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你南大爺!
他話音一落,南錦一劍就砍了下去。
人頭落地,滾到她的腳邊,南錦把頭踩在腳下,如魔睥睨。
“我是誰?”
“我是你南大爺!”
獄境的主宰!
還吊著最后一口氣的沈庭臻,徹底被氣死了,眼珠子都爆出來那種。
電閃雷鳴,沈王府里,尸橫遍野,滿地血水,冷的滲人。
一片落葉沉在南錦發(fā)間,她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只覺心頭舒坦極了。
誒?
這感覺就對了……有仇當場報,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呵呵……”南錦桀桀笑著,眼底全是掩蓋不住的狂肆。
罷了,她又才指著夜空道,“殿卿,你等著,爺遲早會回來疼愛你!”
話落,夜空又是一道驚雷,那驚雷發(fā)出哐啷啷的巨響,這一次,卻是整個砸落在南錦身上。
南錦臉色一變,“還來?”
她倒是想躲,偏那驚雷幾乎充斥著整個沈王府,她以凡人之軀,根本無法閃躲,硬生生又受了這雷劈。
頓時焦臭味彌漫,南錦只覺渾身每一寸筋骨都在燃燒,她倒落在地,大口吐著鮮血。
血都被劈的快蒸發(fā)掉了。
南錦終是受不了,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唉……”
“牛逼是真牛逼,就是愛裝逼?!?p> “看吧,裝逼裝逼……又被雷劈了不?這死作的,真不長記性啊?!?p> “那殿……咳咳,主神大人,是您能惦記的嗎?”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單單是這身份差距,都是無法跨越的鴻溝?。?p> 驚雷散去,才見得從南錦的眉心里,冒出一團黑霧,那黑霧盤旋在她頭頂,凝成一個巴掌大的——鴨子。
鴨子是黑霧形態(tài),有形無體,全身黑黢黢的。
它劈叉坐在南錦臉上,看著快被劈成炭的南錦,唉聲嘆氣不斷碎碎念。
你說,好好的獄境之主不當,非要去招惹主神殿卿,硬生生被宙雷劈的魂飛魄散……還好,這一絲殘魂,茍了下來。
偏偏……這縷殘魂,還是她最狂妄,最愛裝逼的主魂。
這不,連累它這契魂獸也跟著一起遭罪。
老天鵝,人家只是一枚可愛的龍霸天啊,人家到底做錯了什么!
哭唧唧~
鴨子越想越委屈,眼淚化作黑霧,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然后那些黑霧又融進了它的身體里。
它揮著小翅膀,在咯吱窩使勁兒搓啊搓,老半天后,終于搓出了一顆黑溜溜的丸子,然后費力的撬開南錦的嘴巴,一腳將丸子踩了進去。
起碼……這顆香香丸,能保這具肉身不死……不然,她的殘魂,現(xiàn)在根本找不到其他宿主。
殘魂若是找不到合適的宿主,必死。
……
南錦再醒來時,耳邊是一片死了爹似的哀嚎聲,烏泱泱的。
“王爺,您死的好慘呀!”
“嗚嗚嗚~”
“王爺五歲識文,六歲習(xí)武,十二歲成為元靈師,十六歲上戰(zhàn)場,二十八歲成為一國戰(zhàn)將,卻不料一世英勇遭雷劈,何其不公啊!”
“那蒼天便是嫉妒王爺才干絕倫,竟在新婚之夜降下驚雷,滅了沈王府滿門,還將所有人劈成了灰!”
聽到這兒,南錦一個猛子詐了起來,想也沒想怒道,“我們殿卿會嫉妒這個撈比?狗眼都瞎了?!”
在南錦的認知里,殿卿,那就是天,是除了她之外,任何人不得染指褻瀆的存在!
一句話出,她只覺得嗓子眼兒都疼的冒煙,而滿屋哭喪聲也在此時戛然而止。
下一刻她才看清,這些人跟見鬼似的盯著她,那一個個的表情,真是精彩至極。
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極其詭異的氛圍。
好半天后,終于聽見一個太監(jiān),扯著公鴨嗓尖叫到,“娘天老爺,不得了了,蘇側(cè)妃……詐……詐詐尸了!”
南錦,“……”
此時她才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是從棺材里坐起來的!
棺材的料子不太好,一股劣質(zhì)腐朽味兒,她的身上依舊穿著大婚當日的嫁衣,只是早已被劈的焦爛糊臭,就那么隨意的裹在她身上。
敢情這些人以為她也嗝屁了,要把她埋了?
四周點著上千盞燭,在靈堂的最中間,還放著黃金棺材,棺材里是個精致的骨灰罐子。
在黃金棺材前面放著一個靈位,上書‘東歧國沈王沈庭臻之靈位’。
靈位右下角,還有一行小字:王妃央雪與王同在。
好家伙,死了都要愛哦。
南錦還坐在劣質(zhì)棺材里,她的腦仁很疼,她撐著太陽穴環(huán)視四周一眼。
這兒居然還是沈王府。
她挺驚訝的,那一道雷劈下來,這沈王府的建筑愣是沒啥事?
和著殿卿就是看她一個人不順眼嗎?你看,他連這一磚一瓦都不帶碰的。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得一個小太監(jiān)顫顫巍巍的挪了過來,伸著一只抖的跟篩糠似的手,在她的鼻子下探了探。
那小太監(jiān)滿臉都是要死了的表情,手還沒靠近南錦的鼻尖,南錦突然咧開嘴,露出兩排大白牙,朝他桀桀一笑。
小太監(jiān)嚇得當場來了一段激光舞,手中的拂塵都甩出老遠,然后一路尖叫著跑到了一處白牡丹屏風(fēng)前,噗通一聲跪下來。
抖抖索索的道,“大……大王……報告……報告大王,她她她……蘇側(cè)妃……真詐了!”
一時間,滿屋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
本來……沈王府所有人都被劈成了灰,唯獨蘇南錦還剩個全尸,就已經(jīng)夠離譜了。
卻沒想到,這個草包竟還詐尸了?明明御醫(yī)都判定,她死的透透的了,那尸體都在靈堂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擺了七天了,眼見著今日就要下葬。
所以,蘇南錦已經(jīng)被嫌棄到連天都不收了嗎?
此時,蘇家和央家的人更是一個賽一個的震驚,兩家人卻都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大王還在。
于是乎,眾人又齊刷刷朝白牡丹屏風(fēng)后面看去。
屏風(fēng)后的男人單手撐著臉,斜靠著軟榻,那身影落在屏風(fēng)上,都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風(fēng)情。
南錦的腦子里頓時蹦出一個字——‘騷’。
還是那種,欲騷欲騷的。
與此同時,他也終于開了口,唇邊逸出淡如微風(fēng)的話來,“殿卿,是誰?撈比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