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宴席擺好?;怂迨畠摄y票一張,要說坐牢都能做到這種人性化服務(wù),少年不得不感嘆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肉菜的香味兒刺激的已經(jīng)有一種木質(zhì)感的囚犯都有了一絲渴望的神情。
少年從袖子里拿出來一打銀票。數(shù)出來五百兩:“從這頓飯開始算。每餐都要照這個標準,給少爺我準備好了。另外牢房也給我打掃干凈兒的,少爺,我睡不慣這個?!?p> 腳踢了一下那稻草,瞬間揚起來一層塵埃,微微的蹙起來眉頭,就算是那兩年屠老爺子帶著他苦行僧式的生活著,他也沒找過這個罪。
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牢房就已經(jīng)是變了模樣,多了一張小床,多了一個類似于小帳篷似的帷幔,作用是用來洗漱和大小解的,甚至為了照看少年的情緒,他們還把周圍這四個牢房給收拾了一下,然后味道還真是好了很多。
少年沒吃東西,就那么在那兒喝著酒,段鴻銳的口味很奇怪,他不像是段大帥一樣,喜歡喝酒,而他,只是為了應(yīng)酬才喝的酒,但是現(xiàn)在,他卻只想喝酒,這牢頭也是有意思,他給買來的居然是女兒紅。
“牢頭兒,這是有誰家辦喜事兒?新娘子漂亮嗎?”
“漂亮,可漂亮了,咱們這兒的陳老爺也不知道哪兒的艷福他一個黃土埋了脖子的人,居然還有這么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嫁給他做妾室,才十六歲。長得可漂亮了?!崩晤^兒一副向往的模樣,似乎是對于陳老爺?shù)钠G遇十分的羨慕。
就差流哈喇子了。
段鴻銳呵呵的一笑
陰沉漢子對著段鴻銳問道:“小少爺,你怎么知道有人辦喜事兒?”
“女兒紅,姑娘出生作為父親會給女兒埋下女兒紅,只有在女兒出嫁的時候才會把酒挖出來,而這個酒,少說也是十幾年了,又是土酒,所以我才有此一問?!北羌馐桥畠杭t的味道,但是里面卻還有一絲其他的味道。。。
分辨出來這個味道是什么之后,段鴻銳身形詭異的闖出來,一腳打碎酒罐子:“牢頭兒,這酒你究竟是哪兒來的,是想要誰的命?”
牢頭兒進來都傻了,他怎么會殺了財神爺,這可是財神爺啊,每天就給他跑跑腿兒掙的銀子就是他幾個月掙的錢,所以他一聽見段鴻銳的話之后,就立刻的跑進來:“怎么可能,有什么毒?怎么會要命?”
“這酒是誰給你的?這里面有斷腸草?!?p> “壞了,壞了”牢頭兒嗷兒一聲就竄了出去,牢門都顧不得關(guān)上,就跑了出去
段鴻銳站在門口兒,眼神兒躍躍欲試:“我說老頭兒,我越獄的話,成功率有多大?!?p> “外面有幾十個神箭手,你出去,會成篩子的,我不認為你能躲得開。”
段鴻銳唇角兒帶著一個壞笑,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人大搖大擺的拎著一個雞腿兒走進了自己的牢房:“少爺我進來了就沒打算出去,總要讓少爺我遭罪的人能知道什么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不給少爺好好兒的說道說道,我讓他們天翻地覆?!?p> 陰狠眼神的男人對著躺在小床上的少年伸出來一個大拇指,然后也要了一個雞腿兒,大口的吃著,一瞬間牢房里,就只剩下吃東西和翻書的聲音。
牢頭兒闖出來大牢,剛剛稟告了府衙官,他們一塊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亂糟糟的大街,伸手攔住了過來要告狀的陳府管家
“怎么了?”
“快,大人,快,我們,我們老爺被人,被人投毒了,陳老爺和生死未卜,新婚夫人不知所蹤。”
管家的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嚇壞了,還是大夫人和大少爺提出來的,讓他來這兒報案處理。
陳大善人死了
作為最是好善樂施的陳大善人死了,這怎么可能百姓們不相信,城里的官們也不敢置信,好事兒的已經(jīng)把陳大善人的宅子給包圍了起來,圍在那兒看著里面的情況,一直到郎中出來的時候,他們立刻就包圍了上去:“郎中,郎中,陳大善人怎么樣了,是誰給陳大善人投的毒?”
“就是啊,郎中,究竟是誰啊,是誰這么對陳大善人的,他可是好人啊?!?p> 外面的吵鬧聲之大,就算是在地牢里的段鴻銳都能隱隱的聽見一點兒,手摸著下巴:“牢頭兒,過來?!?p> “少爺,干嘛?”
“給你五百兩,然后我出去看個熱鬧。”
“那您可不能跑”
“跑什么。這么舒坦的日子,小爺我可舍不得走。”
“少爺,帶我們一個唄。老爺子,你要不要跟著一塊兒去看個熱鬧。”陰狠眼神的唐和成難得的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這個少年來了之后,他們難得的好像是活了過來似的。這間處于‘陰曹地府’的牢籠居然進來了光。
陸進笙看這書本,他的眼神兒都沒有分給唐和成一點兒,就那么淡淡的說道:“看什么?看這個世界多黑暗嗎?”
“看熱鬧,不看啊,又怎么會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黑暗呢?!倍硒欎J笑瞇瞇的:“只有看下去,才能坦然的面對這個黑暗?!?p> “面對了之后呢?去打破嗎?”
“打破做什么,難道不應(yīng)該是創(chuàng)造一個更加黑暗的世界嗎?”
段鴻銳眼神帶著惡趣味,他知道,該懂的人就會懂了,站在地面上,看著久違的陽光,這才僅僅是三天,銀子撒出去是小,人無聊事兒大啊,吵吵鬧鬧的動靜越來越大,仵作也已經(jīng)指揮著差役過來把給尸體搬了過來,并且已經(jīng)做了初期的檢查。
坐堂官看著仵作“確定是什么死亡方式了嗎?”
“初期我懷疑是中毒,我需要去后面來解刨?!?p> “快去。”
這面是有條不紊的忙活,那面兒段鴻銳卻是看見了混在人群里面的阿大,他跟一個老實的獵戶一般,肩膀上還扛著一個一根竹竿,竹竿上是兩只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