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賢才們的變被動為主動
殷通尚未等到韓信與季桃這對苦命鴛鴦重逢之后,是否和諧的消息傳來。
虞伯就來稟報,召平來了。
殷通立刻揮手在帥府大廳接見召平。
按照原本的歷史發(fā)展時間線。
章邯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不予余力圍剿陳勝殘部。
激烈的戰(zhàn)斗持續(xù)數(shù)月之久的時間,都不曾斷絕。
機智如召平,立刻就想到了投效項梁。
還假傳陳勝的敕令,冊封項梁為張楚政權(quán)的上柱國,繼續(xù)率軍西進滅秦。
這種操作,立刻就讓那個時候的項梁將召平視為生死之交。
可隨后,項梁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重新尋找楚國王室子孫,擁立為楚王。
或許,原本的歷史發(fā)展軌跡之上。
只是項梁看到了自立為王的陳勝,坐擁數(shù)十萬兵馬,竟然都被章邯以破竹之勢滅殺。
再加上范增在他耳朵邊上吹風(fēng),這才有了這等念頭。
但是,就算是他擁立熊心為楚王,也并沒有改變章邯滅了他的事實。
相反的是,章邯只認(rèn)為項梁才是楚地英雄豪杰。
項梁死了,楚地所有的人都不足為懼。
也不知道項梁心中究竟是該感到自豪,還是該罵娘。
召平身長九尺,膚色宛若古銅,身材魁梧異常,宛若是蓄勢待發(fā)的一頭豹子。
一張國字臉,卻又讓他這個人看起來,威猛有余的同時,又顯得沉穩(wěn)。
自然,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是忠良之態(tài)。
和原本歷史上機智的一逼的人,實在是沒什么聯(lián)系。
殷通下意識覺得,不僅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就是貌似忠良的男子,也一樣會騙人。
“召平拜見君侯,若君侯不棄,召平愿拜為主公,從此在主公鞍前馬后,效命驅(qū)馳。
就算是刀山火海,末將也絕不推辭!”
殷通一驚,可隨即想到之前自己說的,召平部眾歸屬于韓信調(diào)遣的話……
但是,實在是沒想到,這召平方才見到自己,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更是拜自己為主公。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讓他去韓信那邊聽候調(diào)遣的話,就有些不合適了……
人精啊!
這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樣,貌似忠良,實則滿肚子花花腸子。
也難怪章邯三十萬大軍路過盱臺一個來回,他卻依舊能夠安然無恙……
便是殷通自問在召平的位置上,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殷通心里卻是一喜,急忙走下臺階,雙手將召平攙扶了起來:
“將軍遠(yuǎn)道而來,我來不及外出迎接,還請莫怪!”
他不怕手下的鬼點子太多,就怕這些人沒有鬼點子。
召平見殷通沒有半點慍色,懸著的心,也是緩緩地落到了肚子里。
他方才是耍了一點小聰明。
召平也看出來,殷通看穿了自己的這點小聰明,但卻沒有責(zé)怪。
大呼僥幸的同時,召平心中也是有些驚喜。
不論是誰,總都會希望自己的主公,是一個寬厚仁慈之人。
“豈敢!”
召平連聲道。
殷通振臂一揮:“傳令下去,將所有人宴請過來,為召平將軍設(shè)宴接風(fēng)!”
“主公恩寵若此,末將受寵若驚!”
“哈哈哈……”殷通頷首大笑道:“將軍被堅執(zhí)銳,為滅秦大業(yè)流血犧牲,而今投效我麾下,與我殷通一并誅滅暴秦,理當(dāng)如此!”
當(dāng)下,殷通拉著召平落座,隨意的閑聊了起來。
召平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主公,末將入城的時候,看到城中將士都在整頓鎧甲兵械,莫不成是我軍要去什么地方打戰(zhàn)么?”
