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什么是婦女之友?
“爹?你看這……”
監(jiān)獄走出來的人群里邊,一個身材魁梧,馬臉的男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散亂如飛蓬一樣的頭發(fā),對著身邊的老年男子喊了一聲,臉上全部都是些異樣的神情。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呂雉的兄長呂澤。
而這個頭發(fā)花白,雜亂如雞窩一樣的老者,則正是呂澤的父親呂文。
“無需如此小人之心,胡亂猜測!”
呂文心中雖然也有些異樣的情緒,但是他卻沒有絲毫顯露出來。
“我們先過去看看再說!”
“諸位都是呂雉夫人的家眷吧?”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威武的武將走上前來,沖著眾人拱手一問。
呂澤眼神遲疑,微微看了一眼身邊的老爹。
呂文忙拱手道:“我等都是,將軍有何吩咐?”
“豈敢說什么吩咐?我乃興國侯麾下親兵校尉虞伯,奉命備好車馬,你們快些上車吧!”
虞伯拱手一拜:“你等都是呂雉的家眷,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了!”
“有勞將軍安排車駕!”呂文拱手一拜,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眾人,便在兒子呂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呂釋之則背著劉邦的小兒子劉盈,也一并上了馬車。
虞伯這邊送走了眾人之后,則領(lǐng)著一個刀筆吏模樣的人,站在一邊上,開始統(tǒng)計起來了眾人的名字。
刀筆吏似乎挨了揍,嘴唇邊上還在流血,臉也有些微微的發(fā)腫,低聲對著虞伯介紹起來呂雉家人的關(guān)系。
“呂文有二子,三女。
攙扶著他的,乃是長子呂澤;邊上背著小孩的那個,則是他的次子呂釋之。
那個小孩,則是劉季的小兒子,叫做劉盈?!?p> “那個披散著長發(fā),最高的女子,是呂夫人的姐姐,喚做呂長姁!”
虞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叫做呂長姁,身材竟然比一般的男子都高。
可卻又充滿了苗條的感覺,并未因為她長得高,就出現(xiàn)什么不該有的魁梧感。
反而是那種高挑細長的美人兒,充滿了力量的美感,極為富有野性力。
呂長姁上車的時候,他不免多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就算是穿著破爛,竟然也難以遮掩她身上的那種美麗。
這么一瞬,虞伯覺得自己有些可以理解,主公為什么會有那樣的愛好了。
“身材嬌小的那個人叫做呂媭,是呂雉最小的妹妹,也是樊噲的妻,樊噲與劉季是連襟。”
虞伯睜眼看了下,呂媭這人身軀嬌小可愛,他頓時想到了像是一只灰熊一樣的樊噲……
這么一想,虞伯的表情都變得有些異樣了。
“其他的人呢?”
虞伯轉(zhuǎn)頭看向其他站在原地還沒上車的人。
刀筆吏不慌不忙的說道:
“此人是盧綰的妻,那人是劉季的兄長,后邊的是劉季的父親,劉季的嫂夫人……”
在虞伯還在清理戰(zhàn)場,辨認所有人的時候。
殷通已經(jīng)帶著呂雉來到了縣衙,結(jié)果這里邊全是戰(zhàn)死的尸體,無法讓人落腳。
呂雉靈機一動,對著殷通說道:“君侯,可以去我娘家,我娘家本為沛縣大戶。
此前因為劉季謀反事發(fā),被封了,但是里邊現(xiàn)在正好可以用作君侯臨時下榻之處?!?p> 殷通點頭道:“如此也好,立刻去那邊!”
“曹參呢?”
“回稟主公,曹參去找他夫人去了!”
馬車外,親兵的聲音傳了進來。
殷通哼了一聲,說道:“傳令過去,讓他們找到家屬之后,都來呂公府邸上聚會!”
聽著殷通的話,呂雉吃了一驚,這君侯像是對沛縣的情況很熟悉一樣?
