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眾人在營內(nèi)商量。孟冽打開地圖,說道:“昌江隆回到佛圈,除非史酋岫還幫布塔塔,不然他們不會再出來,跟之前的狀況差不多?!?p> 周日正指著地圖說道:“根據(jù)探子回報,史酋岫在佛圈西南面扎營,到現(xiàn)在還沒離開,恐怕對我們還有想法?!?p> “總之,我們絕對不能讓布塔塔和史酋岫聯(lián)手合作?!避壣f道。
“那么,現(xiàn)在該怎么辦?”斷月問道。
軌生來回踱步,靈光一閃,停下說道:“婉嫻,你和權(quán)盾星夜帶佛圈的旌旗到濕夢城換上。黑豆、紅薯和玉米在佛圈附近埋伏,不能讓布塔塔和史酋岫有任何通信。只要史酋岫退軍回自治圈,我們馬上全力追殺他們!”
一個多星期過去,安排在濕夢城附近的親信送來情報,布塔塔已經(jīng)占領(lǐng)濕夢城,史酋岫大怒,馬上派人到佛圈質(zhì)問布塔塔。
史酋岫等了三天,沒半點回音,毅然拔營離開。大軍走到二十里外的大河,正欲過橋,遭到東征軍伏擊。
軌生站在橋頭上,右手一揮,身后河水冒起百米撲向史酋岫的軍隊,瞬間沖走上萬人。
月下的軌生如同一樽殺神,沖入散亂的陣形,不斷收割敵人頭顱。
史酋岫被周日正近身偷襲,后背受傷,心里大驚,不敢戀戰(zhàn),棄半數(shù)部隊,急向南邊奔去。
兩個星期后,史酋岫終于回到自治圈,頭發(fā)臟亂,衣服襤褸,顯得極為狼狽。
部下已經(jīng)不到四萬,傷者更是無數(shù)。史酋岫為了趕路,士兵的裝備基本丟掉,損失慘重。
史酋岫回到府邸,找來十多個利害醫(yī)生,還是治不好背上的傷。
誅算無視下人,直接走進大廳,看了一眼史酋岫背上的傷,說道:“這是天賦造成的,只有神圣系信眾能減輕痛楚?!?p> “自治圈哪有神圣系信眾?!笔非踽洞┖靡路?,說道。
“放心。死不了的?!闭D算說道:“這次去佛圈,解決掉軌生了嗎?”
史酋岫尷尬地搖了搖頭。
“你可帶了十萬大軍?!”誅算驚訝道。
“布塔塔不守承諾,霸占濕夢城。我無法跟此豎子合作。”史酋岫撇嘴道。
誅算忍住怒氣,說道:“只要干掉軌生,何愁拿不下濕夢城?”
“要是他跟佛圈聯(lián)合起來,我們會全軍覆沒!”史酋岫說道。
“布塔塔無法跟王城合作,他自立為王,艾特克蕾不可能讓他活著!”誅算再也忍不住,大聲喝道。
“總之……布塔塔信不過,吃虧的一定是我們?!笔非踽饵c著一根煙,抽了一口,說道。
誅算冷靜下來,問道:“之后,你有何打算?”
“我準備派人到王都,跟艾特克蕾和談?!笔非踽墩f道。
“和談只是權(quán)宜之計。要是艾特克蕾成功收復佛圈,絕對會下手整治自治圈。你想穩(wěn)守自治圈的統(tǒng)治地位,必須與佛圈一起牽制王城,合力推翻艾特克蕾的政權(quán)?!闭D算說道。
“跟她見一面再說吧?!笔非踽墩f道。
誅算暗道,史酋岫已是驚弓之鳥,勸說無益,只能用計。
離開史府后,誅算找到沈恩靜。“找我何事?”沈恩靜問道。
“史酋岫近日會去見艾特克蕾,應(yīng)該會帶上你?!闭D算說道。
“他怎么會想到我,他那幾個好哥們呢?”沈恩靜不解道。
“都死光了?!闭D算說道。
“你想我干什么?”沈恩靜盯著誅算,問道。
“艾特克蕾為了生靈,肯定會答應(yīng)史酋岫跟他見面。”誅算坦言道:“和談地點大概會在王都南面五十里的頌摹城。到時,我們把艾特克蕾擄走!”
