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看著信,多少有些啼笑皆非。最主要的是當人被壓到極限的時候確實可能做出來的事情,另外的人看起來就是幼稚,現(xiàn)在無論怎么樣,高順那這種想法與對錯沒有關(guān)系。鮮卑部眾最少應(yīng)該做到出工不出力。倒戈的情況應(yīng)該不會有了。
“張翼德,現(xiàn)在你有什么想法?”真張飛毫無意外的出現(xiàn)問道:“你不應(yīng)該意氣風(fēng)發(fā)率領(lǐng)漢卒、鮮卑騎兵,去與丘力居一戰(zhàn)?似乎汝很是猶豫?!?p> “是呀,我為什么猶豫?”張飛喃喃自語道:“因為高順那邊損失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三成以上。那些鮮卑人并不可用,那么遇到極可能上萬的烏桓,事實上只有我和太史慈加起來的萬余騎步兵,我能怎么辦?”
“爾思多已?!闭鎻堬w哈哈大笑道:“現(xiàn)在軍力不是這樣算的!”
“不這樣算,應(yīng)該怎么算?”張飛事實上兩輩子都沒有任何大軍團作戰(zhàn)經(jīng)驗,眼前的張飛事實上也沒有。
“某觀鮮卑可用、高順軍可用,太史慈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開始阻殺。不知道汝所擔心為何?本身現(xiàn)在優(yōu)劣之勢逆轉(zhuǎn)?!闭鎻堬w道:“至于你擔心的統(tǒng)帥之事,于汝何干?”
“什么?”張飛一愣道。
“汝不過是一個司馬,此戰(zhàn)如勝而有功,爾可為劉玄德之爪牙。如勝無功或者不勝,爾只為一司馬而已,與昔年幽州眾人有何區(qū)別?所以所謂大局與爾何干?”
“哈哈哈哈?!睆堬w雖然感覺頭疼欲裂,但是之前的憂心忡忡卻減少幾分便放聲大笑起來道:“有道理,有道理?!?p> 張飛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也不解釋說道:“所有人隨我走,我們要去會一會烏桓眾人!”
“諾?!陛V比能等人相互看一看,學(xué)著段余單膝跪地答應(yīng)道。
是呀,糾結(jié)有什么用?糾結(jié)就可以糾結(jié)滅烏桓,就能糾結(jié)死丘力居嗎?無稽之談!不做他想,張飛策馬而行,范疆率領(lǐng)漢兵,段余、軻比能領(lǐng)著鮮卑騎兵跟著上去。
當張飛再次見到太史慈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沒有和烏桓有交手的痕跡。
“子儀是特地等吾嗎?是遇到什么難處嗎?”張飛對于率領(lǐng)這所有騎兵的太史慈居然在你自己和他分開不到100里的地方就再次相遇!
“吾并不想在此處等翼德,而是.........”太史慈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拿著軍令給到張飛。
“徐徐推進,以作后備?”當張飛看到軍令之后也是一愣:“是玄德公的軍令嗎?”
“賈公的?!碧反鹊溃骸昂営旱男胖姓f,所有的布置都出于鄒靖和玄德之手,但是最后圍剿丘力居,賈公堅持要自己親往,而且說吾等辛苦,暫時把握各個險要之處或者壓服附近部落就好。最后還是玄德改成徐徐推進。因為吾處已經(jīng)離不到五十里所以只能原地待命?!?p> 太史慈沒有想到,張飛稱呼改得如此順溜,趕快說全然后還補充道:吾已經(jīng)派人探查情況了,有一個萬一,吾等可以迅速向戰(zhàn)場靠攏。
“善?!睆堬w強壓怒火,想想也是好事。正好可以做一些擅長的事情,能夠保證自己不是憑著真張飛的一番話就來做事。
“范疆去叫段余和那幾個鮮卑大人過來,某有話要說。”
就在張飛和太史慈憤怒且無可奈何的時候,劉備情況也差不多,已經(jīng)準備像當年那樣把眼前這個人入郵督吊起來打一頓,要不是鄒靖死死抓住他在他耳邊不斷說道:“玄德稍安毋躁!”
就在劉備得知賈琮繞過自己頒布的軍令,實在是過于匪夷所思,不知道哪里的自信完全拿捏烏桓。
最重要的是軍議中開始出現(xiàn)一些之前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人,卻似乎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冀州名人,要么舉孝廉潔,要么就是計使。
劉備確實比當年長進不少,咬著牙平和地問道:“賈公為何如此?現(xiàn)在我等算起來不過兩州之力,如何能夠拖沓?難道張氏做大之事還不夠警醒嗎?”
