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抓奸抓到鐵板
院子里,站著兩個男人,而他們想象中的色胚和狐貍精的你來我往,那根本就沒出現!
強子正低頭哈腰跟對面的男人說話,男人桃花眼深邃,身上煞氣逼人,冷冷瞧過來,三個人都齊刷刷打了個寒顫。
而他們捉奸的女主角許湉湉,正拿著筆墨紙硯從房內走出來,見到他們三個,明顯愣了下。
她手上拿著的,是一張剛剛寫好的合約,上頭墨漬還未干。
強子是縣城南市一個糧油鋪的管事,曾經去許家村糖廠想要買糖,但那時,許湉湉幾乎已經不賣散貨,他因為要貨量太小被拒絕。
糖廠客戶太多,許湉湉都記不清了。
這會兒又碰到,強子腦瓜子活絡,家里又是鄉(xiāng)下的,他主動提出可以幫許湉湉找到糧食。
想要的,是許家糖廠在縣城南市的獨家經營權。
雙贏的合作,許湉湉向來不會拒絕。
她還額外給了強子一個福利,收到的糧食,會按照一定比例給強子獎勵。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許湉湉扭頭進屋。
合同的字跡是姑娘家的簪花小楷,結合這情況,顯然是她剛寫的。
平常人家的姑娘可不會寫字。
許湉湉不想掉馬,果斷把東西都藏起來。
她這個舉動,大大鼓舞了孫氏。
孫氏幾乎是一瞬間就跳起來,大聲叫道:“兩個奸夫!”
她像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一個箭步拉住要往屋子里頭進的許湉湉:“她說的,她男人超丑,這個男人可一點都不丑!”
除了有點麻子,還是個英俊的小郎君呢!
尤其是那通體的氣勢,可比自家那個畏畏縮縮的慫貨強多了。
許湉湉甩開她的手,冷冷道:“瞧,天花!”
強子臉色也不好看:“啥奸夫啥奸夫!我可不是那種人!這是我姑奶奶,我來給她男人找個活兒咋了?關你啥事??!咋哪都有你了?”
劉氏愣愣重復:“姑奶奶?”
強子就很機靈了,立馬大聲嚷嚷著:“遠房的不成?我家親戚你都認識?劉氏,別逼我扇你!”
劉氏立馬退縮了,迅速賣隊友:“當家的,不…不是我要來的,是…是孫嫂子非說看見你對姑奶奶動手動腳,鼓勵我來抓你,我…我本來不敢的,她…她說要為我做主,我被她騙了??!”
強子狠狠瞪她一眼。
自家的蠢婆娘回家再收拾。
孫氏的男人臉色不好看,孫氏訕訕道:“誤會,這不是誤會嘛!”
許湉湉冷著臉,給強子使了個眼色:“這要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欺負我們,以后還咋在這巷子里活了?這位大哥,你這家教可不行??!”
強子立馬會意:“姓陳的!你他娘的是不是看我不順眼!老子每個月都給你弄免費的米糧,你咋對我的?得了得了!斷了斷了!以后你可甭登我家門!”
孫氏男人姓陳,平時強子都是陳哥陳哥叫著,這會兒直接成了姓劉的,還要跟他恩斷義絕。
他是拉貨的,平時強子可沒少給他活兒干,這會兒直接弄翻了。
“強子,咱哥倆這關系可不能斷啊,哥不是尋思攔著點你媳婦,別讓你們夫妻干仗。”
他就很后悔,當時鬼迷心竅,想著抓強子一個把柄,以后好討要好處。
沒成想,竟然踢到了鐵板!
強子油鹽不進:“欺負旁人行,我姑奶那可不成!”
許湉湉接棒把人往外轟:“走走走,別往我家來,趕緊滾!”
