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傍晚,侯夫人一直在大廳內(nèi)急切地等待著。
時不時地來回踱步…
終于,管家匆匆跑來通報:“夫人,侯爺和少爺們回來了!”
此時的侯夫人眼前一亮,再也等不及了,快步朝著侯府大門走去。
身后的侍女想跟上來攙扶著,可侯夫人難掩心中急切,很快就將侍女甩在身后了。
……
侯府門口處,馬蹄聲截然而止,不一會兒,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看著眼前人,侯夫人忍不住地鼻間酸澀起來,瞬間就熱淚盈眶。
“老爺,”侯夫人踉踉蹌蹌地走到男人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終于是回來了!”
男人身材魁梧,也許是日日奔波的原因,鼻下的胡茬顯得人甚是滄桑。身上的鎧甲許是因為風(fēng)吹日曬顯得有些破舊??删退闳绱?,男人眼中依舊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北明第一驃騎大將軍---夏明侯江仁遠。
就這么一位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此時卻一反常態(tài)的柔情。
夏明侯輕柔地伸手?jǐn)堖^正在哭泣的侯夫人,一只手輕拍著她的背:“好了,是我不好,丟下你太長時間。如今我不是回來了嘛~”
侯夫人眼中還掛著淚珠,突然間又想到了什么,拽過江仁遠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江仁遠被侯夫人的舉動逗得啞然失笑:“放心好了,沒受傷?!?p> “我才不信,你的話什么時候準(zhǔn)過。覺得我好糊弄,便騙騙我就是了,這次,你騙不了我?!?p> 江仁遠立刻制止了侯夫人的動作:“那也要我先進府再說罷?!?p> 侯夫人這才注意到江仁遠身上還穿著厚重的鎧甲且面色疲憊,立馬吩咐下去:“來人,快給侯爺備熱水,更衣?!?p> 接著,江仁遠便大步朝房內(nèi)走去。
等江仁遠走后,侯夫人趕忙上前一步來到一位年輕侍衛(wèi)身邊。
與其說是侍衛(wèi),實則是夏明侯與侯夫人認下的干兒子,不過此等身份不便大肆宣揚罷了,乃至很少有人知曉,只是對外宣稱是從外家那里過繼來的。
年輕男子約二十幾歲罷,卻眉目英武,一身正氣。仔細看,又有著與江臨不同的儒雅。這便是江洵。
侯夫人雙手撫上江洵的臉,上下打量著,眼眶再次濕潤:“好孩子,都瘦了許多?!?p> 江洵卻唇角微微一挑,輕輕說道:“那娘就多做些好吃的,給我補回來?!?p> 此話一出,硬是逗笑了侯夫人:“好,那我就再將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p> 說完,二人一同笑了起來。
等幾人洗去一身乏累后,侯夫人和江臨已在大廳等候。
前來的江洵看著桌子上的美味,感嘆道:“還是家里好呀,行軍打仗有吃的就不錯了。好容易進宮赴宴卻拘束難耐,家里便能無所顧及了哈哈。”
眾人也是歡聲笑語,只有侯夫人,難掩眼底的心疼。
一家人好容易團聚,真是說不盡的開心熱鬧。
席間,江臨有些好奇地問道:“此去路彭山怎會如此時間長久,到底因何耽擱?”
江洵也來了興致,一時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講了起來:“出兵之前真是低估那樊族人,坊間傳聞樊族人性情剛烈真是不錯,打起仗來當(dāng)真猛烈,好幾次大軍都險些被他們突破...”
一聽這話,侯夫人心揪了一下:“戰(zhàn)況這么猛烈,你們怎可能不受傷,定是瞞著我了。”
江仁遠立刻沖著江洵,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江洵知道自己好像說漏了,尷尬地撓了撓頭。
注意到二人之間的小動作,侯夫人立時黑了臉。
江洵趕忙解釋道:“母親,上陣殺敵怎可能安然無恙,不過是一些皮外傷,不打緊的?!?p> 江仁遠也趕忙附和:“對呀,若是受了重傷我們怎還能站在你面前嘛…”
侯夫人立馬打斷了江仁遠的話:“不許說不吉利的話。好了,我信就是了。”
說完,又給二人碗里夾了愛吃的菜。
江洵心底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過關(guān)了。
原來,之所以耽誤之久,其實是夏明侯江仁遠敵前受挫,馬上重傷,正是傷到大腿要害,險些因出血過多丟了性命。
好在命大,再加上隨行太醫(yī)的醫(yī)治撿回一條命來。
每每想起,江洵都后背發(fā)涼,感到后怕。
所幸當(dāng)時局勢有利,敵人戰(zhàn)敗已是大勢所趨。江洵臨危受命,一舉拿下。
江臨仿佛看穿了二人,也不再過問些什么,免得露出破綻。
江洵呢,一門心思地吃著,甚至心虛地都不敢看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