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江臨一直注意著江仁遠的舉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就連晚膳時,江臨吃得心不在焉,侯夫人在旁說著什么,江臨都不曾仔細聽,只胡亂的‘嗯’著,倒是讓侯夫人喜笑顏開。
江臨更加沒注意到江洵那仿佛瞧見怪人一般的震驚神色。
終于捱到了晚膳結(jié)束,江臨的目光尋著江仁遠進了書房,便急忙跟了過來。
江仁遠剛于書房中坐下,江臨很快一個閃身追了進來,有些被嚇了一跳。
“慌慌張張的,有事?”
江臨沒作回答,往前走了一步,站定,直接開門見山:“江南之行,阿洵留下,父親帶我去可好?”
“......”
江仁遠一愣,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快就能得到消息,看來他在宮中確實成長了不少。
“此事已經(jīng)由陛下定奪。除非,你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我。”
江臨猶豫了,事關(guān)重大,在毫無證據(jù)的情況下的確不好說出口。
“......”
“若沒猜錯的話,陛下是要父親率隊前往江南訓(xùn)兵?”這話雖是在問江仁遠,可江臨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見江仁遠并沒有反駁,江臨心里暗喜自己算對了。
“阿洵以往膽小退縮,父親帶他去路彭山不過是為了讓他見識真正的戰(zhàn)場,激發(fā)他的潛力??蛇@次江南練兵,需要的是有經(jīng)驗的將士加以輔助,幫助江南重新壯大駐兵隊伍,阿洵資歷尚淺,明顯不合適。我作為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經(jīng)驗豐富,更適合與父親一同前往?!?p> 聽完江臨的話,江仁遠冷哼一聲:“你倒是一點不自謙。”
面對江仁遠的質(zhì)疑,江臨眼神犀利,目光深邃,氣定神閑地說道:“父親說過,領(lǐng)兵殺敵需要自信的謀略,機會...也是要靠自己去爭?!?p> 看著眼前的兒子,江仁遠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jīng)趴在自己背上調(diào)皮搗蛋的小子不知何時早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
江仁遠垂眸思索片刻過后,重新抬眼看向江臨:“好,我會親自去向陛下說明。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p> 得到江仁遠的同意,江臨僵直的身子這才放松下來,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父子二人相視而笑。
兩日后的早上,江仁遠已在軍營操練??吹郊贝掖亿s來練功的江洵,頓時臉色一黑。
江洵從侍衛(wèi)手里接過長槍就要開始練功。
“練功之前未做熱身,你不想要你的身體了嗎?”
江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立在一旁,大氣不敢喘。
“你跟我來一下?!?p> 說完,江仁遠就朝著廳堂走去。江洵緊忙將槍交給了旁邊的士兵,立馬跟了上去。
廳堂內(nèi),江仁遠背手而立,不明所以的江洵緊張地額頭冒汗...
“江南練兵你就不用去了,阿臨陪我去便可...”
沒等江仁遠說完,江洵眼里放光,期待地看向父親,剛要開口,就被江仁遠打斷:“還是要每日練功,你不要因為我走之后就企圖偷懶。”
“......”
逃不過就得面對,江洵只好應(yīng)下。
“你兄長走后,宮中御林軍不能沒有統(tǒng)領(lǐng),陛下已下旨準你暫代都尉一職,你定要打起精神,守衛(wèi)好京城!若讓我知曉你偷懶且不作為,那我回來后你便再沒有懶覺可睡。”
話音剛落,江洵只感覺腦子嗡地一聲...
“大哥離開后,不應(yīng)是銘澤管理御林軍?為何叫我這個毫無經(jīng)驗的小將擔此重任?”
“銘澤身為阿臨貼身侍衛(wèi),自當是要伴其左右?!?p> “可...”江洵還想推辭,江仁遠的眼神瞪過來:“陛下已經(jīng)下旨,你照做便是。我還有事,你且練功罷?!?p> 江仁遠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廳堂,絲毫不給江洵說話的機會。
就在江洵懊惱時,江仁遠又轉(zhuǎn)頭說道:“千萬記得每日練功,會有人督促你的,不要妄想偷懶。”
等江仁遠走遠,江洵才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頭喊著:“蒼天?。±鬯牢宜懔?!為什么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