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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這一群人近前,男女算在一起有八個人,身上穿的連麻布衣都不算,補丁摞補丁的,破舊的很,腳上穿的都是烏拉草編的鞋子,有的甚至都露了腳指。不論男女背后都背著個筐,里面倒是看不出裝了什么,感覺不是很重的樣子。
司徒嫣先上前一步拱手抱拳行了個禮,“小子見過幾位叔叔嬸嬸,俺是從河南縣來的,想去李家村尋親,能不能借這牛車捎帶一段?”
幾人轉頭去看一個12、3歲左右的男娃子,“想來這車應該就是他家的吧?”司徒嫣心里暗自想著。
“你是去找哪一家?”被人看著的男娃子,看了司徒嫣一眼,見只是個樣貌丑陋的窮小子,應該不像是找茬的,這才上前一步問話。
司徒嫣此時也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男娃子雖然衣裳很舊,但補丁卻不多,可見家里的生活比其他人家要好的多。其實想想也能知道,家里能養(yǎng)的起牛的人家,想來生活也會好過些。這個時代養(yǎng)牛和馬可都是要到官府登記造冊的,一般人家是不能隨便飼養(yǎng)的。
“大哥好,俺是去李大柱家?!边@些人一聽是李大柱,都多看了司徒嫣一眼,有些還搖了搖頭,司徒嫣感覺這些人眼中有話,莫不是這李大柱也不是什么好人?越想心里越?jīng)]有底,要不是怕吳謹來信收不到,她還真想留在縣上生活,也許會過的更好些。
“嗯,俺看你咋只有一個人,你家大人呢?”
“俺爹、娘讓‘響馬’害了。爹臨死前交待俺,讓來李家村找大柱叔,說是大柱叔照看著俺家的房和地呢,會照顧俺的?!?p> “你是李有柱的兒子?”旁邊一個女人忙接了話。
司徒嫣看了這人一眼,見此人面色黑黃,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倒襯得目光清亮,五官也算周正,一臉的老實相,就跟前世農(nóng)村婦女差不多,倒不像個有心機的,這才搭了話兒。
“是,俺爹正是李有柱。”
“嗨,可憐見的,這可如何是好,這爹娘都沒了,可這李大柱家,嗨!”婦女嘴里邊念叨,還連連嘆氣。
“小羊兒,要不就先讓他跟著上車,上你家里先找村正說道說道吧!”一位農(nóng)家漢子開了口。
看來這李大柱家是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人暫時看來,都不像有什么壞心思的,司徒嫣想著,不如先跟去看看,要實在不行,再想辦法就是。
那個被叫做小羊兒的,正是那個13歲的小子,原來他是村正家的,難怪看著與別人不一樣。
“行,你先跟俺回家,把你的事跟俺爹說說。大柱叔三年前就去了,你這去了也靠不上,要咋樣看俺爹是個啥意思吧?”
