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充滿劇毒的藥
欒澤的雙眼死死盯著目暮十三猛看。
連在跟對方進行交流的毛利蘭和唯唯諾諾的工藤新一他都無視了。
“真是奇了怪了……就是換了個世界,怎么警察還變聰明了?”
欒澤心里犯嘀咕。
真不是他歧視警視廳。
實在是,額,一千多集的原裝大片……讓他實在是難以想象,碌碌無為只會跟在偵探屁股后面破案的警察,居然,自己找到兇手翻案的線索了。
……大概也許有可能。
是因為這次的案子,太簡單了?
只是這么一來……
“應該不會查到我身上吧?”欒澤絞盡腦汁地回憶,自己到底啥時候在窗簾那邊留下痕跡了。
他也就掀了一下那簾子啊……
這窗簾不至于這么嬌弱吧?就掀一下,能留下啥痕跡?
對于刑偵一無所知的欒澤有些懷疑魂生。
他也萬萬沒意識到,自己掀的簾子是真絲的,確實很嬌貴。
懷疑魂生完畢,欒澤拍了拍臉,注意到那邊在跟目暮十三交涉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身上。
本來他還想試著過去看看,能不能跟原著人物扯扯淡啥的。
但現(xiàn)在看來,他這想法就是扯淡。
——欒澤腦回路有點不正常,但邏輯思維能力還在。
“如果按照目暮十三的推論,我這個后面進來的人在他眼中,肯定顯得很可疑?!睓铦傻纳袂榛薨挡幻?。
他之所以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混在人群里,還要多虧了瀨羽尊德——這次他邀請參加晚宴的客人,并沒有列成一份名單。
很有可能,也是對方為了行事便利而故意為之的。
只是恰巧護住了欒澤的‘黑戶’身份。
“只能希望工藤新一給力點,別讓警方有一個一個人查身份的機會!”
欒澤有些憂愁。
他覺得,這個世界的警視廳……警察,和有可能會干這種喪病的事。
別問他為什么這么覺得。
問就是直覺。
……
“也就是說,留下的痕跡不止一處?”
“沒錯,我剛開始判斷,犯人是通過對側房間上面的屋檐,進入死者所在的房間,開槍殺死死者后,再通過繩索回到原來的房間?!?p> 面對‘推理愛好者·蘭’的疑惑,目暮十三給出了解答,“但,就在我這么認為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了窗簾那邊的痕跡……”
毛利蘭也皺起眉頭,“這樣子,情況就有點復雜了呢……新一,你怎么看?”
工藤新一呆呆的抬起頭,毫無威嚴可言,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衣領道:“我看……我看,這件案子就交給警察吧?”
毛利蘭危險地瞇起眼睛:“嗯?”
“……額,我是說,我們可以協(xié)助警方破案……”
工藤新一一縮頭。
這已經(jīng)是他第n+n次進行妥協(xié)了。
“嗯,這就對了!”毛利蘭滿意的點點頭,“那怎么樣,你看出什么來了嗎?
對了目暮叔叔,我想跟新一去樓上看一看……”
目暮十三露出為難之色,但最終還是點頭應允,“如果是小蘭你的話,自然——”
工藤新一卻突然弱聲打斷:
“那個,其實,不用了啊……”
目暮十三:“……”
毛利蘭:“……”
欒澤:“…?”
喂喂,什么叫不用了?
我還指望你麻溜的去現(xiàn)場破案?。?p> 欒澤有點想當場裂開,有絲分裂的那種。
他還以為工藤新一是想怠惰掛機,沒想到,這個‘名偵探’語出驚人:
“其實,犯人是誰,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
“……什么意思?”目暮警官眼神一凝,“你知道兇手是誰了?”
那眼神里除了嚴肅,還充滿了不信任。
工藤新一氣勢更弱了幾分,但還是在自己小女朋友的眼神逼迫下,硬著頭皮進行說明:
“那個,根據(jù)目暮警官剛才的說法,可以肯定的是,犯人一定是從窗外進入房間的?!?p> 目暮十三不贊同道:“那也可以是一開始就躲在房間的串聯(lián)后不是嗎?”
