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來驛站
“金來驛站!這方圓百里就我一家驛站,兩位是一人一間嗎?”店小二招呼道。
“嗯!”姜流螢付了銀子,就回房睡覺了。她在沐浴之時,墻上傳來女子哭泣的聲音?!罢l?”姜流螢壯著膽子前去查看,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哭聲也戛然而止。
姜流螢繼續(xù)回來洗澡,結(jié)果窗子自己打開,她穿上衣服檢查窗子,沒有異常啊。關(guān)上窗子,姜流螢回來看見整個浴桶里的水變成了血水:“?。?!”
她氣呼呼的下樓找店小二理論:“你們這店怎么回事?為什么拿血水給我!還有窗戶壞了也不修?!钡晷《忉專骸翱凸?!你放心!我這里是最安全的!水也是我親手燒的!不會有問題?!?p> “那你跟我上去看看!說了你還不信!”姜流螢幽怨著引領(lǐng)店小二上樓,浴桶里的水清澈見底,并不是什么血水。“客官!你一定是太累了!這就是后院的泉水?。 钡晷《€伸手攪了攪水。
“那窗戶怎么回事!它自己會打開!”姜流螢邊說邊指著窗戶的方向,結(jié)果哪有什么窗戶,是一面大白墻?。 翱凸?!哪有什么窗戶!”店小二看姜流螢的眼神,慢慢的不信任和質(zhì)疑。
“哭聲!哭聲你聽見沒有?”姜流螢急得找到房間有問題,不然店小二一定認為她有疑心病和妄想癥。
“客官!哪有哭聲,這一層角落就你一間房!”店小二逐漸失去耐心,他還忙著去做生意。
“明明這水是紅色的,這里也有一扇窗戶,墻外明明有女人的哭聲!”姜流螢尋找一切蛛絲馬跡無果,她也開始懷疑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夜深,姜流螢側(cè)身躺著,又聽到了嗚嗚嗚嗚的抽泣聲,聲音越來越大,她點起燭火,尋聲而去。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也想弄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開門沿著走廊尋去,店小二說這里就我一間房,但我這間旁邊還有一間啊。
哭聲就是這間房里傳來,姜流螢欲推門一看究竟,忽然一陣陰風吹滅了她手里的燭火,門咯吱一聲自動開啟。
姜流螢咽了咽口水,自己給自己心里暗示:“姜流螢別怕!書上的鬼怪也就那樣,沒什么好怕的!”她一只腳踏進門檻,背上卻受到重重一擊:“啊!”
“流螢!醒醒!”寒潭清輕輕拍拍姜流螢的臉頰。姜流螢睜眼,全身一怔:“別過來!”“是我!”寒潭清握住她的雙手。
“寒潭清!”姜流螢確認是寒潭清后撲進他的懷里?!拔以趺丛谶@?”她盡量保持冷靜。
“你大叫一聲,昏倒在你自己的房門口!我聽到聲音出來的!”寒潭清的話讓她更加緊張。明明她尋著哭聲找到了她房間邊上的另一間房。她不信邪的跑出去,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顧不上恐懼。
“你找什么呢?”寒潭清見她精神恍惚,跟著出來了?!安粚?!這里還有一間房間的!剛才我看見了,屋里還有個哭泣的女子!”姜流螢反復(fù)重復(fù)這幾句話。
“流螢!流螢!看著我!你先別激動!來,進來休息會!”寒潭清安撫她進自己的屋里,她四肢僵硬,臉色慘白,嘴唇?jīng)]有一絲紅暈。
“你手這么涼!先進被窩暖和暖和!”寒潭清為她蓋好被子。“你先休息,我下樓去叫些吃食!”
見她沒有回應(yīng),寒潭清獨自下樓去了:“小二,送些吃食到二樓三號房!”“好的!客官!一會給您送去!”店小二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姜流螢直直望著簾帳,眼神空洞,精神恍惚無措。隨著一身尖叫聲,寒潭清快步趕來,被子里的姜流螢瑟瑟發(fā)抖,淚花縱橫:“嗚嗚嗚嗚!”
