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芳宣殿里卻依舊燭火通明。
衡陽公主在旁疲憊地坐著,時不時地打個哈欠。
“母妃~夜深了,皇兄可能與父皇還有要事商議,我們早早休息罷,明日再去東宮看望可好?”說完,便上前去拉貴妃向里屋走去。
可貴妃哪里會聽衡陽公主的,好容易盼得兒子回京,連面都沒見到,她哪能睡的安穩(wěn)。
“娘娘!娘娘!”
貴妃立即迎上那侍女:“怎么樣了?宴會是否結(jié)束了?”
“宴會方才才結(jié)束,可太子殿下早已經(jīng)被送回東宮了,聽說是有些醉了?!?p> “醉了?這剛剛回京,甚是勞累,怎么能醉酒呢!衡陽,你且先歇下,我去東宮瞧瞧?!?p> 說罷,貴妃便急忙向外走去。
衡陽公主此時雖已經(jīng)很困乏了,可又擔(dān)心夜里母妃再出什么意外,無奈嘆口氣,也跟了上去。
東宮后殿內(nèi),蓉貴妃走得急,喘著粗氣,急匆匆地推開門,剛喚了一聲“政兒”,便看到江臨正將太子扶躺在床榻上。
待江臨整理完后,起身向貴妃鞠躬:“貴妃娘娘。”
“江臨啊,政兒怎會如此?”
“今日殿下高興,便與眾臣多飲了幾杯,只是有些醉了,無礙?!?p> “辛苦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府休息罷?!?p> 蓉貴妃繞過江臨,坐到床榻前,靜靜地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
公主與娘娘都在,自己就不必留在此處了。江臨打過招呼便離開了。
衡陽叫來內(nèi)侍為太子更衣,貴妃悄悄走出屋外。
等內(nèi)侍將一切都打理好后,貴妃進(jìn)來,手中多了一碗醒酒湯。
“衡陽,將你兄長扶坐起來。”
就這樣,蓉貴妃將醒酒湯一勺一勺地喂進(jìn)沈政嘴里。
一碗湯喝罷,沈政的面色似乎沒那么難看了。
衡陽慢慢將沈政放下,靜靜地坐在一旁,守著二人。
“我兒啊,這是受了多少苦啊,曬黑了,也瘦了。”貴妃見太子安穩(wěn)睡去后,撫上兒子的臉龐,眼泛淚光。
第二日一早,林慕起得比以往都早。
想著父親要去早朝,便匆忙洗漱、穿戴好,就往主院跑去。
剛進(jìn)院子,就瞧見韓氏正要往膳房走去。
“娘!”
“慕兒?你今日怎起得如此早,有事嗎?”
“…娘,爹爹是去上朝了嗎?”
韓氏撲哧一笑:“圣上特許你爹爹今日休息,此時正在書閣…”
沒等韓氏說完,林慕就向書閣跑去。
“這丫頭…”韓氏低頭笑笑,搖著頭走開了。
“爹爹!”伴隨這一聲大叫,林慕粗魯?shù)赝崎_了書閣的門。
此番行為,倒是將林述嚇著了。
“你這毛丫頭,怎如此不知禮儀…”
林述的話還沒說完,林慕就跑上前撲到林述懷里。
“爹爹~您可算回來了,許久不見,慕兒甚是擔(dān)心~”說著,眼眶便紅了一圈。
“好了,爹爹無礙,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好丫頭~”林述揉著女兒的頭,心底化為柔水…
林慕吵著要聽救災(zāi)之事,林述只好妥協(xié),耐心講給女兒聽。
林慕安靜地坐在一旁,雙手拄著下巴,眼角帶著笑意。
韓氏怕出意外,特來房外聽聽看,卻不曾想二人如此交談融洽。
雖說父女二人對有些事情持不同觀點(diǎn),可在愛著彼此這件事上,二人永遠(yuǎn)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