“不不,躲在窗簾后的人,跟進入房間殺死死者的人,既可以看成一個整體,也可以看做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案件?!?p>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
他的說法,讓目暮十三和其他人都提起了興趣。
而欒澤則是一瞬間柯南附體,想通了工藤新一的思路,頓時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樣子,還得是主角靠譜。
“新一,說具體一點吧。”
毛利蘭這會兒的語氣比之早上遇到欒澤那會溫柔不少。
“額……好的?!惫ぬ傩乱幻嗣亲樱笆沁@樣的,我想目暮警部你發(fā)現(xiàn)的窗臺上的痕跡,肯定可以證明犯人曾經(jīng)從窗臺上經(jīng)過,對吧?”
“沒錯。”目暮警官點頭肯定。
“那么,有在房間下的草坪上,發(fā)現(xiàn)犯人的足跡嗎?”
“這……倒是沒有?!?p>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那,情況就很明確了啊,不是嗎?”
目暮十三:“……哈?”
毛利蘭翻了個白眼,給了他一拳,“別賣關子了!快說!”
欒澤:“……”
好暴力,阿門,他還是不要找女朋友了吧?
“好痛!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說!”
工藤新一揉著腦袋,毫無形象地哀嚎,委屈巴巴地說,“既然外面沒有犯人離開的痕跡,那就說明,犯人肯定是回到別墅里后才離開……但是從案發(fā)到現(xiàn)在,沒有人離開別墅,所以犯人肯定還在房間里。
至于目暮警部的懷疑,也可以分成兩部分:
首先可以肯定,躲在窗簾后的人,必然是在死者進入房間前就已經(jīng)在房間內的。”
“那么,可以假設兩點——”
“第一,犯人進入房間,躲在了窗簾后,等待死者進入房間后,開槍將其射殺。”
說到這里,工藤新一的話語頓了頓,目光落在目暮十三的臉上。
隔了一點距離的欒澤聽著,都覺得很有道理。
但……
目暮警部的眉頭卻未舒展。
因為,他想到了那個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
工藤新一突然道,“看來,第一種可能性可以排除了?!?p> “……哈?”目暮十三的半月眼都出來了,“什么意思?”
“尸體的位置啊。”工藤新一神情認真起來,“接下來,我先說第二點假設。
犯人是直接從窗臺處進入房間,然后直接槍殺死者,按照原路返回了對側的房間。
需要注意,從窗臺進入的位置開槍,跟躲在窗簾后出來開槍,子彈攝入的角度肯定會有差別。”
欒澤:“……”噫?是這樣嗎……
工藤新一的話語一頓。
“我進來之前觀察了一下這棟別墅的構造,這種房屋的布局,房間一般都呈方形線狀分布,窗戶一般跟門正對,位于房間的正中間或一側,躲藏有嫌疑人的窗簾位置必然不是靠近窗戶的。
這么一來,窗戶應當就在房間的正中線,而嫌疑人躲藏在房間的一角。
這樣的話……”
工藤新一比出一個剪刀手,左右緩慢旋轉了兩下,“不管死者的位置在哪里,都可以明確他中槍的軌跡方向?!?p> “……”
欒澤此時已經(jīng)聽得有些呆滯了。
他本來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這么慫,那肯定比不上原著……
但現(xiàn)在看來。
除了慫一點以外,這個世界的工藤新一,好像……更牛逼???
連案發(fā)現(xiàn)場都沒進,就直接把場景還原出來了?
牛批。
屬實牛批。
這個大腿可以抱一下!
“……你說的沒錯?!蹦磕菏呀?jīng)收起了懷疑,以鄭重的態(tài)度面對工藤新一,“經(jīng)我們勘察,可以確定……射入死者頭部的彈道,來自于窗臺方向?!?p>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少年陽光的微笑,“啊,那就簡單了?!?p> 目暮十三心虛請教:“怎么說?”
“這樣一來的話,那個躲在窗簾后的人或許就可以不用管了,因為這個人大抵跟案件無關,可能只是剛好在房間里,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而躲起來的客人,外來人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警官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攀爬的痕跡。”
工藤新一說完,眨眨眼,看向了瀨羽尊德,“瀨羽先生,請問……在死者被槍殺,您的客人趕去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您在哪里?”
“我還能在哪里?”瀨羽尊德眉毛一橫,“我當然是在一樓自己的房間里休息!”
工藤新一繼續(xù)眨眼睛,“那,誰能證明呢?”
“……”瀨羽尊德一噎。
這時候,目暮十三等人的懷疑目光頓時挪過去了。
欒澤在人群里為某人豎了個大拇指。
好一個以退為進,讓敵人言語不能……
甚至還把他躲起來的嫌疑給洗掉了,簡直是好人??!
