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頭上沒有了玉簪束發(fā),滿頭的發(fā)亂七八糟的披散了下來,形同街邊的要飯乞丐。
她看著一旁皺眉的夫君,還有囂張的云錦月,再也無法克制:“?。∧氵@該死的小賤人,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先是偷玉之事被揭露出來,擾了她素來的一身清高,又是當眾被毀了形象。
大夫人被氣的沒了理智,大喊著撲上去。
云錦月不慌不忙的挑著眉,回道:“大夫人身為長輩,半點慈愛都無,實在是令錦月心寒啊?!?p> 話音落下,大夫人疾馳而來的身體,她提起一腳踹飛了出去,狼狽的摔在云天風腳下,慘叫出聲,嘴里還不停的謾罵著。
還哪有往日大夫人那尊貴高傲的氣質了?這不就是一個罵街潑婦嗎!
周圍那么多下人看著,云天風感覺今天的老臉,都已經丟盡了!
他冷眼掃了下旁邊看熱鬧的下人,下人們都立刻被嚇的低下了頭去,假裝什么也沒看到的樣子,可仍然讓云天風覺得面上掛不住。
他攥緊了拳頭,瞇眼看云錦月:“你這孽女,回到家里就沒好事,今天我就替你過世的父母好好教訓你,讓你明白什么叫做規(guī)矩!”
云天風朝著云錦月走來,周身暴漲起一股強大的氣勢。
云錦月冷眼看著襲來的云天風,狠狠嗤笑:“替我父母?你有什么資格替我的父母教訓我?”
她示意青萱稍微后退,身姿輕盈的一掠,轉眼到了云天風的面前,抬掌對上!
“轟!”一道劇烈的聲音響起,兩掌相接之處,迸裂出強烈的火花,周圍的下人們都被那股氣流洶涌沖擊,打退了數(shù)步。
旁邊假山,轟然崩塌。
云天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毫發(fā)無損的云錦月,這個時候,他才恍然察覺到。
這孽種,怎么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上下掃著云錦月,蹙了蹙眉:“你當真是云錦月?”
“呵?!痹棋\月冷笑:“不然大伯以為我是誰?”
云天風聞言,竟忽略了她語氣里的不恭敬,猛地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被家族拋棄的棄子。
剛才他確實沒用全力。
可那實力,就連地階九星的人想要接下,都是不可能的!
他一直以為,云博幾人追殺她到禁地沒殺死她,只是她僥幸,或者是因為那位出手,卻不成想……
云天風手微微顫抖著,震驚地質問道:“你,你能修煉靈力了?你的魂力,再度覺醒了?”
不可能,那可是父親他親自動的手,她怎么可能恢復!
他原本以為,她是偷了什么寶物,暫時擁有了幾分不屬于她的力量。
云錦月看出了云天風神色中的異常,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問題:“看大伯的樣子,似乎并不為侄女開心?”
原主突破,一夜之間沒了修為實在有些蹊蹺,要知道修煉之人突破只有兩個結果,要么失敗處于原境界,要么成功達到下一階。
失去修為,只有三種可能,其一,中毒;其二,被人打傷毀掉修為;其三,走火入魔自毀根基。
她是煉丹師,對毒再敏感不過,并未發(fā)現(xiàn)這身體有中毒的跡象。至于走火入魔,大都會有或長或短一段時間顯露出癲狂癥狀,原主并沒有。
也就是說,原主極有可能是被人打傷,直接毀了魂力!
在云家,能悄無聲息地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一個人了。
云錦月冷笑一聲,不動聲色地盯著云天風。
云天風臉色一滯,這一刻他想不管不顧地動手殺了她,心里卻忌憚皇家使者剛走,那位三叔又才出關,正關注著這個孽種的死活。
他的面色僵了又僵,許久才緩緩舒了一口氣,艱難道:“哪里,你是我云家人,能恢復往日實力,是云家之幸。不過……”
話音一轉,云天風厲聲道:“你為何要來對你六姐下手?”
云錦月一臉無辜,攤手:“大伯,這彩月閣,本就是我的住處,六姐鳩占鵲巢這么久了,我讓她歸還她不僅不愿,還先動了手,我只是被迫還擊而已?!?p> 云錦素被丫鬟扶起來站在一旁,聽了這話差點氣死,張牙舞爪地就要沖過來打人,但想起今時不同往日,這賤人修為實力比自己還強,便叫囂道:“父親,殺了她!她羞辱女兒,還侮辱母親!”
“閉嘴!”云天風本來就心煩意亂,不知怎么對付云錦月,被女兒一吵愈發(fā)煩躁。
這沒用的女兒,但凡有她姐姐一半聰明省事,就不至于被尋上門來壓著打。還有她母親,都是一樣的蠢貨,以前還覺得上得臺面,結果竟然連個丫頭片子都解決不了,留下這么大的麻煩。
青萱立在一旁,這會兒也挺直了腰板,她看得出來,大老爺不敢再對郡主動手了。
云天風是不能動手。
若只是三叔一個,他并不害怕,但多了皇族這個變數(shù),需要考慮的就很多了。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云錦月一眼,那里面既有殺意也有憤怒,更有無可奈何,最后化作一句意味深長的叮囑:“既然錦月你要這住處,就搬來吧,不過以后做事可得小心,莫要惹了麻煩葬送了自己。”
“父親!”云錦素惱了,父親居然允許這個狗一樣的東西住在這里,那自己呢。
“夠了,你就搬回原來住處,不要聒噪吵鬧,”云天風狠狠瞪了云錦素一眼,甩著袖子率先離開了。
再待下去,他的臉面就真的丟盡了,必須要去找父親,商量對策!
其他下人震驚地互相對視了幾眼,然后扶著大夫人和六小姐跟著離去。
云家的天,似乎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