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反派有點反常

　　無奈林念生只好翻看其手中的那本書。

　　翻開第一頁，上書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世界初生之時，始神據(jù)其所思所想，開天辟地，風雨雷電應此而生，積水而成江海，心中顯化萬物。這些字下面是一行小字，上屆的天人們感懷下界人族苦楚，次下各類道紋的構(gòu)架方法，其中，有些能生成風雨雷電，有些能產(chǎn)生螢火或皓月之光……

　　此后幾頁給出了幾樣鬼畫符一樣的圖案，這圖案后還有詳細的注解，林念生看得頗為頭疼，不由心想到：就沒有能提高記憶力的嗎？

　　林念生記下了產(chǎn)生風，光，火的道紋后突然眼前一花，緊接著就看到了放大的季涼的臉。

　　一陣劇烈的頭痛突然從腦海深處傳了出來，林念生“嘶”的一聲倒吸了口冷氣。

　　“噗哈哈哈哈哈，你不會真的不知道怎么退出吧，再次想象那個圖案就可以了呀?！奔緵鲆贿呅σ贿厯u頭。

　　林念生哽住了，尷尬得想以頭搶地。

　　“食物在那邊桌子上，伙食費嘛，將來記得還?！奔緵鲋噶酥覆妥?，打開一個懷表，看了一眼，拿上外套出了門。

　　碼頭，一艘巨大的貨船?？吭诟劭谶?，上面繪刻著風道紋，遠處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幾艘帆船在飄游著。愛上一波一波的赤膊男人在貨船上卸貨。林念生朝著一棟低矮的平房走了進去，里面站著一堆人，其中有些人年輕健壯臉上帶著笑意，還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比較瘦弱，甚至還有老人，他們臉上沒有表情，帶著長久的疲憊生活帶來的機械麻木。

　　一個清瘦的男子拿著一本冊子清點，那些瘦弱年老的人就會失去工作的機會，他們聽到自己負責人口中審批般的話語時，本就暗淡的目光便蒙上了一層灰，面色灰敗如同行尸。

　　林念生露出憐憫的目光，悄悄嘆息一聲：“這可怎么辦呢？”

　　旁邊的男人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很多了，很多青年都被征兵征走了，這些人都是孤身一人的流浪漢，沒田沒地的……”

　　突然，負責人的目光瞟到了林念生這里。

　　他內(nèi)心奇怪一個白白凈凈的小少年，為何會到這種地方？走過來問道：“你是來做什么的？這里的工作可不適合你這樣身形的人。”

　　“理貨員。”

　　“今天怎么一下來兩個？剛才已經(jīng)有一個人進去了，你快點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鼻迨菽凶由焓种噶酥敢簧葌?cè)門。

　　林念生側(cè)身擠過一個又一個大漢，累得氣喘吁吁，終于擠進了那扇側(cè)門，一個下巴略尖，看起來有些賊眉鼠眼的人闖入他的眼中。

　　這個男人正站在一個木柜臺前，和一個目光銳利長著大鼻頭的男人說話，見到有人進來，他們皆齊齊望向門口。

　　“你也是來應聘理貨員的嗎？”那個大鼻頭男人問道。

　　林念生點了點頭，隨即尖下巴的男人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目光，有些不懷好意的提醒道：“這個工作可不好做，不僅腦袋要機靈，還要有充足的經(jīng)驗和豐富的體力，你這么大點小毛孩兒能行嗎？”

　　湯暖暖的，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打壓我。林念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樣吧，我這里有一個問題，如果你們誰能答出來，誰就能勝任這份工作?！贝蟊亲拥哪腥顺烈鞯溃又o他們每人遞了一張紙。

　　上面寫著一個問題，一方面關(guān)于如何根據(jù)當天的貨物流量，人流量最合理最快捷地安排卸貨，另一方面，對貨物堆放的空間安排進行合理優(yōu)化。

　　尖下巴的男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額頭上沁出幾滴冷汗。

　　林念生心中卻暗笑，他前世學的正式數(shù)學物理，這種問題不是小菜一碟，設(shè)一個函數(shù)就行了。

　　很快，兩人的回答便交到了負責人手上。負責人看完之后略顯驚奇的看了林念生一眼，正要宣布結(jié)果。

　　突然，那個尖下巴的男人一拍桌面說道：“不行，這樣不公平，只有實踐了才能知道誰更優(yōu)秀。”

　　負責人一皺眉，略顯忌憚的看了那個尖下巴的男人一眼。

　　“好吧，明天你們各自負責一部分，后天我來查看結(jié)果?！?p>　　林念生咬牙看向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心中慍怒，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他那張洋洋得意的臉。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貧民區(qū)的人們麻木的臉孔，林念生不禁感嘆賺錢的不易，這些人競爭不到好的工作，只有在繁重的工作里耗費生命。要是他不能得到這份工作，該怎么辦呢？這道紋的力量也行是另一種出路吧。

