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少年從軍志
到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此時,段鴻銳就處在著近憂之中。
而在他的近憂之外,又有其他人更加的憂。
天后焦躁的在勤政殿來回的轉(zhuǎn)悠,國師端著茶水的手也是輕微的顫抖,很明顯,被氣的不輕。
就在剛剛,某個煞神剛剛離開,勤政殿的里面還殘留著那潑婦鬧過的痕跡。
“國師,你說那老婆子要怎么處理。哀家可不想再鬧一回這個事兒了,她女兒不學(xué)好,居然還敢來哀家前面鬧騰,還敢說哀家是不下蛋的母雞?!?p> 天后保養(yǎng)得力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白嫩的手背青筋凸出,用力的錘了一下御案,精致的指甲也斷成了兩截兒。
幾個深呼吸之后,國師放下茶盞,眼神冷冽:“莫要失了分寸,你是天后,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p> “尊貴,我都讓人家指著鼻子尖叫罵了,我還尊貴?現(xiàn)在我一閉上眼睛滿滿的就都是那老虔婆拍著腿撒潑的模樣?!?p> “欲戴其冠必受其重,既然景陽伯夫人如此不懂尊卑,那便不必……”禾嬤嬤半跪在地上,輕手輕腳的給天后修剪了指甲,并且把護甲給戴上了,然后眼神不著痕跡的說道。
“對,禾嬤嬤說的對,既然她沒有那貴氣,那便不必留下那尊容了?!碧旌笊袂榈?,但是仔細(xì)看她眼睛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那里面的惱怒和瘋狂。
“景陽伯府老夫人,不懂尊卑,不知廉恥,于哀家面前撒潑,就責(zé)令貶為庶人,念及她年歲大了,哀家就不做主給景陽伯另娶賢妻了?!?p> 袁阿海把天后那白話給換成專門的四六拼文,請示之后就退出去找小黃門兒宣讀圣旨去了。
路小屯,煩躁的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想去聽外面那吵鬧的聲音,這樣的日子他真的是過得夠夠的了,腦海里回想著前些日子大壯哥說的話,眼神兒帶上了一絲的縹緲。
“路陳氏,老娘告訴你,今兒你就是反了天兒,老娘也饒不了你?!?p> “娘,那東西真的不是兒媳我動的啊,您還不知道我么,可是最乖最貼心的了,咋會對您這樣的么。”
“不會,老年看就是你,老娘一共就出去多長時間,那老大一盆肉呢,就不見了,你個小娘皮的,吃那么多的肉也不怕沒那個福氣消受。”
在老王氏和小陳氏吵鬧摔打的時候,路小屯爹和大哥卻還是沉默的吃著東西,最后他卻沒想到,那場婆媳間的戰(zhàn)火卻還是燃燒到了他的身上,只見那小陳氏眼珠兒一轉(zhuǎn):“娘啊,您出去的時候,這家里可還不只是只有兒媳婦在家的,可能是……”
“陳氏,你是說……”
路小屯實在是被氣得夠嗆,他推開門,從里面走出來:“我沒吃就是沒吃,從昨日上午開始,我高燒未退,且不說那大膩重油的東西我能不能吃,光就是那一條肉就得有五斤吧,我能吃的下去嗎?就算是我吃的下去,那些東西我的腸胃能接受的了嗎?”
路大屯從桌子旁站起來,手扶著搖晃的路小屯:“小弟,沒事兒,甭和娘和你嫂子一般見識……”
“大哥,這事兒還是說清楚的好,畢竟這肉說起來還是我和大壯哥去打來的,并且我們倆還傷了一對兒,才得了這么點兒東西,結(jié)果咱們家的家人愣是沒鬧到什么東西,我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
路老爹看著臉色發(fā)紅,說這幾句話就已經(jīng)臉上冒出來了冷汗的小兒子,他這前兩天打獵回來,受傷了,一直好好壞壞的,就靠著一些鄉(xiāng)下的土藥來維持著呢,結(jié)果還糟了這個冤枉。
“兒啊,爹知道你不是你大嫂口中的那人,所以,看到了什么,直接說。”
“老頭子,你可不能聽他的,你是知道的啊,小二的心就是石頭,捂不熱啊,我這個后娘難做啊。”
“就是,爹啊,我這個做張嫂的,我,我委屈啊,為了這么點兒肉,就背上一個苛責(zé)小叔子的……”
看著唱念做打都無一不精的倆女人,真是……忍無可忍的情況下,路小屯眨眨眼,深深的覺得自己這輩子真的是,算了,這個家,除了這個老爹和兄長之外,也就沒啥惦念的了。
“都說后娘也是娘,長嫂亦為母,但是可能是我真的沒有母親緣,付出了多少,都換不回來一句好,娘,嫂子,您二人一人一句都給我扣上了這大帽子,但是我也不得不說,娘,您給舅舅家送去的那一盆肉,得有五斤吧;還有嫂子,您在娘出去之后,拿走的那個,也有三斤左右吧,至于剩下的那個,大力二力,小麗,你們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被點名的五個人都不干了,口口聲聲的在那兒大呼小叫的叫著冤枉。
“你們也沒那個必要叫著什么冤枉之類的了,這如果是一次兩次,我也就不說什么了,爹,之前大壯娘給我做了一身青藍色的衣服,您可還記得,可是您記得我可穿過?不記得了吧,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那身衣服到了陳舅舅身上,我說不給,結(jié)果被娘打斷了一根手指,那手指,還是大壯哥給我拿錢治療的?!?p> 路老頭兒一張蒼老的臉上戴上了冷冽,他從來不曾想到,老兒子在家居然是這么的遭罪,甚至活的都是這么難。他轉(zhuǎn)頭看向了老婆子“這都說是后母不慈,王氏,你嫁進門的那日,便說過,你不能生育,定然會把兩個孩兒當(dāng)親生的來撫養(yǎng),可是事到如今,你如此的對待我的兒子,可還有什么理由要說。你說,我聽你找理由。”
“我沒有?!崩咸凵駜簛y撇,根本就不敢和路老頭兒對視
作為枕邊人怎么還能不知道呢,路老頭兒點點頭:“大屯兒,送小屯兒進去休息,這事兒確定也簡單,五斤肉,挺大一堆呢,就算是她再怎么小心,也得有人看見,并且現(xiàn)在她娘家也肯定沒吃完呢,只要一去就能找到證據(jù)。”
“爹,我本來也不想鬧的,但是今天這事兒,在我看來,只是變本加厲,所以,我有我的打算,正好大壯哥要去當(dāng)兵,我也決定要跟去,好了,就這樣吧,男子漢,總要去外面奮斗一片天地,能活著回來,當(dāng)官金爵也是好的,要是不能,那只能是兒子短命了。哥,爹就交給你了?!?p> 對著門口兒等著的大壯點點頭:“大壯哥,我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呢?!?p> 一個簡單的灰布小包“這里面是十兩銀子,我做主給你留下來了三兩藥錢,兄弟,來,哥背著你去治傷?!?p> 銀子包離手,還沒落地,就被王氏給搶過去,瘦弱的少年被壯一點兒的少年給背起來走了,只剩下這一家子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