司徒嫣一楞,原來這李大柱人已經(jīng)不在了,難怪別人看她的眼神兒有些不一樣。
大家都上了車,小羊兒和那個農(nóng)家漢子趕車,司徒嫣和幾個中年婦人打聽了一下,得知這小羊兒叫李祥,是村正家的大兒子,平日里在縣學里讀書,只有趕大集的日子才會趕著牛車送村里人進城,今兒正巧是趕上縣學里的夫子有事兒,這才有空帶著村民進城,也是她司徒嫣命好。
農(nóng)家漢子叫李阿牛,剛與她說話的中年婦人正是這人的媳婦,大家都喊她阿牛嬸,車上的其他人司徒嫣也沒問,她這會兒心里也不安定,不知接下來要怎么辦。
牛車比騾車慢了不少,酉時中才進村,司徒嫣這一路仔細的記路,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如果不得已,她可能還得自己走回到縣城。
經(jīng)阿牛嬸講,司徒嫣知道,李家村現(xiàn)在有三十五戶人家,原來多些,有近六十來戶人家,都是三年前那場大旱,地里沒了收成,李家村里近一半的人家都過不下去,有的賣了自身給人當了奴隸,有的去當了兵丁混口吃的。這才剩下了三十五戶,這三十五戶里,三十戶都姓李,只有五戶是外來戶。
一過了酉時,天就漸漸暗了下來,等進了李家村,太陽已經(jīng)完全沉了下去,天空一片灰暗,村中只能見到幾戶人家冒著炊煙,點燈的人家就更少了,整個村子看起來陰森森的,有些怕人。司徒嫣緊了緊衣裳,她這會兒可還穿著秋衣呢,棉衣都收在了戒指里。
阿牛嬸下車前,怕司徒嫣害怕,還多勸了幾句,“小子別怕,俺這村里人家都窮,家里的油燈都省簡的很,不是啥大事,一般都不點著用的。可這村里安全著呢,你跟小羊兒擱(在)一塊,沒啥可怕的?!?p> “謝謝阿牛嬸!”這婦人一片好心,聽她這么一說道,司徒嫣真的感覺安心了不少。
小羊兒一路都沒有多說話,只是趕著車,這會兒見所有人都下了車,每個人下車前都給了小羊兒一文車錢。
等小羊兒幫著大伙將東西卸了,這才又趕著車向家走去。
司徒嫣想向他打聽一下李大柱家,試著問了幾句,這人都不怎么說話,想來是個話少的,也就算了,等見到了村正再好好的問問看吧。
大概走到了村子中間的位置,就看到一個籬笆院,一扇黑色的木門(也許是黑色的,因為此時天色很暗,司徒嫣也看不太清),從籬笆院墻能看得見院子里的情況,院當間一間正房,此時透著燈光,東西兩邊還有廂房,門左邊摞著柴草,右邊看上去堆著的像是苞谷棒子。
借著正房堂屋里透出的微弱燈光,隱隱能看出屋頂上鋪的是瓦,墻是土坯墻,而東西廂房上鋪的像是茅草,可見這戶人家日子過的只能算是還說得過去,也不是很富裕。
小羊兒將車停下,試意司徒嫣下車。
司徒嫣跳下車,見小羊兒敲了門,堂屋里傳來一個婦女的回話聲,“是小羊兒嗎?咋地才回來?家里盡等你一人兒了?!?p> “娘,是俺。”這小羊兒看來真是個話少的,這見了自己娘都沒話講。
一會兒,就見一婦女從正房里走了出來,開了院門,見小羊兒和牛車都沒事,這才放心,接了小羊兒手里的東西,這才看見小羊兒身后的司徒嫣。
“這是哪家的小子,這烏漆麻黑(天黑)的,咋不回家?小羊兒也是的,都這時辰了,咋還叫人來家里了?”
小羊兒也不知怎么向他娘解釋,將他娘接過去的東西又拿了回來,推著門就進去了,將司徒嫣一個人留了下來。
司徒嫣嘆了口氣,指著這小子幫忙說話,看來是沒指望了,正了正臉色,這才向婦女先行了一禮,“嬸子好,俺是來找村正叔的,您看村正叔現(xiàn)下可得空兒(有時間)?”
“這小子,還文縐縐的,在呢,有啥先進屋再說?!睂⑺就芥套屵M了院子,這才對小羊兒說,“先把那牛車趕進來,這小子來找你爹,你咋不應允一聲,見天兒的不說個話,多說一句能累死你不成?”
