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勻的呼吸聲也是有區(qū)別的,例如陸進笙,他的呼吸聲是很勻速的,輕輕地,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見;而唐和成,他似乎是不會呼吸似的,聲音極低;楊震東可就奇怪了他的呼吸聲則是鼾聲如雷,伴隨著磨牙的聲音。
至于在外面的那群,那聲音就更是千奇百怪了,段鴻銳一直坐在床上很是隨意的捏著倆棗兒玩兒,就等著看下藥的人是誰。
一直默數(shù)的有狐打了一個響指,然后把一直放在手里揉捏的黑色藥丸子給扔在了地上,很快,黑色的藥丸就消失不見,就連那大狗都不叫,趴在狗窩里舌頭都控制不住出來了。
有狐從房頂上蹦跶下來拍著手得意的說道:“快點兒,把門打開,我要去見我小相公了,媽呀,這就是死牢嗎、看起來挺好的啊,外面還挺干凈的?!?p> “小夫人,別出聲,把人吵起來就不好了。”
“中了我的藥,還能起來。真當我們不救山莊是開玩笑的呢?!庇泻桃獾谋嫩Q兩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再然后,等阿二打開門之后,她就立刻跑了進去,一間間的找著小相公。
“呀,小相公,你怎么沒暈倒啊,我很確定我的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p> 一般人,段鴻銳笑瞇瞇的把一顆捏軟了但是卻還是沒有爛掉的棗兒遞給有狐:“嘗嘗?!?p> 一口下去,人直接的倒了,段鴻銳伸手把人給接住,腳下用力把人放在了床榻之上:“阿大,阿二,你們倆干嘛來了?”
“屠老接到鷂鷹送信,讓您親自看一下,給個結(jié)果?!?p> 手一伸,信就落在手上,然后還有一個爭寵的落上啦,鷂鷹乖乖地瞪著大眼珠兒看著段鴻銳,小腦袋還不忘蹭蹭段鴻銳的肩膀,一副我超乖的模樣。
“哎呦,大兒子啊,先肩膀上待會兒,老爹我先看看信。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那就是花榜的事兒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刺殺的人已經(jīng)靠近了,還請小心著點兒,然后就是說別玩兒的太浪了,正事兒給忘了小心打斷他狗腿,最后就是告訴他他之前安排的事兒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只等著他信號一到,里應外合。
段鴻銳一拍腦門兒:壞了壞了,他把正事兒給忘了,我列個乖乖啊,正事兒啊,這果然是死于安樂,死于安樂。
伸手把阿大給提溜起來:“兩日之內(nèi)我會把事情給解決了,你現(xiàn)在過去給我辦件事兒,我寫封信你給我?guī)С鋈ィ⒍?,把這個丫頭弄醒,也護送她先離開?!?p> 天光大亮的時候,段鴻銳睜開眼睛,鷂鷹乖乖地縮在他的枕頭旁,睡的正香,小胸脯兒一下一下的鼓動著。
陸進笙從稻草里面坐起身子,打個哈欠:“哎,這一覺睡的,太舒服了。少爺起來的挺早?!?p> “是啊,昨兒半夜家里的鷂鷹闖了過來?!?p> “少爺這鷹可是極好的?!?p> “那是,從蛋里都是少爺我親自養(yǎng)的,這品種差了能成?!倍硒欎J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撥弄一下鷂鷹的奸臣臉蛋兒“小子,麻溜兒的起來了。”
說話間,死牢里的人也都起來了一個七七八八,一個捕快從外面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太爺,太爺,大事不好了,正南大營包圍了衙門,正南將軍頂盔摜甲在衙門口,叫您去回話?!?p> 太爺衣衫不整的出來,手里還拿著師爺?shù)墓苊保瑒e看是叫他太爺,他也還是從前太爺夫人的房里出來的,但是里外人是都知道的,這就是一個師爺,只是他背后的勢力有著足夠的強大,鳩占鵲巢數(shù)載也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或者說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回事兒?”扣上帽子,狗油胡太爺打掉伸手要扶他的人的手“之前不是一直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嗎?”
“不是,那正南將軍說,說是咱們抓了不該抓的人,小的打聽了一下,那日打砸的少年是西邕城的二少爺,有官職的,而且還不知道怎么把信兒傳出去了,所以這個事兒瞞不住了。您看要怎么處理?”
還能怎么處理啊,太爺差點兒沒摔出去,壞咯,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啊。妥妥兒的捅了馬蜂窩??粗€傻著的差役,一腳踹過去:“你個傻貨,還不趕緊的把人給請過來,然后把那少爺給放了,娘的,可別壞了主人的大事兒啊。”
太爺緊跑兩步之后人又停?。骸拔艺f那少爺沒見到那個人吧?!?p> “哪個人?。俊?p> “蠢貨,還能是哪個人,自然是陸進笙那個不開眼的。”
“可能是見到了,聽說那少爺被關(guān)在了死牢的里面,而且可能是他花的錢不少,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p> “壞了,壞了?!碧珷斵D(zhuǎn)了兩圈之后,他指著差役:“劉達,你快去給主人傳信兒,把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給主人,讓主人快想想辦法吧?!?p> 大牢里,段鴻銳穩(wěn)坐釣魚臺,看著跪成一片的人,以太爺為主,然后差役跪了一大片,他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連領頭的頭都磕腫了,見血了也不曾松動半步。
“段公子,還請您寬恕,寬恕吧,我,我實在是無心之過,還,還請公子您原諒吧。”
“段公子,都是小人的錯,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有眼不知泰山”
一身重鎧甲的正南將軍走過來,單膝跪地:“屬下見過公子?!?p> “你是?”
“屬下曾是大帥手下一兵,后大帥給屬下安排的前程。替朝廷鎮(zhèn)守一方?!?p> 段鴻銳不由得好笑,他老爹這真是有一手啊,還說他遍地是勢力呢,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隨根兒了。有這么一個不靠譜兒的老爹,他豈能不學著點兒,也就是他老哥實在,真的是把仁義禮智信給灌輸?shù)降琢恕?p> 唐和成看著這個趾高氣昂的太爺在那兒這么卑微的請罪的模樣,忍不住輕生一笑,手里的鐵鏈跟著搖晃出生:“真是好啊,好啊,這就是做狗的下場。太爺抓人的時候可曾想得到現(xiàn)在?”
太爺陰沉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唐和成,陰惻惻的笑:“唐和成,我沒辦法段公子,我還沒辦法你嗎?”
唐和成一口氣兒差點兒沒憋死他,這人這是多不要臉啊,居然能把這個事兒說的這個理直氣壯。磨著后槽牙卻找不到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