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靈官雞,五雷鎮(zhèn)頂已經(jīng)布置妥當,等會兒我一旦出手奪走仙人法牒,那么棺材里的尸體就一定會詐尸,遇到突發(fā)狀況,可就要看它的本事。
靈官雞小小眼睛透露出一股智慧,我說的話,他竟然全聽懂了!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最近這段時間,它的智商明顯增長。
于是我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奧利給,加油吧!”
靈官雞當即便扯著脖子來了一聲長鳴。
后面涉及的事情比較專業(yè),我低著頭開始鼓搗,先是用糯米沿著棺材布置七星北斗陣,大概弄到太陽快落山,總算把一切辦妥。
最后一步,我在棺材頂部點一根蠟燭。
然后我緩緩打開棺材,再度看見老慕容,他手握著仙人法牒,面容慈祥。
我自言自語道:“老爺子,你手里拿的這玩意兒是修行者專門偷仙家功德用的,咱普通人用不上,把自己變得不蛇不人,還不得超生,何苦呢?所以啊,我今天就是特意來解救你的,別反抗,我會輕一點的?!?p> 一邊說著我一邊取出七粒糯米,分別塞到他的耳朵、鼻孔、嘴巴、兩只眼睛。
感覺時機差不多,我一把抓住仙人法牒,結果竟然沒能拽下來。
我說:“老爺子,你可別這么不講究,又不是你的東西,掙個錘子啊。”
此時,我手上的勁也不由加大了一些。
沒想到對方執(zhí)念非常之深,死活不放手。
我也來了脾氣,當即鉚足了力氣向外拉,眼瞅著仙人法牒一點點被我拖出,甚至劃破他的掌心,在脫離手掌那一刻,尸體突然睜開眼。
老頭子瞪著一雙蛇瞳,死死注視著我。
同一時間,頭頂燃燒著的紅蠟燭隨之熄滅,尸體猛地坐起身,我手握仙人法牒,用力狠狠一掄,“回去歇著吧!”
“砰”地一聲,被我直接砸在老慕容腦袋上,可更古怪的一幕隨即再度發(fā)生。
老慕容的尸體詭異般長出鱗片,蛇身不斷將它吞噬,僅在眨眼之間,老慕容竟完全變成一條巨蟒。
我拿著仙人法牒一路后退。
棺木猛地炸裂,掀起塵土四處彌漫。
巨蟒出現(xiàn)我們所有人面前,它碩大的頭顱緩緩挪動,清晰看到它頭頂上有著一張屬于老慕容的人臉。
這時,五雷鎮(zhèn)頂符上的符文,閃爍起一道道光澤。
巨蟒的囂張氣焰頓時弱了三分。
慕容軒等人大驚,忙問道:“張師傅,我要不要動槍!”
“動什么槍,這是你祖宗。”我無奈道。
聽我說完,他頓時傻眼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靈官雞也來了精神,本就鮮紅色的雞冠竟然一點點變成淡金色。
我說:“我用北斗陣困住巨蟒,蛇寶給你,蛇皮留下別動,剩下你看著辦?!?p> 靈官雞早在博物館,大戰(zhàn)兩條藍色雞冠蛇,那種血脈的壓制,使雞冠蛇一點脾氣都沒有。
雖然巨蟒體型巨大,可再大的綿羊也怕狼。
這就是血脈壓制,根本無解。
靈官雞聽我說完,興奮地“咯咯”直叫,身體都跟著哆嗦。
巨蟒與它對視的一瞬間,仿佛撞見什么可怕的事情,兇相收斂,掉頭就要跑。
偏偏糯米布置的北斗陣,又使巨蟒好似沒頭蒼蠅一般繞圈。
靈官雞大顯神威,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嗖嗖趕到巨蟒飛身一躍,巨蟒感知到危險,揮動蛇身抵抗,那靈官雞的喙鋒利無比,直接戳破巨蟒皮膚。
巨蟒轉(zhuǎn)身應對,蛇身猛地將靈官雞死死纏繞,它張開血盆大口,企圖吞掉靈官雞。
結果靈官雞竟然的雞頭伸長,狠狠啄下去,鋒利的喙戳破巨蟒身體,迫使他有所松懈,靈官雞再次躍起,站在巨蟒的脖子上,兩只鋒利爪子用力一撕,他的喙猶如一把利刃,閃爍著寒芒,啄下去的那一刻,一粒淡綠色的珠子被它取出。
偌大個巨蟒,竟然一動不動,身體好似泄了氣的皮球,很快就萎縮下來。
我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靈官雞仰起頭,將綠珠子吞下。
誰知那綠珠子太大了,竟卡在喉嚨里,它拼命撲棱著翅膀,非常難受。
我趕緊過去,一把薅住雞脖子,用力往下擼。
當時靈官雞就好像網(wǎng)紅玩具慘叫雞似的,疼得嗷嗷狂叫,剛才還神威凜凜,直接把所有人看傻了。
我模模糊糊聽到秋香說:“張九齡果然不凡,連養(yǎng)的雞叫起來都這么有特點?!?p> 她哪里知道靈官雞是太貪了,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它今天就得活活噎死。
好不容易幫助靈官雞順下去,它吞下珠子后,雞冠的顏色逐漸金黃,好似鍍上一層金箔,極其不凡。
不過,它變得很萎靡,好似喝醉了一般,躺在我懷里呼呼大睡。
慕容軒等人上前,追問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說到拿著蛇皮去四平街找潘氏扎紙鋪,讓潘師傅照著他家老太爺?shù)哪?,利用蛇皮做一個紙人,用正常下葬的流程重新安葬一遍,一切就可萬事大吉。
慕容軒說:“張大師,這仙人法牒怎么處理?”
“你想要啊?”我把法牒遞過去。
嚇得慕容軒連連退后,聲稱可不敢要。
我解釋說,當初那位常大仙被盜走仙人法牒,沒辦法成仙,要是還在世上,一定會來找回法牒。
所以這種事不用他操心,等我回去以后就給辦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讓秋香開車送我回去,行駛在寂靜的山村公路,車內(nèi)回蕩起交響樂,我雖然不懂音樂,可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
后來她還問我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我搖搖頭,最近江湖上形勢復雜多變,不適合外出飲酒。
秋香還撲哧笑出聲,問我什么江湖,說的好像是古代武俠似的。
我也忍不住感慨:“武俠好歹有個俠字,可現(xiàn)在這個社會,哪有什么俠義精神?!?p> “什么俠義精神?”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p> 我脫口而出,父親是鉅子,那個墨者最高級別的人物。
突然,秋香踩了一腳剎車,奇怪道:“九齡,你還記不得來時候的路?我怎么感覺好像走錯了?!?p> 緊接著,秋香調(diào)出導航,我也看到屏幕顯示只有一條路,可車頭前方竟然出現(xiàn)了兩條!
我心生警惕,手掐靈官決,定睛一瞧。
前方彌漫著淡淡霧瘴,若隱若現(xiàn)的兩條小路,赫然是一陰一陽。
我脫口道:“這是陰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