婦人絮絮叨叨了幾句,司徒嫣也不好接話,就跟著一路向正房走去。進了屋門,這東北的老房子看的她眼眶泛紅,讓她想起了現(xiàn)代鄉(xiāng)下的奶奶家。
東北的正房門都開在灶間,一進門左手邊就是土磚壘的炕灶,過了炕灶再掀了左手邊的簾子轉進里間才算是主人房。
司徒嫣進了里間,見五個男的坐在南邊炕上圍著個炕桌,女的坐在地上的小飯桌前,顯然這古代夫為妻綱、男尊女卑地位很是明顯。而且這戶人家看這樣子正是打算要吃晚飯。
司徒嫣有些不好意思,偏選了這么個時間進來,先穩(wěn)了穩(wěn)有些激動的心情,借著昏黃的燈光,打量起坐在炕上的男人。居中的是個老人,60多歲的樣子,左右各有個中年人,30多歲40歲不到的樣子,下首邊上坐著二個男娃子,差不多都在10歲左右。
這兩個中年人應該有一個就是村正,可她不認識,就朝著男人這一桌行了一禮,也不往前走,就站在門邊上說話,實在是她為了裝窮裝苦,這一身衣服從買來就沒洗過,白天時又被她扯破弄臟了,更是不成個樣子,人家還在吃飯呢,別掃了人家的興兒。
“見過村正叔,俺是李有柱家的娃兒,爹娘去世前,讓俺回村來投靠大柱叔,說是大柱叔幫著俺家照看宅地,會照顧俺的。”說到這兒,司徒嫣還不忘記裝裝小孩子,傷心一把。
這才接著說,“可剛才俺聽說,大柱叔三年前就病故了,俺這一時也沒個著落,想著能不能請村正叔帶俺去看看大柱叔家還有啥人,能不能收留俺?”這說到后面裝著泣不成聲,說不下去的樣子,反正自己的意思講的夠明白,她來不是靠任何人的,她有房有地,她可不想給村正一個壞印象,或是讓這家人有別的想法。
“嗨,又是個可憐見的!”發(fā)話的是居中的老爺子。“老大,先讓這小子跟著一起吃點兒,再去李大牛家。嗨!”
坐在老爺子左手邊的人站了起來,下了炕,走到司徒嫣近前,“小子餓了吧,先跟著吃點東西,完了叔帶你去李大牛家,這李大牛是李大柱的爹,嗨,得了先吃飯吧,有啥話等吃了咱再說?!?p> “謝謝村正叔,可俺不能上炕,一是這衣服臟的很,二是俺是個丫頭。”司徒嫣不想瞞著村正,實際上也瞞不住,這一見了戶簿,就全露餡了。
“這咋還是個丫頭,這可憐的,一個人的從那老遠尋了來,這可是糟了多少的罪喲!”這村正媳婦就是剛剛帶司徒嫣進來的婦人,她只生養(yǎng)了兩個兒子,見了閨女就親,聽說司徒嫣是個丫頭,真心的心疼,忙拉了司徒嫣要坐到她邊上。
“謝謝嬸子,俺這身上臟的很,俺坐一邊等著就好,這背簍里還有餅子呢,俺現(xiàn)在不餓。”司徒嫣忙推拒著,連連搖手,還往墻角處靠了靠。至于解釋自己為何這么遠的找了來,現(xiàn)在這個時機不對,等得了空,再和村正細說吧。
正好叫小羊兒的小子從外面進來,想是也聽到司徒嫣的話,進來時看了她一眼,也沒知聲,直接上了炕,坐在他爹邊上的位子。
“想是這小丫頭心里難受,這不吃飯,喝口熱的暖暖也是好的,老大媳婦,給這丫頭盛碗湯,這冷的天,還穿件夾衣呢,怕是凍壞了吧?”
“誒!”司徒嫣還沒來得急拒絕,這村正媳婦應了聲,就直接出去了。
司徒嫣只好又行了一禮,“謝謝爺爺!謝謝村正叔!”
“這孩子是個懂禮的,想來這有柱的日子原是過的不錯的,找的媳婦也應該是個好的?!崩蠣斪幼诳簧嫌帜钸读藥拙洌逭沧嘶厝?,大家盡等著村正媳婦進來就可以開飯了。(我的小說《亂世清平樂》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xiàn)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