒不禁冒上心頭。
“到底是什么人,快點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王達大聲喊道,可是周圍根本沒有人回應。
“哼,裝模作樣。”王達右手一揮羽扇,刮出一道藍色勁風,把一大片荒草割斷一半。
遠方的荒草出現(xiàn)動靜,王達馬上提身前去。一直躲在那里的素真蹦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把魚頭弓。
“原來是你,膽子蠻大的,剛成為信眾就敢埋伏我。”王達停下腳步說道。
素真直接朝王達射了幾箭,威力看起來還不錯。
王達立即在面前施展兩個盾,前面的盾破了,第二個盾插著素真的箭。
“剛成為信眾不久,心武不可能具有如此威力……因為天賦么?”王達想了一會,說道。
素真沉默不語,側身幾步,魚頭弓朝著王達又射出兩箭。
王達故伎重施,把箭攔了下來,說道:“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無法打敗我。還有,你已經(jīng)沒箭可射了吧?!?p> 素真被王達說中,柳眉微蹙,她的弓和箭都是用形打造,威力不俗,可是箭的數(shù)量有限。
素真下意識地朝另一邊看去,王達心里一震,那邊有人!
他拿起羽扇用力一刮,勁風將一直躲著的軌生逼出來。
“原來有幫手,怪不得有恃無恐?!蓖踹_笑道:“不過,他看起來也是新手信眾?!?p> 軌生心里暗罵一頓,沒想到王達不僅能力不錯,而且機警得很。偷襲計劃只能泡湯了。
“以你的能力,根本用不著當別人的護衛(wèi)。還有,用那種低劣的手段敲詐一個弱女子,你也能下得手?”軌生眼睛一轉說道。
“我可不像你們大有前途,誰出得起錢,我就認誰作爹!”王達一點也不在乎地說道,扇出三道勁風。
軌生避開其中兩道,用五面橡皮盾攔住最后一道。
不到一秒,前面四個橡皮盾瞬間被破,剩下的橡皮盾只能稍微減弱勁風的威力和速度。
軌生甩出鋒刺劈開勁風,右手被余波刮傷,衣服滲出鮮血。
“軌生,你沒事吧?”素真急道。
王達摸了摸下巴,點頭說道:“兩人的基本功還算扎實,并沒有貪多,學一些不切實際的信源技術?!?p> 素真朝王達連射數(shù)道光束,可光束的威力很弱,王達連擋也不擋,一道勁風就將其盡破。
軌生看到這里,心里暗道,正常方法根本無法擊敗王達,只能另找它法。
兩個橢圓界忽然出現(xiàn)在王達腳邊,露出驚容,“這是什么東西?”
畢竟現(xiàn)在沒多少人學習界術,王達沒認出來很正常,正欲破開橢圓界,沒想到它們不到數(shù)秒就自然潰散。
軌生突然出現(xiàn)在王達身后,手中的鋒刺猛地向前探出,以為得手的時候,王達瞬即招出光盾抵擋,后肩還是被刺出一個幾厘米深的血洞。
“小伙子的速度還蠻快的,不認真打的話,我可能會吃虧?!蓖踹_舔了舔嘴唇,嚴肅道。
素真趁機撿起地上的箭,挽弓對準王達,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王達臉色一沉,馬上離開原地,雙手不斷凝聚信源,兩個藍色光球出現(xiàn)在手中。
王達將光球分別擲向軌生和素真,在半路炸開,無數(shù)光束四散。
射的高級信源技術散,不僅威力強勁,而且攻擊范圍很大,普通人很難躲得過來。
素真沒辦法同時施展多個盾,在盾消失的一瞬,本能地蹲下身子,雙手抱頭。
素真本以為一定會受傷,可是光束遲遲未到,睜開眼睛,面前的軌生已將王達的攻擊盡數(shù)擋下。
王達不禁拍起掌來,說道:“精彩,我還以為能把你們其中一人打殘,沒想到只是讓你受了點小傷?!?p> 軌生手上的鋒刺不停地流著鮮血,咬緊牙關,朝身后的素真打了一個手勢,向側面跑去。
三支箭在素真手中射出,王達不緊不慢地施展幾面光盾。
忽然,一把灰色小刀從側面飛來,正是軌生的心武鋒刺。
王達不敢托大,馬上向后退了幾步??绍壣呀?jīng)繞到他身后,左拳擊中其背部。
王達連滾帶翻地在地上轉了幾圈,十分狼狽。
王達正想站起來的時候,雙腳竟然不聽使喚,往下一看,心里立即涼了一半。雙腿插著幾根細長綠針,正是軌生的埒垨武器綠芒。
鋒刺抵在王達的喉嚨,軌生出現(xiàn)在身后,冷冷說道:“不要亂動,脖子出血可是會死人?!?p> “你們想對我怎么樣?”王達緊張起來。
素真緩緩走過來,問道:“證據(jù)在哪里?”
