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你真的想娶方寧？
“父皇，孩兒沒瘋?！彼居窈庖荒樥J真，“孩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求不過一個方寧，求父皇成全?！?p> 皇帝繃不住了，氣急敗壞：“你沒瘋？你沒瘋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你是皇子，就算再荒唐，也不能將這種事搬到臺面上，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掉你的？”
“孩兒知道，所以請父皇恕孩兒欺君之罪?！彼居窈馓ь^望著皇帝。
“你、你……”皇帝指著司玉衡，氣得說不出話來，“朕不能讓你這么被毀了，就算你恨朕，朕也要替你掃清一切障礙！”
“父皇，方寧是女兒身！”司玉衡再度以額抵地，“求父皇恕孩兒欺君之罪?！?p> 皇帝頓時石化在原地，思緒有瞬間空白。
是他上了年紀產(chǎn)生幻聽了？
為什么會聽到司玉衡說方寧是女兒身？
“方寧心系大梁，參加科舉也是孩兒慫恿的，請父皇不要怪罪方寧，孩兒愿一力承擔(dān)這欺君之罪?！彼居窈馀吭诘厣?，以退為進，“孩兒愿意放棄一切，和方寧離開朝堂，尋一處世外桃源隱姓埋名?！?p> 皇帝半晌沒有回話。
他實在很難從自己欽點的十三歲小狀元居然是個姑娘。
可是方寧哪里就像姑娘了？
他聽說方寧酒量極好！
姑娘家會這樣嗎？
“還有，水泥方子是方寧自己琢磨出來的，就連高產(chǎn)量稻種也是方寧想到的培育法子，孩兒只是在一旁幫忙而已。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福田村打聽。求父皇念在她一心為國的份上，饒了她的欺君之罪?！?p> 皇帝回過神，望著司玉衡：“小六，你說的可是真的？”
“如有半句謊言，五雷轟頂?！彼居窈馓а弁实?。
“稻種真的不是你跟她一起培育的？”
“法子是她想出來，孩兒只是幫她打下手，一起尋找合適的父本母本而已?！?p> “那她的學(xué)業(yè)呢？”
“孩兒親自教導(dǎo)出來的?！?p> “所以那時候你就知道方寧是女孩？”
“是，后面才沒有解除和方寧的婚約?！?p> “那方寧知道司星云是你嗎？”
司玉衡真假參半：“一開始并不知道，孩兒被父皇欽點為狀元之后，才將星云的身份告訴她。”
“為何？”皇帝板著臉，神色威嚴。
司玉衡道：“因為孩兒不想娶別的姑娘，更不希望方寧喜歡上別人?！?p> “所以你這小子才親自教導(dǎo)她？還慫恿她來參加科舉，為的就是跟你做伴？”
“不，她心懷天下，是有真才實學(xué)。父皇，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孩兒也只是希望能借方寧向世人證明而已。如果一開始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身份，那是萬萬不敢的。”
司玉衡很是自責(zé)。
但皇帝卻松了口氣。
比起司玉衡要娶一個男人，方寧是女兒身這件事就更容易讓他接受了。
畢竟方寧是真真切切為大梁做出過貢獻的。
哪怕真的欺君，光是高產(chǎn)量稻種和水泥方子，便足以讓皇帝原諒她！
“你真的想娶方寧？小六，方寧鄉(xiāng)野出身，可不像世家那樣，能讓你迅速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皇帝正色道，他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喜歡司玉衡，也是一心一意要將司玉衡培養(yǎng)成大梁的繼承人。
“父皇，孩兒不想成為世家手中的棋子。孩兒相信自己，憑自己也能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
“你起來吧。”
皇帝其實也是松了口氣。
只要司玉衡不娶男人，什么都好說。
不然偌大的江山能交到司玉衡手里嗎？
司玉衡這才起身。
皇帝看著司玉衡：“既然方寧是個姑娘，那就不要留在朝中了。”
“父皇，孩兒希望您能讓方寧繼續(xù)在朝為官?！?p> “你若是想娶她，她就不能留在朝中。”
“那是父皇您親自點的狀元，若是就這么罷官了，傳出去對父皇的名聲不好。畢竟高產(chǎn)量稻種是出自方寧的手，百姓在一定程度上，肯定是愛戴她的?！?p> 皇帝：“……朕怎么覺得，你今日是故意跟朕坦白的？”
“父皇英明，孩兒這點小小的心思瞞不住您的慧眼?！?p> “少拍馬屁！”
皇帝瞪了司玉衡一眼。
剛剛差點就要命人去殺方寧了。
還好這個兒子沒有喘大氣，不然也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將人追回來。
皇帝一直覺得虧欠司玉衡，自是不愿意和司玉衡有任何隔閡。
平心而論，這段日子皇帝也在觀察方寧。
方寧年紀不大，但卻比其他新科進士更為沉穩(wěn)，便是陸言辛也比不上，上峰交代的事每一件都完成得很出色。
翰林院大學(xué)士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在皇帝面前夸贊方寧了。
“父皇，方寧這件事，確實是孩兒的錯。方寧本身是想著做做買賣當(dāng)個有錢人的，但她才干過人，孩兒實在是忍不住慫恿?！?p> “她為何要女扮男裝？”
“她父母不愿意叫人看輕，說就生了個閨女，便自小將她當(dāng)成兒子養(yǎng)，除了她父母，方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方寧是個姑娘?！?p> 皇帝：“……”
第一個孩子是閨女，那就不能再生一個？
把閨女當(dāng)兒子養(yǎng)，這是什么心態(tài)？
皇帝無語。
“她的父母曾經(jīng)有過不好的遭遇，所以特別護犢子，后來自己作妖，差點作死自己，這才改邪歸正?！彼居窈饨忉尩?。
“罷了，朕虧欠你良多，這件事便算是彌補你吧，但將來要怎么收場，你自己看著辦，朕可不會幫你！”皇帝拍拍司玉衡肩膀，“方寧今年才十三歲，至少還要再過兩年才能成親，而你已經(jīng)十六歲了！”
“父皇，孩兒可以等，正好利用這兩年好好觀政?！?p> “小六啊，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孩兒定不負父皇所望?！?p> “好了，時候不早，你也早些回去歇下，這身子骨才好，要多注意些?！?p> “是，孩兒告退?！?p> 司玉衡拱手退了出去。
等司玉衡走出宮殿后，皇帝神色嚴肅，敲了下御案，立刻有個暗衛(wèi)出現(xiàn)。
“去徹查方寧?！?p> “是?！?p> 司玉衡的話，皇帝沒有完全信。
他相信司玉衡，但不代表方寧也得到同樣的待遇。
他必須弄清楚方寧女扮男裝是否像司玉衡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