她伸手摸了摸劉樂的額頭,針灸過后,可怕的高燒果真退了下去。
“君侯與我夫君可是熟悉?”
“只是匆匆見過幾面而已?!?p> 殷通如實說道:“但是我看他也是義軍首領(lǐng),便親自修書一封,推舉他往吳中城去做官……”
殷通的話故意停頓了一下,目中有些歉意的看著呂雉:
“我本以為,劉司徒到了吳中城,得了官職之后,會立刻上來與我一起領(lǐng)兵救援沛縣的。
不曾想,他在那邊被一些事情給拖住了。”
呂雉眼神一暗,但是聽著殷通如此為劉邦開脫,她卻又覺得殷通此人很是可靠。
“我軍中北上的時候,又遇到了大雪天氣,阻礙我行軍作戰(zhàn),這才拖延到了現(xiàn)在,方才將嫂夫人救出來,還請嫂夫人莫要怪罪才是!”
呂雉大驚,忙搖頭道:“君侯何等身份,我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豈敢承君侯如此大禮?”
“受得,受得!”
殷通含笑道:“人不以出身論貴賤,只在有志向與否,有能力與否,這才是我看人的原則?!?p> 呂雉聽了這話,有一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這究竟是殷通看自己的夫君劉邦如此?
還是?
想到殷通這些過分親密的舉動……
呂雉也不好再多想什么,卻不知為何,只是略感不安地接受了下來。
來到呂雉家中,幾乎也不用怎么打掃,便安置了進去。
殷通這邊方才下了馬車,曹參就找了過來。
“主公,我們算是走了好運兒,沛縣的縣令、縣監(jiān)、縣丞等人都已經(jīng)死于戰(zhàn)亂之中。
兩邊人馬混戰(zhàn),我們撿便宜,得了七百俘虜!”
殷通微微頷首:“曹參……家中如何?”
曹參干笑一聲:“叫主公見笑了,我家中本就不富裕,直接就讓縣令查封了。
不過此番跟著主公,倒也是不用擔(dān)心什么?!?p> “其余人等,都安置好了嗎?”
曹參心思一動:“主公說的是,劉司徒、樊噲、盧綰等的家人嗎?”
“不錯。”
殷通頷首道:“這些都是我們曾經(jīng)許諾過的,自然不能不重視?!?p> “主公放心便是,這些人與我再怎么說,也是同鄉(xiāng),自然不會不安頓好的?!?p> “夏侯嬰和蕭何的夫人何在?你隨我前去看看?!?p> “也在這邊安頓下來?!辈軈⒚笆值溃骸爸鞴S我來?!?p> 穿過一片院落之后,殷通就看到了兩個方才梳洗好了的婦人,帶著幾個像是餓得兩眼發(fā)暈似的孩子。
此刻,眾人正坐在一塊兒,呲溜呲溜的喝著熱氣騰騰的稀粥。
見到殷通來了之后,慌忙站起身來,也不知說什么似的,只是把眼睛看向了一邊上的曹參。
其他的兩個孩子餓急了,還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碗。
頓時各自腦袋上都挨了一巴掌。
這兩個小家伙,再也不敢遲疑地站起身來。
曹參上前幾步,不慌不忙的介紹起來:
“這位是我和蕭何的主公曹參,你們快些拜見一二。”
兩個村婦有些手足無措的行禮,殷通急忙揮手打斷了兩人:
“本就是一家人,無需這樣的,快些坐下吧,孩子都餓了!”
聽著殷通這么說,兩個村婦趕忙帶著孩子坐了下來。
曹參一陣無語,讓你們坐下,你們還真的坐下?
你們難道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
其中一個上了些許年歲的婦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君侯也吃點?”
“也好!”