“不在我這里,至于誰拿著,我也不知道?!蓖踹_老實道。
軌生搜了一遍王達的身體,沒有找到證據(jù),于是用力擊昏他,將其手腳綁起來,再收回綠芒。
“看來還得要將他們倆捉住才行。”軌生站起來說道。
“這事容易。他們都不是信眾?!彼卣嬲f道。
“制服他們?nèi)菀祝瑥乃麄兛谥刑自捒呻y?!闭f罷,軌生將良墾派對上順來的煙花塞給素真。
十五分鐘后,碧少和梁習在店里終于坐不住了,放下幾枚金幣,匆匆走出店外。
看到馬棚的血腥場面,碧少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碧少,你說是不是那些追債的人來了?”梁習碩大的身軀竟然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他們只是要錢罷了,決不會對我們怎么樣。”碧少冷靜道。
梁習正想說些什么,可碧少突然消失在眼前,換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子。
梁習從身上拿出武器,雙手抖著說道:“素真,我不怕你,有種……就放馬過來……”
“不想死的話就跟著我來?!彼卣嬗眉鲾嗔毫暤奈淦鳎⒁源说衷谄渖砗?。
小店幾里外,碧少整個人被拋到路邊的干草上,干草里夾雜著馬糞,臭烘烘的。
“要錢的話,你就找錯對象了?!北躺俎D過身對軌生說道。
“這可不像一個大公子會說的話?!避壣f道。
“信不信由你,我身上的確沒有多少錢?!北躺贁傞_雙掌說道。
軌生走近兩步,蹲下身子,將鋒刺擺在碧少面前,問道:“要挾素真的證據(jù)在哪里?”
碧少一聽,馬上知道軌生的來意,頓時整個人輕松不少,冷笑一聲,說道:“想要回證據(jù)?沒門?!?p> 軌生不跟他廢話,左手在他身上搜索起來,啥也沒找到。
“那可是搖錢樹,而素真又是信眾,我怎么會放在身上。”碧少又笑了起來。
“笑吧,一會你就笑不出來了?!避壣稽c也不急地說道。
時間一分分流逝,兩人都不再說話,直到一朵煙花在天空綻放,軌生才緩緩說道:“看來,梁習已經(jīng)招供了?!?p> “你這話什么意思?”碧少狐疑地看向軌生。
“你們一定有人知道證據(jù)的下落,只要梁習說出來,那么你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避壣f罷將鋒刺移近碧少。
“慢著,你怎么知道他有沒有說謊!?”碧少緊張道。
“如果他說謊,那你就倒大霉了,同樣,他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变h刺又移近幾分。
“證據(jù)寄托在第三方,我出事了,素真也不會好過!”碧少作出最后的掙扎。
“你說得沒錯,不過,那可是素真的問題,反正我已經(jīng)幫了她的忙,最后行不行,跟我沒有一點關系?!闭f罷,軌生右手用力一伸,碧少直接抓住鋒刺,鮮血不斷從手中流出。
“如果我說出實話,你能放過我嗎?”碧少害怕道。
軌生收回鋒刺,說道:“證據(jù)在哪里?”
