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教訓”這次所有人都顯得格外小心。
大家一步三回頭,在確認前后的同伴均安然無恙之后才會整齊的向上攀登下一級臺階。
安全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障,但時間卻浪費了不少,我們足足用了四個小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在相互攙扶下登上了號稱天下第一關(guān)的“飛虎關(guān)”。
站在關(guān)上可謂是煞風凜冽,刮得人臉皮吃痛。
回頭看向來路,三十六節(jié)天梯就像三十六根巨型骨釘,一根根釘在海龍囤的背脊上,鎮(zhèn)壓著這條曾經(jīng)咆哮了幾個朝代的狂龍!
“這個你比我厲害!”孫秋禹拿出羅盤遞給我說道:“早就聽貴叔說子龍精通風水八卦,奇門遁甲,今天小弟有幸可以見到真才實學真是一大幸事?!?p> 孫秋禹一臉真誠看著我,指著飛虎關(guān)東南面的一面大石墻。
“小弟不才,認為玄機正是此處!”
我看了一眼東南門的石墻,說不出為什么,總之一看之下便覺得定有蹊蹺。
我知道這是孫秋禹要考我,看他一臉真摯,我也沒有多說,只是會心一笑便接過羅盤。
“那就獻丑了?!?p> 我手持羅盤,穩(wěn)步走到石墻前。
歷經(jīng)千年,石墻之上已是苔蘚雜草密布,裸露在外的巖石墻面已經(jīng)沒有了山石原來的菱角。
“砰砰……”
我用手敲敲擊著墻面,發(fā)出的聲響沉悶又厚重。
“此處是海龍囤最為險峻的飛虎關(guān),這里的堡壘墻體確實也是最為堅硬厚實。”
我抬頭望著墻壁,繼續(xù)感慨道:“這些石壁至少千萬斤重不止,若是連山開鑿,想要打開豈不是要把這山頂整個翻起來?!?p> 說完看向一旁的孫秋禹。
孫秋禹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我的說法。
“請你讓開點……”
推開擋在石墻前方的包天,我觀察著石墻,用手輕輕一扣,指甲里都是青苔和泥土。
“別傻站著!去拿把工兵鏟給我?!?p> 包天嗯了一聲,便去找了一把工兵鏟。
“你想用這鏟子把門撬開?”
“你以為這鏟子是金箍棒啊?能把這千萬斤的石門撬開?”
我白了他一眼,接過工兵鏟,小心翼翼地刮去了墻上的青苔和雜草。
“大剛,把高處的藤蔓清理掉?!?p> 大剛雙臂高舉,手握兩把砍刀,所到之處可謂是寸草不生,只一會兒功夫便將藤蔓全部掃落。
看著完全暴露的石墻,我深吸口氣,屏住呼吸伸手放在石墻上仔細摸索。
一點一點滑動,一絲一絲觸摸。
大概過了幾分鐘,見我依舊在石門上摸索,包天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摸什么?”
“龍脈!”
我隨口答道,頭都懶得回。
見我全神貫注地摸索,又聽到“龍脈”二字,包天也不多問,果斷學著我的模樣,單手在石門上慢慢摸索,比我還要認真。
“噫?這有個印子!”
包天發(fā)出一聲感嘆。
“在哪!”
我心中一喜,立刻把手移動到包天手指蓋住的地方。
“就這,你摸,還挺長的印子?!?p> 順著包天手指的方向我打開了手電,驚訝的發(fā)現(xiàn)果然有一道不起眼的凸痕。
“讓我來!”
被我擠開之后,包天有些不悅。
“摸了半天還不如老子一模就中!”
果然!指尖若影若現(xiàn)的感覺到一些紋理和勾勒。
反復確認幾次之后我興奮地回頭對著眾人說道:“找一塊寬大一點的白布來,再弄點墨水,不行雞血也可以?!?p> 眾人一臉不解盯著我,只有孫秋禹反應(yīng)最快!
“好,我這就去!”
孫秋禹立刻轉(zhuǎn)身,拍了拍大剛的肩膀。
“大剛,和我一起去!”
幾分鐘后,二人滿頭大汗從石階下方趕來。
“夠不夠?”
看著滿滿一盆還冒著白煙的血漿我趕緊點頭道:“夠了,夠了……這么一大盆你是殺了多少雞???”
大剛穩(wěn)穩(wěn)放下手中的大盆,稍微喘著粗氣說道:“雞不夠,給老鄉(xiāng)買了頭豬?!?p> “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我哭笑不得感嘆道。
大剛不在回話,只是嚴肅的看著我。
他這種表情是我最怕的表情,我趕緊一笑,安慰道:“多一點也好,萬一畫錯了還可以改,真好!”
聽我這么說,大剛臉上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給你,本來想弄條床單,可是……只有這個了。”孫秋禹把手中疊了又疊的厚厚一層白布遞給我,表情有些愧疚的解釋道:“這是上個月一戶人家辦白事留下的?!?p> 接過白布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白布竟然是農(nóng)家用來辦喪事的孝布。
“辛苦兄弟了!”
我拱手行了個抱拳禮。
“大剛,把白布掛在石墻上?!?p> “好!”
此時,很多人已經(jīng)猜到了我想做什么。
“你要在墻上畫這塊布?”包天問。
我點點頭,指揮著大剛將白布掛好,隨口回答包天道:“對頭,不過不是畫畫,是拓印?!?p> 包天表情一變,小眼一瞇笑道:“可以啊,老子一猜就是!”
“用這個吧!剛才隨手做的?!?p> 孫秋禹拿出兩束用幾根雜草制成的簡易毛刷遞給我。
“什么都瞞不過秋禹兄弟啊,已經(jīng)都想到我之前了?!?p> 他點頭一笑,謙虛的說:“沒有,沒有,只是英雄所見略同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