晚上,就聽見隔壁孫氏殺豬般的嚎叫。
許湉湉一面幫白存洲遮瑕,一面露出笑容:“等著吧!不出半天,這附近的巷子都該知道咱家有一個天花患者,誰都要繞道走?!?p> 明月高懸,白存洲和躲在酥香齋的暗毅跳出城墻,在無邊的雪地中,撿到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男人已經身受重傷,鮮血染紅他身下的一片雪地,他吃力地看著面前矜貴冷傲如天神般的男人,手上的劍扎在地上,一點點站起來。
“要戰(zhàn),便來?!?p> 鮮血順著他身體往下落,他面無血色。
即便拼勁最后一口氣,也要戰(zhàn)到最后一刻,哪怕被萬箭穿心。
白存洲看向他身后:“暗毅,帶他走?!?p> 從他手上抽過利劍:“借我一用?!?p> 十幾個黑衣人踏雪而來,氣勢凌厲,很快與白存洲纏斗在一起。
打斗一直持續(xù)兩刻鐘,最后一個黑衣人被劍花劃破喉嚨,白存洲搜走黑衣人身上所有腰牌,輕笑一聲。
不好意思了父親,這個人,他保了!
回到小院,許湉湉已經在幫他包扎傷口,她的手法很生疏,打的結更是丑丑的一個疙瘩。
但小院里,已經聞不到一點血腥氣。
許湉湉瞪他一眼,從箱子中拿出成衣:“脫了,一身血腥氣?!?p> 語氣不好,但白存洲卻心中愉悅。
他換下的衣服,被許湉湉丟到灶臺里燒了個干凈。
許湉湉坐在灶屋里,看著煮著熱水的大鍋咕嘟嘟冒泡,裹緊自己的棉襖,對屋內的情況沒一點好奇心。
反而是暗毅出來:“許姑娘,主子讓您進去?!?p> 屋內,白存洲和傷員已經轉移到椅子上,白存洲點點床鋪:“你進去?!?p> 許湉湉挑眉,沒動。
白存洲擰眉:“我不準備再救你一次?!?p> 夜深露中,她身體受得了?
許湉湉被噎了下,想了想,還是坐到床鋪上,裹緊被子捂住耳朵。
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的。
她可不想參與進什么朝堂紛爭。
白存洲嘴角抽了抽。
罷了,隨她。
倒是被他們救下的男人,看看許湉湉又看看白存洲,擰眉深思。
“彭炎焱,皇商彭家大房獨子,自小體弱,被送到震雷派學武,學成歸來后家財易主,父母被害,被師父師兄追殺,甚至連名字都是一場謊言。”
他五行缺水,名字卻叫炎焱,為的就是克死他這個大房獨子,霸占家業(yè)。
天下七斗財,彭家占兩斗,私庫比國庫更豐。
財帛動人心,那些人,與他不死不休。
彭炎焱詫異道:“你到底是誰?”
從小被送到門派中學習武藝,連親眷中都鮮少有人見過他,這個人,又是怎么得知的?
“和你一樣,復仇的人。”
白存洲輕叩桌面,唇角微勾:“我?guī)湍銑Z回一切,你為我所用,如何?”
“我知道,你爹娘的私庫在哪?!?p> “還能,助你報仇。”
彭家大房管理家業(yè)多年,私庫中的好東西數不勝數,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里面象征家主之位的戒指。
彭家父母被害之前已有預料,給兒子寫信喚他速回,還將這輩子攢的全部身家都挪到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境,里頭,就有那一枚象征家主地位的戒指。
如今彭家動亂,其余各房誰也不服誰。
按照前世的軌跡,彭家會四分五裂,最終被眼前這個彭炎焱吞并重組。
彭炎焱沉默了一瞬。
他如今一無所有,唯一的念想就是找回家中失物,為父母報仇。
即便眼前之人是為了他父母的錢財,只要能幫他報仇,他愿意拱手相讓。
總比給那些白眼狼搶走強得多!
“干了!”
彭炎焱話音一落,白存洲就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丟過去:“帶著他,殺入彭家,穩(wěn)定局面,等我召喚?!?p> 床上的許湉湉積極舉手:“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