“藏在之前那間店的房間內(nèi),你問小二就會知道。”碧少老實回答道。
感覺他不像說謊,于是軌生又問道:“你這么一個富家子弟,有必要勒索素真嗎?”
“實不相瞞,我來王都后,賭了好幾個星期,不僅身上的錢花光了,還欠下一屁股的債,恐怕要變賣家里大半財產(chǎn)才能還得清。前一陣子在中心市區(qū)撞見素真,那時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信眾,不可能再找她麻煩。當我看到她打黑工的時候,馬上改變了主意,利用她沒準能將賭債還清?!北躺僖晃逡皇卣f道。
“你身邊可帶了一個信眾,他專門陪你到這里賭錢?”軌生質(zhì)疑道。
“當然不是,我聽說附近有個組織大量招人,報酬十分優(yōu)厚,給年輕人提供機會。父親年輕力壯,我在家里也沒什么作為,就干脆出來闖一下。父親怕我在外面有危險,就聘了一個信眾保護我。”碧少回答道。
“什么組織,居然能吸引你去。”軌生好奇道。
“組織叫青年力量,最近才建立的。只要加入組織完成任務,就可以獲得大量金幣。如果被組織的高層賞識,沒準還能得到一件祭品。”碧少越說越向往。
“做的是什么任務?”軌生聽得也有點心動。
“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們會在王都東邊十里左右的破廟內(nèi)舉行活動。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看一下?!北躺僬f道。
軌生把碧少擊昏,回到小店找到證據(jù)。那是一本打卡簿,上面除了素真的親筆簽名外,還有幾個不熟悉的人名。軌生把它放進懷里,沒有將其撕毀。
沒多久,軌生在約定的時間和素真見面。素真一看到軌生,就伸手要證據(jù)。
“誰說在我手里?”軌生想了想問道。
“反正梁習說碧少藏著?!彼卣骘@然對軌生的話感到不滿。
“已經(jīng)被我毀了?!避壣f道。
素真沒有馬上相信,又問了軌生好幾句,才不再糾纏下去。
二人回到學院,素真請軌生吃飯。時間剛好是正午,軌生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來到公共區(qū)的蜂蜜奶酪,軌生將馬停在外面,跟著素真走了進去。素真還是村婦裝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空位坐下,素真要了一杯紅茶和一塊蜂蜜蛋糕,軌生則叫了一個套餐。
素真盯著軌生很久,問道:“你跟老頭同一個組織?”
軌生稍微一頓,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當然不是。”
“為什么你會懂得他的招數(shù)?”素真說道:“雖然你很快,但還是被我看出來,那種短距離快速移動實在是利害。”
軌生知道她說的是寸步,想了想,說道:“我?guī)土怂恍┬∶?,他便教我一招防身?!?p> “他為什么不教我?”素真說道。
“雙腿要改變構造,他大概是心疼你吧,畢竟你長得很像他太太?!避壣笱艿?。
窗外有人在打手勢,軌生仔細一看,原來是吳郝懾。
不一會,吳郝懾匆匆走了進來,見面就對素真說道:“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我找你很辛苦。”
“我去哪里關你什么事。”素真看也不看吳郝懾,說道。
吳郝懾看向軌生,質(zhì)問道:“你怎么跟素真一起吃飯了?”
軌生再笨也知道吳郝懾對素真有意思,但事關打黑工,即便被懷疑,也不能告訴吳郝懾。
見軌生不說話,吳郝懾直接坐在素真旁邊,說道:“王都最近來了一個戲團,不如我們一起去看一看?”