“這事搞不好會丟掉小命。王城和史酋岫都不會放過我們。”沈恩靜擔心道。
“這樣才能使自治圈跟王城保持敵對狀態(tài)。”誅算解釋道:“還有,艾特克蕾被捉,史酋岫還能回來?”
“可是……”沈恩靜還是猶豫不決。
“只要成功,我順應(yīng)接替史酋岫管理自治圈,馬上讓你成為自治圈大將?!闭D算說道。
沈恩靜受不住誘惑,點頭答應(yīng)。
王城議政大殿,艾特克蕾放下手中信件,說道:“史酋岫希望在頌摹城跟我見一面。”
“自治圈想和談嗎?”大彬說道。
“有啥好談?那人滿腦子壞主意?!焙煨淅浜咭宦?。
“自治圈肯歸順我們,大家不用流血,是最好的結(jié)果?!卑乜死僬f道。
“自治圈兵力和財力都遠勝于我們,根本沒理由主動示好。”大彬擔心道。
“軌生那邊怎么樣了?”艾特克蕾問道。
“還是沒能用心靈感應(yīng)聯(lián)絡(luò)上?!贝蟊蚧卮鸬馈?p> 曹元泰上前幾步,躬身道:“可否容我說兩句?”
“當然?!卑乜死冱c頭道。
“前段時間,斷月收到消息,史酋岫欲與佛圈合作,旋即前去支援軌生?!辈茉┱f道:“今天我收到斷月的飛鴿傳書。史酋岫跟布塔塔決裂,自治圈大軍潰敗,史酋岫才有和談的想法。”
“既然這樣,我有必要去一趟頌摹城?!卑乜死僬f道。
大彬急道:“陛下何不寫信延遲見面日期,等軌生成功收復佛圈再作打算?”
“不。我怕史酋岫改變主意。”艾特克蕾說道:“早點解決西南問題,對國家百利而無一害?!?p> “我跟你一起去吧?!焙煨湔f道。
會后,眾臣離開。大彬第一時間寫信派心腹送去佛圈,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
十天后,影琉攜少量侍衛(wèi)和寒天袖來到頌摹城。頌摹城屬于中立城,沒人管,沒有駐兵,只有大量商人和雇傭兵。
這里有很多拍賣會,每逢周六日會吸引全國各地的富豪商人參加。
史酋岫租了城內(nèi)最大的會議中心跟影琉見面,雙方只能帶兩人進場。
影琉身邊跟著寒天袖和王城稍有名氣的老秘書。史酋岫左邊站著沈恩靜。右邊坐著眼鏡男,專門記錄對話內(nèi)容。
史酋岫穿著前朝軍服,胸口佩戴艾特拉德親手賜予的勛章,說道:“沒想到以前總是喜歡一個人待在王城花園的小女孩竟然成為帝國首位女皇?!?p> “如果大哥做得好,我也不會頂上?!庇傲鹫f道:“我們還是談?wù)掳??!?p> “那么,我就不拐彎抹角。自治圈從來沒有獨立稱霸的想法,我們心里還是覺得自己是帝國一分子。”史酋岫說道。
“你們沒有歸順,違抗王城命令,稅收不繳,擁兵自重,實質(zhì)上跟布塔塔沒差多少?!庇傲鹫f道。
“如果陛下能讓自治圈保持現(xiàn)狀,圈內(nèi)將領(lǐng)得到赦免恢復原職,十年不用繳稅,我始終為圈內(nèi)最高統(tǒng)治管理者,可以考慮歸順王城?!笔非踽墩f道。
寒天袖指著史酋岫大怒道:“你算哪根蔥?!你們不投降,我們遲早鏟平自治圈!”