賈琮也是有苦難言,旁邊的審配也是面如秋霜。因為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就是冀州豪強一直在等或者說就是他們給錢糧的條件!
“吾與玄德親去伐賊,有何托大之處?”賈琮硬著頭皮答道。他賈琮并不是不知兵之人,很清楚冀州兵確實以能戰(zhàn)著稱,但是現(xiàn)在手里這些兵卒真的能夠有多少效果也不得而知,但是現(xiàn)在拿捏自己的不是現(xiàn)在在自己身旁的審配代表的審家,而是賈琮的余光看向?qū)徟渖砗笾耍沁@個人壓著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吾且不說命令翼德、子儀、伯平三位司馬只是待在外圍是不是讓吾等兵力很可能不夠?!眲渖詈粑溃骸拔岬纫呀?jīng)分兩個司馬以及青州援兵出去。吾等兵力如何圍殲滅烏桓丘力居?!?p> “看來劉校尉是說吾等現(xiàn)在兵弱將寡,只能坐以待斃?”
“某何時說過.......”劉備對于這一路上未成注意的人突然發(fā)言,卻如此尖酸刻薄,多少有些發(fā)蒙。心中一口氣沖上頭。再次想要靠近這個人。這個比剛才說的賈琮軍令才是軍令更讓人難受。
鄒靖一邊拉著劉備一邊上下打量說話的人問道:“我在軍中數(shù)日,怎沒有見過你這廝?賈公軍議之上這種人也可發(fā)言嗎?”
鄒靖說罷看向?qū)徟?,似乎要求一個答案。只見說話之人越過審配直面鄒靖道:“吾乃宋子縣耿武現(xiàn)任軍司馬,不知為何不能發(fā)言?不知吾所言何錯之有?”
“這段時間,吾等已經(jīng)收復(fù)管子城、永德城也是囊中之物,現(xiàn)在只要張飛、太史慈幾位司馬恪盡職守。吾等破丘力居應(yīng)該就是今朝之事!”
耿武很清楚除了那個什么漢室宗親之外,自己代表冀州人摘桃子沒有人會有意見。因為所有人都很清楚,這次就是冀州人幫助雒陽收拾爛攤子。
張氏反叛這個事情看起來聲勢浩大,事實上都是黃巾之亂之后,中央疲乏,朝廷諸公想當然地決策,地方豪強的縱容或者說資助。
現(xiàn)在前有公孫瓚這個莽夫,后有劉備漢室宗親居然在冀州、幽州這個方面把這次叛亂控制住,冀州當?shù)氐暮缽娛孔迦绾螘e過這個機會?
眼前漢室宗親未來能夠占幾份工也是自己說了算。要不是與自己那個不爭氣的族人乃是刎頸之交,自己一份功勞也不想與之!現(xiàn)在居然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至于這個鄒靖就算是強龍也要臥著,猛虎也要趴著!
耿武不再猶豫繼續(xù)說道:“至于劉司馬擔心的兵力問題,實則不用擔心。援軍不日即將到達?!?p> “不知援軍從何處來?”很顯然審配都不知道,顧不得同鄉(xiāng)之情問道。
耿武向同樣震驚賈琮行禮道:“吾之族弟耿苞,還有中山劉子惠以及........”
“誰?”簡雍本不準備在這時候與這個族兄發(fā)生什么沖突,但是當聽到帶兵的人的時候,實在是忍無可忍!
要知道冀州可以說是名將如云!但是這所謂的援軍的領(lǐng)兵人物,居然是這兩人!其他人不說,張郃這樣的才是這個時候的最好選擇之一吧,這個時候來的卻是這些人!雖然他們頗有才明,但是這個和上戰(zhàn)場完全不搭。
“熹平六年的舊事,看來有些人已經(jīng)忘記了!”簡雍這種少年時就在邊郡廝混的人,比誰都知道對于戰(zhàn)場的無知是多么的可怕!
耿武臉色一冷正準備說些什么。而簡雍也不甘示弱也準備和自己的族兄一較高下。
冷靜下來的劉備拉一拉簡雍讓其不要再說,而是自己問道:“我這位兄弟急了一些,請勿見怪。大家也都是性情中人勿怪勿怪,耿司馬,不知援軍總共有多少人馬?”
“五萬!”耿武得意洋洋地說道:“其中有三萬騎兵,現(xiàn)在諸位還有何疑惑之處?”
