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市井之事
江月恒又怎么可能真的讓那只鸚哥被殺。
下人們沖上來,將籠子打開的那一刻,江月恒便操縱鸚哥飛了出去,在院子里頭喊著:“殺人啦,殺人啦!朝廷高官手沾人命,還互相勾結(jié)隱瞞,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看這只鸚哥如此壞事,陳斐然就急起來了。
“哎呀,一群蠢東西,你們爹娘怎么不長半個腦子在你們的頭上!快快快,搭箭,把他射死!”
下人們面面相覷,哪里來的箭啊。
還未來得及動手,江月恒便操縱鸚哥飛到外頭去了。
外頭集市人正多,江月恒便控制鸚哥飛到一處最高的枝頭去,開始說起話來。
“朝廷高官陳斐然在妓館殺人啦,陳斐然和馮司深勾結(jié),不得了不得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漸漸被這只鸚鵡吸引了過來,議論紛紛。
“什么?陳大人?”
“哎喲,這里頭可牽涉兩位尚書大人吶,好像公布出來的人里頭真的沒有這位陳大人吶。”
“廢話,都說勾結(jié)了,怎么可能有陳大人,話說這只鸚哥是誰家的?該不會是誰想要害陳大人吧?!”
江月恒早就預(yù)料到了,一只鳥說的話,無憑無據(jù)的,最多就是給明帝種下疑根,沒有實際的證據(jù),他不會真的治罪陳斐然。
她又在嘴中輕念了幾句,屋內(nèi)的陳斐然和馮司深等人便聽到了一句奇怪的話語來。
“還我命來......我死得好慘吶,你為什么要害死我?你為什么要放過他?”
這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可不止他們二人聽見,在場伺候的下人可都聽見了。
“是誰?是誰在說話!”丫鬟們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是我,我沒說話吶!”
一群丫鬟嚇得魂都沒了,雞飛狗跳,跳著跑出去了。
陳斐然跟馮司深兩個人臉色蒼白,馮司深都要站不穩(wěn)了,扶住一旁的架子。
“何人裝神弄鬼,不如出來與本官自己說說!”
那女子的聲音便又出現(xiàn)在馮司深的耳旁。
“就是我......是你旁邊的老頭害死我的呀,你為什么幫著他脫罪呀?”
馮司深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好像真的站著一個什么東西,嚇得大叫一聲,沖了出去。
“不關(guān)我的事?。∈菍幫?.....寧王讓我保他的!”
府里頭的下人都驚呆了。
屋內(nèi)的陳斐然也是被嚇得不輕,江月恒把還在自己手中的紙人揉在一塊,陳斐然腳下貼著的紙人便消失不見了,化作一團模糊的白影糾纏著陳斐然。
江月恒還特意在上頭施了咒,此模糊人影除了陳斐然外,無人能夠看見。
陳斐然一回頭就看到角落里頭飄著一個模糊白影,大叫一聲,三魂六魄都要丟一半了,撒腿就跑。
“不是我不是我!你當(dāng)初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啊,這么多人怎么偏偏來找我!”
陳斐然大驚失色,一把推開在門口擋道的馮司深,一路奔出馮府。
一回頭,那白影還在。
陳斐然都要失聲了,連滾帶爬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嚷嚷著:“不是我!我沒有殺人......冤有頭債有主,是那個什么人讓你做了妓女,不關(guān)我的事啊,我是通過他進去的,你要怪也要怪他啊!”
此時路邊的人眾多,一看陳斐然瘋瘋癲癲的,多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是吧?陳大人這是被嚇瘋了?”
“大白天的還活見鬼了,你看看他,打什么呢,莫不是真的......”
眾人齊刷刷朝樹上的鸚哥看去,那鸚哥見陳斐然出來,還飛上去在他頭上盤旋叫著。
“殺人魔,殺人魔,殺人就要償命吶,償命吶!”
陳斐然年紀(jì)大了,受不得驚嚇,直接昏死過去。
這一幕可是被集市上的不少人都看見了,就連馮府里頭出街采買的下人都撞見了,一時之間京城里頭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
“大消息!陳大人跟藏尸案有關(guān)吶,聽說跟馮大人勾結(jié)起來了,陳大人脫罪,那死去的女子就回來找他了!”
“是啊,好多人都看見了,大白天的見鬼,可見是真的做了虧心事了。”
“這可不得了,不知道陛下會怎么處置兩位大人吶?”
......
江月恒見任務(wù)搞定,心滿意足回侯府去了。
京城里頭鬧這么大的事情,早晚會傳進宮里頭。
顧文鴦已經(jīng)在府里頭等著了,見江月恒回來,甚至來不及喝茶就上前一把抱住了江月恒。
“我的天爺呀,今日真是......大消息!夫人,你猜猜我的人在街上都看見什么了?!”
江月恒受驚,用力推開他:“你做什么呀!誰還不知道啊,不就是陳斐然自己心虛見鬼了,嚷嚷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嗎?”
顧文鴦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又抱住了江月恒:“真有你的!今日我跟唐堂就上街盯著陳斐然,見他神色如舊就知道馮司深那廝給他脫罪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江月恒無語看著他,這個傻小子,知不知道為了今日這一出,她花了多大的力氣呀。
“好了好了,侯爺還是莫激動了,此事很快就傳入宮里頭了,郡主呢?從宮里頭回來沒?”江月恒直接踹了顧文鴦一腳,將他踹開,“侯爺,君子動口不動手,再摟摟抱抱,小心我把你......”
“夫人,咱們好歹是夫妻還育有一子吶,你怎可如此無情?。俊鳖櫸镍動逕o淚。
江月恒:......
“罷了,不逗你了?!鳖櫸镍勞s忙正色,“星兒還在宮里頭呢,估計能看到一出好戲吧,不如本侯這就入宮去參馮司深?”
“萬萬不可啊,侯爺。”江月恒拉住了顧文鴦,“越是混亂的時候咱們越要靜,眼下還是讓他們狗咬狗吧,反正鸚哥是從馮府出來的,寧王說不定懷疑是馮司深對他不滿,特意來了這么一出呢,就算要參,那也不能讓侯爺去參?!?p> “那依夫人的意思,誰去更合適???”顧文鴦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當(dāng)然是......”江月恒附在顧文鴦的耳邊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