“天袖兄,以前做左權(quán)爛,現(xiàn)在當右使,也不怎么樣?!笔非踽独湫Φ?。
影琉沉思好一會,說道:“稅收可以不要,軍隊的指揮權(quán)必須移交給王城。我承諾不追究圈內(nèi)任何人。你則轉(zhuǎn)業(yè)到法院,享十倍俸祿。”
“笑話!你要我為點小錢讓出整個自治圈?”史酋岫生氣道:“你們別忘了,自治圈兵多糧足,根據(jù)不懼怕你們?!?p> “不知誰在佛圈吃了大虧呢?”寒天袖嘲諷道。
史酋岫撐眉瞪目,怒而不語。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寒天袖和史酋岫第一時間到外面查看。
影琉正想跟過去。沈恩靜在其背后扎上一針,隨后瞬間制服會議中心其他人。
沈恩靜抬著昏睡的影琉走入隱藏的地道,十分鐘后跟誅算匯合。
誅算在出口激活早就準備好的陣法,殺死大量追兵。兩人乘坐熱氣球成功將影琉帶走。
寒天袖弄醒老秘書尋問,得知沈恩靜所為,二話不說,將史酋岫拿下,喝道:“你們想對艾特克蕾怎么樣?”
“不知道。我來此真的是為了和談?!笔非踽墩f道。
寒天袖對他拳打腳踢一番,命令侍衛(wèi),“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p> 佛圈外,軌生兵臨城下,多次叫陣,佛圈的將領(lǐng)和士兵不敢露面。
軌生看了一眼身旁的詠祈,感覺這次一定能破掉古陣極樂,分一半兵卸甲輕裝進外城。
外城暗藏大量伏兵。軌生吩咐大家不要死戰(zhàn),帶周日正、黑豆三兄弟、詠祈和百余名精兵徑向內(nèi)城。
路上,軌生叮囑孟冽和周日正一定要確保詠祈的安全。
憑著鬼行九變,軌生沒花多少時間便接近內(nèi)城,看到站在城墻上的布脊。
布脊指揮大軍將軌生一行人重重圍住。詠祈使用神格,身上虛影顯露,左手一揮?;晟彑舫霈F(xiàn)在已方頭上,完全不受古陣極樂影響。
軌生不躲不閃,身上受傷馬上就能恢復,一躍而上,把布脊踢倒。陣盤掉落在地,古陣極樂瞬間失效。
軌生低頭看去,使用冊界毀掉陣盤,走近布脊,亮出螺絲刀。
布塔塔出現(xiàn)護住布脊。螺絲刀穿破光盾,將布塔塔的門牙戳碎,血流不止。
龔偏清從側(cè)面擊中軌生腹部。在魂蓮燈下,傷口瞬間恢復。布塔塔大驚,趕緊帶兒子離開。
軌生沒有去追,對龔偏清說道:“我說過,再見面,會殺了你。”
“你有這本事?”龔偏清冷笑一聲。
軌生使出多個球形界,用鏡閃接近龔偏清,將透明的螺絲刀刺穿他的頭顱,身邊的雷電消散。
昌江隆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趕緊調(diào)兵攻擊詠祈。虛影縮回體內(nèi),魂蓮燈消失不見。
軌生擔心詠祈的安危,向天空發(fā)射撤退的信號彈。
晚上,東征軍回營休息。沒有極樂的影響,軌生終于能使用心靈感應(yīng)印記與大彬取得聯(lián)系,得知影琉被自治圈擄走。寒天袖力排眾議,執(zhí)意從多地調(diào)兵前往西南救出影琉。
軌生暗道,影琉被捉,要么早死,要么他們另有想法?,F(xiàn)在理應(yīng)盡快收復佛圈再集中力量對付自治圈,不用急于一時。
軌生叫大彬聯(lián)絡(luò)寒天袖按兵不動,可寒天袖充耳不聞。
軌生只好決定明天再攻佛圈,盡早與寒天袖匯合。
次日一早,詠祈準備出發(fā),軌生叫她留下待機,敵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作用,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會相當危險。
軌生換上輕便的運動服,率領(lǐng)大軍再臨佛圈城下。只有昌江隆和大量步兵堵在城門口。
軌生瞧了一眼敵方步兵,他們雙眼通紅,齜牙咧嘴,青筋暴露。
軌生沒有急于進攻,試探道:“投降可保不死?!?p> 昌江隆大喝一聲,指揮士兵沖前去。軌生不攻反退,讓身后步兵撤回三里遠。騎兵擺出圓陣,繞著敵方轉(zhuǎn)。
敵方步兵失去理智,竟然直接沖向騎兵手上的長槍死去。
半個小時后,佛圈數(shù)萬大軍全部殞命,東征軍不折一人。黑豆和玉米兩面夾擊昌江隆,大刀削入左胸,長劍刺穿下腹。
軌生蹲下,用力掰開士兵尸體嘴巴。舌苔發(fā)黑,口內(nèi)散發(fā)出濃濃的藥味。
攻城武器破開城門,軌生帶兵進城。街道上毫無人影。突然,一個老婦從屋子里沖出來,被孟冽拔劍攔下。
“我的兒子不是軍人,吃了緘蝶的藥后整個人瘋狂起來。希望大人饒他一命?!崩蠇D跪下來哀求道。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現(xiàn)在外面就只有尸體。
來到布塔塔的宮殿,軌生讓大軍停下,只帶孟冽和周日正入內(nèi)。
布脊和緘蝶早就在庭院等著,見到軌生馬上舉手投降。軌生向緘蝶問道:“下藥,是你的主意?”