眾人沉默,各有所思。耿武見無人再提出異議,也就不再咄咄逼人。還認為自己用足夠強大部曲實力拿到話語權(quán)。
“耿司馬所說之人確實是賢才,但是行軍打仗非其所才,部曲到營就由審司馬與劉校尉率領(lǐng)吧。”沉默許久的賈琮突然開口道:“劉校尉身旁之人,自己下去領(lǐng)二十軍棍!”
耿武大驚失色正欲再言,賈琮揮一揮手道:“當年慘敗之時,不知爾等在何處?吾本是要隨軍,只是前面敗得太早太快,吾連云中都還沒有到,我大漢就敗了。
夏育、田晏、臧旻哪一個不是當世名將,敗就敗一個倉促、一個輕敵!吾等不可重蹈覆轍!劉校尉一直在與烏桓作戰(zhàn),而審正南做我一個軍司馬如何?”
“固所愿不敢請耳!”審配也不扭捏直接應(yīng)下來!
耿武沒有想到最后時刻度遼將軍賈琮在最后時刻給了自己最后一擊,就算是審配保證冀州人的利益,但是自己耿家卻........
劉備心里面也松一口氣。回想起張飛說的對戰(zhàn)況有利想怎么折騰都可以,不需要太估計賈琮的感受,因為賈琮一向以大局為重,對爭奪權(quán)力意愿并沒有那么強烈,但是不要把他當傻子,但是絕對不能為一己私利,做撼動大局的事情,這是賈琮絕對不會允許。之前一直不知道這話是什么意思,今天終于明白了。
劉備也沒有給簡雍求情,而是起身道:“某就先回營準備,先行告退?!?p> 耿武一臉鐵青也站起來行禮,退出大營?;氐阶约旱能姞I屏退左右只留下一人,而這個人并不在意,率先開口嘲諷道:“吾強調(diào)再三,不可有私心,不可尋私情。不聽吾之言.........”
“李歷不要再出言嘲諷了,汝說吾等現(xiàn)當如何?”
“等耿苞和劉子謙到了,讓他們?nèi)ヒ娨娔愕哪莻€族弟吧,劉玄德可比審配好相與多了!”
耿武回想今日自己表現(xiàn)道:“可是我今日已經(jīng)把劉玄德得罪的很好,是不是........”
“呵呵,汝是將度遼將軍得罪得恨,居然想學(xué)著劉玄德架空度遼將軍!吾等既不知兵,雒陽也無人脈,又不被北宮所喜。如何架空度遼將軍?
也就度遼將軍宅心仁厚,真的度遼將軍逼迫急了,將吾等真的‘征收’你看看誰會替吾等說話。
今日劉玄德沒有落井下石,吾等主動去找應(yīng)該問題不大,還有我們還有他的師兄做說相,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誰是劉玄德的師兄?”
“甄逸呀!雖然兩個人并沒有多少交際,但是都是盧植門人呀。最主要的是汝發(fā)現(xiàn)沒有劉玄德需要我們!”
“此話怎么講?”
“盧植弟子、漢室宗親這些虛名要有人認,現(xiàn)在除了公孫瓚和鄒靖這樣的人誰認?吾等認下就不一樣了,而我等不知兵,又被北宮所厭,也需要盧植弟子、漢室宗親這個名頭幫襯。而且這次汝還沒看清楚嗎?北宮注意到這位親戚了。也是冀州、幽州人的機會。
所以吾一直言交好劉玄德,可惜爾等卻以為得計,不愿意聽從罷,現(xiàn)在被度遼將軍打回原形,而非將路堵死有什么好氣急敗壞的?等甄逸到去尋劉玄德便可。五萬士卒均給之!”
“審正南那邊怎么說?”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他審正南就算再怎么樣,也清楚劉玄德主導(dǎo)才是正途。他與吾等沒有什么不同!”
這個時候,耿武也只能夠點頭稱是。心理在想如何能夠和劉備搞好關(guān)系。
事實上李歷這些言語從耿氏等謀劃就一直在說,但是誰都沒有當一回事,因為這段時間看來,劉備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lǐng),但是為人處世并無士族風(fēng)范,而且過于不卑不亢,實在是讓人討厭。而且甄逸對于劉備的評價也不高。
所以這次謀劃就是準備將劉備也一起架空。但是顯然賈琮能夠容忍的是劉備而不是其他人。所以一直不被重視的度遼將軍直接用自己的實權(quán)將冀州人認為的依仗奪取。
現(xiàn)在李歷再次提出的意見就不得不重視了。因為誰也無法接受自己最后出兵出糧最后什么也沒有得到?,F(xiàn)在只能夠和劉備尋求合作才能夠不淪為這般下場。
就在這時,有人來報簡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