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側屋內,燭光被微風吹得來回跳躍,將徐啟鳴的身影映在白墻之上。忽然,屋內多出一個身影,向徐啟鳴作揖。
徐啟鳴仔細的擦著繡春刀說道:“調查的如何?”
黑衣人回道:“回稟大人,已經查到前些日子黑市上那鄭和寶船圖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行事之人做的十分小心,但是還是被我們查到了?!?p> 徐啟鳴放下繡春刀問道:“是誰所為?”
黑衣人有些支支吾吾,抬頭看了一眼徐啟鳴說道:“我調查了幾日,多方考證后得知是……袁家陳耀放出的鄭和寶船圖?!?p> 徐啟鳴眼神突然變得有絲寒意的看著黑衣人問道:“你確定?”
黑衣人趕緊拱手說道:“大人,小的不敢胡說。確實是袁家陳耀所為?!?p> 徐啟鳴輕嘆一口氣說道:“好,我知道了,你過來。”黑衣人被徐啟鳴掐住脖子發(fā)不出聲一刀刺穿心臟,徐啟鳴淡定的抽出沾滿鮮血的繡春刀擦了又擦,自言自語道:“哎,子衿,你到底想如何?!?p> 早晨,袁子衿興致大好正在庭院中品茶,只見徐啟鳴緩緩走來,輕輕坐在桌前。袁子衿也未說話,只是差人拿平日徐啟鳴專用的茶杯,兩人望著庭院里的落花互不做聲。
袁子衿瞥見徐啟鳴應該有話要講便開了口:“你這神出鬼沒的大忙人怎今日到我這來了,莫不是知道我府上今日有曇花要開?”
徐啟鳴放下茶杯說道:“我可沒你這雅興,我只不過是前幾日去了趟黑市,知道了些消息?!?p> 袁子衿余光一撇見徐啟鳴面不改色便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說道:“黑市那個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莫不是出現(xiàn)了哪位大家的絕筆?不對啊,哪位大家的絕筆能驚動徐公子!”
徐啟鳴淡淡的說道:“這么說確實是大家絕筆,畢竟是鄭和寶船圖。”
袁子衿太了解徐啟鳴了,他知道徐啟鳴如果沒有把握定不會來袁府找他,便只得裝作紈绔的樣子說道:“那哪是什么寶貝,那圖被我買走了,送給姑娘了!”
徐啟鳴眉頭微皺的說道:“哪個姑娘需要袁公子一拋千金買張船圖?”
袁子衿得意的說道:“哈哈,那肯定是穆菀宸穆姑娘啊,這還用問。泡妞的技巧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徐啟鳴喝了口茶說道:“之前知道,現(xiàn)在不確定了。子衿你……”
袁子衿連忙打斷徐啟鳴說道:“好了好了,告訴你得了,那個鄭和寶船圖是假的。”
“什么?假的!”徐啟鳴疑惑的問道。
袁子衿不緊不慢的品茶說道:“對啊,那是個假的圖,這不過都是我泡妞的手段而已。之前我在京城也這么做過幾回,你不知道嗎?那些個世家大小姐總是喜歡些名人字畫,我便讓陳耀偷偷放到黑市或者是當鋪那,帶著這些姑娘前去,買下這些。這招百試百靈的。”
徐啟鳴半信半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這是假的,再說懂得人一眼不就可以看出問題。你這樣得不償失?!?p> 袁子衿驕傲的說道:“京城的姑娘大多是看不出真假,但是這穆菀宸確實有兩把刷子不好糊弄,但是我也有我的辦法。這鄭和寶船圖的假圖不是憑空捏造的,真圖啊,在我手上。那圖是我當年在西班牙人手里花重金賣到的,鄭和當年很多資料和寶物都流落在海外,我也是周轉多地才搜集這么點東西,我即是對海商不感興趣,我為了不讓這些材料外傳也得往回收,怎么會送給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子?!?p> 徐啟鳴聽完后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我不管你做什么,但是穆菀宸你玩玩就可以了,切莫認真。這種鄉(xiāng)野丫頭就等于你在街上撿了一只野狗,可能長得可愛小巧,可是吃你的用你的卻不念你的好。你還是會羨慕別人家的狗,所以路邊喂喂就可以了,莫要動了真心。并且就算你們兩個人相愛了,像穆菀宸這樣的女子是進不了高門大戶的,她適應不了也不配?!?p> 袁子衿按耐住內心的怒火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啟鳴,你這話說的,跟你經歷過一樣似得。我是這種人嗎?我可是路人皆知的眼光高,別瞎想了?!?p> 徐啟鳴放下茶杯欲走,袁子衿連忙叫住他說道:“怎么,不等這曇花開就走了?”
徐啟鳴頭也不回的說道:“要事纏身,你自己欣賞吧?!?p> 袁子衿略顯失落的回道:“好吧,大忙人,改日記得來我這喝酒。”
徐啟鳴背著身子揮了揮手,袁子衿見人走遠,怒然將杯子雜碎,散落一地。
徐啟鳴想到昨日袁子衿的態(tài)度,直覺告訴他穆菀宸身上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差人去黑市打探消息,且在袁子衿那埋伏下了眼線。
夜深,徐啟鳴在書房看著幾日前發(fā)出的消息回件,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怎么會這樣,竟然沒有一絲消息。”徐啟鳴自言自語。
線人站在墻邊說道:“大人,黑市那邊我也查了幾日,并沒有穆菀宸的消息,只是有些傳言說是蘭若霏漁村的遠方親戚,誤入海平客棧后做了個求雨法事說自己是媽祖弟子,好巧不巧就下了雨,一雨成名后便跟海平客棧老板鮑復等人開了浣溪沙,并沒有什么有用信息?!?p> “我去街上隨便拉個人都知道的消息,需要你說?行了退下吧,繼續(xù)關注。”徐啟鳴說道。
徐啟鳴思索一刻,決定第二日親自去海平客棧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