“不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吧。”素真冷漠道。
接下來,場面十分尷尬,大家都不說話。軌生只顧著吃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最后,吳郝懾失望地走出餐館。素真才松了一口氣,說道:“他真是鍥而不舍啊。”
“何不給他一次機會?!避壣亮瞬磷旖堑?。
“沒這個時間。”素真直言道。
“你們上課認識的?”軌生隨便問了一句。
“不是。當初逃出富豪家的時候,他幫過我。前陣子又碰上,他就一直纏著我。”素真無奈道。
“他幫了你,給他一個機會不過分吧?!避壣终f道。
“你幫了我,我是不是也該以身相許?”素真問道。
“既然這樣,你直接拒絕就好?!避壣f道。
“他知道我出身青樓,一點也不在意,還說我出于污泥而不染,你說我有什么辦法。”素真嘆了一口氣。
吳郝懾連有夫之婦都不放過,怎么會介意那些,軌生心里暗道。
與素真告別后,軌生先回一趟社團,準備今天晚上再出城,去瞧一瞧那個所謂的青年力量。
雖然軌生現(xiàn)在不怎么缺錢,但要是能完成幾個他們的任務,就不用擔心接下來的學費和生活費了。
回到社團,軌生見女生圍成一團討論,找到藏鱗問道:“她們在干什么?”
“學院要變天了,剛收到最新消息,有一個新的社團成立?!辈伧[回答道。
“社團成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避壣f道。
“你有所不知,從建校至今,學院的社團數(shù)量一直沒有改變。除非有社團解散,校長才會批準新社團成立?!辈伧[說道:“我聽說這次增設社團,是王城高層的意思,校長才勉強同意?!?p> “即便這樣,也用不著如此在意吧?!避壣f道。
“新社團的團長長得十分漂亮,許多學生因此申請入團。才一天時間,新社團就收到一整箱信?!辈伧[說道。
“為何她們談個不停?”軌生指著那群女生問道。
“你也知道沈鮪歆最近名聲不太好,還有,她們對今后那場團戰(zhàn)不抱有什么希望,所以都對新社團產(chǎn)生興趣。”藏鱗回答道。
“社團還是以實力優(yōu)先吧,新社團有什么利害的人?”軌生問道。
“目前只有三個人??墒悄莻€團長十分強悍,在課上,她將全部同學一次性擊倒,震驚所有師生,這也是新社團如此出名的原因之一。后來那個團長老是被學生糾纏,就再也沒去上課了?!辈伧[回答道。
“要是這樣,社團排名極可能變更,金斯貓的位置難保了……”軌生擔心道。
“獠狐試圖找新社團的團長談話,想讓她加入學生會,好鞏固自己的勢力?!辈伧[說道。
“學生會不是已經(jīng)滿人了嗎?”軌生訝異道。
“如果團戰(zhàn)失敗,沈鮪歆還會是學委嗎?”藏鱗小聲說道。
忽然,金戀走過來,對軌生說道:“團長有事找你?!?p> 帶著滿肚子疑問來到沈鮪歆的工作室,軌生見門沒有合上,直接走了進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沈鮪歆看起來還是憔悴,但比昨天精神多了,她從抽屜拿出一封信遞給軌生。
軌生接過看了一眼,信封上有學院的署字,封口已開,沈鮪歆肯定看過里面的內(nèi)容。
“讀人的信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避壣S便說道,并沒有責怪的意思。
沈鮪歆緊張起來,說道:“我以為我的信,才打開看了?!?p> 軌生瀏覽一遍信中內(nèi)容,臉色馬上沉了下來。學院要求他必須接下一個任務,任務內(nèi)容沒有詳細說明,只給了個地址。
“你又得罪什么人了?”沈鮪歆問道。