“這是最后的機會,可惜我們還是失敗了?!本}蝶承認道。
“不。最后的機會是投降?!闭f罷,軌生穿過走廊,來到金鑾殿,推門而入。
布塔塔坐龍椅上瘋狂大笑,喝下毒酒,高呼:“我是佛圈第一任皇帝,沒人能殺死我!”
當天,軌生命人處理所有叛軍,決定在廣場當眾斬首布家?guī)资凇?p> 烈日當空,劊子手準備就緒。軌生走到緘蝶面前,問道:“還有什么想說?”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本}蝶哭著說道。
“你下藥前,何曾想過別人!”軌生喝道。
緘蝶向軌生吐口水,大罵道:“王城走狗!”
軌生大怒,拔出劊子手的大刀,親自砍下緘蝶人頭。
黃昏,軌生命黑豆三兄弟留下,拔一半兵駐守佛圈,率軍朝西南趕路。
自治圈,沈恩靜走進賭場,遇到一個輸光積蓄,欠下巨款的賭徒。
賭徒掏出煤油,淋在身上,“我要跟你們同歸于盡!”
保安見他點著火機,不敢靠近。沈恩靜左手掐熄火,右腳把賭徒踢飛門外。
“謝謝沈大人?!北0泊掖夷美K綁住賭徒。
沈恩靜來到誅算的辦公室,坐在沙發(fā)上,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喝下。
“外面出啥事了?”誅算放下賬本,問道。
“賭場沒有問題。城外就不好說了?!鄙蚨黛o說道:“寒天袖帶來四萬大軍,派人要求對話。”
“不用管。讓他們先曬個幾天再算?!闭D算冷笑道。
“你可壞透了?!鄙蚨黛o說道:“四萬兵不是小數(shù)目?!?p> “其中有一半是最近入伍的新兵,不足為懼?!闭D算擺手道:“何況自治圈有十三萬狀態(tài)良好的精兵?!?p> “昨天開會,史酋岫的部下難為你了嗎?”沈恩靜問道。
“他們肯定不滿我把艾特克蕾擄走,致史酋岫被俘?!闭D算說道:“可是,早就有一半人歸順我,討論沒多久,其他人便馬上妥協(xié),我順理成章地接任自治圈最高領(lǐng)導人。”
“你是如何做到的?”沈恩靜好奇道。
“這世界很多事都能用錢解決?!闭D算笑道。
“探子回報,佛圈已經(jīng)失守。軌生不用多久就會來。”沈恩靜說道。
“他可是個大麻煩?!闭D算說道。
“兩軍匯合,兵力還是遠遠不足,我們有啥好怕的?”沈恩靜問道。
“軌生打佛圈的時候,兵力也是懸殊?!闭D算說道:“再說,我們現(xiàn)在最多只能調(diào)動自治圈六七成兵力?!?p> “我什么時候成為大將?”沈恩靜眼睛一轉(zhuǎn),問道。
“此事不急。史酋岫的部下還在虎視這個位置?!闭D算說道:“你得建功才行?!?p> “這跟當初說的……不一樣……”沈恩靜低頭道。
“放心,有我相助,建功是遲早之事。”誅算笑道。
競澤東面有一大型原始森森,沒有任何動物,只有數(shù)量龐大的樹木。
凌戟野帶兵在山下扎營,炊煙慢慢升起。
凌戟野坐在木樁上,脫掉鞋子,拿出酒壺喝了一口,對冼岑兒說道:“你在軍隊有一段時間了吧?!?p> “是少將?!辟瘍狐c頭道。
“叫我凌戟野就行?!?p> “是少將。”
凌戟野把酒壺系回腰間,問道:“忘記你叫啥名字來著?”
