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唯和許言回到鎮(zhèn)上,看到許天驕和許健康在杏林爺爺?shù)脑鹤永锱那?,兩個小伙子玩得滿頭是汗。
“你們倆在呢,正準(zhǔn)備下午去你們兩家的?!崩钗ㄎㄈ∠骂^盔,從車上下來,“許健康,腰還痛嗎?”
“報告李美麗,不怎么痛了!”
“美麗李!”許天驕繞著李唯唯拍球。
許言一時興起,奪下藍(lán)球,隨便露了幾手給他們瞧。
“以后想要pk就找李老師,想要進(jìn)步就找許醫(yī)生。”許言將球丟給許天驕。
他一出手便征服了這兩個傻小子,兩個傻小子纏著他不放,讓他再陪著他們玩一會兒。
“下午4點操場見,”許言拍拍許健康的頭,“快回去吃飯。”
“好咧!”
兩個小伙子嬉笑打鬧出了院子,許言微笑:“這兩個家伙雖然頑皮,但還蠻可愛的?!?p> 李唯唯點頭:“是啊,許健康很單純可愛,許天驕看似頑劣,其實心地善良,榮譽感強,還挺有想法。”
她打開房門,回頭問:“下午我們幾點出發(fā)?”
“2:30吧,你做個午睡,女孩子一定要睡飽,才能美美的?!彼壑杏瘽M淺笑,看她的眼神很像一個最疼愛她的哥哥。
“好。”李唯唯答應(yīng),心里暖融融的。
做好午飯,她打電話給戴琳,想問她來不來吃飯,戴琳卻告訴她,她又進(jìn)城了,正在西餐廳等相親對象。
“噗,你還真準(zhǔn)備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呀!”
“不錯,大浪淘沙,一定會找到我的真命天子?!?p> “好吧,你加油!”
李唯唯正準(zhǔn)備掛機,忽然看到戴琳旁邊的桌上,背對著她坐著的人極其熟悉。男人回頭,她一聲驚呼:“琳琳,簡醫(yī)生坐在你旁邊,小心他發(fā)現(xiàn)你在相親,八卦你!”
“哈哈,今天和他一起進(jìn)城的,坐他的便車,他也來相親?!贝髁瘴嬷煨Α?p> 簡星回頭,朝李唯唯生無可戀地招手。
“祝你相親快樂。”李唯唯忍著笑,一本正經(jīng)說。
“希望有人早日度我脫離苦海。”簡星一聲長嘆,端起飲料,晃了晃杯子,抿了一口。
李唯唯心里也是八卦的,想看看他們倆的相親對象,但時間不早了,她還得給奶奶送飯。掛了電話,她麻利地把飯菜用保溫桶裝好,去醫(yī)院陪奶奶一起吃。
中午她小憩了一會,然后起來記錄家訪,寫了些心得體會,具體做出對幾位同學(xué)針對性的幫助計劃。
周末過得很充實,也不是很累,她感覺自己充滿元氣,越發(fā)肯定自己回鄉(xiāng)執(zhí)教的決定。
兩點十分,她洗漱一番,換了件冰絲白襯衣,一條淺藍(lán)A字裙,把頭發(fā)綁起來,盤了個丸子,精神奕奕地出門。
許言恰好從樓上下來,和她相視一笑。
“挺準(zhǔn)時嘛,好樣的?!?p> “你也是嘛。”
許言上車,待李唯唯坐好后,笑著說:“你好唯唯,請打開導(dǎo)航?!?p> “已為您打開導(dǎo)航,第一站,許家鎮(zhèn)林木村四組三十八號。”李唯唯俏皮回答。
“坐好了?”
“坐好了!”
戰(zhàn)斧從院子里緩緩而出,兩人打鎮(zhèn)里經(jīng)過,像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引來不少鎮(zhèn)上的居民側(cè)目。
為了不過于招搖,許言依舊把車停在村口。
第一戶去的李文博家里,從房子的建筑來看,文博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
房子是西式別墅風(fēng)格,院子很大,種了不少名貴的綠植,寬敞的水泥坪停了幾輛豪車。
李唯唯事先沒和文博父母聯(lián)系,她就是想不發(fā)通知家訪,能看到這個家庭最真實的一面。
大門是敞開的,客廳很大,裝飾豪華,有一桌女人在打牌,正面坐著的是李文博的媽媽。
她看到李唯唯和許言進(jìn)來,頗為訝異?!皢眩罾蠋?,你怎么來了?怎么沒提前說一聲呢?”
她一邊說,一邊麻利摸牌。
鄰座的牌友不悅地說:“才玩了幾把,又要散場?我豈不是白輸了?”
“不散場不散場,我喊文博下來,”女人朝樓上大喊,“文博,下來,你們老師來了?!?p> 李唯唯正色說:“文博媽媽,您能停幾分鐘嗎?我們溝通一下文博在新學(xué)校的新生活?!?p> “哎呀,有什么好溝通的,這種學(xué)校,無非是混幾年而已?!蔽牟寢尵趩驶卮?。
她打出一個八萬,結(jié)果點了通炮,一下子輸?shù)艉脦装佟?p> 文博媽媽嘟噥一句粗話,丟了手里的牌,讓牌友們先散了。
李唯唯很郁悶也很尷尬,她看一眼許言,許言用溫和堅定的目光安撫她。幾個牌友先走了,文博媽媽滿臉不快,氣鼓鼓地坐下,喊文博泡茶。
李唯唯坐下來,認(rèn)真說:“文博媽媽,文博既然選擇了十四中,您就不該有歧視的心里,這樣會打擊文博的自信。”
“什么叫歧視,學(xué)校什么水平大家心里又不是沒數(shù),若不是我們家今年蓋房子把錢都花了,我怎么著也要想辦法讓他去市里讀。”李文博媽媽沒好氣回答。
李文博拄著拐杖下來了,他悶悶地看一眼母親,去茶水間倒水。李唯唯擔(dān)心他腿不方便,不小心燙著,忙起身去幫他。
“老師。”
“你去坐著?!崩钗ㄎǚ鲋?。
李文博媽媽看著兒子嘆氣:“關(guān)鍵時候摔成這樣,你也是命,生來不是讀書的命!”
“文博媽媽,您這種沮喪的情緒會打擊文博的自信,文博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只要努力,在十四中也能取得好成績,也能考上好大學(xué),也能成才?!崩钗ㄎㄑ凵駡远ǖ囟⒅?。
李文博媽媽看她一眼,又恨恨看一眼兒子:“自己不爭氣,說了要考試了,不要去打球,偏不聽我的,自己毀了自己。”
李文博很煩躁地頂嘴:“你能不能不要一看到我就嘮叨!我自己愿意嗎?”
媽媽瞪他:“那我說了讓你不要打球呀!”
李文博站起來,臉紅脖子粗地大吼:“我已經(jīng)摔了,你一直說一直說,你能把時間倒退回去嗎?你把時間倒退回去,讓我重新考一遍行不行?”
“你這孩子!你橫什么?”李文博媽媽看看李唯唯和許言,惱火地呵斥。
李唯唯摟著李文博的肩膀,回頭請許言先送他去樓上。李文博擦一下眼淚,在許言的攙扶下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