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湛和顏嘉良的師傅,是要去南海龍窟,這個在陳胖子的嘴里,沉淀于海底的地方。
我本以為巫山木已經(jīng)十分珍貴,可是沒料到,不管是陳胖子之前去那里,還是龍湛他們準(zhǔn)備去那里,似乎都不是為了巫山木,而是為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卻感覺到那東西絕對不尋常了。
我不能幫龍湛卜算出來,心情有些沮喪,不過他卻不以為意,言道剛剛我跟他說的那些,卻已經(jīng)給了他許多提示,已經(jīng)足夠了。
既然我看不出太多,顏嘉良便道要不然我們先離開,去跟羅大貴匯合,龍湛也沒有挽留我們的意思。
從鎮(zhèn)子里出來,坐上一輛的士,一直沒有說話的顏嘉良終于開口了“全一,你老實告訴我,龍爺爺這次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一愣,而顏嘉良又馬上解釋道,其實他感覺到了,不僅僅是龍湛,還有他的師傅,這次似乎都顯得十分絕決,尤其是這次下山的時候,他師傅跟他說的那些話,就像是在跟交待后事一樣,所以他擔(dān)心這次行程恐怕十分兇險。
顏嘉良不敢讓我給他師傅算命,所以就軟磨硬泡終于說通了龍湛。
只是可惜,我的實力有限,幫不了他太多。
“嘉良哥,你放心,龍爺爺這次雖然是大兇之兆,可是性命應(yīng)該無憂?!蔽揖従彄u了搖頭“從他的面相上來看,這次如果處理不好,他必然要受重傷,不過卻并不會因此喪命。尤其是,剛剛我們離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的印堂透著一絲光亮,或許是他又想到了什么,所以他也有可能會全身而退了。”
聽到我的話,顏嘉良方心安了一些。
從龍湛家里出來到懷城汽車西站,約莫四十分鐘路程,等我們下車的時候,便看到了羅大貴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去走親戚,他不想給羅曉秀丟臉了,這一次顯然還是經(jīng)過了精心打扮,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身是筆挺的西褲,腳上一雙尖嘴皮鞋擦得逞亮。
看到我們,羅大貴慌忙迎了上來,說他已經(jīng)買好了汽車票,是下午三點的,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還有時間去吃點東西。
我也沒有客氣,便跟著他走進了一家面館,我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的面相來,希望能夠推測一番云湘的兇吉。
只是可惜,此刻羅大貴的面相也看不出什么,不過印堂有些發(fā)黑,證明此行會有一些麻煩事纏身。不過他的奴仆宮卻微微發(fā)亮,說明他這一次會得到一些幫手的幫忙。
不過這個幫手,肯定不是我和顏嘉良,而是他會在苗寨會找到一個人。以后那個人還會跟著他,幫他打理他的生意。
而且,從命氣上看,那個人應(yīng)該還跟云湘有些關(guān)系,將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為羅大貴堅實的左膀右臂。
不過,我看到的這一切,都沒有告訴羅大貴,畢竟我們此行是為了尋找云湘的下落,若是我跟他說太多,搞不好會讓他分心。
羅大貴說,苗寨比較封閉。從懷城過去,我們要坐三個小時的大巴,然后可以到自治州的縣城里,然后再打個的士過去還得估計兩個多小時,然后再走一個多小時山路才能夠到達苗寨。
不過,他也是五六年前去過一次的,也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什么變動了。
我們擔(dān)心云湘,顏嘉良卻是擔(dān)心他的師傅和龍湛,所以我們大家各懷心事,誰都沒有什么胃口,各點了一碗面都只嘗了兩口,就沒再吃了。
羅大貴和顏嘉良子坐在那里抽煙,而我則掏出手機,又給云湘打了個電話,仍舊無法連接;微信也是沒有回復(fù)。
我們就那么干坐著,誰也沒有說話,等到地上丟了一大堆煙蒂,面點的老板終于忍不住了,過來問我們可吃完了,他要打烊了,下午店子要收拾一番,才能夠開晚市。
我們慌忙付了面錢,方才從面館出來,看看時間已經(jīng)兩點多,便直接去車站里面等車了。
從懷城去自治州縣城的車很舊,馬達聲跟拖拉機差不多呱噪,就差趕上飛機的轟鳴了。
車廂里面,幾個農(nóng)夫還挑著竹籠子,里面的雞鴨發(fā)出濃郁的臭味,再加上車里根本就沒空調(diào),鐵皮被太陽炙烤得滾燙,開著車窗任由熱風(fēng)朝車里灌進來,這酸爽,可比蒸桑拿還帶勁……
不過,這一路蒸下來,我感覺自己怕是不生蛆,都得餿了……
從懷城出來,不到一個小時,車子便奔波在一條雙車道的土路上,雖然不少路段鋪上了一層沙子,可是土路的坑坑洼洼,再加上司機將油門踩到底的一路狂飆,讓我們仿佛坐進了過山車。
不過,看著旁邊的大叔大媽們,仍舊興致勃勃地用我們聽不懂的方言,一路上高談闊論,絲毫不知道疲倦,我們也只得相視露出了一絲苦笑。
三個小時,簡直比三年還要漫長。
終于在快天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自治州的縣城,因為從這里過去苗寨,還得兩個多小時車程,外加還要翻山越嶺走一個小時,所以我們決定,先在縣城找個旅店住下, 洗個澡透透氣,然后吃點東西睡一會,第二天一大早出發(fā),爭取早上一早到苗寨。
說是休息,其實我和羅大貴都沒有多少心思睡覺了,一直惦記著苗寨的事情,也不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況。
早上四點多,我們便找個了的士出發(fā)了,因為地處偏僻,又是大晚上的我們不得不多給兩張大紅牛,那司機才答應(yīng)送我們?nèi)ァ?p> 一路上,車子仍舊十分顛簸,不過車里的環(huán)境要好上很多,而且早上也十分涼快,我靠在后座上不由得打起盹來,一直到羅大貴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要下車了。
車子,停在一條鄉(xiāng)道的旁邊,羅大貴留下了司機電話,說等我們辦完事情再給他電話,讓他再來載我們回去,那司機點了點頭,然后就將車開走了。
羅大貴這才指了指旁邊的一條小道“要去苗寨,我們就要從這里步行了?!?p> 月朗星稀,我看著那條通向黑暗深處的小道,心中莫名涌起一絲極為怪異的感覺,仿佛,我們走向的不是苗寨,而是地獄……