“岑兒?!?p> “姓啥?”凌戟野問道。
“沒有姓。”冼岑兒側(cè)過頭,說道。
士兵送來一塊烤肉,凌戟野直接遞給冼岑兒。“晚上行動,你可要小心?!?p> 冼岑兒沒有客氣,直接吃起來,問道:“到底我們來這森林干什么?”
“之前歇傘和雇傭兵在競澤搗亂,有一小部分雇傭兵逃到這里。”凌戟野說道:“我要么抓他們回去,要么直接把他們干掉?!?p> 夜幕降臨,凌戟野率軍上山,半路,對冼岑兒說道:“不怕死么,走這么前?!?p> “膽小鬼?!辟瘍夯仡^說道。
突然,數(shù)百人從草叢冒出,襲擊部隊。冼岑兒被擊倒,凌戟野為其擋了一刀,手臂受了輕傷。
半個小時后,雇傭兵盡滅,凌戟野斬下首領(lǐng)頭顱。冼岑兒親自為他包扎傷口,眼神變得有點古怪。
回到競澤,凌戟野受邀至黃議員府中。“那些混蛋全死光了?”
“一個不剩?!绷桕罢f道。
“很好。”黃議員說道:“他們搶去的名貴首飾,找回來了嗎?”
凌戟野點了點頭。
“不愧是殺掉冼錚的高手,做事真利落?!秉S議員高興道。
冼岑兒臉色大變,本能地拿出匕首從側(cè)面刺入凌戟野腹部。黃議員大驚,叫人進來卻被凌戟野阻止。
“你果然是冼錚之后,冼岑兒,不過是女兒身。”凌戟野倒地后,說道。
“我要為父親報仇!”冼岑兒怒道。
凌戟野攤開雙臂,抬頭道:“來吧?!?p> “你不怕死?”冼岑兒目露猶豫之色。
“當然怕?!绷桕罢f道。
“為什么要殺我爸爸?”冼岑兒問道。
“陣營不同,沒啥好說?!绷桕罢f道:“你就算殺我,我也不會怪你?!?p> 冼岑兒紅著眼,扔下帶血的匕首,說道:“下次,我會在戰(zhàn)場上與你公平?jīng)Q斗?!?p> “我會盡量留住小命,讓你報仇。”凌戟野笑道。
兩個星期過去,軌生與寒天袖匯合,兩支部隊并為影軍,由寒天袖全權(quán)指揮。
軌生看了一眼士兵日常操練,士氣低落,眼神呆滯,這可不是件好事。
寒天袖邀軌生到帳內(nèi)談話,里面檀香很重,有點悶熱。
兩杯淡茶過后,寒天袖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派人送了好幾封信,沒有一點回音,要不我們過幾天大舉進攻?”
“不可?!避壣R上說道。
“如此拖下去,艾特克蕾很危險。”寒天袖眉毛一挑,擔心道。
“他們不會動影琉?!避壣坏?。
“為何這么肯定?”寒天袖問道。
“留影琉在身邊,可以逼她禪讓,也可以保證自身安全?!避壣忉尩溃骸皻⒘擞傲鹬粫せ埽覀兇虻酶悠饎?。”
“那么,到底什么時候進攻為宜?”寒天袖問道。
“我先了解情況?!避壣酒饋碚f道:“你且待機,我去王都一趟,親自問史酋岫幾句?!?p> 離開營地,軌生使用副技鏡閃趕路,兩天不到便回到王都。在大彬的管理下,女皇被俘,百姓沒有形成恐慌。
軌生找上大彬,一起走進監(jiān)獄,經(jīng)過牢房,被磊霆叫住,“軌生!”
軌生認出他,問道:“何事?”
