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我們還在一起嗎?
方主薄的男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布衣男人,穿著十分地樸實。
他站在方主薄身邊,對著方主薄噓寒問暖。
方主薄的臉上帶著幾分羞澀之意,儼然一個沉浸在愛情里面的少女一般。
那男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寧瀾的目光,朝著寧瀾這邊看了一眼。
“這位是……”男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方主薄連忙解釋一句:“這位是京城來的寧夫人,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
“原來如此。這一次,有勞寧夫人送我家妻主回來了。”男人作了作揖。
寧瀾微微頷首:“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p> 隨后,寧瀾便離開。
“碧玉。”
寧瀾喚了一聲。
碧玉立馬掀開了窗簾的一角:“奴婢在,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那男人,你可知道多少?”
這些天,碧玉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去打探消息。
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知道了不少。
碧玉立馬道:“殿下,這名男子,也曾經(jīng)是個淮州商戶,家里有錢得很,和方主薄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只是后來,這李公子家道中落,一貧如洗,還欠了不少債。方主薄也到了婚嫁之年,家里為她選了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后來兩人感情不和,這才和離。這方主薄再一次遇到李公子,對他感情不減,便又重新在一起了?!?p> 寧瀾若有所思:“那她和離的那位公子,如今在何處?”
碧玉遲疑了一下,這才道:“聽聞,在此次瘟病去世了,一月前便已然不在了。這位方主薄屆時還去那公子家里拜訪過,只不過被趕了出來,說是方主薄是個掃把星。過了些時日,那公子一家,便也離開淮州了。”
“離開淮州了?如今淮州城門大鎖已有些時日,那戶人是如何離開的?”
碧玉搖了搖頭:“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奴婢還打聽到,如今的這位李公子,現(xiàn)在在衙門里當差,雖說不是什么大官,但好歹也有份事情可做。只是,這位李公子還有個嗜賭的愛好。先前的家道中落,就是因為這位公子數(shù)錢?!?p> 寧瀾有些驚訝:“這般方主薄還會看得上這男人?”
畢竟,方主薄看上去一副精明的樣子。
沒想到,在男人面前,竟然也是這般不清醒。
寧瀾搖了搖頭,又詢問了一些關(guān)于程縣令的事。
“程縣令這邊倒是沒什么大事,只是傳聞程縣令心悅軍師,只不過礙于種種,沒有說出來罷了。奴婢也查了程縣令身邊的所有人,都沒什么可疑之處。不過,城里對程縣令的口風都不太好,都在懷疑程縣令貪污,還覺得他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沒有把疫病之事上報朝廷。”
寧瀾挑眉:“程縣令典當家產(chǎn)之事,城中人不知曉?”
“想來是不知曉的,不然的話,也不會對程縣令的意見這么大?!?p> “沒想到,這位程縣令還是一位清正廉潔的好官?!睂帪懶α诵Α?p> 碧玉沒有說話了。
她只負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寧瀾,至于推斷什么的,便不是她所要說之事。
回到了別院,寧瀾又喝了一碗安胎的藥。
那藥實在是苦澀得很,寧瀾吃完還偷偷地吃了一塊糕點這才把苦味給壓了下去。
“殿下可是又偷吃糕點了?”
冷不丁的,男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宛如一個幽靈一樣。
“你是幽靈嗎,怎么都沒有聲音的?”
寧瀾氣惱地瞪了一眼容聿,然后趕緊把自己嘴里的那塊糕點給咽了下去。
“幽靈為何物?”容聿不解。
寧瀾哽了一下。
好吧,這個朝代的容聿,不知道什么是幽靈。
“就,就是鬼的一種說法?!睂帪懞诉^去。
好在容聿也沒有繼續(xù)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盯著寧瀾,語氣有些不好:“殿下在縣令府,已然是吃了不少。如今再吃,倘若晚上積食了,殿下又該不舒服了?!?p> “又不是我吃,這是你的孩子想吃好不好!”寧瀾瞪了一眼容聿。
見男人的神色嚴肅,寧瀾立馬認栽:“好了,我就吃了一塊。那湯藥苦澀得很,我只是想壓壓味道罷了?!?p> 這個時候,沈暮也回來了,朝著寧瀾恭敬地跪拜之后,這才說道:“殿下,那湯藥卑職已讓鄭姑娘喝了下去,一個時辰內(nèi),鄭小姐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只是,鄭小姐說,自己的腐肉上面很痛,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刺著一般。”
“腐肉需去除。只是我瞧著瀟瀟年紀尚幼,擔心她承受不了這個痛苦,所以才這般調(diào)藥。目前看來,并未有什么副作用。沈暮,你繼續(xù)盯著,瀟瀟那邊一旦有什么情況,立馬匯報給我?!?p> “是!”
沈暮離開,寧瀾在庭院里面散步了一會,便也入睡了。
到了懷孕后期,她便是開始嗜睡起來??傆X得怎么都睡不夠,氣候稍微合適一點,便開始打盹起來。
這一夜,淮州忽而風雨交接。
寧瀾也被這樣的雨聲給吵醒,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殿下?”
容聿急匆匆地從暗處走了出來,把寧瀾一把摟住了懷中:“可是做了噩夢?”
“是,是的……”
寧瀾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語氣里盡是恐慌:“阿聿,我夢到我死了,我被月煙給殺了。三個孩子死在我的腹中,而你也因為傷心欲絕,死在了邊塞!”
這一切都不是夢,是寧瀾切切實實經(jīng)歷過的。
容聿一頓,抱著寧瀾更緊了幾分:“殿下,那些都是假的。你若是害怕,我這便把月煙給殺了?!?p> “不可,我還要從她嘴里問出消息?,F(xiàn)在,還沒有到殺了她的時候?!睂帪懻f。
容聿只得作罷。
寧瀾好生地在容聿懷里靜靜地躺了一會,才緩緩地問道:“阿聿,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平行世界?”
“什么?”
“就是,可能還會有另外一個世界,那里也有你我的存在。只不過,我們換了一種身份,我不再是女皇,你也不再是丞相。”
容聿皺眉,只是問道:“那殿下,我們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