殷通到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他心中很清楚,能不能讓蕭何、夏侯淵、曹參、周勃這些人對自己以死相報,差不多也就是看現(xiàn)在了。
一個粗陶碗,盛滿了粟米粥,熱氣翻滾。
殷通正要送到嘴邊上,一看曹參還在邊上,便含笑著把手中的粗陶碗遞給了曹參:
“別愣著了,一塊吃吧!”
曹參心頭一暖,主公這是真的沒什么架子?。?p> 虧的自己心中還想著主公再怎么說,也是一地諸侯,必定是有架子的。
不太可能真的和一群村婦蹲在一塊兒吃飯。
哪曾想,主公說是一家人,真不是嘴上說說。
“是,主公!”
曹參接過之后,那年長一些的村婦人,又給殷通盛了一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曹參笑了笑。
曹參當(dāng)然不會在意,大家都是一個村兒的人,哪會計較這么多?
一時間,這處房屋里邊,回蕩著稀里嘩啦喝粥的聲音。
一碗熱粥下肚,殷通鼻尖上也冒出來了細小的汗珠。
他看著其中一個十來歲,正在舔陶碗底兒的男孩笑了笑,伸手摸著他的頭:
“還沒吃飽?”
“沒吃飽?!?p> 男兒有些害怕殷通,但是卻不敢不讓他擼自己的頭。
一邊上的兩個婦人聽到這話之后,臉色立刻就變了。
殷通含笑著解釋道:“并非是不給你們好的吃,你們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時間太久了。
如果一下子吃的太油膩的話,身體會垮掉的。
再喝一天的稀粥,明天就可以往稀粥里邊加上一些肉糜了!”
“可以吃肉嗎?”
那個十多歲的孩子身邊,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孩子,滿眼閃動著小星星的看著殷通,嘴角邊上甚至都在開始往下流口水了。
她身邊的婦人感受著殷通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頓時嚇得呼吸都停住了。
沒看到自己的男人之前,他們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就是為眼前這個諸侯做事情的,但是心中卻依舊很害怕,很惶恐。
殷通含笑著將那孩子抱在懷中,抓出一塊手帕,將他在鼻孔里一縮一縮的膿鼻涕擦掉,隨后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當(dāng)然可以了,而且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聽你娘的話,以后天天都有肉吃!”
“我聽我娘的話,大叔,你要記住你說的,以后天天都給我肉吃!”
“祿兒,快些下來!”
那個年長一些的村婦人面上害怕的表情完全遮掩不住。
殷通卻毫不在意的捏了捏這小孩兒的臉頰:“我和你拉勾,明天你就能吃到肉!”
“謝謝大叔!拉勾勾!”
粗壯的手指頭和細嫩的小手指勾在一起,拉了幾個來回,孩童快樂的笑聲,便回蕩在這房屋里。
或許是小兒的笑聲,當(dāng)真有莫大的感染力。
蕭何的夫人和夏侯淵的夫人,都覺得眼前這人親近了不少。
殷通放下了蕭祿,看著蕭何的夫人說道:“夫人無需擔(dān)心些什么,用不了幾天時間,你就能見到蕭何了?!?p> “夫人也是,夏侯嬰現(xiàn)在正在彭城那邊,你們都放心,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他們現(xiàn)在雖然都混得不錯,有了一官半職,但是絕對沒有背著你們亂搞女人?!?p> 這話一出,不管是蕭何的夫人,還是夏侯嬰的夫人,臉上都浮現(xiàn)幾抹紅暈。
“多謝大人提攜愚夫?!?p> 蕭何的夫人見殷通很親近之后,倒也勉強能說話,夏侯嬰的夫人則不太行,還是有些緊張。
殷通本就和善的眼神落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緊張的面皮都是緊繃著的。
“我方才便說過,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家人,兩位嫂夫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千萬不要拘束。
稍后我會讓人多送一些冬衣過來。
這屋子里雖然有粟米粥喝了,但是稍晚一些的時候,天氣也會更冷,還需要生火才好。”
殷通此刻當(dāng)真宛若是在對自己人說話一樣:
“除了這些外,家里的親戚們,此前可曾因為蕭何、夏侯嬰他們的事情而受到牽連的?”