“我愿意為王城效力,只求獲得自由。”磊霆請求道。
磊霆原是斷頭臺重要成員,又經(jīng)常犯罪做人體實驗。軌生信不過他,沒有答應(yīng)。
“我會很多禁忌技術(shù),對帝國絕對有利?!崩邛终f道。
軌生搖了搖頭,跟大彬繼續(xù)走。
史酋岫關(guān)在最嚴密的牢房,大彬開了好幾層鎖,輸了五遍密碼,軌生才看到滿身是傷的史酋岫。
史酋岫雙腳和雙手都被釘在鐵架上,胸口有四處烙痕,左腿膝蓋碎裂,牙齒沒剩多少。
“你好,我是軌生?!避壣驹谑非踽陡埃_口說道。
史酋岫抬起頭,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說道:“我知道你,最近幾年可出名了?!?p> “這里不好受吧?!避壣笥铱匆谎?,說道。
“當然比不上王都五星級大酒店?!笔非踽墩f道。
“你只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離開這里?!避壣兄Z道。
“呸,我才不信?!笔非踽缎Φ馈?p> 軌生沒有生氣,直接問道:“為什么擄走艾特克蕾?”
“我咋知道,你得問沈恩靜?!笔非踽墩f道。
“沈恩靜沒這膽子,而且也沒有這個能力?,F(xiàn)在誅算成為自治圈的領(lǐng)導人,是最大的得益者?!避壣治龅馈?p> 史酋岫聽后大怒,“早知他不安好心!”
軌生仔細觀察史酋岫的表情,命人放走他。
史酋岫一臉詫異地看著軌生,問道:“為什么放我?”
“你跟布塔塔不同,到現(xiàn)在還自稱帝國將領(lǐng)?!避壣S口道。
史酋岫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剛想離開,軌生又說道:“如果你回去放了艾特克蕾,我們會赦免自治圈所有罪行,你依然是帝國的將軍?!?p> “我會好好考慮?!笔非踽锻崎T離開。
大彬走到軌生身邊,問道:“他會放艾特克蕾嗎?”
“一定不會。”軌生笑道。
“為什么你還要放了他?”大彬問道。
“誅算算計他,他肯定會報復。自治圈內(nèi)亂,對我們大有益處?!避壣卮鸬?。
“你有信心拿下自治圈嗎?”大彬問道。
“拿下自治圈不難,只要把誅算搞定。”軌生說道:“我跟誅算算是老伙計,估計他比布塔塔更好對付?!?p> 數(shù)天后,天色陰沉,涼風刮臉。誅算跟沈恩靜帶兵出城,戰(zhàn)鼓擂鳴。
寒天袖趕緊率軍與之對峙。
誅算大聲喊道:“王城只要承認自治圈獨立,兵不入境,每年提供十噸糧食,我們可以放走艾特克蕾?!?p> “混賬!”寒天袖指著誅算罵道:“西南是帝國領(lǐng)土,一分都不能少!”
誅算早有預料,讓沈恩靜上前挑戰(zhàn)寒天袖。沈恩靜害怕道:“寒天袖很利害,以前一個人打趴沈家十幾個高手,我打不過他?!?p> “你只要跟他對數(shù)十招,在天賦精算下,我很快就能分析出他的套路和弱點?!闭D算說道。
“我恐怕連十招也抗不住?!鄙蚨黛o擔心道。
誅算給他埒垨防具,并承諾道:“沒事,你一有危險,我會叫四角護衛(wèi)救你?!?p> 沈恩靜套上防具,硬著頭皮叫陣。寒天袖爽快答應(yīng),執(zhí)劍而來。
雙方對劍,擊出火花,身后的士兵搖旗吶喊。沈恩靜根本不是寒天袖的對手,數(shù)招不到,盡顯劣勢。
十招后,沈恩靜手上的武器掉地。二十招后,防具被破。三十招,沈恩靜只能邊退邊守。
剛好四十招,寒天袖的長劍快要劃破沈恩靜的喉嚨。四角護衛(wèi)馬上出手,合力使用界術(shù)。一個古鐘憑空出現(xiàn)保護沈恩靜。
無論寒天袖怎么用力,長劍還是沒能在古鐘上劃出一道痕跡。
