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光寺,一所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個朝代幾百年的寺廟,年初五段大帥帶著一家老小從家出發(fā),他這個老殺才在經(jīng)歷了那么多之后,老了老了,居然和夫人們一堆兒開始信了佛了。這大金光寺就是他最愛來的一個地方。
主要是這里的一個老和尚,他挺有意思的,他和屠老爺子居然是老相識,而且屠老爺子據(jù)說他們倆那時候還是死對頭。
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倆居然也是歡喜冤家一見面就掐的那種,段大帥在那次出事兒,他之前在大金光寺就得到了老和尚的暗示,只是他覺得沒什么問題,結(jié)果就那么一個大意,他就差點兒廢了,大兒子老兒子的一個深受傷害,一個刀山火海
金龍從身本就貴不可及,這只是一波風浪傷不及根本,有礙的是貴府二公子,他本是天界七殺之神轉(zhuǎn)世,雖生來是殺孽之刃卻終究人命有害,身上背負千斤枷,片片皆是人命索。負重而行步步皆是鮮血為印。
從不曾為誰駕車的少年,第一次坐在車廂外,手拿一根馬鞭,旁邊是大公子段鴻飛段大少主,車里,是段大帥和以及那打坐沉默無語的屠老爺子。
“師傅的身子。。。”
“人都有故去之日,不留遺憾便好?!?p> 段鴻飛伸手揉揉小弟,他就怕他受不了,誰都說小二是最沒人性的存在,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段鴻銳他是最講情義的存在,他稚子之齡便跟在屠老身邊,如今看著屠老爺子這般模樣,想來他便是那最難受的吧。
亦師亦友最難離手
“貴客臨門二公子久仰大名。”馬車不過剛剛勒住韁繩,一枯木一般的老僧便鬼使神差的站在馬車旁,慈眉善目面帶著笑。
“大師一眼看透乾坤,小子佩服,只是小子不認命,今一家老小借大師三分貴寶地,換他一線天門開。”
“看來貴客是非要走這一步了?”
“天下三分誰都可坐,這天下了老子打定了。天地七分都說是天定,少爺我可不信命,今兒到是要斗斗天?!秉c了一下頭,段鴻銳縱身跳下馬來轉(zhuǎn)身對著段大帥點了一下頭,一襲白衣的少年便已經(jīng)縱身飛進大金光寺,一件白色的長衫脫在門外隨手蓋住門口的石獅子一雙眸子,從不離手的折扇更是被他隨手插進了另外的一側(cè)白象的鼻尖,少年只穿白色長褲,光潔的后背背對著所有人
“少年,你可以帶著武器進去?!?p> “大師,佛門凈地,還是少見些血的好,少爺無意擾了諸位神佛清凈。”
十八個面帶虎豹豺狼惡鬼妖仙面罩的武僧光頭從數(shù)個方向出現(xiàn),手持十八般武器看著門口兒的少年郎
十八僧人有條不紊的移動著,都說武僧才是護陣,卻不知這十八金僧才是正經(jīng)的大金光寺護陣大師,他們護的乃是一圣物。傳說可祝天人升仙。但這十八般護圣之人卻不是那么好闖的,想當初屠老也曾想要闖一關(guān)的。
奈何失敗告終,他終究是敗在了心門之魔上
一步,一步,他不曾有半點的著急,單手抬手做了一個和尚的禮,腳步慢慢的卻很穩(wěn)的走下臺階。
段鴻飛看著父親,聲音帶著沙啞的問道:“父親,小二這究竟是要做什么?”