“阿儂……”瀨羽家的管家弱弱的舉起手,“雖然當時我們都不在,但是……以老爺?shù)纳眢w情況,他也做不到像這位少年說的,那種高難度動作啊?”
瀨羽管家的話,讓眾人想起——這老爺子腿上還打著石膏在。
但……
“真的嗎?”工藤新一歪了歪頭,小心拽了拽毛利蘭的裙子,小聲道,“那個小蘭,你去擺個樣子……”
毛利蘭還癡迷于他推理時的模樣,剛剛回神,“什么?”
“就,假裝要打他?!?p> “哦,好?!?p> 毛利蘭點了點頭。
轉身,箭步,如影如風——一記鐵拳直逼瀨羽尊德面門!
“吃我一拳??!”
過于猛烈的氣勢和速度讓瀨羽尊德嚇懵了。
他立馬怪叫一聲,忙不迭地往后一樣,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輪椅,連滾帶爬地遠離了小蘭……
“這……”
所有人,包括瀨羽尊德請來的客人,眼神都呆了。
瀨羽管家不可置信地指著站的超穩(wěn)當?shù)臑|羽尊德,“老,老爺,你……的腳?”
瀨羽尊德:“……”靠!這群小逼崽子玩陰的?。?p> “目暮警部,這下……對兇手的身份,沒有疑問了吧?”工藤新一松了一口氣,有恢復到了那種慫慫的模樣。
“沒有了。”
目暮警官眼神冰冷,“能夠這么了解別墅布局,還有‘腿傷’這么一個有利的掩護因素,還能將堂堂一個大銀行經(jīng)理單獨叫走……也就只有瀨羽家的家主,瀨羽尊德先生你能做到了吧?”
“警員!將嫌疑人控制住!”
手下的警員齊齊應是,拿出了手銬,上前就打算將瀨羽尊德帶走。
“……可,可惡!你們這些混蛋!”
瀨羽尊德突然猙獰起來,將藏在右腿石膏里的手槍拔出,“都別過來!不想死就站著別動??!”
然而。
‘咔!’
‘咔咔咔咔——’
所有在場有配槍的警察,齊刷刷的取出了手槍。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說的?!蹦磕菏龡l斯理地也拿出了自己的配槍,“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站在那別動?!?p> 瀨羽尊德:“……”草!不講武德!
欒澤:“……”草,這世界的警察有點帥?。?p> 對不起,他想背叛組織了……
……啊什么?他不是組織的成員?
那沒事了。
眼看,瀨羽尊德已經(jīng)走投無路要被迫接受正義的制裁時,令欒澤沒想到的一幕發(fā)生了——
瀨羽尊德突然拿出了之前宮野志保給他的小鐵盒,取出了那紅白相間的藥丸,小的十分病態(tài):
“想要抓我?
休想??!”
說罷,他一口咽下了那粒藥丸。
警方還以為他是想服毒自盡,面色嘩變,“快攔住他!”
欒澤也有些驚——咋回事兒?那不是保健藥品嗎?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候磕藥??
瀨羽尊德哈哈大笑,已然是咽下了不知作用也不知名的藥,舉起手槍,“來吧!現(xiàn)在的我是,無——唔?!”
話說一半。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窒息。
兩只眼睛凸出了眼眶,雙手卡住脖子,似乎想讓自己的起更順一些。
“為,為什……”
目暮警官上來就打掉了對方的手槍,咆哮一聲:“馬上打急救電話!速度要快!”
“會……這樣……”
“什么?喂!醒醒!”目暮警官馬上給他進行了緊急處理,但依舊沒能起到作用。
最后。
在場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瀨羽尊德失去生息。
待瀨羽尊德無聲無息地突然倒地死去,欒澤已經(jīng)從震驚中回過神。
他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落在地上的鐵藥盒,意識到了什么。
欒澤看了一眼努力穩(wěn)住賓客騷亂的毛利蘭和警察們,以及跟在毛利蘭身后、看上去很沒主見的工藤新一,不動聲色的退出人群,遁出了別墅。
……
別墅邊的小道上。
宮野志保打了個哈欠,睜開眼,剛好看到了后視鏡里的人影。
“雪莉大姐,人……”
“我看到了?!?p> “……”
只見欒澤一路小跑著過來,打開車門,鉆進后座,“我說,雪莉大主任,你可真是害人不淺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