誅算揚起嘴角,指揮大軍沖前。雙方大戰(zhàn),半小時收兵,各損數(shù)千人。
沈恩靜受傷回城,對誅算埋怨道:“這叫沒事?手臂和腿都見血了。”
“對方是寒天袖,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闭D算說道。
“你找到弱點了么?”沈恩靜問道。
“下午,你再去叫陣?!闭D算點頭道。
“我這傷……”沈恩靜皺起眉頭。
“放心,你只要按我的做法,他傷不了你一根毛?!闭D算右手按住沈恩靜肩膀說道。
自治圈外烈日當頭,空氣躁熱。誅算再次領(lǐng)兵出城。沈恩靜心虛地回頭看一眼誅算,再次舉劍挑戰(zhàn)寒天袖。
“豎子,還沒接受教訓?”寒天袖大笑道。
“廢話少說,你敢么!”沈恩靜紅著臉喊道。
“有何不敢!”寒天袖拔出長劍,沖向沈恩靜。
沈恩靜每次都能巧妙躲過攻擊,令寒天袖大感意外。二十招過后,寒天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深入敵軍范圍。
沈恩靜不躲不閃硬吃一劍,露出左腳暗藏的匕首,用力上撩,劃傷寒天袖右腿。
寒天袖受傷,速度大幅下降。沈恩靜感覺有戲,腰間麻繩變成青蛇將寒天袖捆住,右手掌化冰,迅速打在他的心口上。
寒天袖嘴角流血,無法動彈,身上感覺不到一絲信源,只能無奈被俘。
兩軍再次開打三十分鐘,又損數(shù)千人才鳴金收兵。
回到自治圈,誅算命人把寒天袖關(guān)起來,晚上帶沈恩靜開會,推舉他為大將。八成人贊成。
次日一早,軌生回到影軍營地,得知寒天袖戰(zhàn)敗大驚,“寒右使實力毋庸置疑,究竟誰有本事把他拿下?”
“沈恩靜?!辈肯抡f道。
軌生再驚,從部下了解其中過程,雙眼閃過寒光?!罢D算不得不除,刺殺他可以將損傷降至最低?!?p> “將軍不可啊。誅算身邊有四角護衛(wèi),施展的界術(shù)寒右使也破不了分毫?!辈肯抡f道。
軌生有呂家資料,知道那叫鐘守界。鐘守界得四人耗費大半生練習,在防御技術(shù)中名列前茅,無法使用反界消除。
不知幻刺能否破開鐘守界,軌生只好暫時按兵不動,親自整頓軍隊。
自治圈內(nèi),沈恩靜成為大將,正要搬遷到新居。林劍靈到訪,邀請他參加慶祝派對。
沈恩靜走進林家院子,幾乎有六百人,擺著九十九桌,熱鬧非凡。
“有必要嗎?”沈恩靜問道。
“不高興?”林劍靈嘟嘴道。
“……不是?!鄙蚨黛o無奈道。
林若林穿得很喜慶,滿臉春風,熱情地招呼客人。林家親屬俱在,一個個來向沈恩靜恭賀,杯不離手。
沈恩靜沒吃半點東西,肚里全是烈酒,一個小時不到,人就懵了。
突然,嗩吶奏起,銅鑼敲響。有人硬塞一頂黑帽到沈恩靜頭上,押著他走進大廳。
跟林劍靈一起跪地拜林若林,沈恩靜馬上酒醒些許,小聲問道:“這是咋回事?”
“林家的風俗而已,放輕松?!绷謩`笑道。
沈恩靜一臉疑惑地與林劍靈交拜,暗道,這難道不是拜堂成親么?
飯后,沈恩靜想要回家,可是雙腳太浮,走路東歪西倒,只好在下人的攙扶下到客房休息。
沈恩靜抬頭瞇眼一看,到處都是紅帶,問道:“這不是林劍靈的房間么?”
“進去就對了,姑爺?!毕氯税焉蚨黛o推進去,鎖上房門。
“姑爺?”沈恩靜定睛一看。林劍靈穿著紅褂,戴著蓋頭?!傲謩`么?”
“是的,老公?!绷謩`羞澀道。
“誰是你老公?!鄙蚨黛o回頭看去。
“你。”林劍靈生氣道。
沈恩靜此刻終于明白,這不是慶祝派對,而是結(jié)婚典禮。
“不喜歡嗎?”林劍靈問道。
“是的?!鄙蚨黛o如實道。
林劍靈拿掉蓋頭,問道:“我有啥不好?”
“你名聲已臭,早不是鮮事?!鄙蚨黛o說道。
林劍靈仿佛早知如此,拿出枕頭下的匕首。
沈恩靜趕緊沖過去,按住她,問道:“你干什么啊!?”
