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該說了都說了,希望你好運”,他說完就跟著那群人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而我,我則單獨跟著士兵們走向另一個通道,每一個新入聚集地的人都必須進行登記,進行必要的測試,從先前那個大叔的話中得知,這大概率決定你是否能夠擁有工作,如果沒有任何通知,那么你多半就只能去拾荒了,因為軍隊對于你這種沒有任何技巧,任何能力的人不會過于關心。
走進聚集地,這里多數(shù)都是帳篷,在外面行走的人比較少,他們衣服都比較臟,但至少是整齊的。
我被一個士兵帶進其中一個墨綠色的帳篷,里面只有一張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也穿制式軍服的人,只不過與帶我進來的士兵有著些許不同。
桌子上放著幾踏紙質文書,“姓名?”坐在椅子上的人朝我問道。
我愣了一下,隨即馬上反應過來。
“白樺,我的名字是白樺?!彼c了點頭,在文件上寫了我的名字。
之后他又問了一些問題,然后繼續(xù)完善文件。
最后,他拿起文件看了看并喃喃道:“沒有特別的能力嗎?”
然后他看向我說:“跟我來?!?p> 我隨著他走向帳篷之外,我們走到了一個破爛的操場。我在這進行了一些比較基礎的體能測試,在我看來這些測試都挺簡單的。
那名士兵繼續(xù)將我的數(shù)據(jù)填在文件上,寫完后他最后又掃了一眼文件。
“你的各項體能測試都比較優(yōu)秀,你可以考慮加入我們的軍隊。”他看著我說道。
我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李爺爺他們是因為那些外星人而死,而他們的兒子住在縣城之中,在遭受到這種打擊后,或許也已經(jīng)死了。他們的仇只能由我來報,而軍隊是最有可能接觸到外星人,并且甚至還有可能殺死它們的地方。
然后他將我?guī)нM了之前那個帳篷里去,讓我在這里等著,他自己則出了帳篷,隨后,他和一名士兵走了進來。
“你跟著張士官走吧。”那名給我登記的士兵朝我說道。
這時我才意識到這名給我登記的士兵原來也是一個士官,因為他們制服樣式有著與其他士兵不一樣的區(qū)別。
“走吧,小子?!睆埿帐抗倏雌饋砜赡苡腥鄽q,他的聲音深沉而粗獷。
“我們是去軍營嗎?”我朝張士官問道。
“對,你是叫白樺是吧?”他轉過頭問我。
“是的,”我回答。
“你認為軍隊是干什么的?”他問我。
“保家衛(wèi)國,擊敗敵人,維護和平?!蔽艺f道。
“對,你這些說的都對,可笑的是你說的這些我們一條都沒做到。”他有些慚愧地說道。
“我們的人民流離失所,生命正在流逝,我們的家園被摧毀,而我們的軍隊甚至連發(fā)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彼粗焐希霸诋斘覀冎乐?,我們跟它們發(fā)生的戰(zhàn)斗,每一次!次次都是失敗?!?p> 他看向了我:“你看過它們嗎?”
“看過,當然看過!我的家人就是被他們所殺死!”我在悲傷之中摻雜著憤怒與無力。
“之所以加入軍隊,就是因為想為他們報仇。”我有些憤憤地說道。
他看著我,有些無力地說道:“很遺憾,我們在付出將近四分之一軍團的代價下,仍然沒有擊落它們的一艘飛行器?!?p> 雖然已經(jīng)想到了之間的差距,但這之間的溝壑仍跟天塹一樣。我有些茫然,我看向張士官,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我。
“就算是這樣,我最起碼還能摸到它,就算不能造成傷害,我也可以,我也能夠,去傾盡我所有去攻擊它們。”我頓了頓,“這可能是我失去親人之后,我人生唯一所存在的意義了吧。”
張士官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從他的眼中,我看出了欣慰與希望。
“即使我們無法擊毀它們的飛行器,但我們可以對它們的單個個體造成傷害,在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后不是沒有收獲的,我們知道了可以擊殺它們。”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
“如果連造成傷害都做不到,那還打個毛,我還留在軍隊里干嘛?!闭f完這些他開始笑起來。
“我們還帶回了幾具外星人的尸體,它們現(xiàn)在正躺著那里被我們的研究人員切片呢?!彼赶蚓奂乩餅閿?shù)不多的建筑中的比較樸素的一座,他笑得更開心了。
我想如果能這樣的話,我可能有點喜歡待在軍隊里面了。
最后他說:“你知道為什么我剛剛要這樣問你么?”
他直接說了出來:“即使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但也不要失去心中的那一股韌勁,不要失去對未來的希望,如果你們年輕人都失去了對未來信心,那我們文明就真的沒救了?!?p> 他說道,“不用天上的那些,我們自己都會自我滅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