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氣得范增老賊吐血
正抽人抽得非常過癮的黥老三聽到殷通叫自己,立刻拍馬走了過來,向著殷通抱拳道:
“大人有何吩咐?”
這聲音……
殷通聽起來,竟然還有幾分不卑不亢的感覺在里邊。
殷通倒也不在意,就算對方是原本歷史上那個漢初三大名將之一的英布。
自己也有信心,只要假以時日。
你英布再牛逼,也一樣要臣服在自己胯下……啊呸,是腳下!
“本官聽聞,你的本名是叫做英布?”
黥老三點(diǎn)頭道:“不錯,屬下本名確實是叫做英布,只不過黥面之后,大家都輕視我,故而叫我黥布!”
“那你家鄉(xiāng)是何處的?”
“屬下是六城人,早些年犯了罪,被抓走黥面后,去關(guān)中給狗皇帝嬴政修了陵。
今年春天的時候,又被小人算計,這才讓龍且和虞子期兩人仰仗人多,抓住了我。”
聽著英布說完以后,殷通就已經(jīng)無比肯定,這他么就是歷史上那個大名鼎鼎的漢初三大名將之一的英布。
沒想到,居然真的被自己撿了便宜?
按照原本的歷史發(fā)展來看,項梁和范增最后應(yīng)該是選擇把這些死囚放了出來,編成大軍。
不過,英布就像是自己在死牢里邊遇到他的時候,機(jī)智的一逼!
認(rèn)定自己找到他們,就是想要讓他們上戰(zhàn)場去做炮灰的。
結(jié)果,英布自然是找準(zhǔn)機(jī)會溜走了,找到了南邊另外一個反秦大佬吳芮。
不僅成為了吳芮手底下的猛將,而且順帶著娶了吳芮的女兒。
一下子就走到了人生的初步巔峰。
殷通自己腦補(bǔ)著英布的人生軌跡,隨即頷首道:“我看你勇猛可嘉,眼下讓你統(tǒng)領(lǐng)的這五百人,都是悍不畏死之徒。
你可有辦法將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英布滿不在意的說道:“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他們敢不聽屬下的,屬下就弄死他們!”
“呃……”殷通略顯無語:“你這還真的是簡單粗暴!”
英布聞言,立刻抱拳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好辦法指點(diǎn)屬下?”
“帶著他們回到軍營,先去洗漱梳頭,換上新的衣服和甲胄,然后列陣操練,嚴(yán)明賞罰。
此外,還需要記住軍規(guī),大軍作戰(zhàn),不同于山寨之間搶奪財物殺人,需要講究章法和進(jìn)退有序。”
殷通說著,便看著英布道:“我授予你生殺予奪之權(quán),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英布立刻抱拳道:“大人只管放心,屬下定然會把這群雜碎管教好了!”
他聲音奇大,說出話來的時候,宛若是洪鐘一般,不少人都聽到了英布稱呼他們?yōu)椤半s碎!”
可是。
英布方才一人一劍,沖入敵陣之中,斬下敵軍主將人頭的一幕,落在他們眼中,自然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威懾。
一時間,愣是沒人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來抗議一下。
殷通把這些人的臉上的不滿看在眼中,立刻嚴(yán)肅道:“日后大家都是在同一個戰(zhàn)壕里頭拼命的兄弟!
不可再用這種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稱謂稱呼自己的兄弟!”
英布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殷通。
殷通看著英布,語重心長道:“我今日招攬你為我麾下部將,便將你視作兄弟,未曾因為你面上黥字,而輕視你。
更未曾想過,和秦軍作戰(zhàn)的時候,要把你當(dāng)作炮灰沖在最前頭消耗秦軍的箭矢!
我說過,面對秦軍的時候,我將帶頭沖鋒!
戰(zhàn)場上,我們同生共死!
戰(zhàn)場下,我們同吃同睡!
雖然不是親生兄弟,但是卻勝似親生兄弟!”
聽完這番話,英布面色鄭重的向著殷通抱拳道:“大人,英布受教了!”
“嗯!”
殷通對于英布的反應(yīng)很滿意,他轉(zhuǎn)頭看向其他的人,大聲道:
“上官視你等如手足,你等也不可因此而輕慢上官!
日后我再聽到誰稱呼英布兄弟為黥布的,就休要怪我殷通翻臉不認(rèn)人,刀下無情!”
“大人放心,我等萬萬不敢如此稱呼英將軍!”
立刻就有人大聲回應(yīng)著殷通。
殷通也瞬間察覺到,整個死囚軍,從上到下的精氣神,都瞬間陡然一新!
尤其是英布,似乎非常感激自己特意強(qiáng)調(diào),任何人都不準(zhǔn)稱呼他為黥布這事兒。
原本面對自己的時候,身上那種不卑不亢的傲氣,也瞬間散了不少。
看這樣子,為政者確實是需要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巴!
方才能忽悠更多的認(rèn)為自己賣命。
難怪,有人說:惟賢惟德,方能唬人!
令尹府!
范增方才結(jié)束了和楚王項梁的國事決議,非常疲憊的回到府邸中。
家中仆從立刻端來了雞湯,讓范增補(bǔ)一補(bǔ)。
范增這才喝下第一口,心里就美滋滋的想著殷通出征前,便因為漁鼓村事發(fā),而被自己奪走兵權(quán)、砍掉腦袋的一幕。
心中那是說不出的快意!
不僅如此,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把死牢中的死囚們,提出來充軍。
項梁決定,讓項羽統(tǒng)率這些人。
項羽的威勢,足以彈壓得住這些人。
可!
