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樹妖,卻幾萬年都不曾開花結(jié)果。
若我也如其他樹木一般長出綠葉,自然該是一副遮天蔽日的樣子。
或許是我的修為不深,亦或許是我的血脈不通,幾萬年來我竟光長個子不長葉子。
眼看入夏了,別的樹木都郁郁蔥蔥,只有我還光禿禿的任太陽炙烤。
“王爺,這神樹十幾年都不曾開花結(jié)果,該不會是死了吧?”
說話的人叫姜晏,是這府里的侍衛(wèi)頭頭,怎么著我也是看著他從小娃娃長到這么大一個的,他竟說我死了?
好沒良心!
我心中郁悶,樹皮都黑了幾度。
其實……我也是看著禇云庭長大的。
這小子小時候長的就好看,白白嫩嫩的像個瓷娃娃,只可惜身子不好,總是病懨懨的。
如今封了爵位當(dāng)了王爺,還是那樣好看,風(fēng)度翩翩又多了些氣勢,我是更喜歡了。
禇云庭敲了下姜晏的腦袋:“你也說了,它是神樹,也許千年一開花,萬年一結(jié)果也說不準(zhǔn)呢!”
“也對……”姜晏撓了撓頭,為禇云庭披了件披風(fēng):“王爺,你身子不好,別在日頭底下曬著了,這神樹連葉子都不長,也遮不住陽光,還是回屋去吧!”
禇云庭微微嘆了口氣:“我的身子哪里那么差勁了,吹不的曬不得的。”
二人回了屋里,只留我一個人獨自在院里傷神。
什么叫連片葉子都不長?我也想長好吧,可我就是長不出來啊,臭姜晏,小屁孩年紀(jì)不大說話還挺傷人!
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
萬年的老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我?guī)装倌昵耙娺^一個美人兒,就幻化她的樣子,應(yīng)該不奇怪吧!
“哎呦!”我佯裝跌倒,痛呼幾聲。
禇云庭要靜養(yǎng),所以這院子里人少,有點聲音還是得他們兩個親自出來查看。
“你是何人?怎么進(jìn)來的!”姜晏利刃出鞘對我刀劍相向。
我看見這小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我重重地“哼”了一聲:“要你管!”
“云庭,你扶我!”
禇云庭微微一愣:“姑娘,本王似乎與你并不相熟,私闖王府罪過不小,你還是走吧?!?p> “你跟我不熟?你小時候我還照顧過你呢!”我爬起來拉住他的手。
禇云庭小時候病的厲害,我也是這樣拉著他的手為他療養(yǎng)續(xù)命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叫什么名字?”
“神樹!我就是神樹啊,你不記得我了?”我笑意盈盈,以為他想起我了。
“沈漱……是嗎?”他又咳了兩聲。
我心疼他的身子,沈漱就沈漱吧,也差不了多少。
我暗暗動用仙力為他療養(yǎng),他似乎不那么虛弱了,看我眼神也帶著一絲探究。
“姜晏,帶沈姑娘去偏殿安頓下吧?!?p> “王爺,你真的認(rèn)識她?”姜晏狐疑,看了眼我,又瞟了眼神樹。
“這姑娘或許是一名藥師,我聞著她身上的藥氣覺著身子也好了不少,先安排她住下吧。”
禇云庭掙開了我的手,轉(zhuǎn)身回屋,我隱隱又聽到他咳了兩聲。
姜晏還在嘀咕:“什么藥氣,我怎么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