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就在程老揮揮手,在場眾人準備散去,讓趙家給老太太處理后事之時。
重癥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蕭河快步走到床前,翻手拍在老太太的腦門上。
老太太原本有絲絲血液滲出的七竅,頓時血流如注,看上去極其駭人。
“果然如此?!?p> 蕭河看似輕飄飄的一巴掌,一方面是在為老太太散去顱內淤血,另一方面,也是再次確認病情。
如果當初趙家眾人肯聽話,把老太太及時送醫(yī),即便不用他出手,只要找個擅長做開顱手術的醫(yī)生,開刀取出血腫,老太太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可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當務之急,得先把老太太的性命吊住,再考慮救治的事情。
蕭河進門后的動作很快,等他拍完巴掌后,在場的醫(yī)生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做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這里是重癥病房,你怎么可以擅自進入?”
“小子,你沒看到病人都不行了嗎,怎么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的,趕快出去,別對死者不敬!”
此刻趙家的那些家人親戚,也跟著一窩蜂的擠入病房,見蕭河把手按在老太太的腦門上,一個個大驚失色。
“蕭河,你在做什么!”
趙玉培急忙呵斥道:“老太太人都沒了,你竟敢褻瀆她的遺體,真是狼心狗肺!”
“喪心病狂,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我們家養(yǎng)你那么長時間,還不如養(yǎng)條狗,起碼狗都知道沖我們搖搖尾巴,你就是頭白眼狼!”
趙家眾人越罵越兇,最后走進病房的趙玲,同樣面露震驚神情,厲聲制止道:“蕭河,你,你給我撒手!”
此刻的趙玲心中五味雜陳,有種說不出的惱火和不滿。
雖說平日里老太太對待蕭河是刻薄無情,但現(xiàn)在老太太人都沒了,蕭河還在胡亂折騰,很明顯就是在報復。
她突然感覺是自己過于天真,連程老這樣的名醫(yī)圣手都治不好老太太,連正經醫(yī)書估計都沒看過的蕭河,憑什么有辦法能救治?
而蕭河面對眾人的責罵質疑,全當沒聽見,閉目凝神,自顧自把體內為數(shù)不多的真氣,緩緩注入老太太腦袋里,促進淤血排出,爭取獲得一線生機。
“蕭河,你個畜生,要不是因為你,我媽也不會出事,你給我去死!”
直到此刻,一直目光呆滯的趙星旭,總算回過神。
他從地上一躍而起,伸手就要打向蕭河,恨不得一拳把蕭河打死。
趙星旭之所以顯得如此激動,是因為他心里有鬼。
若非他在扎最后一針的時候,出現(xiàn)偏差,沒扎準穴位,老太太就不會死的這么快,真要算起來,他得背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于是他便想趁此機會,來個禍水東引,將趙家眾人的矛頭引向蕭河。
只要沒人追究這件事,他依然是趙家的長子,家族往后的掌舵人。
至于蕭河一個廢物贅婿,就算渾身是嘴,誰又愿意聽其狡辯呢?
嗡!
聽到背后隱約傳來的破空聲,蕭河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趙星旭出手攻擊自己。
他微微側身讓過,然后用另一只手稍稍撥弄,把趙星旭推到旁邊,趙星旭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趁著這個時間差,他把最后一道真氣注入,老太太顱內的淤血總算排出干凈,顱壓恢復正常,性命算是暫時吊住了。
此時房內眾人,紛紛看向蕭河,如臨大敵。
有幾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各自使著眼色,準備一擁而上,現(xiàn)將蕭河控制住,拖出病房。
程老伸手指著蕭河,哆哆嗦嗦道:“年輕人,你趕緊停手,你用的這種方法,我聞所未聞,根本救不了人,如果你再執(zhí)迷不悟,一意孤行,后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呼。”
蕭河吐出一口濁氣,將手緩緩撤回,正想跟眾人解釋,病房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彪形大漢,他們剛剛接到通知,說重癥病房出了狀況,趕緊跑來處理。
看到保安到場,趙星旭迫不及待的指認道:“就是這個混蛋害死我媽,你們把他逮住,送去關起來!”
“明白!”
兩個保安點點頭,來了個先禮后兵,對蕭河說道:“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否則我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p> 保安客客氣氣的說完這句話,蕭河臉色略顯凝重,身體卻紋絲未動,根本沒有走的意思。
趙玉培等人趕緊站到旁邊,心中暗道,蕭河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下看他怎么死!
過了幾秒鐘,保安見蕭河不打算主動跟他們離開,便一左一右,朝著蕭河包抄過去,軟
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滴滴滴!
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原本毫無動靜的檢測儀器,突然又發(fā)出陣陣警示音,把在場眾人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
負責看護儀器的醫(yī)生,沖過去一看,不可置信的大叫道:“程、程老,病人又恢復生命體征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什么?!”
聽到這話的程老,同樣不敢相信,也附身伸出兩根手指,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開始進行把脈。
他對自己的醫(yī)術很有自信,如果儀器出故障,有可能胡亂發(fā)出警報,但他的把脈可不會出錯。
“她果真恢復了微弱的脈搏,這怎么可能!”
程老的確在老太太的手腕上,察覺到細微脈搏,雖然幅度不大,卻表示眼前這人其實沒死,還能進行搶救。
包括趙玲在內的趙家眾人,也是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難道蕭河看似瞎搞的一通折騰,真能起死回生?
只有趙星旭的表情非常不自然,他心里已經想好等老太太死后,自己該怎么掌管家族大權。
如今老太太死又沒死成,看這架勢,說不定真能救回來。
他既不想老太太死的不明不白,讓家族平白無故的損失那么多財富。
又想老太太趕緊死,他來當家做主,大展拳腳,他顯得非常糾結。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親情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