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終了
即使隔了許多距離,張龍潛也能夠清晰的看見那雙眸子之中永遠不變的色彩,她就那樣遠遠注視著,不知不覺間,她的眉眼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然后,張龍潛終于慢慢轉頭看向依舊與廖蕾膠著的兩人,抬手看似隨意的一指,霎時間,她身周的火焰立即暴漲,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撲了過去。
事先收到張龍潛通知的廖蕾立即閃身退開,就看見猝不及防的田櫟和舒衡旭還是各自朝著火浪打出一道法術才飛快躲開,而張龍潛所操控的火焰卻沒有因此而散去,而是在她的控制下不依不饒的轉向追了上去,廖蕾眉頭一皺,通過辨靈蠱朝張龍潛發(fā)出了嚴厲的聲音。
“你想死嗎?我不是說了要斷開法力嗎?”
“沒事的,他們找不到我的法力?!?p> 不明白為什么張龍潛的聲音突然就這么自信,廖蕾眉頭微動,隨即又看著那仿佛有意志一般靈活追逐對方,層層疊疊的火焰,他輕輕瞇起了眼睛:“那你怎么控制火焰?”
只不過輕輕揮手,微微變動印訣,張龍潛的身周就不斷有烈焰冒出加入追逐的行列中,她注意著火焰的涌動,回答道:“只需用些微的法力控制最后過去的火性靈力,然后不斷的推動引導前面的火焰即可。像這樣子,他們再怎么樣也是碰不到我的法力的。”
交談之間,火焰不斷增加擴散,仿佛海浪一般靈活的追擊著田櫟與舒衡旭兩人,雖然他們使用法術消除掉了一些火焰的核心靈力,但由于這大片的火焰并不屬于同一個法術,甚至可以看成是許多小型火性法術堆積而成,所以一小部分的靈力消失并不會影響整體的力量,整片火海反而由于不斷補充進來的靈力而變得更加旺盛,映得舒衡旭和田櫟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都變成了紅色。
不是什么深奧的法術,僅僅只是“火”而已,卻似乎比任何火性法術都要來得威力驚人。
只不過多看了兩眼就明白了張龍潛這個法術的本質,廖蕾瞇起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接觸法術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做到這般地步,她還真是有著驚人的悟性啊……”
聽見難得開口的周邈竟然低低贊嘆了起來,看臺上的白露忍不住驚異的轉頭看了看她,隨即白露就毫不多想的笑了起來,顯得十分自豪:“那當然了!那可是龍潛啊!對吧,季公子?”
沒有對白露尋求贊同的詢問出聲回應,一旁的季海云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移動一直都停留在張龍潛身上的視線,像是隨意的打量觀眾席一樣,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某一處。
在季海云視野之中的,是面色冷靜如冰,視線卻一直追隨著張龍潛的少年。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海云的視線在剎那間變得有些凝重,但當他又轉眼看向賽場內時,卻又與平常無異了。
場內,張龍潛依舊控制著火焰撲向舒衡旭和田櫟,雖然威力確實驚人,但她也明白,只要田櫟和舒衡旭反應過來制造一個強力的水性或者土性護盾,就算不能完全防御,起碼也能抵消大半威力,到時再伺機反擊,那么她的優(yōu)勢就會減弱許多,可是田櫟和舒衡旭在嘗試了幾個法術發(fā)現都無法制止源源不絕的最原始的火性靈力后,竟然就再沒有嘗試使用其他的防護法術,而是慌忙的分頭逃了起來。
見此場景,張龍潛忍不住皺起了眉,終于向廖蕾道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么他們倆一直在逃避火焰不敢接觸?這樣就好像……”
“好像直接暴露在克星火焰下的蠱一樣?!?p> 淡淡的說出與張龍潛心中所想一樣的話語,廖蕾瞇起了眼睛,接著又在她不解的目光中低聲開口。
“……現在已經太遲了也不一定。”
“什么意思?”總感覺廖蕾的話中有些不詳,張龍潛不禁皺眉詢問。
沒有回答張龍潛的問題,廖蕾只是低聲自語:“雖然不太想用……算了?!?p> 陰沉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抱怨,仿佛他正做出一個不情愿的決定一樣,而后廖蕾也沒有給張龍潛再次詢問的機會便徑直沖向幾乎已鋪滿全場的火焰,張龍潛雖然不甚明白,但還是隨著他的舉動而操縱外界靈力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既然不知要用怎樣的法術才能真正收拾舒衡旭和田櫟,那還不如繼續(xù)控制著層層疊疊的火浪阻礙他們,明白這一點的張龍潛便沒有跟著廖蕾上前去,而是讓漫天的火焰嚴嚴實實的困住兩人。看著他們在火中閃躲的模樣,張龍潛皺著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知是不是被火焰嚇到了,原本不論攻擊被廖蕾怎樣化解都會鍥而不舍繼續(xù)進攻的兩人現在顯得十分消極,在聯(lián)手發(fā)出一道法術,卻在碰到廖蕾之前就被張龍潛引導著火焰吞噬掉之后,兩人竟然不再攻擊,而是想方設法的閃躲廖蕾的攻擊,對他的法術也是能擋則擋,絕不反擊。
張龍潛心頭疑惑,一面讓漫場的火焰縮小范圍,只在兩人身周形成極高的烈焰,一面縱身追到廖蕾身邊。廖蕾臉色陰沉的隔著火焰看著里面依舊神色空洞的兩人,輕輕抬手示意張龍潛后退一些,隨即低聲念咒,雙手張開,掌心向上,兩團翠綠的光芒便漸漸出現在他的手心中,溫暖和煦。待到念完了咒語,他雙手一翻,將手中的明亮的綠芒微微往前推了一下,兩團光芒便晃晃悠悠的徑直穿過火墻,慢慢飄向火中的舒衡旭和田櫟。
那光芒十分奇怪,只有成人拳頭大小,形狀卻一直在微微變幻,就像兩個不停舞動觸須的奇怪生物,而舒衡旭和田櫟的反應也讓張龍潛十分驚訝,他們就像是看到了強大天敵的小動物一樣,別說逃,就連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只是靜靜站在原地,身子卻似乎由于恐懼而逐漸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