殷通這話一出口,蕭何夫人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一邊上的蕭祿趕忙抱著娘的脖子:“娘不哭,大叔說明天吃肉肉!”
殷通趕忙安慰道:“嫂夫人有什么難處,只管說來就是,莫不是不將我當(dāng)作自己人?”
“豈敢!”
蕭夫人哽咽了一聲:“先前,我娘家雖然未曾下牢獄,但是家中糧食,田產(chǎn),房屋都已經(jīng)被充公論罪。
此刻只怕都是淪落街頭,也不知這樣寒冷的天氣里,是否還活下來了!”
殷通聞言,面色大變,他看著一邊上的夏侯嬰夫人,也眼圈發(fā)紅,就急忙問道:
“夏侯嫂子,你家這邊也是嗎?”
“回君侯的話,我娘家也是……不僅如此,其他跟著劉老三那天殺的做事兒的人,家里幾乎都是一樣!
懇請君侯施以援手!”
說著,夏侯夫人立刻就跪了下來。
他兒子夏侯灶十來歲了,遠比蕭祿更加懂事一點,也急忙跪了下來,給殷通磕頭:
“求求君侯恩典!”
蕭夫人也急忙跪了下來。
殷通慌忙上前攙扶起來:“兩位嫂夫人莫慌,此事盡管交給我來做便是!”
“曹參,你就是本地人,情況怎么樣,你也清楚了,你立刻派人去找,無論如何,也要將受到牽連的家眷親屬們找回來,妥善安置才是!”
曹參忙拱手道:“主公放心,屬下這就親自帶人去!”
看著曹參轉(zhuǎn)身離去,殷通這才看著兩人寬慰的笑道:
“曹參做事穩(wěn)妥,有他親自去的話,兩位嫂夫人也就無需擔(dān)憂什么,只管等好消息就是!”
蕭夫人和夏侯夫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又要給殷通跪下磕頭。
殷通把臉一橫:“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一家人,我都稱呼您二位為嫂夫人,又何必對我如此見外?”
兩人這才有些不安地跪坐穩(wěn)了,不再做出要給殷通磕頭的舉動來。
殷通又問道:“除了這件事之外,兩位嫂夫人可還有什么別的事情?”
兩人都連忙說沒有。
殷通搖頭笑道:“兩位嫂嫂莫要見外,除非你們二人要天上的星星,我摘不下來之外,別的事情都可做成的!”
蕭夫人和夏侯夫人聞言,都被殷通這話逗笑了。
蕭夫人這才說道:“君侯恩重如山,我二人得從牢獄之中避免災(zāi)禍,而今還能帶著孩子吃上一頓熱乎的米粥。
就連受到牽連的親戚,君侯都連帶著一并安頓,我們確實是沒有什么別的要求了。”
夏侯夫人也連忙說是。
殷通見此情形,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兩位嫂夫人還是有些見外了……
這樣吧,稍后送來的冬衣里邊,再加上一些綾羅綢緞,金銀細軟,首飾玉石、婦人家收拾打扮的胭脂水粉等等。
我只是一個男子,也不知送些什么好,也就每樣都送一些過來便是?!?p> “這……豈敢如此啊!”
蕭夫人又驚又喜。
夏侯夫人就比較強大了,笑著連聲說“不敢收”的同時,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要不是殷通看她留下的是歡樂的淚水,真的要讓邊上的親隨趕快叫醫(yī)者過來了。
殷通搖頭笑道:“這有什么不敢收的,我和夏侯嬰、曹參他們現(xiàn)在干的是大事!