“大金光寺守護的乃是一天門,十八鬼僧守護天門在后面有一圣物,只有十八僧才能打開的天門,而他們傳說是無情無愛仙人留下的傀儡,要想得到,便只能打敗,曾經(jīng)屠老過了十二僧?!?p> “小弟他。。。”
段鴻銳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他小弟已經(jīng)被一根帶著尖刺的狼牙打重,少年跪在地上,擦掉唇角的血,人陰惻惻的笑著,微微的外頭:“少爺以一傷換你一死,值了,大師慢走?!?p> 手持狼牙棒帶著豺面具的大和尚低頭看著自己腰間的一道傷口,那是五指成爪抓出來的,但是那爪子明顯是手下留情了,只破了表皮,卻不曾在抓進去。
大和尚念了一句佛號:“施主好手段,小僧佩服,也謝過施主手下留情?!边@樣說著,但是他卻在退后三步之后猛地向著段鴻銳攻擊過來
“果然,都說豺狡詐果然不假”笑著,段鴻銳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打磨尖利的木杵,直接插在了面具之上,伴隨著一縷黑煙,面具驟然而裂,那里留下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和尚。
“客氣”,少年對著小和尚笑了一下,隨手把那木杵甩在身后的柱子上,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段鴻銳走線第二個面戴惡鬼面具的大和尚:“大師,請了?!?p> “爹,我懂弟弟的意思了,誰人都有生死,他看得開,但是也想要護住,但是真的護不住的話,那認了,不留下半分遺憾就好。”
十八僧人,九人為武僧,九人非武,從他們帶的面具便能看出來,動物的為狡詐為戰(zhàn)斗,惡鬼妖仙則為九問,都說這九個武僧都不好闖過了,這九問就是更難了,要知道屠老爺子也被問心劫給逼退了出來。
一個人永遠無法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
惡鬼面具的大和尚似乎是不會說話,他一張臉大半都是紅色,只在鼻子的下面,似乎是咬著什么,又似乎被什么給撕裂了,說不了話一般,他只是對著段鴻銳行一禮,手中的禪杖向著地面一戳,隱隱的一聲佛號傳來。
白骨鋪滿地,枯藤纏老樹,黑鴉叫聲越發(fā)的凄厲,少年只覺得他只想殺戮,只想把這個眼前的全部殺盡,本該明月高懸的地方,如今掛著的卻是一雙眼睛。
怒目而瞪,這是怒目金剛吧。少年壓住內(nèi)心的浮躁,盤膝坐在血腥之中,一雙眸子微微的閉住,任憑那刀尖火海在他的周圍拼殺燃燒,烈火熊熊燃燒炙烤著他的皮肉,但是他的笑容卻沒有降落分毫,他在感應(yīng)
這樣的場景不會平白給他,師傅說了,武九關(guān)簡單,打過去就可以了,雖然越來越難,卻也不是無敵可打。難的是這九關(guān)這九關(guān)是把他所恐懼所怕所憂所懼的化成實質(zhì),等于說是他自己打自己
“少主。。。。少主。。。。。”
那隱隱的風聲中,似乎是有人在呼叫著什么,但是似乎是除了少主他又聽不出來對方就究竟是喊了什么叫了什么,聲音的來源便是那雙眼睛,傳說佛家有一暴怒金剛,金剛一怒只殺不渡,
看著他越是平靜,那越是放大的眼睛,慢慢的他感覺到呼吸都變得困難了,但是卻仍舊是半分沒有動作,依舊是笑的妖孽的靠著那棵枯藤樹,任憑那烏鴉一直在那里叫著
這里,除了自己,還有一人,他便是那操控著這個迷局的人這樣的一個場景,確實是自己不喜的,但卻并不代表自己不能接受,自己這不動作,這回就該輪到他慌了吧
又是一陣風吹來,那聲音清晰了很多,似乎是一個什么人在叫一個人來給他復(fù)仇,聽著這個從上而來的聲音心里開始默默地算計,除了那越來越大的眼睛,便是那只烏鴉,二選一,就你了。
手抓著枯藤,少年身子十分靈活的抓住一塊打磨好的大腿骨把那烏鴉給扎了下來,幻境隨之而破,金光炸裂的瞬間,少年還維持著那個抓著骨頭看烏鴉的動作,而那和尚臉上的面具則是已經(jīng)碎裂了,露出來他本來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