“我得罪的人可多了,最近就有一個。”軌生隨手將信紙塞回去說道。
“這可不關良墾的事,信是從行政區(qū)發(fā)出,由校長批準,就算獠狐也辦不到。我聽說這是王城的主意,就不知道是誰。你惹到哪個貴族了?”沈鮪歆解釋道。
軌生思前想后,他可不認識什么大人物,根本得罪不到他們。
“要我出面推了任務嗎?”沈鮪歆抿了一下嘴唇,問道。
沈鮪歆現(xiàn)在的狀況很不好,軌生不想讓她牽涉進來,于是擺了擺手,說道:“反正還缺學點,就做著看看吧?!?p> 當天晚上,王都東面十里左右,有一幢新建的酒店,那里人來人往,馬車不絕。
酒店連通一條官道,四周環(huán)山。路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個紅燈籠,行人不用擔心找不著路。
一匹腿上有梅花印的馬緩緩駛來,上面坐著一個穿著邋遢的青年,正是從王都趕來的軌生。
路上,軌生問了很多人才知道,原來碧少所說的破廟早已經(jīng)被人改造成酒店,而出資者正是青年力量。
還沒到目的地,軌生遠遠就聽到整齊的合唱聲,調(diào)子有點低沉,詞的內(nèi)容大概是一群年青人的奮斗史。
有工作人員守著路口,不讓馬車駛進,軌生便讓坐騎停在指定的馬棚里。
沒走幾步,軌生就碰見一個熟人,他正是昔日的孫家二公子孫峽。
孫峽因為犯事,被孫老爺逐出家門,反而沒有受到事件的牽連。
“你……是……軌生嗎?”孫峽不可置信地看向軌生,問道。
軌生上下打量一遍孫峽,他跟農(nóng)村出來的小伙沒什么兩樣,穿著一身褐色布衣,腳上套著露出腳趾的涼鞋,臉上還有明顯的污跡。
軌生點了點頭,說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孫峽高興地抓住軌生的手,仿佛他鄉(xiāng)遇故知,說道:“我在青年力量工作。對了,淼淼她現(xiàn)在怎么樣?”
“我也不知道?!避壣鷴昝撍氖终f道。
“你也想加入青年力量?”孫峽問道。
軌生沒有明確回答,模棱兩可地說道:“青年力量的福利好啊?!?p> “的確是這樣。我花光老爸的錢后,就是青年力量救了我。”孫峽充滿感激地說道。
“青年力量具體讓成員做些什么事?”軌生好奇地問道。
“我級數(shù)還很低,對高層的事不太了解,不過,人人都知道,只要完成重要任務,就可以獲得大量金幣,比孫家一年的收入還要多?!睂O峽回答道。
孫峽丟下工作,帶著軌生逛起來。酒店外面建了不少設施,有幾百平方米的的訓練場,有一整排的房子,還有大型的食堂。
孫峽介紹,酒店外面大部分設施都是給無家可歸的青年用的,不收取分毫。
孫峽現(xiàn)在就住在其中一間幾十平方米的小房,吃住沒有什么問題。
酒店專門提供給有身份的加入者,如碧少那些富家子弟。
因為活動的關系,酒店前三樓整天對外開放,所以現(xiàn)在酒店內(nèi)聚滿了人。
青年力量的成員一般會穿著組織的服裝,只有像孫峽那樣的外圍人員,才可穿可不穿。
活動就在一樓舉辦,軌生剛進去,就收到一份介紹。內(nèi)容主要是青年力量的福利,至于履行什么義務,上面可沒有詳細說清楚。
軌生看了幾眼,連他也心動了,他們開出的工資比一般人的正常收入高出好幾倍,而且不需要任何特殊條件。
人多的地方,自然有吵鬧。兩個穿著破爛的青年因為座位的問題開始謾罵,幾句過后,居然打起來,旁人怎么勸解也無用。周圍都被他們弄亂了,甚至讓無關的人受傷。
軌生把一切看在眼里,那兩個打架的人雖然不是信眾,但有一些功夫底子。普通人根本無法制止他們,連青年力量的工作人員都束手無策。
“住手!”一道人影快速來到二人中間,左右手分別抵在他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