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豹的臉色變了一變:“一航,怎么會呢?你是我的徒弟,剛才是逗你玩的?!?p> 寧一航抬起了頭,視線與公孫豹平行相對:“豹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去年您傳授我技藝,只怕沒有安什么好心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一直否認(rèn)我是您的徒弟,我想您早就預(yù)著有這么一天了。
……為什么?”
公孫豹嘆了口氣,他知道寧一航已經(jīng)想通了一些道理,狡辯是沒有什么用了,于是他閉了上眼睛:
“一航,你還記得嗎?當(dāng)初我授你技藝的時候提出了兩個條件,一個愿望,你答應(yīng)了我。
那么,現(xiàn)在我提出第一個條件——放過我,今天的事情不再追究。
你的修煉終究是我引你上路的,總有一些授業(yè)之恩?,F(xiàn)在你知道了修煉的好處,你總不會想恩將仇報吧?”
說完這句話,公孫豹張開了眼睛,目光緊緊地盯住了寧一航,寧一航頓時為之語結(jié)。
抿著嘴,靜靜地思考了一下,寧一航終于點了點頭:“行,豹爺,這一次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信不過你,你以后再向我下毒手怎么辦?
你發(fā)個毒誓,保證以后再不與我有任何瓜葛,你我恩情從此一刀兩段?!?p> 公孫豹毫不猶豫:“我公孫豹在此起誓:黑血祖師在上,公孫豹以后與寧一航再無瓜葛,各走各路,如有違誓,我公孫豹不得好死。”
見公孫豹如此決斷,寧一航突然間感覺到心中有些失落。
空中的那四顆晶球再次浮現(xiàn)了出來,它們收回了光線,自動飛回到了寧一航的身側(cè),公孫豹一直緊繃的肌肉頓時變得放松了。
“呵呵,一航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咱爺倆再聊兩句吧,以后只怕也難以見面了。
那些個凍靈彈是從蚩尤寶藏里得來的吧?你找到它了?”
輕輕地揉了揉手腕,公孫豹隨意地問了一句,因為寧一航的神識一直緊張地鎖定在公孫豹的身上,聽到公孫豹的問話以后,寧一航很自然地點了點頭,然后他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
“豹爺,您也不用想得太多,那不算是蚩尤寶藏,只不過是他擺放東西的一個地方,我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它。
里面沒有什么東西,除開這些個晶球以外,就只剩下一些存儲玉簡了,我的玉簡制作方法就是從它們身上研究出來的?!?p> 公孫豹笑了一笑,身體慢慢地向著濃濃的夜色中退了進(jìn)去,那些翻騰的煙霧再次從他的身上冒了出來。
“一航,豹爺我說話算話,咱倆的授業(yè)情份就此緣盡,以后見面就如陌人。
豹爺我用了你不少錢,那間相面店就送給你吧,算是一些小小的補償。
最后,豹爺我提醒你一句:修者的人生完全是不一樣的世界,一航,你既然踏了進(jìn)來,就要有承受風(fēng)險的能力,不然這個世界里掀起的任何波浪,都會輕易把你吞沒進(jìn)去。
保重了一航,咱們就此不見?!?p> 蘆葦仍在微微擺動,絨絮漂浮在天空之中,四野偶爾傳來陣陣的夜梟聲音,山谷里再也看不到公孫豹的身影了。
寧一航加速遠(yuǎn)遁千里,確定無人跟蹤以后這才停止了下來,他又回到碧海市了。
從今開始,自已與公孫豹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寧一航莫名地感覺到有點失落,但想想公孫豹的手段,寧一航又不由得感覺到不寒而栗,自已的修為確實是太差了。
公孫豹果然是當(dāng)世第一人,寧一航甚至看不到他的出手,自已就已被他控制得死死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馬上把自已的修為提升上去。
租住房內(nèi),寧一航再次取出了玉片,把蚩尤留在克什米爾的東西全部取了出來。
這些東西太零碎了,寧一航一直沒有很仔細(xì)地檢查一遍,但他相信自已或許忽略了某些東西,寧一航希望能夠有所發(fā)現(xiàn)。
凍靈彈,也就是蚩尤玉簡里存放的那些晶球,就是前一陣寧一航研究出來的,他沒有想到這是一種如此厲害的殺傷性靈器,沒有它,自已是肯定逃不出公孫豹的毒手了。
一項一項,寧一航將檢視過的東西重新歸納在了一起,現(xiàn)在擺在面前的就只剩下那只存放《基礎(chǔ)培靈術(shù)》的玉簡了。
因為早已得到了《基礎(chǔ)培靈術(shù)》,寧一航對這塊玉簡一直有些忽略,但今天他準(zhǔn)備把它細(xì)細(xì)地察看一遍。
功法說明是全息的,遠(yuǎn)比當(dāng)時那個半日仙畫出來的要詳細(xì),全息圖像就投放在客廳里面,寧一航靜靜地看著它播放完畢。
沒了,當(dāng)整篇功法播放完畢,那幅人體圖像熄滅了下去,寧一航的心中不免有點失落:
難道在修煉一途上,真的沒有什么速成的功法嗎?
