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村支書羅志龍將這么一沓老信件藏得這么隱蔽,肯定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它的存在。
或許,這其中就有我和天放想要尋找的信息。
將信件從密室中帶了出來,我和天放直接坐在羅志龍的床上拆了起來。
足有二十幾封信,都是從川省寄過來的,最早的一封的郵戳居然是一九八五年,這都是我出生前的事情了。
從信封上的字跡來看,信應(yīng)該都是出自同一個人。
字跡十分娟秀,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寫的。
我和天放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抽出了最早那封信出來。
信紙,被疊成了方勝形,是一個叫做班秀芬的女人寫給羅志龍的,洋洋灑灑三四頁,述說的都是別后的相思之情和對在一起時光的回憶。
一連打開幾封,都是班秀芬寫的,都是一些對往日的回憶和相思之情,還記錄了一些她的日常生活,感覺得出來,這個女人的家境應(yīng)該不錯,她的日子,雖然過得十分平淡,可是卻有衣食無憂,還有好幾個傭人伺候他。
羅志龍一直在跟這個女人保持著通信,這倒是讓我和天放有些震驚,想不道羅志龍居然還會有這么一段歷史。
不過,他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可是卻跟這么一個人保持著如此曖昧的關(guān)系,若是被人知道,他村支書的人設(shè)肯定就坍塌了。
要知道,在八九十年代,婚內(nèi)出軌,這可是十分嚴(yán)肅的事情,尤其還是一個村支書。
這也讓我們對這個女人的身份十分好奇,這羅志龍的老相好,會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呢?
“看來,羅志龍之所以這么寶貝這些信件,是因為這是他的老相好寫給他的呀!”天放似乎顯得有些失望了,將信往床上一扔“全一,干脆,你算一算,我們要找的線索是在哪里得了。”
我皺了皺眉頭,早上過來的時候,我就讓天放給過我一個字,已經(jīng)字算過了,只是沒有告訴他。
他給的字是“放”。
字算,是我們相師的基本功了,從字上理解,我們此行應(yīng)該會有所收獲。
放字拆開,可以理解成方和文,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我們在羅志龍家找到的線索,是在一個方形的空間里,而且跟文件有關(guān)系。
密室是一個方形的空間,我們又找到一堆老信件,這也是當(dāng)時我?guī)缀蹩梢钥隙?,線索就在其中了。
只是,此刻似乎并非如此,難道,是我忽略了什么東西?
我皺了皺眉頭,接著拆開了第六封信,當(dāng)我將信紙打開的時候,不由得驚訝道“天放,你看這個。”
第六封信,是八六年十一月份的信,在班秀芬的信件里面,還夾著另外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幾個字“盯緊后山,如有異動,速速回報。若有差池,后果自負(fù)!”
從字跡上看,蒼勁有力,顯然并不是班秀芬的字,更多可能是出自男人之手。
只是,為什么這里會有這么一張紙條呢?
而且,顯然,寫這張紙條的人,是在命令羅志龍。
我和天放對望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股濃濃的興奮和疑惑。
恐怕,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線索了。
我們迅速打開了所有信,而后又找到了三張紙條。
一九八七年三月的信,紙條中寫道“設(shè)法將孩子帶出來!”
一九八七年六月的信,紙條中寫道“七月十五,如一賓館。如未見人,后果自負(fù)!”
一九九八年四月的信,紙條中寫道“保護(hù)來人,若出狀況,后果自負(fù)!”
從字跡上看,四張紙條應(yīng)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而且,居然三張紙條上都寫著“后果自負(fù)”,這是有人在威脅羅志龍。
羅志龍,會有什么把柄在這個人手里呢?
而且,羅志龍為什么要把這些紙條,夾在班秀芬的信里面?
我和天放從羅志龍家里出來了,信件被天放帶在了身上,而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我可以感覺到,他肯定是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從院子出來,在我疑惑的眼神中,天放帶著走向了村口停著的那部奧迪車。
“你小子可以啊,都可以開奧迪了,這車至少六七十萬吧!”看著天放舉著車鑰匙先打開了車窗,我一臉羨慕道。
“也就是個代步,南盟配的?!碧旆胖苯幼狭笋{駛室“走,上車!”
“去哪?”我疑惑道,跟著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去買點(diǎn)你晚上要用的東西。”天放已經(jīng)將車啟動了“事情恐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我們得抓緊時間。”
“天放,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的臉色也跟著變得異常嚴(yán)肅。
天放將油門踩到底,車子跟著在小道上狂飆起來,良久他才道“全一,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臘月初八啊,臘八節(jié)那天?!蔽乙苫蟮乜戳丝此?。
小時候,每次過生日,爺爺都會從縣城給我買回來許多好吃的,我可從來都沒獨(dú)享過,都分了一半給他,這十年不見,他居然連我生日都忘記了。
不過,我馬上意識到了不對。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切恐怕不是巧合?!碧旆砰L長地吐了口氣,又接著道。
我臉色再一次變得凝重起來“你是說,第一張字條中,后山異動是跟我有關(guān)系?”
八六年十一月二十五日的信件中,那個神秘人讓羅志龍注意后山異動;而臘月初八,爺爺就在后山撿到了我,而且撿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那里呆了一個星期了……
“暫時還不敢肯定,我只是猜測?!碧旆劈c(diǎn)了點(diǎn)頭“而且,我曾經(jīng)聽我爸爸說過,他生平就看到三爺出手過一次,是為了幫我爸處理一個案子,八七年的三月。”
“難道你是說,紙條上讓羅志龍帶出來的孩子,也是我?”我更加奇怪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然的話,你覺得是什么人能夠讓三爺出手呢?”天放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
我,沉默了。
“九八年四月,你覺得他們讓羅志龍保護(hù)的是什么人呢?”天放再次詢問道。
“拐命七?”這一點(diǎn),其實(shí)一開始我就想到了。
羅志龍是四月十幾號收到的信件,警察來我們村圍捕拐命七發(fā)生在四月底……
拐命七的背后,還有人。
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了。
我不由得擔(dān)心起爺爺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知道他昨天進(jìn)山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找到了我狐娘,是不是救出了張二狗呢?
如果羅志龍和拐命七后面還有人的話,不知道爺爺知道不知道呢?
這個人,會不會對爺爺不利呢?
還有,就連天放都沒有頭緒的那張紙條,如一賓館又發(fā)生了什么?
難道這一切,真的都與我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