我斗膽說一句啊,兩位嫂子雖然只是村婦,但是容貌身段,都堪稱不錯。
你們的男人掌權(quán)了,要是不收拾打扮一二,拴住他們的心,萬一將來他們真的把別的女人領(lǐng)回家,那你們該如何是好?”
看著眼前的君侯,蕭夫人和夏侯夫人,都大吃一驚。
這君侯,竟然還懂女人的心思么?
如果她們知道一個詞兒,叫做“婦女之友”的話。
恐怕現(xiàn)在就立刻認定眼前的殷通,便是她們婦女的摯友了。
“君侯話都說到了如此份上,我二人豈敢不接受?”
蕭夫人總歸來說,比夏侯夫人大氣一些。
一開始的時候,雖然有些畏懼殷通,非常拘束,但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隱隱給殷通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
終歸是蕭何的女人,哪怕此刻只是一個村婦,卻也不是一般的女人?。?p> 殷通頷首道:“眼下沛縣雖然已經(jīng)平定,但為了保證兩位嫂夫人的安危,我就各自分撥一百軍卒在你們身邊,聽候你們的調(diào)遣。
這一來呢,也好為你們照顧家人,二來,稍后拿過來給你們的東西,數(shù)量也不少,總應(yīng)該有人幫著你們攜帶不是。”
“君侯大恩,沒齒不敢忘!”
夏侯夫人也敢在蕭夫人之前說話了。
殷通含笑著道:“見外了不是?我一進來的時候,就說了我們是一家人……”
“君侯,聽您的意思是,我們只怕馬上就要動身離開沛縣?”
倒是蕭夫人,洞察殷通話語里的另外一層意思。
殷通點頭道:“夫人所言不錯,眼下正是亂世,我雖然知道嫂夫人對于故土有眷戀之情。
但是,此處非常容易變成和秦軍交戰(zhàn)的地方。
所以,你們還是去我的封地里邊安全。
到了我的封地里邊,自然也會分配土地給你們耕種,你們的親友,也會全部安頓妥當(dāng)?!?p> 蕭夫人聽到殷通如此說,立刻松了一口氣,趕忙又施了一禮:
“君侯之恩,猶如再造,我見了我家夫君,必定要與他鄭重的說,追隨君侯,方才是真正有前途的事情。
不管是現(xiàn)在,又或者是以后,都絕不可生出背德離心之念?!?p> 夏侯夫人見狀,掙紅了臉:“君侯對我們一家這么好,我家那個死鬼以后要是敢不聽君侯的,我就打算的他的三條腿!”
這話出口之后,夏侯夫人方才猛然意識到,似乎太過粗魯,臉更紅的想要辯解一下。
殷通卻已經(jīng)大笑著寬慰起來兩人:
“兩位嫂夫人,我方才便已經(jīng)說過,我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又何須說這些話呢?”
“君侯高義!”
蕭夫人感嘆起來。
殷通摸了摸蕭祿的腦袋:“兩位嫂夫人在牢獄之中,也受了不少的委屈吃了不少的苦,今天晚上就安心在這里睡一個囫圇覺。
我這邊也就不打攪兩位嫂夫人了!”
聽著殷通這話,蕭夫人和夏侯夫人急忙起身相送。
殷通則回頭讓她們坐著,無需相送。
倒是蕭何的兒子蕭祿忍不住喊了一聲:“大叔,別忘記明天吃肉!”
“哈哈哈……”
殷通大笑道:“忘不了兒!”
看著殷通遠去的背影,蕭夫人和夏侯夫人兩人對視了一眼后,都忍不住抱著身邊的兒子放聲痛哭了起來。
苦日子!
終于是熬到頭了啊!
年長一些的夏侯灶,自然知道母親為什么而哭泣。
年幼一些的蕭祿,卻不明就里,只是抱著母親說:“阿母,明天就吃肉了,不哭不哭。
明天是過年嗎?
過年才吃肉的呢!”