就在他準(zhǔn)備喝第二口雞湯的時候,房門外猛然沖進(jìn)來了一人,慌慌張張的向著范增稟報道:
“令尹大人!大事不妙,那殷通狗急跳墻,招募不到軍卒之后,竟然直接帶著人去死牢里,要把死牢里邊的死囚提出來充軍!”
范增頗為不屑的笑了一聲:“慌什么!那死牢的牢頭,乃是我的親信。
有他在那里擋著,殷通這狗賊怎么可能進(jìn)得去?
你現(xiàn)在傳下命令,讓老夫的親信孫冗將軍帶兵過去,把殷通圍了,阻止他從死牢里邊帶兵就是了?!?p> 說完這話后,范增還嫌棄的看了一眼這人:“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以后不得如此慌張失了儀態(tài)!”
侍衛(wèi)哭喪著臉:“大人,牢頭一個照面,就讓殷通下令砍了,腦袋還弄了一根竹竿子掛在路邊上,供給過路的人看呢!”
“噗——”
范增一口雞湯瞬間就噴了一地,他怒不可遏的拍打著自己面前的矮幾:
“豈有此理!這個殷通膽子竟然這么大?敢把我的牢頭砍了?”
這哪里是砍了牢頭的頭?。?p> 這分明就是當(dāng)著全吳中城,楚國公卿百官的面,狠狠的抽自己的臉啊!
“你!”范增氣急敗壞的指著這侍衛(wèi),大聲喝道:“立刻去找孫冗帶兵過去,把殷通給我攔住!
老夫方才和大王商議過,要征用這五百死囚,豈能讓他殷通捷足先登?”
可下一刻!
范增卻看到那侍衛(wèi)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頓時怒氣沖天的質(zhì)問道: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沒有聽到老夫說的是什么嗎?”
侍衛(wèi)瑟瑟發(fā)抖的說道:“大……大人,孫冗將軍已經(jīng)帶兵過去……”
“哦?”范增聞言,轉(zhuǎn)怒為喜:“哈哈哈,孫冗不愧是老夫看重的親信。
死牢那邊剛剛出事了,都不需要老夫下令,他就已經(jīng)帶兵過去了,足可見其忠心!”
“也足可見,老夫?qū)⑼馍藿o他,沒看錯他!”
“不……不是這樣的……”侍衛(wèi)顫抖著道:“孫冗將軍方才帶兵過去,就讓殷通收服了的死囚砍了腦袋!”
“什么!”
方才轉(zhuǎn)怒為喜的范增,頓覺晴天霹靂就在自己頭頂炸開一樣。
自己的外甥女婿……
自己的得力干將!
讓人給砍了?
侍衛(wèi)顫抖著說道:“殷通還讓手底下的那些死囚們,把孫冗將軍手底下的三百軍卒身上的甲胄衣服全部都扒光了。
驅(qū)趕著他們,光著屁股在城中游街!”
如果說,砍了牢頭,是殷通打在范增臉上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殺了他的親信將領(lǐng)孫冗,又扒光了孫冗手底下三百軍卒的甲胄軍服。
如同驅(qū)趕畜生般,驅(qū)趕著這三百人游街。
完全就相當(dāng)于是把范增的這塊老臉,狠狠的抽打了三百六十一下!
把范增身為楚國令尹的尊嚴(yán),徹底按在地上摩擦!
把范增的威嚴(yán),徹底踩在腳底下后,還吐了一口惡心得又臭又臟的濃痰!
本就在氣頭上的范增,頓時暴怒如雷,怒火沖天,絲毫不顧形象!
直接要徹底失去理智,完全不受控制的怒吼一聲,掀翻了自己面前擺放著香氣騰騰雞湯的矮幾。
“呼啦”一聲,碗碟摔碎了一片!
范增最愛的雞湯也潑灑得到處都是。
范增氣得渾身發(fā)抖,手腳冰涼,一張老臉血紅猙獰,雙目恐怖猩紅的咆哮道:
“殷通!殷通!"
侍衛(wèi)早就已經(jīng)嚇得跪在地上,此刻已經(jīng)被嚇的帶著哭腔說道:
“大……大人,不僅如此,殷通還讓人帶兵去把孫冗將軍的家抄了!
殷通手下那些兵馬,沖到了孫冗將軍家里,直接就把孫冗的夫人都給強(qiáng)暴了……”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他們難道不知道,孫冗的夫人是老子的外甥女嗎?”
“他狗鈤的殷通,怎么敢?。 ?p> 范增氣得幾乎要失去理智,猛然轉(zhuǎn)身拔出劍來,卻又詭異的冷靜了下來。
他提著劍,獰笑一聲,殺氣騰騰的說道:“殷通,你以為你贏了嗎?
不!
你還沒有贏!
你終究棋差一招!
老夫終究高你一招!
老夫現(xiàn)在下令,封閉國庫,讓你沒有辦法從國庫中征調(diào)出去軍械甲胄!
我看你到了那個時候,還能上天不成?”
可是,范增這殺氣騰騰的話方才落下。
那侍衛(wèi)就再度帶著哭腔道:“大人,范增的二弟桓楚,已經(jīng)帶著兵,先一步從府庫中取走了那兩千五百副甲胄和軍械!”
聽到這話的范增,心頭所有的怒意和恨意,宛若是山洪暴發(fā)般,瞬間噴薄而出!
他驟然感覺心口一陣刺痛襲來,喉頭一甜,仰頭就是一口老血,“噗”的一聲,噴了出去。
整個人,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凌亂的房屋里邊,只有那侍衛(wèi)驚恐的哭喊聲傳出:
“來人呀!來人吶!令尹大人吐血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