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氓娶親
一日,縣衙外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縣令在聽聞衙差匯報后,趕緊來到衙門口。
只見一行人吹著嗩吶,抬著一頂八抬大轎。
后面跟著好幾個挑夫,抬著若干個綁著紅綢的箱子。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說罷,為首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穿大紅袍,頭戴青官帽,腳踏赤色履的紅臉大漢,見到縣令下馬撲通便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逃不掉,縣令心里想著。
“岳父大人,小婿不擅繁文縟節(jié),彩禮今日便一并帶來,日子也不用選了,小婿找人算過,今日便是良辰吉日,所以今日便可把喜事張羅齊整,大人也省的安心。哈哈哈…”紅臉大漢繼續(xù)補充道。
這風格與話術,果然很王君廓。
好家伙,三書六禮直接省去。
聘書、禮書、迎書,一書不下。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六禮合一。
恨不得明天就能抱上大胖小子。
“想必卿便是大名鼎鼎之王君廓,王將軍吧?”縣令故作鎮(zhèn)定,躬身問道。
“哈哈哈,過獎過獎,正是小婿,不過是徒有虛名爾!哈哈哈…”紅臉大漢笑著謙虛道。
“王將軍,快快請起,恐怕老夫實在無緣攀上王將軍這高枝了,今早小女突發(fā)重病,這會卻已一命嗚呼,魂歸西天矣,唉…”縣令說罷便掩面痛哭。
王君廓見此情景,先是嚇了一跳。
轉念又想,這老兒定是騙我。
上個月還活蹦亂跳的小美人,轉眼就嗝屁了,他怎么可能相信,便假意哀嘆道:
“岳父大人節(jié)哀!真是一對苦命鴛鴦,我王君廓對小娘子一往情深,小娘子怎可先于我而去!”
說罷也掩面痛哭,怎么說也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縣令又是一番解釋與勸阻,后來看實在沒法阻攔,只好把王君廓領到花月夜閨房。
王君廓急匆匆的奔到床前。
只見一女子硬挺挺的躺在床上,嘴唇發(fā)紫,滿面烏黑。
見此情形,王君廓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床邊,一邊摸著女子的臉,一邊失聲痛哭。
王君廓本以為老頭設計騙她,想近看女子是否即是花月夜,是否詐死。
這上前一看,身段模樣果真與花月夜相似。
俯身探去,也果真感覺不到呼吸。
伸手一摸,竟已僵硬冰涼。
看來這花月夜真是死了。
王君廓一邊哭一邊朝外走去:
“我王君廓怎地此等命苦,娘子你怎可如此這般狠心就離我而去,如今留我茍活在這世間,往后之平生叫我如何度過?嗚啊嗚啊…”
這一路演來,竟宛若一副癡心漢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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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門,王君廓便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了。
好端端的一個小娘子,是他搶過的姑娘里面他最最滿意,最最充滿期待的。
他都已經無數(shù)次想象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會有多么美好了。
為此,他口水都流了不下十斤。
王君廓雖然掠女無數(shù),但那些女子他都從沒想過要給名分,只是關起來平時作為享樂工具而已。
可自從‘邂逅’了花月夜,他就整日茶飯不思,政務不勤,一直想著這一天。
等他萬事俱備準備開槍。
這煮熟的快到嘴的鴨子,怎么突然就沒了呢?
這種失落之感,讓王君廓痛苦萬分。
但他又是個理智之人,他不能把自己的‘青春’停滯在這顆已經凋謝的鮮花上。
~~
話說王君廓剛來之時,縣令便悄悄叫人從后門去蕭明館中報信。
蕭明趕到之后,花月夜已經逐漸清醒。
按他的囑咐,花月夜在王君廓來時,立馬服用那枚秘制的‘龜息丸’,又用滴了墨汁的水擦臉,便躺在床上等待藥效發(fā)作。
龜息丸可在短時間內讓人進入龜息狀態(tài),呼吸脈搏消失,血液流動停滯,體溫也隨之降低。
藥效發(fā)作一刻鐘,藥效持續(xù)也只有一刻鐘。
其父親須想方設法拖延一刻鐘,方可將王君廓領進來。
且必須在一刻鐘之內將其瞞過。
縣令夫人此時正用毛巾蘸著白酒給花月夜擦臉。
蕭明觀舌掐脈之后,略施幾針,花月夜便恢復了正常神氣。
“感謝郎君救命之恩!”花月夜從床上坐起,躬身說道。
蕭明被她這含情脈脈的雙眸一望,心都化了。
花月夜那滿臉嬌羞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憐。
然而這種感覺也就出現(xiàn)在轉念之間。
此時蕭明的心中,想著霸業(yè)未成,豈可貪戀兒女情長,再者,依然有香憐放心不下。
縣令要付些錢幣感謝蕭明,這次他拒絕了,卻是提了個額外的請求。
陳甲田
空氣中都是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