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字跡
崔曉燕把張栩給拉進了家,老婦人回頭看了一下說道:“把門帶一下!”
張栩轉(zhuǎn)身就要走,又被崔曉燕給拉住,崔曉燕在張栩的耳邊輕輕說道:“張警官拜托你了,幫我一個忙,假裝是我男朋友一下,我爸媽天天催我,今天正巧遇見你,你就幫我這個忙!我保證,不會讓你白忙活的,我給你錢!”
張栩也低聲的和崔曉燕說道:“崔小姐,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這是欺騙,你在騙你爸媽!我要走了,你別想套路我!”
崔曉燕緊緊的貼著張栩,說道:“你不是警察嘛?警察不就是民眾有需要幫忙的就得幫忙嘛!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投訴你!”
張栩剛想反駁崔曉燕,一道男聲從里屋傳了出來。
“聽說小燕子帶男朋友回來了?我來看看!”
一個男人從里屋走了出來,男人看起來有五六十歲了,但是看起來精神很好,穿著一件中山裝,看起來精神抖擻,而且無形之中,還有一種老學(xué)究的氣質(zhì)。男人正是崔曉燕的父親崔世郎。
崔曉燕見崔世郎走了出來,馬上跑過去挽住崔世郎的胳膊,親昵的說道:“那個就是我男朋友,叫張栩,是個厲害的警察呢!”
崔世郎一聽到張栩是警察,認認真真的打量了張栩幾眼,隨后說道:“小張是吧?坐!”
張栩很想好好的解釋一下,但是旁邊的崔曉燕一直朝著他擠眉弄眼,張栩暗暗嘆了一口氣,笑著對崔世郎說道:“叔叔好!”
崔曉燕又回到了張栩身邊,之后崔曉燕的母親給張栩倒了杯水也走了過來,坐在了崔世郎旁邊,笑瞇瞇的看著張栩。
張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或者說,是緊張?他正襟危坐,他感覺自己以前和嫌疑犯面對面坐著都沒有這么緊張過!
張栩拿出手機,迅速給謝不凡編輯了一條短信,大致意思就是讓謝不凡來找他,救他回去。
只是此時的謝不凡正在調(diào)查那二十三人名單。
謝不凡拿著那份名單,挨家挨戶的查過去,過程有些艱難,有一些人并不配合,不過謝不凡還是全部查完了。
二十三人中,其中二十人均有不在場證明,另外三人后面也洗清了嫌疑,其親屬等人也并無作案時間。
不過謝不凡在其中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每個人對于劉悅的死似乎并無感到任何驚訝,十分的冷漠,仿佛是這個人本就該死一樣。
沒有辦法,一無所獲的謝不凡只能回到警局。
王勤還在流河帶隊搜尋作案工具,唯一擔(dān)心的便是兇手直接把兇器丟進了河里,那樣子無異于是大海撈針了。
梅易添找到王勤,給了王勤一個東西,是黃區(qū)生前的筆記本,黃區(qū)有一個習(xí)慣,就是喜歡把一些他認為比較重要的事給記下來,但是他識字不多,經(jīng)常需要梅易添給他代筆。
所以,這本筆記則暫時存放在了梅易添這邊,梅易添覺得可能對王勤他們有幫助,所以就拿過來了。
王勤翻開日記本,最后的一篇筆記記載的時間已經(jīng)是兩個月之前了。
上面寫的是黃區(qū)看到了一件事,但是并沒有具體說是什么事,只是黃區(qū)因為這件事,似乎還收到了一些好處,另外,在筆記里,還頻繁提到了一個名字,何弦。
張栩在崔曉燕家中等待著謝不凡的電話,可惜并沒有,他只好自己想借口脫身。
崔世郎見張栩那坐立不安的模樣,問道:“小張,你是有事情嗎?”
張栩回答道:“是這樣的叔叔,最近有個案子,所以比較忙?!?p>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改日再來吧!年輕人先去忙你們的!”
張栩站起身說道:“那叔叔我就先走了!”
崔世郎點點頭說道:“小燕,你去送一下小張??!”
崔曉燕跟著張栩來到了門口說道:“謝謝你?。「奶煺埬愠燥?!”
張栩搖搖頭回答道:“不用了,只是下次這種事,你別拉我了!”
“???難道說?你想成為我真正的男朋友?”
張栩一臉黑線,轉(zhuǎn)身直接就走了。
崔曉燕看著張栩的背影,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警局的張栩第一時間就找上了謝不凡,而此刻的謝不凡正在電腦前全神貫注的查閱著資料。
張栩走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謝不凡正在看何弦的檔案資料。
“不用看了,植物人,目前沒有蘇醒的跡象,案發(fā)現(xiàn)場那幅畫就是他畫的,在幾天前那幅畫就被人偷了?!?p> 謝不凡抬起頭看了一下張栩,問道:“你怎么知道?你去過了?”