“你既然不愛我,我和孩子一起死了算?!绷謩`哭著說道。
“你懷孕了?”沈恩靜驚訝道。
林劍靈點了點頭。
沈恩靜只好答應(yīng)做她的丈夫。
四天后,軌生親自率軍臨近自治圈,誅算和沈恩靜趕緊出城迎戰(zhàn)。
影軍擂鼓搖旗,軌生到孟冽旁邊吩咐道:“一會注意誅算的眼神,記下時間?!?p> 孟冽覺得奇怪,點頭應(yīng)是。
軌生策馬向前五十米,見誅算迎面過來。他一身桃紅盔甲,眉毛修長,唇紅齒白,臉頰涂有淡淡胭脂。
“伙計,好久不見?!避壣f道:“顧念舊情,投降可保不死?!?p> “你們要打就盡管來,我們沒在怕。”誅算不屑道。
“既然這樣,你們誰敢與我一戰(zhàn)?”軌生亮出螺絲刀,問道。
誅算退后,讓沈恩靜出戰(zhàn)。
沈恩靜哪是軌生對手,二十回合不到就被打下馬來,要不是四角護衛(wèi)及時出手相救,他早已喪命。
軌生露出凌厲的眼神,利用副技鏡閃瞬間來到誅算旁邊,右手迅速刺出螺絲刀。
鐘守界擋住螺絲刀,無法前進半分。軌生隨即使用副技幻刺,成功破開防御,可是又有數(shù)個鐘守界出現(xiàn)。
軌生果斷收刀退回自軍陣中。孟冽說道:“三分鐘。”
軌生暗道不妙,誅算的天賦精算又變強了。
兩軍大戰(zhàn),軌生讓孟冽全權(quán)指揮,仔細觀察敵方。誅算實在利害,布兵神速,調(diào)兵精妙,自治圈又有大陣相助,影軍逐漸處于劣勢。
軌生認出大陣,糅合了地下道和預備軍官學院的技術(shù),一定是紫嵐所為。
軌生分析得差不多,鳴金收兵,死傷近萬人?;氐綘I中,孟冽脫下重重的頭盔,急道:“怎么辦?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們。兵力太過懸殊了?!?p> “無須再戰(zhàn)。不出三月,自治圈不攻自破。”軌生自信道。
“有啥辦法?”孟冽喜道。
“我得先進圈看看?!避壣f道。
“你可以借運糧的名義進去?!泵腺ㄗh道。
“馬上叫濕夢城送兩噸大米過來。”軌生吩咐道。
斷月走近,說道:“我跟你進城?!?p> 斷月常年當間諜,而且權(quán)盾身份無人能識,于是軌生點頭答應(yīng)。
五天不到,軌生穿上一身商人裝束,讓精靈白褻換了個忠厚老實的樣貌,帶著五車大米來到自治圈城門。
守門的士兵上前攔住,問道:“哪來的?”
“濕夢城的米商。”軌生恭敬道:“帶了兩噸大米來賣?!?p> 士兵瞧了一眼旁邊丫環(huán)打扮的斷月,走近馬車,用長槍刺穿其中一個米袋檢查,感覺沒有問題,回頭問道:“你第一次來嗎?以前咋沒見過你?!?p> “我們原是東北難民,身上有點小錢,便到濕夢城做起糧食生意,勉強養(yǎng)起一家?guī)资?。”軌生說道。
“難怪一口鄉(xiāng)音?!笔勘屖窒路判?。
軌生沒走幾步。士兵叫停他,問道:“知道糧倉在哪嗎?”
軌生搖頭。
“就在賭場煙館附近,很容易找得到。”士兵說道。
“謝謝兵大哥。”說罷,軌生和斷月朝城中走去。
路上,軌生不禁感慨,自治圈比佛圈和王都還要繁榮昌盛,街道車水馬龍,居民穿金戴銀。
“勉強養(yǎng)起一家?guī)资诎?”斷月取笑道。
“謊言而已,何必在意?”軌生說道。
“你的家能否再添二人?”斷月問道。
軌生心里明白,卻裝作糊涂,說道:“朋友就是我的家人,只要有困難,我都會樂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