“別怕!別怕!”寒潭清心疼的抱起她安慰,等她慢慢安靜入睡,他發(fā)覺事情不簡單。
給自己的房間布下結(jié)界后,寒潭清走進姜流螢的房間,屋子陰氣森森,待上一會,各種狀態(tài)都一一顯現(xiàn),怪不得流螢會嚇成那樣,連他這有靈力的都被墻縫里吹來的涼風,打了個冷顫。
尋著哭聲真的發(fā)現(xiàn)了另一間屋子,寒潭清剛要推門,門就自動開了。他燃起燭火,屋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空床罷了。他附身查看,門澎得一聲關(guān)閉。
一股吸引力將寒潭清吸到床上,他正要掙脫,無數(shù)雙鬼手緊緊抱住他的身子和四肢。墻里的三個頭顱連著一個脖頸,發(fā)出沭人奸笑:“哪來的俊俏公子!長得真是招人疼愛!”“閉嘴!說什么廢話!開飯了!”“等等!先讓我享受享受再殺不遲!”三個頭顱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注意寒潭清已經(jīng)脫身起來。
“三頭冤魂!專吃心生恐懼之人的人心!可惜了!今天你們遇上我!便是有再大的神通也沒用!”寒潭清甩出劍鞘,擊中其中一個頭顱。一會功夫,三頭冤魂就被他解決了。
回到房間,姜流螢已經(jīng)不見蹤影。“糟了!”寒潭清忙飛跑下樓店小二已經(jīng)不見人影。三頭冤魂是幻體,店小二才是主體。
“店小二!你要帶我去哪里!”姜流螢從馬背上蘇醒,看清了店小二的臉。“有人花了一萬兩銀子,要你的靈元!”店小二和面具人交易后,姜流螢被裝進麻袋,一路顛簸,終于停下了。
面具人解開麻袋:“出來透透氣吧!”姜流螢覺得面具人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翱吹竭@煉丹爐了沒?只要你愿意跳進去,我可以許你一個愿望,什么都可以?”面具人指著烈火熊熊的丹爐說道。
姜流螢心想:“哼!都抓我來了!要想靈元直接推我進去不就行了?!彼囂絾柕溃骸笆裁炊夹?!能不能摘下面具,讓我看看!”
面具人揮手開啟天言鏡,里面是整個陵城被妖怪侵略,鏡中姐姐姜飛飛被妖物附體,成為妖怪的首領(lǐng)。這是一百天后的陵城!丹爐里是一把斬魂魔刀,需要與首領(lǐng)有血脈相連的人跳進丹爐,我的斬魂魔刀方可練成。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姜流螢反問道。面具人摘下面具,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笆悄?!”姜流螢蒙圈。
寒潭清在路上遇上了店小二,他攔住店小二去路:“說!流螢在哪?”店小二淡定道:“她沒事!很快會回來!”
姜流螢求他:“能不能讓我回家待一天!我還有未了心愿!”面具人答:“去吧!”
“寒潭清!回家!”姜流螢沒有多說,騎上他的馬。“你去哪了?”寒潭清關(guān)切?!皼]事!你也跟我一起去吧!”姜流螢邀請他一同回家。
她什么都沒說,可寒潭清感覺姜流螢似乎有心事!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怎么好像更憂郁了。
回到姜府,姜流螢向父親母親隆重介紹了寒潭清,她的異常舉動讓寒潭清很是心慌?!傲魑灒∧阍趺戳?!”“寒潭清!別問了!就坐在這陪陪我好嗎?”姜流螢呆呆望著從小生長的地方,以前沒覺得花園里的月季竟然這么美!要是沒有那一切的發(fā)生,該有多好!
寒潭清用窺探心法,手搭上她肩膀的那一刻,她所經(jīng)歷的事浮現(xiàn)在寒潭清的腦海里,那個面具人竟然是自己!怎么會,不可能!是誰化成我的模樣再騙人!
他用法術(shù)催睡了姜流螢,打算去找面具人算賬。趕到那里,一個長得和自己一樣的寒潭清站在哪里:“你終于來了!”“就是你要讓流螢祭刀!你是誰?竟然化成我的樣子!”寒潭清伸手就是一掌,結(jié)果掌風穿過虛化的影像,面具人解釋:“我是你的一絲殘影,你不必動怒!我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是你要渡一個妖城的劫,我是為你順利渡劫而生的!姜流螢是渡劫的關(guān)鍵,有她的助力,你可以護住陵城所有生靈!”
“別在這胡說八道!我不需要這把劍,照樣可以保護陵城的百姓!若我提前阻止姜飛飛的妖化,陵城可免去災(zāi)難?!焙肚逭f著就要打碎煉丹爐。
他一劍砍下,碎裂的丹爐有重新恢復(fù),重復(fù)多次,丹爐還是毫發(fā)無損?!澳愕戎?!我會讓你看看!我是怎么不費吹灰之力渡劫的!靠犧牲別人來渡劫,我寧愿不要!”寒潭清放下豪言壯語離去。
回到姜府,寒潭清告訴姜流螢自己已經(jīng)回復(fù)記憶,并且自己有辦法阻止姜飛飛的妖化和陵城的劫難,只有一點要求,姜流螢?zāi)悴荒苋ヌ鵁挼t。
姜流螢眼里閃著淚光:“真的嗎?”“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也不會讓你姐有事!”