張栩點點頭:“老劉告訴我的,我剛從何弦那回來,倒是你,你怎么知道這個人?”
謝不凡關(guān)閉的關(guān)于何弦的個人資料,回答道:“王隊和我說的,在黃區(qū)的筆記本上,這個名字經(jīng)常被提起,所以王隊就叫我查?!?p> 張栩把劉濟時發(fā)給他的郵件也一并發(fā)給了謝不凡,謝不凡看著那份郵件,臉上有些憤怒,但是并沒有說什么。
張栩重新拿起劉悅案的現(xiàn)場照片,在翻了幾張之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其中的一張。
那是劉悅后背被用水性筆寫上的那句話,張栩看著上面的字,特別是其中的‘死’字,他愈發(fā)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
字跡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張栩確定自己肯定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字跡。
張栩拿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回憶這些天來所見過的所有關(guān)于字的畫面。
路邊的廣告牌,手機上的文字,資料上的信息,黃區(qū)房子窗戶上的報紙以及何弦的遺書。
張栩緩緩抬起頭來,他的內(nèi)心十分的震驚,因為他剛剛想起來了在哪見過這個字跡。
就在今天,他才見過,甚至見過這個字跡的主人,劉悅背后的這個‘死’字和何弦遺書上的‘死’字,字跡的極其相似,或者說是一樣的。
可是何弦是植物人,他的字怎么會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在死者的后背呢!
失竊的畫,同樣的字都出現(xiàn)在了案發(fā)現(xiàn)場,無一不在透露著,何弦以及何德陽,都與此案有聯(lián)系!
張栩一把拉起謝不凡就往外走,謝不凡一臉迷茫的跟著張栩,問道:“干嘛干嘛!你帶我去哪?”
“去找那個字跡!”張栩回答道。
“嗯?什么字跡?你是說……那句話你知道是誰寫上去的了?”謝不凡驚訝的說道。
“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去了何弦家,何弦的父親何德陽給我看了何弦留下的遺書,剛剛,我突然發(fā)現(xiàn),死者后背上的那個‘死’字和何弦遺書上的‘死’字極其相似,現(xiàn)在我們要去印證這一點?!睆堣虻馈?p> 謝不凡說道:“怎么印證?重新去一趟何德陽家再看一遍遺書?”
張栩瞇著眼睛回答道:“不,如果劉悅案和何德陽有關(guān),再去一次可能會引起他的警覺,可能會把那份遺書銷毀!我們直接去找林老師,何弦肯定有留些作業(yè)之類的在學(xué)校,讓林老師找出來,我們?nèi)Ρ纫幌伦舟E。”
說完,張栩便找劉濟時要了林丹心的電話,跟林丹心說了把何弦之前的作業(yè)類的東西給找出來。
林丹心一聽是何弦,還有些奇怪,怎么就突然要找何弦的東西,不過她也不好多問什么,只得應(yīng)承下來。
張栩立馬駕車和謝不凡到了林丹心家,她那剛好有學(xué)生寫的一些高分作文,而何弦的作文寫得很好,她那里自然也有。
林丹心給兩人倒了兩杯水后把何弦所寫的作文全部拿了出來,謝不凡拿出那張照片,要從這些作文中找出那些相同的字,看看筆跡一不一樣。
“張警官,你們怎么突然要看何弦的作文了?”林丹心問道。
張栩邊翻著作文回答道:“哦,沒什么,就是有些事需要印證一下?!?p> 林丹心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沒有多問,就這樣看著張栩二人翻著作文,何弦的作文在白蓮高中也是屬于厲害的那些人,所以放在她這的就有不少,一時半會張栩他們看不完。
張栩像是想起了什么,問林丹心道:“何弦出事的時候,是兩個月之前了吧?林老師,您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何弦出事前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林丹心臉色一變,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何弦這個孩子,可惜了,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么突然就出了這檔子事了呢!他出事前倒沒什么不對勁的,只是那時候好像是有一些關(guān)于他的流言傳出來?!?p> “什么流言?”張栩問道。
林丹心想了想回答道:“時間也久了,我也記得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大致的意思就是說何弦盜竊吧!”
“嗯?盜竊?”
“對,就是說何弦盜竊財物,我記得當(dāng)時還有宿管出來指證,說是看見了何弦盜竊。對了,那個宿管就是洪濟樓的宿管黃區(qū)?!绷值ば恼f道。
謝不凡和張栩同時望向了對方,黃區(qū),死在自己家中的第二個受害者,而且根據(jù)法醫(yī)的鑒定,黃區(qū)的舌頭還受損了,張栩知道是兇手讓黃區(qū)在現(xiàn)實世界去接受‘拔舌地獄’的刑罰。
張栩和謝不凡此時都意識到了,這個案件或許有新的進展了,能串起所有事件的那條線,似乎在此刻,已經(jīng)隱隱的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