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去請人
顧文晟猛然一回頭,看向顧文鴦的眼神仿佛一頭猛虎。
好好好,好一個顧文鴦,這個時候都自身難保了,還跳出來跟他作對?
“陛下,老臣以為,文候此言差矣。雖說端皇貴妃育有公主成年,可是論子嗣而言,貴妃娘娘有皇子,不是更勝一籌嗎?”
沈從知還沒昏頭呢,一眼就看出了顧文晟對顧文鴦的意思,立即就跳出來反對了。
對于陸滄鳴,他是更加后悔了。
要不是因為清河郡主,沈從知才不會將此人放在眼中,顧文晟更不會將他放在禮部侍郎的位置。
本以為終有一日,這個陸滄鳴終究可以為顧文晟所用,沒想到居然是養(yǎng)虎為患。
沈從知略轉(zhuǎn)頭掃了陸滄鳴一眼,讓他識相些,退后去。
誰知陸滄鳴全當沒看見,一點都不理會。
明帝也很是頭疼,端皇貴妃確實是從他還在府邸的時候就跟著他了,可是秦貴妃,畢竟是他最寵愛的妃子啊。
一時為難,明帝居然也覺得顧文鴦這廝不懂看人眼色了。
陸滄鳴那貨脾氣古怪,全京城誰人不知,顧文鴦好的不學,凈學壞的!
“文侯,那照你和陸卿的意思,這年終祭禮,應(yīng)當是端皇貴妃陪伴在朕的身側(cè)了?”明帝明顯的不滿意。
沈從知正打算趁著明帝開口的乘勝追擊,不給陸滄鳴任何機會,誰能料到那陸滄鳴竟是袖子一掃,跪了下來。
“陛下,古往今來,能夠陪伴在陛下身側(cè)祭禮的都是皇后,再者皇貴妃,次者貴妃,這才是明尊卑分嫡庶啊,不知陛下在猶豫什么?陛下若是覺得不妥,不如當眾朝廷論理,也好請一些大儒來辯一辯才好。”
顧文鴦直呼這人能處,不錯!
他深思熟慮,決定支持陸滄鳴這個決定。
“父皇,兒臣以為,陸大人所言極是,請父皇允準?!?p> 顧文鴦不用看都知道,此刻顧文晟的心里頭一定是氣死了。
奈何當著朝臣的面,他不能夠爆發(fā),想必是憋壞了。
明帝深吸一口子,強忍著怒火,這朝廷論理向來是正途,他好像也不能拒絕。
要是拒絕了,不久落人口舌,說他太過偏愛貴妃了嗎?
貴妃之子寧王又太過出色,這萬一恃寵而驕,絕對不是什么好兆頭。
“也罷,準了?!泵鞯垡粨]手,這事總算是定下來了。
退朝之后,顧文晟特意在太和殿殿前等著顧文鴦。
看顧文鴦如沐春風,一身輕快的神情,顧文晟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三哥今日真是讓我意外啊,好端端的,怎么還想起幫陸大人說話了?我記得以往,三哥好像并不愛管朝廷之事啊?”
顧文晟打量著顧文鴦,眼底的寒氣都已經(jīng)迸發(fā)出來了。
顧文鴦一點都不意外,要是顧文晟不攔著他,他才覺得奇怪呢。
“七弟,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覺得陸大人說得有理罷了,再說這些日子我緊閉府內(nèi)念書,覺得所學甚多,這日后朝廷之事,該管的還是要管的,也好給七弟分擔一些嘛。”
顧文鴦?wù)Z重心長拍拍顧文晟的肩膀,好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
顧文晟皮笑肉不笑,兩人不歡而散。
文侯府。
“痛快!”顧文鴦一回府就命人拿酒來,“你是沒看見我那個七弟今日的表情,真是太精彩了?!?p> 能讓顧文晟吃個悶聲虧,顧文鴦恨不得今晚就放鞭炮。
江月恒嫌棄看著他:“瞧你就這點出息......那陸大人,侯爺覺得怎么樣?”
“好極了!”顧文鴦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夫人看人真準,以前朝廷之上,我可是從未見過這等如此敢說話的人物,居然敢跟當朝最有權(quán)勢的皇子對著干,本侯佩服他!”
江月恒莞爾一笑,這是自然,她選中的人,必定是能跟顧文鴦合得來的,還要性情好的。
“那眼下如何?朝廷論理,那個陸大人未必能請來什么高手,侯爺可要想個辦法幫幫他才是?!?p> 江月恒悄悄掐指一算,雖不能夠透露天機,但有一個人選還是可以推薦給陸滄鳴的。
有此人在,定能贏顧文晟。
“唉,你說得對,那位陸大人性情古怪,未必能請來什么大儒,可是本侯......”顧文鴦也將腦內(nèi)能用得上的人都過了一遍,發(fā)覺都是武將,他認識的文人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
江月恒再次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你可真慘啊,看來不是讀書的料,這樣,我親自出城一趟,我要去請當初的太子太師回來。”
“什么?太子太師?”顧文鴦一驚,很快就想到了此人,“不是吧?夫人說的可是孔先生?”
“正是此人,他明面上是告老還鄉(xiāng),不過似乎還有別的原因,我去去就回?!?p> 江月恒說干就干,當即帶著紅袖化身成姜明之,麻溜出城。
顧文鴦是攔都攔不住了,算了一下日子,今日該是他入宮跟安嬪請安的日子,他也確實有一些要事需要跟安嬪交代,夫妻二人這便各忙各的去了。
城郊。
江月恒可是騎著快馬出發(fā)的,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jīng)跑出二十里路了。
城郊恰好有一處寺廟,她算到那位孔先生便是在此處靜修。
“紅袖,你且在外頭等著我,我一人進去即可?!?p> 江月恒翻身下馬,還未抬腳走上階梯便被一個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小童攔住了去路。
“這位......公子,從何處來?若是上香祈福,可是走錯方向了?!蹦切⊥舷驴粗潞?,一時之間難以分辨出男女,只得喚了公子。
“這位小友,我來自京城侯府,想拜見一下孔先生,你就告訴先生,當年太子殿下身死,他被七皇子遣出京城,多年靜修,可安否?”
那小童臉色一變,沉思起來,“公子稍等?!?p> 紅袖上前來猶豫看著江月恒,“公子怎知當初太子殿下的事情?”
那可是十多年的事情了,那會紅袖還小呢,江月恒看著也不大,都是閨中人,怎會清楚朝廷之事。
江月恒轉(zhuǎn)身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傻紅袖,我既然敢來,自然做足了完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