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十三
霍柏亓對此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正當木冉冉想著要如何跟陸宸珩說時,卻先一步接到了他的電話。
“哥哥?!?p> 小姑娘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陸宸珩臉上不自覺多了絲笑容:“阿冉?!?p> “哥哥,你回來了嗎?”
陸宸珩聽到后緘默了一陣,望著不遠處被關(guān)押著的幾個犯罪分子。
遲遲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木冉冉又叫了一聲。
“我在。阿冉,乖乖在家,我后天便回去。”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槍,聲音極致溫和。
小姑娘聞言沒有說什么,只叮囑他要注意休息。
陸宸珩嗯了一聲。
只聽小姑娘又說,她今天要去醫(yī)院看望那個精神失常的女人,跟霍柏亓一起。
他心底有些不爽,但到底還是答應了:“讓霍柏亓去學校接你?!?p> 掛斷電話后,他又給霍柏亓發(fā)了個消息。
“宸爺,您看他們幾個要怎么處理?”一個穿著正裝的男人走上前詢問。
陸宸珩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直接道:“該怎么處理,你們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嗎?”
“宸爺,您真會開玩笑……”男人臉上的笑容一僵。
陸宸珩并未回應,旁若無人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這么多年,你這脾氣倒是一點都沒變?!?p> 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很快就出現(xiàn)在草坪上。
“宸珩,要不是我親自派人請你,你恐怕也不會想著進來吧?”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你知道就好?!标戝风駪脴O其順口。
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能不進就不進。
“你啊你,嘴上向來不愿吃半點虧。”男人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标戝风竦ㄈ绯?。
男人一聽,正了正臉色:“宸珩,我知道你想退出國際組織,但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你這些年樹了不少敵,這背地里還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你呢!”
“那又如何?我的命就在這里,想要來取便是?!标戝风衲樕蠜]有半點波瀾,好似與他無關(guān)。
男人一噎,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氣人,實在是氣人!
“宸珩,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家人著想。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讓陸老爺子怎么辦?”男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見他好像聽進去了,男人趕緊再接再厲道:“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任誰也接受不了?。 ?p> 陸宸珩臉上不顯分毫,依舊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木冉冉。
要是自己死了,小丫頭會不會很難過?
一想到小丫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陸宸珩輕笑出聲。
坐在他身邊的男人心緊了一下,他這是什么意思?
“不退出也可以,但我有個要求?!标戝风裎⑽⑵^。
男人瞬間笑了:“只要你不退出,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先欠著吧,以后我自然會告訴你。”陸宸珩神色慵散的往后躺了躺。
見他這么說,男人心里反倒有些打鼓,他該不會借機提什么刁鉆的要求吧?
他剛這么想,下一秒陸宸珩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放心吧,威脅不到你這個位置?!?p> “瞧你說的什么話,我還能不相信你嗎?”男人笑了笑。
陸宸珩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他們的話最是不可信。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處理他們?”男人見他絲毫沒有要提及的意思,只能主動出聲詢問。
“放了他們。”陸宸珩說。
男人當即皺了皺眉:“放了他們?宸珩,你比誰都清楚,抓到他們有多不容易?!?p>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标戝风耥镩W過一抹精光。
……
醫(yī)院。
“我發(fā)現(xiàn)她好像特別抗拒醫(yī)院,還有穿著白大褂的人。”霍柏亓將她的病例單遞給木冉冉。
木冉冉伸手接過,在看到名字那一欄時愣了一下。
霍柏亓解釋道:“我問過她好幾次,但她都說不出自己叫什么名字。為了日后方便,我便將昨天的日期寫了上去,暫時叫著。等她日后想起自己叫什么,再改?!?p> 昨天是十三號,所以她現(xiàn)在的名字叫十三。
木冉冉拿著病例單一直往下看,十三的身體狀況比她預料中還要差。
雖然驗出了她體內(nèi)被人注射過藥劑,但卻分辨不出全部成分,甚至有些壓根沒有頭緒。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試驗品?!蹦救饺秸f到這,小臉微微繃緊。
拿活人試藥……
霍柏亓心里其實也早有猜測,畢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清她體內(nèi)的異常。
至于她為什么會害怕醫(yī)院,那是因為她被人長期控制在一個醫(yī)院或者類似醫(yī)院的地方,拿她做試驗的人穿著白大褂……所以他一靠近她,她就大喊大叫著求饒,然后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殘忍,實在是殘忍!
霍柏亓氣得胸脯起伏不定:“那些人就不怕遭天譴嗎?”
木冉冉的臉色也特別差,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那十三極有可能只是其中一個試驗品。
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還有著無數(shù)個和十三一樣的人。
“我想去看看十三。”木冉冉起身說。
霍柏亓面露猶豫,十三的情緒極其不穩(wěn)定,說不定下一秒便會失控,陸宸珩的警告猶如在耳:“霍柏亓,要是阿冉受了傷,后果很嚴重。”
“柏哥?”木冉冉見他還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解。
“她的狀態(tài)不怎么好,要不還是改天吧?”霍柏亓說。
木冉冉態(tài)度堅定:“我現(xiàn)在就想看看她?!?p> “行吧,跟我來?!被舭刎林浪宰庸虉?zhí),也不再多說。
走到房門口時,木冉冉才知道霍柏亓說的狀態(tài)不好是什么意思。
一間病房被她弄得遍地都是棉絮,像是久不踏足的雜物室。她蜷縮在一個角落里,身體時不時顫抖,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被她弄得跟雞窩似的,但她顯然毫不在意。
或者說,她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這樣充滿恐懼與不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