“淮陰城這邊,我軍中將士有部分家眷,被困在沛縣。
我昨日已經(jīng)下令,明天就要發(fā)兵北上,攻取沛縣,將軍中將士的家眷們救出來?!?p> “原來如此。”召平聞言大喜:“若是如此的話,末將此番來的,倒也正是時候?!?p> “哎!”殷通含笑著擺手道:“你大軍一路趕路過來,風(fēng)塵仆仆,疲憊不堪,怎么好立刻讓你出發(fā)北上,跟隨我軍進攻沛縣。
你就在淮陰城好生整頓兵馬休息,數(shù)日之后,我軍中鎮(zhèn)軍大將虞子期,將會率領(lǐng)一萬大軍抵達此處。
屆時,你軍中的兵器鎧甲,也就可以得到更新和修繕?!?p> 說著,殷通面上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來:
“或許你尚且不知,章邯大軍北上之后,便去進攻趙國,趙國大軍連接潰敗。
最多數(shù)月時間,我等必定要聯(lián)合天下諸侯,一并救援趙國?!?p> “竟有此事……”
召平面色緊張。
殷通擺手笑道:“雖是如此,但也不用擔(dān)心些什么。天下義軍全部聚在一起,力量也不可小覷之。
我等現(xiàn)在,便已淮陰城為根據(jù),在此處一則是發(fā)展訓(xùn)練軍卒。
二則是打聽秦軍和趙軍的消息?!?p> “一切有主公運籌帷幄,末將心里就有底了!”
召平一副心思大定的模樣。
正在這個時候,虞伯忽然快步走了進來,低聲湊到了殷通耳邊,耳語了一番話。
殷通聞言,卻聲色不動,只是含笑說道:“虞伯,稍后宴會就開始了。
你領(lǐng)著召平將軍認(rèn)識一下其他的將軍們。
切記,召平將軍乃是一位將才,不可怠慢了!”
“喏!”
虞伯急忙拱手領(lǐng)命。
殷通則含笑著對召平道:“軍中尚且有些事情要我去處理,先和將軍失陪了?!?p> “主公日理萬機,無須在意末將,末將來到了淮陰城之后,感覺就跟回家了一樣?!?p> 召平會說話的程度,讓殷通都有些心喜。
這絕對是一個人才??!
“嗯,如此最好不過?!?p> 殷通含笑著看了一眼虞伯。
虞伯也是上前抱拳笑道:“召將軍,小人領(lǐng)你去宴會那邊,和其他的將軍認(rèn)識一二。”
“有勞!”
“豈敢!”
就在兩人離開之后,蕭何、曹參、夏侯嬰三人,神色各異的走了進來。
見禮過后,殷通便含笑道:“三位請落座。”
“謝過君侯賜座?!?p>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而后還了一禮,這才紛紛跪坐了下去。
殷通心中已經(jīng)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摟著這三人一起拜把子。
但是,卻只有裝作一副溫文爾雅的君子模樣,含笑著問道:
“你三人可是擔(dān)心家中人安全?依照我看,這倒不必。
我等大軍,明日就出發(fā)了,攻滅沛縣,救出你等的家人,只在朝夕?!?p> 曹參眼角的余光微微飄了一眼蕭何。
蕭何只好拱手道:“君侯,我等三人欲拜君侯為主公,卻不知君侯之意……”
“什么?”
殷通真的是當(dāng)場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狂喜難忍,差點兒就要原形畢露了。
蕭何看了看身邊的曹參和夏侯嬰,三人同時起身,跪拜下來:
“我等三人,愿拜君侯為主公,從此以后,但憑君侯驅(qū)使,哪怕是刀山火海,也絕無怨言!”
殷通心中來不及吐槽這拜主公的話,也沒什么新詞兒,當(dāng)即狂喜的站起身來,就要走下臺階,將這三人攙扶起來之后也,授予重要官職。
可……
就在這個時候,他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動作微微一滯,看著下邊三人的背脊,遲疑了一會兒,才問道:
“你三人不是沛公麾下之人?”
蕭何、曹參、夏侯嬰三人一聽這話,頓時感覺自己三個人腦袋上都冒出來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啥意思?
你費盡心思支走了劉邦,不就是圖謀我們嗎?
昨天晚上的宴會上,我就已經(jīng)看得很清楚了。
現(xiàn)在我等三人為了掌握主動權(quán),主動來找你投懷送抱,你居然反問我們?yōu)槭裁矗?p> 啊呸!
大家快來看渣男?。?p> 好在,蕭何三人都不是常人,對殷通這么忽如其來的反問,雖然也覺得奇怪,但是卻也不至于不知如何回應(yīng)他的話。
蕭何便立刻直起身來,拱手道:“我等只是與沛公為同鄉(xiāng),一起舉義兵,和天下有識之士,共同誅滅暴秦而已,并非是其下屬。”
“哦!原來是如此?。 ?p> 殷通強壓心中激動,這才走下臺階來,一一將三人攙扶起來。
“我與三位賢才只是初次見面,但是當(dāng)初拿下淮陰城的時候,我可是對三位的名字如雷貫耳?!?p> “豈敢,區(qū)區(qū)小功勞,怎么敢讓主公稱贊?”
