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小柔服侍著林慕洗漱。
“小姐,你昨夜可有不舒服?平日里你可是不曾起夜的?!?p> 剛剛擦拭完雙手的林慕,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情緒。
隨即背過小柔,坐在銅鏡前說道:“也許是吃的咸了些,夜里渴了。好了,快幫我挽發(fā)罷?!?p> 小柔也沒多想,放下手帕就走了過來。
正在收拾屋子的靈姨發(fā)現(xiàn)一處柜子半掩著,露出了一角布料。扯出來一看,向著林慕問道:“小姐,你怎會留著這等東西?”
林慕聞聲,扭頭一看,定睛在靈姨手中,便顧不上正在梳頭就快步走來搶了過來,說:“這是衡陽留下的,我會找機會給她送去,先放起來罷?!?p> 說罷,林慕就又將衣裳放回了之前的柜子里,仔細(xì)合好后,強裝淡定地坐了回去。
早膳時,林肅期間說道:“爹,聽聞大將軍要回來了?”
“嗯?!绷质霾煌床话W地應(yīng)了一聲。
得到林述的肯定后,林肅悄聲地嘀咕了一句:“太好了!”
林肅的小動作哪里逃的過林慕的火眼金睛。
用完早膳后,林肅收拾齊全正要去私塾,誰知突然被林慕拽到一旁。
“老實說,你可是想著參軍?”
林肅被林慕盯得有些心慌,不得說了實情:“確實,而且我已下定決心。你…不要同旁人講起,尤其是爹爹…”說完,林肅低下了頭。
林慕有些心疼道:“想做什么便去做罷,我支持你,相信娘也會支持的。至于爹爹…時日還長?!?p> 林肅瞬間眼神明亮了幾分,隨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就又黯淡下去了。
“姐,你安心在家,我走了。”
林慕這才明白林肅為何經(jīng)常練武,原本還以為只是喜愛而已,現(xiàn)在看來,別有用意。
回到蘭茗軒的林慕有些魂不守舍,呆呆地坐了一會兒,還是做了決定。
將衣服從柜子中取了出來,仔細(xì)包好。
一個人在書案前寫著什么,片刻后,將其裝進(jìn)了信封,信封上卻什么也沒寫。
林慕本想著叫來小柔,可小柔先一步進(jìn)來了:“小姐,西邊側(cè)門處有一人在等著,說是要從你這里取些東西。”
看來,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打算好了。林慕心里念道。
林慕將東西遞給小柔后說道:“便是這些,送出去罷?!?p> “一個包袱,一封信件?小姐,這是給誰的?”
“照我說的做就是?!?p> 小柔“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出去,突然林慕叫住了她:“萬不可叫人瞧見。”
“放心?!?p> 小柔出了院子,避開了旁人,將東西遞了出去。
小侍衛(wèi)拿到東西后,趕忙送去了東宮---太子沈政手里。
看著面前的兩樣?xùn)|西,沈政對仁舒公公說道:“將衣服拿下去燒了罷。”
“...是。”
直到晚膳時,太子沈政才來了公主府,更是尤為注意了一番周邊可有可疑之人。
看著桌子上擺滿了自己愛吃的食物,衡陽公主都快流出口水了,迫不及待地將碗里夾滿了菜。
沈政看著衡陽歡喜的樣子,張了張嘴,卻只是嘆了口氣說:“這有你的信件?!闭f著,沈政將林慕的信件推到了衡陽手邊。
“什么?怎會有人寫信給我?”
沈政不作回答,只是示意她打開看看。
衡陽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將信拆了開來。
半晌過后,衡陽兀地站了起來,腦海中只記得信中一句話:你我姐妹情緣已斷,此生不必相見。
“這是何意?”衡陽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對沈政說道。
“你留在林府的那件衣服,林慕姑娘也托人送來了,以免你日后再生事端,我已將其燒毀。”
衡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林慕姑娘之意已在信中說明,如若你真的為了她好,就懂事一些。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
難得,沈政的語氣如此平淡緩和。
此時,屋內(nèi)已剩衡陽公主一人站在那里。她仿佛被定住一般,可淚珠還是一顆一顆地滴落在了信件上…
酒逢知己千杯少,她難得結(jié)交這樣一位知心友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去了。
一整夜,衡陽也沒想明白,她只是覺得,也許真的是自己連累了林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