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讓她做妾沖喜,否則退婚
孟羅氏也激動道:“你!你知道什么?這可是關(guān)乎我女兒終身幸福的事兒,擱孟惜身上,你們能忍受旁人用血淚污染她的婚服?”
沈落田肅穆道:“你憑什么一口咬定明鳳血淚污染婚服!”
明鳳眼淚也落了下來,腦袋低垂的咬著嘴唇。
孟羅氏道:“我……我不知,但錢家來人就是這么說的,如今我女兒的婚事泡湯,說什么都沒用!也是我家秋蘭瞎眼挑中了你們,我們自認(rèn)倒霉,瞧你們姜家也拿不出幾個子兒,把訂金還回來咱們算兩清,日后抬頭低頭見了只當(dāng)不認(rèn)識!”
孟花玲皺眉道:“秋蘭娘,若只是婚服一事,斷不至于毀了這門親事,錢家來人就沒說別的?”
孟羅氏道:“別的?阿黎娘,你也真是敢問,我卻怕說,我怕說著說著會忍不住動起手來!”
說著,還真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抄起剪刀要毀了婚服。
孟花玲大驚失色。
“住手!”
沈落田眸光一厲,輕盈的身子轉(zhuǎn)了兩步到她身側(cè)鉗住她的手腕,巧勁兒一捏剪刀便從她手中落地。
孟羅氏痛呼:“啊啊啊疼,松開!你給我松開!”
孟秋蘭忙拉開孟羅氏,吸氣道:“落田,你放開我阿娘吧!左右這婚服已要不得,我來此就是想告知一聲,隨你們處置?!?p> 沈落田放開孟羅氏,道:“秋蘭姑娘,此事我仍聽得一知半解,你不防先冷靜冷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我們。若能彌補(bǔ),姜家絕無二話。”
孟羅氏怒道:“彌補(bǔ)?你們能彌補(bǔ)個屁!”
沈落田只覺得,這門婚事若真泡湯,絕對有孟羅氏這張嘴的一份功勞。
對著婚服放屁,能不臭?
屋子里沒人搭理她,只看孟秋蘭能不能將問題再交代清楚。
孟秋蘭又抹淚道:“錢家在這節(jié)骨眼上出了點不得了的事兒,偏巧又得知明鳳在做婚服,就將兩件事兒往一處想?!?p> 這可真是,與欲加之罪如出一轍了。
人倒了霉不找自身原因卻尋外因,可不就得說是明鳳參與縫制婚服觸了錢家的霉頭。
沈落田暗自冷笑,卻問:“不知錢家發(fā)生了何事?”
孟秋蘭怔了怔,欲言又止。
孟羅氏也瞪了她一眼。
沈落田道:“我并無他意,只想知道此事可有轉(zhuǎn)圜的余地?!?p> 孟秋蘭想了想,咬牙道:“此事可莫要外傳了,錢家老爺子日前招了個小丫頭暖床,折騰了一整夜,醒來身子骨就……”
一屋子的人都汗顏。
沈落田腦子里莫名浮現(xiàn)一行字:一樹梨花壓海棠。
孟秋蘭決定開了口,也顧不上旁人什么表情,接著道出了原委。
那夜錢家老爺子突起興致拉來暖床的正是錢家長媳的貼身侍女。
那名侍女礙于錢謙和的身份,也就半推半就。
事后她不求補(bǔ)償只求錢家回還賣身契放她離開,然而錢謙和卻因年邁起不來床。
錢家人請的幾個郎中都說無能為力,讓他們提前準(zhǔn)備后事。
錢家人原打算威逼利誘那名侍女給錢謙和做妾沖喜。
可那侍女正值妙齡,無心為妾抬高地位,寧死不愿。
錢家人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到孟秋蘭這個未過門的媳婦。
長孫娶妻,婚期提前按說也算得上是沖喜。
但錢家長媳不知怎的,突然強(qiáng)烈反對這門親事。
眾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將錢老爺子的事算在孟秋蘭的婚服上。
孟秋蘭要么嫁過去給錢老爺子做妾沖喜,也算是贖罪,要么錢家就退婚,他們也不稀罕。
孟花玲問道:“錢家老爺子至今尚未蘇醒?”
孟秋蘭點頭。
沈落田思量著道:“錢老爺子那邊,我倒是可以想法子上門診斷?!?p> 孟羅氏怔了怔,眼底閃過亮光,道:“聽聞小根兒他爹在你們這兒養(yǎng)傷?你若真能治好錢老爺子,此事興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如此我們也可以不追究。這婚服做得比外頭漂亮,若錢家也不介意,咱們倒也愿意繼續(xù)用?!?p> 她變臉倒是夠快。
沈落田毫不留情的潑冷水:“秋蘭姑娘,即便錢老爺子身子好轉(zhuǎn),你和錢家這樁婚事……恕我直言,退了好?!?p> 即便她能治好錢老爺子又如何?
此事鬧成這樣,錢家人放話時又是這般盛氣凌人,孟秋蘭嫁過去只怕也是看人臉色。
孟羅氏當(dāng)即又變了臉,但想到她可能治得好錢老爺子便忍著沒吭聲。
孟花玲拉了沈落田的手暗暗提醒她慎言,靠近孟秋蘭道:“秋蘭姑娘,田田心直口快你別介意。但她也是好心,且會醫(yī)術(shù),此事你不防再等等?”
孟秋蘭有些糾結(jié),忽而道:“振新叔的病可好些?”
沈落田淺淺揚(yáng)唇:“多謝秋蘭姑娘關(guān)心,叔的病我心里有數(shù),眼下不過等一個時機(jī)罷了?!?p> 孟秋蘭母女暫時放棄銷毀婚服,回家等沈落田的結(jié)果。
孟祌見她們女人聊清楚了,將藥柜最后幾塊木板拿去竹屋那邊組裝。
小根兒娘在外頭見孟秋蘭母女離開才回到堂屋,道:“唉,怪我愚笨,忙慣了臟活兒也沒顧慮這么多,卻害了你們?!?p> 孟花玲笑了一聲:“瞧你說的,那不過是秋蘭娘發(fā)泄怒氣罷了,還真以為這點花生灰能帶來什么晦氣?”
沈落田也道:“便是落點灰怎么了,晦氣?咱們孟家村的人半條命都是靠花生養(yǎng)活呢!”
孟花玲面露擔(dān)憂道:“田田,依你看,錢家老爺子會是什么?。俊?p> 什么?。?p> 縱那什么過度惹出的并發(fā)癥唄!
“嬸子不必?fù)?dān)心,有些病便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也是有法子可以緩解或是治愈的?!?p> 孟花玲松了口氣:“你心里有數(shù)便好,可千萬別越弄越遭了?!?p> 沈落田道:“不會,便是為了明鳳,我也會盡力而為的?!?p> 若治不好,別人要說孟秋蘭的婚服早早給錢家?guī)Я嘶逇?,那豈不是說明鳳晦氣?
明鳳眼睛紅紅的,道:“嬸子、大嫂子,對不起?!?p> 沈落田道:“明鳳,這不是你的錯,巧合罷了,有些人要為自己出格的行為找臺階下,也怨不著千八百里外的人。”
聽孟秋蘭母女所言,錢老頭子都六七十歲了,莫說那檔子事兒,就是干點小活兒都成問題。
他嫌老命活得長瞎折騰也別連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