蕭何頗不在意的一笑。
殷通搖頭道:“蕭先生謙虛了……實不相瞞,我軍中雖然有沖鋒陷陣之猛將,但是卻一直都缺少能夠坐鎮(zhèn)中樞,調(diào)度后勤,合理分配軍資的大賢之才。
若蕭何先生不嫌棄的話,我愿拜先生為軍師,從今往后,大小事務(wù),都聽先生裁決!”
“這……”
蕭何著實被震驚到了。
他雖然想過,自己到了殷通這邊,應(yīng)該是會受到重用的,但是怎么都沒有想到,一過來直接就成為了大楚興國侯的軍師?
不知為何,蕭何心頭猛然一熱,起身拱手道:“君侯如此看重我蕭何,蕭何豈敢不盡心盡力為君侯謀劃?”
“哈哈哈……好極了!”殷通感嘆道:“我軍中將士們,都是翹首以待先生這般大才,能夠為我們誅滅暴秦出謀劃策。
有了先生相助,在下都敢夸口一句,大事可期!”
蕭何激動不已。
殷通又看向了曹參:“淮陰破城之時,將軍披堅執(zhí)銳,親自提刀步戰(zhàn),鼓舞軍心士氣,真乃良才也,我軍中尚且缺少一親兵將軍。
若將軍不嫌棄的話,可否居于此位?”
“親兵將軍!”
別說曹參震驚了,就是一邊上的蕭何,還有夏侯嬰,同樣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何為親兵?
乃是主帥身邊最得信任之人,方才可以為親兵。
而親兵將軍呢?
那就是真的可以和主帥穿一條褲子,同吃一個碗,甚至同用一雙筷子的人,才能夠做主帥的親兵將軍!
曹參激動抱拳的雙手都顫抖不止。
“參未曾想,君侯竟如此信任參,蒙君侯不棄,若遇危險,參請先死!”
殷通同樣激動萬分地點點頭,隨后看向了一邊上神色隱約是有些忐忑一樣的夏侯嬰。
夏侯嬰出現(xiàn)在這里,殷通覺得真是太意外了。
如果古代人也有好基友這個稱呼的話。
那夏侯嬰和劉邦兩人,就是一對快樂的好基友。
兩人的關(guān)系好到什么程度呢?
史記曾經(jīng)明確記載,說劉邦有一次和夏侯嬰開玩笑過了,刺傷了夏侯嬰。
按照秦國律法,劉邦就算是亭長,也不能免除罪責(zé)。
好基友夏侯嬰一看,立刻就去縣衙作偽證,說劉邦沒有傷害自己。
偽證被揭發(fā),夏侯嬰吃了一年的牢飯,劉邦卻逍遙快活,沒有被責(zé)罰。
而且,夏侯嬰還是一個飆車狂魔……
史書上明確記載,夏侯嬰是西漢開國大將之中,最喜歡用戰(zhàn)車碾死敵人的車戰(zhàn)之名將。
他還沒有造反的時候,在沛縣里邊的工作,就類似于后世的出租車司機。
夏侯嬰在沛縣的時候,在送客人到了目的之后,就去找劉邦聊天,一聊就是一個下午,也不覺得疲倦,甚至每次都是意猶未盡。
足可見,此人也是一個聊天高手,嗯……或者說是話癆……
但出租車司機只是他謀生的手段。
夏侯嬰的真實身份,乃是秋名山第一車神……不,他是整個秦末漢初時代的第一車神!
所以,劉邦造反之后,夏侯嬰就為他駕車沖鋒,碾死敵人。
尤其是組成車陣之后,更是堪稱敵人的噩夢。
可……殷通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說蕭何和曹參可以跟著自己混的話,他是能夠接受,也可以給予足夠多的信任的。
可偏偏是這個夏侯嬰……
殷通的目光落在夏侯嬰身上,面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來沉吟之色。
一時間,夏侯嬰也緊張萬分。
蕭何和曹參兩人而今的身份和昨天晚上比起來,已經(jīng)有云泥之別,可謂是瞬間拔升到了青云之上。
那自己呢?
心中這般想著,原本駕車沖鋒,碾死一個又一個敵人的夏侯嬰,都不會有半點緊張的。
可是現(xiàn)在,卻緊張萬分的抱拳,迎著殷通拿略帶沉吟之色的目光,沉郁頓挫的喝道:
“主公但有所命,屬下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