“知賢!我懷孕了!”姜飛飛高興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徐知賢!徐知賢激動的抱起她來轉(zhuǎn)圈圈:“太好了!太好了!”
“飛飛!今天想吃什么!我們要不出去吃吧!”徐知賢拉著姜飛飛出門。兩人四目相對,徐知賢握著她的手:“飛飛!我保證會學(xué)著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嗯!我相信你!”姜飛飛依偎在徐知賢的胸膛,甜蜜幸福。
“這是取靈元手鏈!你戴上這個!將你姐姐體內(nèi)的靈元取出來!記住!過程中不可中斷,否則妖化將會提前,劫難也會!”寒潭清為她戴上五彩手鏈,耐心叮囑!
姜流螢拉住寒潭清:“我,我行嗎?要不你來吧!”“我是男子,與你姐姐獨處不合適!你放松!慢慢來別緊張!”寒潭清暖心安慰。
“姐姐!姐夫!我跟姐姐說會貼己話,你要不和寒潭清聊聊!”姜流螢心里盤算怎么跟姜飛飛解釋,汗水止不住落下來。
“流螢!你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姜飛飛悉心給她擦汗:“有什么要避開他們兩啊!”“姐姐!這條手鏈可以取出你身體里的靈元,只有取出靈元,陵城才能平安!”姜流螢說的一知半解,但姜飛飛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不用多說!動手吧!我信你!”
“什么姜飛飛懷孕了!糟了!”寒潭清加緊腳步往房里跑。姜流螢剛伸手靠近姜飛飛的心口,一股強光射擊姜流螢的眼睛,黑色的巨獸從姜飛飛體內(nèi)跑出來,一口咬住姜流螢的手腕。
姜飛飛掐住姜流螢的脖子:“想害我!”“姐姐!我是流螢??!你不認識我了!”姜流螢試圖喚醒姜飛飛。
寒潭清飛身救下姜流螢,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黑色妖獸,手鏈讓妖獸吸收靈氣,加快生長。
“寒潭清!我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妖化了?”姜流螢覺察現(xiàn)在的姜飛飛和鏡子里的妖化一模一樣。
“飛飛!”徐知賢跑上前,姜飛飛六親不認,一掌打死了徐知賢?!八趺催@么強啊”姜流螢腿軟無法動彈。
寒潭清與妖獸和妖化后的姜飛飛同時周旋,也不分上下。姜流螢跑到徐知賢身邊:“姐夫!醒醒!”妖獸向姜流螢沖來,姜流螢雙手護住頭部,馬上要咬到她時,妖獸被寒潭清掄起在空中旋轉(zhuǎn)三百六十度,丟出百里外。
天言鏡里的一切都應(yīng)驗了,而且不是在一百天以后,因為手鏈的關(guān)系,劫難提前了。
大街上妖怪肆虐,妖怪見人就殺,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房屋被大火燒毀,家禽四處亂竄。姜飛飛的妖獸召喚了一群破壞力強的妖獸。所過之處,無一生靈。
“寒潭清!你撐?。 苯魑灴吹搅瓿堑膽K狀,內(nèi)心更加堅定了。她跑到面具人寒潭清那邊:“現(xiàn)在跳丹爐,斬魂魔刀多久能練成?”
“半天時間!你可想清楚了!”面具人再次詢問。“這根玉簪,幫我還給寒潭清,告訴他忘了我!”姜流螢閉眼縱身一躍。
烈火燃燒下,她的身子瞬間燒成灰燼,面具人藏起玉簪眼角有冰涼的東西淌下。
“流螢!”寒潭清好像有心靈感應(yīng)一般,她化成灰燼的那一刻,他一口鮮血噴出來,跪倒在地:“流螢!”
面具人送來斬魂魔刀:“寒潭清,接刀!”寒潭清像泄氣的氣球,沒有了斗志。
“流螢給你的玉簪,她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忘了她!”面具人模仿姜流螢的語氣。
“流螢!”寒潭清的淚珠滴滴滋潤著玉簪,喉間的酸楚和窒息,他緊攥著玉簪,淚水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