正當(dāng)寧一航沉思的時候,擺放在桌面上的玉簡再次出現(xiàn)了變化,一束新的光線從里面投放了出來。
高大、魁梧,熟悉的面容,蚩尤那偉岸的“身軀”再次出現(xiàn)在了客廳之中。
這是他留下來的錄影,就存放在培靈功法之后,恰巧被寧一航忽略過去了。
投影內(nèi),蚩尤留給了寧一航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他似乎不再象之前那樣意氣風(fēng)發(fā)了。
蚩尤的語氣顯得十分沉重,這一次他沒有再怨天尤人,一開口,他就提到了那個張斌輝。
“小輝哥,再次回到地球以后,我的想法改變了許多?;蛟S你是對的,流放到這里,也許對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修者,沒有逆天的能力,一身修為也是強行開發(fā)出來的,我總是在埋怨,其實我一直沒有意識到人類面臨的處境。
更強的能力自然要擔(dān)負(fù)更加重大的責(zé)任,異形帶來的災(zāi)難已經(jīng)讓我們?nèi)祟愓驹趹已碌倪吘壛??!?p> 再次聽到這個名詞,寧一航的心臟跳了一下:異形,為什么蚩尤總是提到這個名詞,那種怪物難道真的存在嗎?
投影內(nèi),蚩尤繼續(xù)說了下去:“哈哈,我對抗不了異形,但我卻仍然不服從我的命運。
記得當(dāng)年你對我說過,我蚩尤將老死在地球之上,最后成為你們地球人類的祖先,我不信。
我能夠從這里逃走一次,就能夠逃出第二次,你說未來是不可能改變的,我偏偏就要改變未來?!?p> 說到這里,蚩尤的臉上再次現(xiàn)出了得意的笑容,就見“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天上:
“看見沒,那是月亮,地球唯一的衛(wèi)星。我記得你無意中說起過,在月亮上面,星際聯(lián)盟在那里設(shè)置了一座廢棄的信號站。
最近我得到了幫助,一只星際運輸船降落到了地球上面,他們被我俘獲了。
小輝哥,我會駕駛飛船飛到月亮上去,然后利用那間廢棄的信號站重設(shè)時空穿越陣法,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逃離這里了?!?p> 影像內(nèi)的蚩尤哈哈大笑,他顯然為自已能贏得賭約而感覺到十分興奮,而客廳內(nèi)寧一航的心卻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蚩尤寶藏,天啦,那一定就是真正的蚩尤寶藏,蚩尤居然把它藏在了月亮上面,難怪幾千年來四大家族一直都找不到它。
影像內(nèi),蚩尤的表情再次變得凝重,那不是破壞的欲望,而是對友情的珍視:
“小輝哥,如果這次能夠逃離成功,我希望還能夠再次遇到你。
我蚩尤一生壞事做絕,從來都是處在逃亡之中,只有在與你并肩作戰(zhàn)的時候,我的心才感覺到了稍許的寧靜。
雖然幫不了什么忙,我還是希望能夠為前線的戰(zhàn)爭奉獻(xiàn)一份力量。
等著我吧小輝哥,老哥我很快就會來了,讓我們再次并肩作戰(zhàn)?!?p> 圖像漸漸淡去,蚩尤目光堅定,許久之后,寧一航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哇,蚩尤寶藏,我終于找到它啦!”
圖像內(nèi)蚩尤所說的東西,寧一航大部分都沒有聽懂,但有一項意思蚩尤表述的十分清楚:
那只星際船隊攜帶了大量的靈石,蚩尤會把它們運送到月亮上去,在那里,蚩尤準(zhǔn)備穿越時空,而大部分的靈石,最終將不得不留放在月亮上面。
我要去月球,找到蚩尤寶藏,我的修為一定有機會得到快速的提升。
寧一航馬上下定了決心,他在第一時間想到了那艘飛船上面。它是那只船隊的護(hù)航戰(zhàn)艦,蚩尤有意將它留放在了克什米爾,太空穿越的工具已經(jīng)有了。
……
城郊山嶺,還是那一片變電站的區(qū)域,自從上次發(fā)生過爆炸事故以后,到這里游玩的人變得更加的少了。
在一片荒蕪的山頭之上,寧一航布置了一道巨大的結(jié)界,然后把飛船從玉片里釋放了出來。
自從得到這艘飛船以后,這是寧一航第一次拿出來研究,他對即將開始的探月飛行十分期待。
飛船十分先進(jìn),靈器的設(shè)計讓操作變得十分簡單,寧一航將神識融入了飛船的操縱臺內(nèi),他很快就掌握了飛船的駕駛方法。
然后,一直掛在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什么都有了,能源卻出現(xiàn)了問題。王家在飛船上只安裝了少部分靈石,想要駕駛飛船飛到月亮上去根本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