蕭夫人抱著兒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但是卻笑得很開心:
“過年!過年!以后天天都有肉吃,以后天天都是過年!”
蕭祿興奮的歡呼著……
房門外,很快就有軍卒駐扎過來。
領(lǐng)隊的兩個百將,恭敬無比的參拜了蕭夫人和夏侯夫人。
綾羅綢緞,也瞬間堆滿了這邊的屋子。
各種女人梳妝打扮用的東西,也隨即被送來。
更為讓蕭夫人和夏侯夫人驚訝的是。
殷通竟然還非常貼心的為她們分別送來了兩個使喚的婢女!
這更是讓兩人有種做夢的感覺。
此前,她們是戴罪之身,村婦而已,何曾體會過被人服侍的感覺?
又何曾見過,如此多的綾羅綢緞,精美絲綢?
更不用說,那些平日只能在縣令夫人身上看到的精美首飾。
放在以前,摸一下都是奢望了。
可是現(xiàn)在,她擁有的,是縣令夫人都望塵莫及的!
幾乎也就在蕭何夫人和夏侯夫人收到這些東西和待遇的時候。
曹參、周勃的夫人,也收到了同樣的東西,待遇也完全一樣。
比較令人意外的是,呂雉收到了眾人雙倍的待遇……
殷通雖然沒有單獨去見曹參和周勃的夫人,但是卻覺得,這也不是厚此薄彼。
因為,曹參和周勃兩人都在,自己再去見的話,未免就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
畢竟,這個時候,正是夫妻團圓的時候,自己去干嘛?
殷通便來到了前廳,開始翻看起來了沛縣一戰(zhàn),撿便宜得到了些什么東西。
韓信則盯著一份畫麻布上的地圖,臉上時而浮現(xiàn)一些不屑之色,時而露出一些竊喜的怪笑。
殷通翻了個白眼,只能以非常之人,都有非常的表現(xiàn)來安慰自己。
外國不是有一個很牛批的物理學(xué)家,走路撞到樹說對不起,揭開鍋要吃雞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煮了一塊懷表?
蘋果砸到了腦袋,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撿起來吃一口甜不甜,而是考慮為什么蘋果不會往天上飛,卻要落在地上……
韓信的表現(xiàn),比起來那一位來,這不是很正常么?
后庭!
呂文憂心忡忡的看著面前的女兒呂雉,這房間里邊,除了他們父女兩人之外,便再無其他的人。
面對著老父親的目光,呂雉想著父親之前說的那些話,還有興國侯對自己的厚待,卻依舊可以面色坦然的質(zhì)問一句:
“父親是否想多了?”
“你認為老夫想多了?”呂文滿臉擔(dān)憂:“阿雉,為父已經(jīng)向人打聽過了。
劉季并不在君侯麾下效命。
他們兩人更無什么深交,最多也算是一面之緣而已。
可是,他見到你之后,那種眼神和激動的樣子,卻很不一樣。”
“更不用說,蕭何、曹參他們?yōu)榫钯u命,夫人才得了待遇。
但是,你的待遇,卻是這些人的雙倍!”
“我還聽君侯手下的親兵校尉虞伯將軍說,君侯最愛人妻。
那泗水郡郡守的妻子桑葚夫人,就在君侯破城之后,與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阿父,你到底想說什么?”
呂雉梳洗干凈之后,姿色奇絕,氣質(zhì)超群,儼然有一種堪稱奇絕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顯露出來。
這種氣質(zhì),像是威嚴,卻又不完全是;像是圣潔神圣,卻又帶著人間煙火氣息。
用通俗的話來說,她身上顯露著一股真正女神才有的氣質(zhì),且增添一種歲月的沉淀之美。
因此,又不單純的只是女神的氣質(zhì),更有煙火氣相互交雜。
這幾乎會讓任何男人為之著迷。
呂文嘆息道:“阿雉,為父就直說了,我與你兄長,都認為,君侯似乎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