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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第二十章 牽扯

世子他暗戀我多年 孟妝 2133 2022-04-04 18:30:00

  云氏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外邊到底是有許多奴仆在場,寧簌便拉著云氏回了正屋。

  屏退了一眾下人,寧簌將面上柔和的神色稍稍收斂起來,她直擊正題道:“娘,您為何突然要跑去姜城?”

  “這不是……想著回去見見你舅舅,他向來是個(gè)能支招的,我便想著如何再給你商議一門妥帖的婚事,好讓京中那些嘴碎的人都閉嘴!”

  云氏說著說著,便有些氣了。即便陶欽平同公主成親之后,寧簌有意不讓她往那些愛非議旁人的夫人家中跑去,還是免不了有閑言碎語飛入云氏的耳中。

  寧簌便就靜靜地看著她,她阿娘是個(gè)如何的性子,她身為女兒的還能不知曉?聽她言語看她神色,就知曉她娘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在胡亂扯其他的岔開話題了。

  云氏瞅著寧簌這般正經(jīng)的面色,不免也真的有些惱了:“你這般望著我做什么?難不成,前兩日你催命一般地喚我回來,就是要我看你這幅質(zhì)問神情的?”

  說著,云氏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道:“你當(dāng)我也容易嗎?你都十八了,及笄兩年了等著陶欽平來迎娶,哪料得到他這般忘恩負(fù)義……可女子的大好年華本就轉(zhuǎn)瞬,若再不抓緊些,過些年可不就只剩那些鰥夫任你挑選了?”

  云氏字字句句的意思明顯,就是希望寧簌能夠早點(diǎn)嫁出去。

  寧簌輕嘆了口氣,只好拿著帕子給她擦拭著眼淚:“娘,哪有那么嚇人,好男兒向來晚婚,留給我的定然還有許多?!?p>  云氏的抽咽聲登時(shí)一頓,她將眼一橫:“就你歪理多!什么好男兒晚婚,你若此時(shí)不備嫁,往后怕是嫁個(gè)走卒乞丐也是不稀奇的!”

  寧簌在心里頭默默再嘆,她娘說是這般輕巧,可要找個(gè)好夫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同陶欽平相處了十多年的感情,尚且都被如此不堪一擊的,更何況是旁人?

  說到這兒,寧簌這才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阿娘現(xiàn)在岔開話題的法子,可謂是越來越高超了。

  寧簌拍著云氏的肩膀,一面柔聲道:“好罷好罷,但阿娘是不是也該與我說說,您到底隱瞞了些什么事兒?”

  云氏囁嚅著,卻還是不愿與寧簌說道的模樣。

  “阿娘不愿意說,您可知道這其中牽扯甚大?”

  寧簌知道她這是不明白她所做的利害攸關(guān),只得正色著細(xì)數(shù)給云氏聽:“京郊那處布匹莊子里頭在十?dāng)?shù)日前,有一批浮光錦無端被毀,且每每存在庫房里的錦緞不能安然完好一日,損失點(diǎn)銀錢是小事??砂⒛锬牢夷乔f子里頭牽扯出了什么人?”

  云氏茫然地看著她,只聽寧簌一字一句地道:“是北垣城的死士。”

  “怎么會?”

  云氏眼里的慌亂怎么也擋不住,她無措地站起身來,急急地分辯著:“簌簌,我不過是前些日子支了些銀子給你舅舅急用,你知道的,你堂兄下個(gè)月要成親了,娶的是姜城的府令大人的女兒,你舅舅擔(dān)心給的排面不夠,這才沖我開了口……”

  “給云府的錢,可是就只是支的那古玩鋪?zhàn)拥模俊?p>  見云氏是真的恐慌了,一股腦地盡數(shù)吐露了出來,聽完前因后果寧簌這才心下稍安,哪料到她這句問話過后,云氏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云氏道:“還有那間布匹莊子的……”

  見寧簌臉色頓時(shí)變了,云氏以為她是在介懷銀錢借得太多了,她連忙解釋:“簌簌,其他鋪?zhàn)佑腻X攏共才一百多兩,哪里比得上這布匹莊子,我便想著從這里頭抽一些出來。阿娘比對過了,拿的三百兩不過四五分之一,想來也不會擾亂莊子生意的?!?p>  “阿娘!”

  寧簌有些急了,卻又十分無可奈何:“這并非只是錢的事兒,方才我不是同您說過了嗎,布匹莊子牽扯到了北垣城的秘密,偏巧,您取錢的那日和浮光錦開始被毀,是在同一天!”

  “如今北垣城的人潛入京都,意欲何為尚且不知,但倘若宮里頭的人查探到了咱們這莊子隱藏過細(xì)作,我們偏生還這般巧地與那細(xì)作有糾纏。您說,我們寧家的下場會是什么樣?”

  寧簌一番話下來,聽得云氏臉都白了。

  她出閣前性子本就軟弱,后來嫁了人便有夫君寵著,后面更是生了個(gè)性子堅(jiān)韌的姑娘,成了她半生倚仗,從前她拿捏不定主意,眼下這種被寧簌說得步步差錯(cuò)的緊急時(shí)刻,她更是慌亂了陣腳。

  云氏倉皇道:“那、那該如何是好?”

  寧簌定定地看向她,認(rèn)真無比:“阿娘,有沒有一種可能,此時(shí)的云府真的與北垣城有勾結(jié)……”

  “這如何可能!”

  云氏憤而急地打斷寧簌的話,她辯解道:“你舅舅不過一介書生,性子最是膽怯,哪里敢去招惹這等子殺頭的事?簌簌……你聽娘說……”

  “您放心,我自會命人去查清楚,若他真的勾結(jié)了人做到如此境地,娘您便是打死我,我也要告發(fā)他。”

  寧簌淡聲打斷了云氏的話,她聽不得她娘總是心頭軟,去為云楓單說話,甚至為了這份輕薄的親情不顧一切地去幫對方。

  云楓單是她的舅舅不假,但這一聲“舅舅”,自爹爹去世后至如今,已有五年她未再喊過。

  早在當(dāng)初,寧家因爹爹染病去世而傾頹,她和阿娘南下去尋云楓單相助,表明來意后卻被對方冷眼旁觀相待,最后甚至在喝完一盞薄茶后就將她們“請”了出去。

  寧簌永遠(yuǎn)不會忘記,她那舅母穿金戴銀,立在高高的臺階上,眉眼吝嗇與嫌棄地對她們母女道:“誰有那個(gè)閑錢幫扶窮親戚?”

  而云楓單就站在她的身邊,偏頭視若無睹。

  怎么?

  如今眼見著她們寧家日漸重振,便來想著借錢了?從前拿“窮親戚”來笑話她們的人,倒成了他們自己口中之人,不覺得分外可笑嗎?

  寧簌覺得自己已言至此處,夠明了且表明自己的立場了,她阿娘也應(yīng)該聽得懂的。

  臨出門前,云氏又輕聲喊了她一句,似乎還想說些什么,寧簌回望過去,那雙清透的眸子里蘊(yùn)著堅(jiān)定。

  “阿娘,我忘不了當(dāng)年,他們對我們那般鄙夷不屑?!?p>  她自詡不是個(gè)受了旁人委屈,還能對對方掏心掏肺的人,不對他們落井下石已是不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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