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我橫豎睡不著
伊依依最終只點了一杯草莓搖搖凍,不給夏秋嘗,她一個人喝光光,吸管發(fā)出咕嚕嚕的空氣聲。
還未對戀愛完全開竅的少女,只一會兒就把剛剛的吻淡忘了。她想,啵嘴是輕薄,掀裙子也是輕薄,哥哥小時候總是掀她裙子,已經(jīng)輕薄了夠,現(xiàn)在啵個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況且媽媽已經(jīng)把她許給哥哥了。聽有男朋友的同學(xué)說,做得更過分都不算什么哩。
情感上沒有障礙,理性上正該如此,伊依依沒有心理負擔(dān),她把空奶茶杯丟進垃圾桶里。
不給夏秋喝奶茶,就是對他突然輕薄的懲罰,懲罰已經(jīng)完成,刑滿釋放,希望他日后好好做人。
沒等夏秋停好車,伊依依從后座下來,喊著“我是第一!”,跑進樓道。
這兩天的夜間水果有草莓,上去得早的話,她可以從夏秋的水果碟里偷幾顆。
她的計劃沒有成功。
晚上太黑,樓道太窄,三樓的聲控?zé)魤牧耍芴?,摔了一跤?p> “你是小孩子嗎?”夏秋扶起她。
“手好疼?!币烈酪揽嘀樥f。
沒有光,她看不到自己的手,但通過手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感覺,她揣測可能破了皮。
“出血了。”夏秋抓住她的手,仔細瞧了瞧。
“那怎么辦?”
“你親我一下就好了?!?p> “是不是還要說‘不哭不哭痛痛飛走吧’?你當(dāng)我小孩子呢!”
伊依依抽回手,離近了仔細一看。
“根本什么事都沒有!”她得意地瞥夏秋一眼,以為看破了夏秋的騙局。
實際上,是夏秋拿走了她的外傷,并擦干凈了她手掌上的血。
夏秋不說話,大步往樓上跨。
他在蠢妹妹前面到了家,并故意等蠢妹妹上來,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碟里草莓被拿走,妹目前犯。
伊月坐在餐桌的盡頭,手撐下巴,看他們。她不阻攔,這是游戲規(guī)則。
“這個草莓真大。”夏秋叉一顆從伊依依碟子里拿來的草莓,放在眼前打量,氣雞蛋卷。
伊依依轉(zhuǎn)過臉,不理他。
“來,月姨!”夏秋把叉子遞到伊月面前。
伊月用修長的手指取下草莓,放進嘴里。在和夏秋獨處的時候,她可以直接去咬叉子上的水果,但在女兒的面前,她需要保持一點媽媽的威嚴。
“嗯,真不錯。”她今天起了壞心眼,跟著夏秋捉弄女兒。
“明天我一定是第一!”伊依依立下宏愿。
十點,夏秋回到自己房間。
隔幾分鐘,他發(fā)消息給文乃蓉,拿走自己的“存在”,又出門去。
春寒料峭,樓的影子矗立在黑夜中。
姜若螢的車在小區(qū)門口等著,夏秋進去。
“去我的小秘書家?!彼麑粑炚f。
“好的,夏爺爺。”姜若螢面上恭敬,心里緊張得很。
這么晚了,夏爺爺去文乃蓉家做什么?
不管怎么想,都只有那件事情吧?
文乃蓉還是個孩子啊!太禽獸了!
她不敢說什么,生怕夏秋感覺文乃蓉不夠盡興,把她也拉過去。
雖然夏秋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是一想到夏秋那和窗外的黑夜一般深不可測的年紀,她就感到別扭。只是別扭還沒什么大不了的,她還有點兒怕。
聽說,男人的欲望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走上兩條道路。一條道路是欲望越來越小,直到禁欲。還有一條道路是欲望扭曲,玩法新潮。
到了文乃蓉樓下,姜若螢停下車,幫夏秋拉開車門。
她的心跳在這一刻達到高峰。
萬幸,夏秋下車直接往前走了,沒有叫她一起。
放心的同時,又有點兒失望。
每個保守派,其實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先鋒派的基因。
她回到車上,發(fā)現(xiàn)夏秋給她發(fā)了消息。
「等著」
等著?完事還要回家的意思嗎?
姜若螢準備打個盹,剛把座椅調(diào)到舒服的位置,瞧見夏秋和文乃蓉一起出了樓梯。
這么快?有三分鐘嗎?
不不不,再怎么快,都不至于三分鐘不到就下來,這點時間剛夠上下樓,都不夠脫衣服。
所以,這其實是還沒開始?
再聯(lián)想到夏秋的先鋒派,消息上的等著,姜若螢恍然大悟。
夏秋和文乃蓉坐進車里,姜若螢開車門,快步走遠。
夏秋和文乃蓉對視一眼。
“她干什么去?”
“我也想問你。”
夏秋給姜若螢發(fā)消息:「你去哪?」
「我也要一起的嗎?」姜若螢大驚,她最害怕的事情,終于還是發(fā)生了!
「你不一起,還要我來開車不成?」
唉?原來只是打算一起出門嗎?
姜若螢小心翼翼地走回來。
“去深景花苑?!毕那镎f。
姜若螢悵然若失。
夜深了,馬路上車很少,三五輛摩托車在炸街,月亮霧蒙蒙的。
到地方,夏秋和文乃蓉下去,依舊讓姜若螢等著。
姜若螢打量前面半新的小區(qū),奇怪夏秋和文乃蓉來這里做什么。
夏秋來這里,是為了找一個人。
沉悶的敲門聲在漆黑的樓道里回響,令人不快。
“誰啊?”門打開,一個穿睡衣的中年男人,瞇著睡眼往外面瞧,見不到存在削弱的夏秋和文乃蓉。
他一只手抓著門把手,進門的路被他攔住。
夏秋彎下腰,從他胳膊下面過去,文乃蓉不用彎腰,直著身子就過來了。
他們穿過客廳,按下次臥的門把手,再合上次臥的門。
次臥的床上,睡一個和夏秋差不多大的學(xué)生。
這是戴克劍。就是他,害得夏秋少了一個朋友,多了一個變態(tài)追求者。
文乃蓉看看他,再看看夏秋,拿起一邊的枕頭,遞給自家掌柜。
“給我枕頭做什么?”
“悶死他。”
“……我可不記得我有招這么一個黑社會秘書!”
“不是這樣的嗎?”小秘書歪頭看夏秋。
句子是疑問句,但沒有疑問的情感。在遭了夏秋的反駁后,她沒有一點兒驚訝。
“捉弄老板?”夏秋打量女孩。
如果是“妄想”很強的姜若螢就罷了,七竅玲瓏的小秘書不可能產(chǎn)生這種誤會。
“還是捂死吧,不然大半夜特地潛入太浪費了?!蔽哪巳匮b很正經(jīng)。
“好,那你來吧?!毕那锇颜眍^給女孩。
女孩不接,抬頭望天花板。
“你們干什么?”戴克劍睜開眼睛,驚恐地看站在他床邊的兩人。
夏秋敲門時他就半醒了,聽到床邊的談話聲,他以為是在做夢,什么悶死捂死,不是現(xiàn)實里應(yīng)該聽到的詞。
所以他以為是夢,但越聽感覺越真。
聽到那個惡毒的小女孩打算對他下手了,他急忙睜開眼。
他看清了那兩道聲音的樣貌,驚嚇進一步加深。
夏秋一笑,抓住他的衣領(lǐng):“你今天晚上怎么睡得著覺?我反正橫豎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