　　回了季涼的家，眼見著他還沒回來，林念生冥想進入了內(nèi)世界，又掏出那本《道紋構(gòu)架》，繼續(xù)閱讀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力量著實奇妙的很，通過對不同道紋的組合，可以誕生出新的道紋來，譬如風雷水的道紋組合起來可以制造一場小型的暴風雨。

　　“刻畫到道紋時一種方法是用特定和材料形式的刻刀，但是有時候為了方便源術(shù)師會在自己的身上畫下固化道紋，當意識觸及到那道道紋時，便可快速激發(fā)，甚至是被動激發(fā)，以防某種意外情況的發(fā)生，這種方式需要用到特殊的材料，比如紫鳶花，人面花，斑斕石……”

　　“刻畫道紋時要引導十二光環(huán)的力量，其中還是以意識流作為導向……”

　　林念生念到這里，心有些癢癢，努力想象自己的精神分出無形的手，去觸碰眼前的光環(huán)。接著，他就看到一條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樣的觸手，慢慢接觸到了光環(huán)表面，光環(huán)中間的空洞處突然產(chǎn)生了一個漩渦，發(fā)出了強烈的吸力，把他想象出來的觸手吸了進去。林念生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隱晦的力量從那個觸手傳了過來，同時，他的腦海中出現(xiàn)一幅場景：一大堆的光點組成的意識團，像是星系一樣，這個意識團有密有疏，各自有大小不同的小星系團散落流動，中心光點最為密集。

　　他還來不及欣喜，就被迫退出了內(nèi)世界，大吐一口鮮血。

　　“果然還是不能太沖動啊?！彼贿叢林旖堑难獫n，一邊苦笑。

　　等他收拾完血跡之后，便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突然，他靈機一動，想起了季涼留給他的那本書，里面也許會有關(guān)于源術(shù)的東西。

　　一經(jīng)翻看，果然，上面大書幾個字：初學者切不可使用源術(shù)，蓋因內(nèi)世界承載能力有限，過載者將會出現(xiàn)靈肉分離，意識被摧毀這類嚴重結(jié)局，較輕者也會重傷，甚至損害內(nèi)世界，只有幸運兒只受輕傷。

　　林念生以手掩面，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心想：果然，還是和上學那會兒一樣粗心大意。

　　他放下手，暗暗咬牙，決定今天要把這本書看完。其后，作者又嘆息內(nèi)世界提升困難，全靠個人天賦，即使得到了一些拓源石之類的東西，也受到吸收上限的制約。然后……然后就沒有了，書上只提了拓源石。

　　就沒有什么其他方法嗎？他嘆了口氣，一腔的熱血被冷卻了不少。

　　現(xiàn)在只能引動一些微弱的力量，制造一些小把戲，比如，點燃一根火柴……林念生聳了聳肩。

　　晚上，季涼回來后，林念生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今天應聘發(fā)生的事，并且描述了自己所建的那個尖下巴男人的樣子，問問他有什么建議。

　　季涼聞言皺起了眉頭，搖了搖頭道：“你描述的那個人有點像李歐，他曾經(jīng)是幾條街外的一個小混混，跟著一個不大的黑幫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后來加入一個青狼幫以后就沒什么消息了。不過他應該不會什么算術(shù)，怎么會去應聘？這下不好了，他以前是出了名的猥瑣，纏上就不好甩掉了，得罪他的人，會被他用各種方式整?！?p>　　聞言，林念生捏緊了拳頭。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天黑了趕緊回來，他們也不敢太過于明目張膽地找你麻煩。”季涼拍了拍林念生的肩膀，道：“他以前得罪的人多了，現(xiàn)在很多黑幫的人都要拿他開刀，我會幫你把他的消息傳遞給那些人?！?p>　　一股暖流突然從心頭冒了上來，林念生彎了彎眉眼，仔細瞧了季涼一眼，贊道：“沒想到你人還挺好?！?p>　　季涼聽了這話，只笑了笑沒有說話，林念生仔細品了品這笑容的意外，感覺其中大有故事，不過他也不是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沒有多問，轉(zhuǎn)而道：“我在你這書上看到了源術(shù)這種東西，你對它有多少了解？”

　　季涼挑了挑眉，“嘿”了一聲道：“你想用源術(shù)對付他們？放棄吧，只有源術(shù)師才能使用道紋的力量，只有朝天閣和軍隊才有培養(yǎng)這種人。”

　　看來季涼也不知道更多消息。

　　林念生又繼續(xù)問了些關(guān)于李歐的情報，了解了這個人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