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家,白樂靈說繡品賣了一百兩,大家竟然都沒怎么驚訝。
張?zhí)乙荒樥J真道:“弟妹你的繡品這樣好,我看賣這點兒錢都便宜買繡品的人了?!彼诖a頭上做了一個多月的小生意,性子顯見的利落起來?!安贿^你賣這么多錢,我們自個兒知道就行了,可千萬別傳出去。我和你大哥做這點兒小生意,里里外外打聽的人都不少。”
李蘭芳不知又在吃什么,嘴上油乎乎的,她把嘴一抹,大聲道:“打聽又咋樣,還不是只能看著眼紅。大嫂,以后再遇著那不長眼的,你直接罵回去就行了,要是你舍不下臉面,叫我,看我不把她們罵的狗血淋頭。一個個的,就伸著脖子惦記著別人鍋里的東西!”因為之前大房二房那邊對墨家這邊使勁刮皮,她也跟著吃了不少苦頭,對這樣的行為真是厭惡到骨子里。
墨母點頭:“老二家的說的不錯,遇上那些不要臉面的人,你就得舍得下來臉才行?!贝遄永飳τ谀易龅倪@點兒吃食生意,先是傳的說賺了多少多少錢,后來有些人忍不住就明里暗里的打聽吃食方子的事兒。讓張?zhí)液湍尤A不勝其煩。
李蘭芳和墨子健就不同了,他倆性子里本來就帶著點兒混不吝,兩人合伙將湊上前來的人說的無地自容。
墨母話音剛落,李蘭芳忽然身體一震,巴巴的望著墨母。
墨母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這么看著我干啥?”
“娘,我嫁進來這么久,這還是你第一次夸獎我?!彼桓抑眯诺奈嬷彀?。
“你...”墨母既好氣又好笑:“你也就只剩下嘴巴厲害了?!?p> 李蘭芳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喜滋滋道:“相公說讓我討您的歡心,我還沒開始做呢,您就說我好話了,相公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
白樂靈失笑,墨母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
張?zhí)倚πΑK簧婆c人爭辯,但心里主意卻正,想要從她這里套話那是癡心妄想。
白樂靈聽著大家的話,心里有一些發(fā)虛,她...她報的錢每次都減少了很多,別人不說,但瞞著墨母還是讓她有點兒過意不去。
正想著,張?zhí)页雎暤溃骸澳?,現(xiàn)在我們都賺錢了,就不能再讓三弟妹一個人交這么多銀子。我們每房各交半兩咋樣?”
“???”李蘭芳傻眼,他們上個月賺的已經(jīng)花光了呀。
墨母一聽便點頭同意,“不錯,靈,雖然掙的比你們多,但也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我們墨家沒有誰掙得多就刮誰的皮的規(guī)矩。掙多掙少都是自己的本事,不能說有本事的人就活該吃虧?!?p> “那....那娘,你看從下個月開始交咋樣?”馬大妮忐忑道,好不容易被婆婆稱贊一回,馬上又要挨罵了!
“為啥?我剛才咋說的,你沒長耳朵?”墨母眼睛一瞪。
“這....我和相公都愿意交,可是,這個月掙的已經(jīng)被我們用光了....”說到最后,李蘭芳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你說啥!”墨母驚呼一聲:“二兩銀子,就被你們在這么短的時日霍霍光了?”她抄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對著李蘭芳就打下去。
“哎喲!”李蘭芳因為縮著頭,墨母又打的太快,第一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她的背上,讓她痛的一下跳了起來,然后像兔子一樣一下蹦開。
“娘,別打了,我和相公以后不敢了?!崩钐m芳抱著頭在院子里亂竄。
墨母攆了幾圈,累的喘氣,“你等著,等老二回來后,看我咋收拾你倆.”
白樂靈忙上前,替墨母拂了拂背,“娘,別氣壞了身子,二哥二嫂掙得自然也花得,他們心里有成算的。”現(xiàn)在沒遇上事,等以后分了家,有了急用,他們就知道輕重了。
墨母氣的半死:“他們有屁的成算!等老二回來,我非得把他吊著打!”
剛剛站定的李蘭芳雙腿頓時一軟,吊....吊著打?
白樂靈替墨母收了雞毛撣子,拉著她,湊到她耳邊道:“娘,別生氣了,我有話對您說呢。”
墨母一聽,又狠狠的瞪了馬大妮一眼,這才和白樂靈進了屋子。
李蘭芳后怕的擦擦額上的汗,對張?zhí)业溃骸斑€是弟妹敞亮,怕我挨打,把娘哄走了?!?p> 張?zhí)液屠钐m芳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張?zhí)覂?nèi)斂,李蘭芳咋呼,張?zhí)仪诳?,一心一意想著存錢,有憂患意識。李蘭芳懶惰還不愛干凈,只想今天不看明日。
對于李蘭芳,張?zhí)也辉趺纯吹蒙涎?,同樣,李蘭芳也覺得張?zhí)乙惶焯炫踔活w玻璃心,想得深,和她不是一路人。
不過好在兩人都沒有什么壞心思,又有墨母壓著,雖有些小別扭,也沒真正爭吵過。
張?zhí)页弥柡?,正在曬被子,她邊拍打著被子邊道:“二弟妹,我覺得你還是別這么大手大腳的好,大人不說,你總得為孩子考慮吧。”
“考慮啥?我又沒短小桃的吃喝,這次掙了錢,我還給她買了新衣裳呢,連相公都沒穿上?!币乐囊馑迹⒆幽膬簛淼恼煞蛑匾?,但她一貫聽墨子健的話,墨子健說要買,她就買了。
張?zhí)覔u搖頭,只覺和李蘭芳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